侯門嫡妃 第一百零二章 遭綁架,以身擋箭!(高潮)【手打VIP】

作者 ︰ 清水飛雪

說網用過飯後,夕鳶見天色已沉,連夜趕路也實在危險,便還是想著在這客棧留上一晚

雖說,她並不願在樂城久留,可貿然上路,大約會更不明智

方才听那二的意思,這李守成大約這兩日就會到樂城附近,在的眼里,必定是將己視為害死女兒的頭號元凶想想這人連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口出惡言弄得她氣結而亡,己非親非故不說,還李華音有著那樣的過往倘若己真的與狹路相逢,且無法逃月兌的話,只怕把己活埋的心都有

夕鳶頓時覺得更加頭疼,先前在宮宴上王府中,她與這李守成也打過幾次照面,絕不會發生認不出己的情形且若是只有她一人,那還可以想想法子逃走,可長笑那樣的年歲,凡事又都要顧及著才行

也不知道前線究竟是發生什變故,楚離宇文昊兩面夾擊,竟還是讓給跑

不會是們兩人出什事吧

夕鳶都不敢去深想,只能將這事想成是個意外,再好的獵手也會遇上狡猾的狐狸,李守成如今便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搖頭晃尾,圖謀不軌

只要己別變成這狐狸的目標或獵物,那就可平安順遂

次日清晨,王富早早的套好馬車,因為急著上路,連早膳都是從客棧里頭買好帶上馬車去吃的夕鶯見她從昨晚開始臉色就不大好看,不禁低聲問道︰「是不是在擔心那位李守成將軍

夕鳶想起她從前也知道這李守成李華音的關系,便也不再相瞞,坦誠頷首道︰「確實是有些擔心,這人已經投葛丹,連家國都不認的女兒先前過世,心里必定恨毒王爺,從樂城出來之後,只有這一條大路,前方就是衛嶺倘若李守成們也沿著這一條路過來的話,咱們連躲都沒處躲且衛嶺險峻,咱們幾人是絕翻不過去的,只能走城門這心里頭,總覺得有有股不大好的念頭,仿佛……遲早會同們撞上似的

長笑早上起來的早,只是精神也短,這會兒早就沉沉睡過去,手里還抓著夕鶯的手指夕鶯一邊輕輕拍著的後背,一邊斂眸道︰「還是連累,要不是執意送出來,怎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呢

「哪里能夠怪,昨日沒听那二說,倘若李守成真的過樂城,那蘇州、常州杭州也就都岌岌可危如今……倒是怕連累們,長笑這樣年紀,要以身試險,實在是……

夕鳶說著,忽然覺得手上一熱,竟是夕鶯將手掌覆過來她連日一直不曾與夕鳶這般親近,如今卻直視著夕鳶的眸子道,「總是同說,不要與見外,嘴上應著,心里頭卻總是有些放不下如今……能夠同共患難,或許不信,可心里倒覺得很是欣慰總算,也能陪著一起面對一些事情,而不是一味的從那兒獲得好處

夕鳶聞言微微一怔,而後眉頭舒展,笑著將手回握住她,「說什傻話,其實也有可能是想的太多,李守成就算走這條路,也不一定就會同咱們遇上長笑這孩子看著就有福氣,一個人帶著的時候,那樣艱險的環境都沒將怎樣,可見冥冥中有人庇佑著的如今,就當是咱們的福星,一定能夠逢凶化吉的

夕鶯吁出一口氣來,低頭看一眼熟睡的長笑,唇角也勾起一抹輕柔笑意,低低頷首,「但願如此

衛嶺是殷國的第大關,正如夕鳶所言,險峻異常,尋常人根本不敢冒險去翻嶺只是它僅有一道關口給來往之人通行,過這道口,再往前走上半日,就可到達九江

所以如今也可以說,成敗就在這一道關門前

李隆趕著馬車到城下時,低低回頭同夕鳶道︰「姐,城下有許多的官兵,也瞧不出是來抓那李守成的,還是壓根就是李守成的兵,咱們如今怎辦

夕鳶想一想,取過斗笠輕紗戴上覆面,掀起馬車的帷帳向外望去,只見城樓上高懸著兩道旗子其中寫著殷字的那一面,格外分明搶眼李守成既然已經投靠葛丹,那要是佔衛嶺,就絕不會容許大殷的旗子樹立當空夕鳶微微放下些心來,同李隆道,「沒事,衛嶺如今還尚無大礙,咱們只管往前走就是等出關門,就一路快馬,這時候也不必顧忌什穩不穩當,先到九江再說

李隆點頭,「是,那還請姐夕鶯姑娘坐穩當,衛嶺外頭那一段路從前走過,亂石交錯,荒草叢生的,沒什人煙氣息,路上很不好走

夕鶯將長笑又抱的緊幾分,頷首道︰「們畢竟坐在車里,顛簸一些倒也不怕在外趕車,到底是比們辛苦太多,只是衛嶺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越快離開越好

李隆忙著說幾聲哪里話,一揚馬鞭便趕車向城門外去,夕鳶卻不發話,只笑著瞧夕鶯

夕鶯許是讓她瞧得有些不明所以,不禁奇怪道︰「瞧著笑什有什好玩的事,就說出來同樂一樂

「沒事,只是覺得,如今的性子若從前放在一處,那才叫真真正正的判若兩人呢對人這樣關切,語氣心境也能放得平,如今是真的心性成熟夕鳶笑笑,又將帷帳拉緊些,免得溜進來的風吹著長笑,「先前听說想一個人過去主理鋪子,還總覺得有些不大放心,如今看來,倒是多慮

夕鶯斂眸淺笑,「從前是太不懂事,如今若還像那副樣子,可就真的一丁點兒的活路也沒有現在想起來,先前的事像是一場大夢似的,對說的那些話,對大娘做的那些事,還在御前不知天高地厚……有時候午夜夢回,都會有些懷疑,從前究竟是怎,怎會養出那樣驕橫的性子來也就是,肯對不計前嫌,倘若換旁人,早就要落井下石整治死

夕鳶听她又提起舊事,只含笑用手指輕輕梳理著裙擺上的流蘇,指尖白皙泛著淡淡粉紅,在玉色的流蘇間宛如瓊脂美玉一般

「不是說好不提從前那些事情,怎又說起來,過去的事就過去罷,往後的事才要緊話說回來,真的打算一個人養育長笑還年輕,從前雖然做下錯事,可如今也明白過來,那就該開始過新的日子她試探著道,「若是九江那邊兒有什不錯的人,不妨也留心著些,身家如何倒是其次,一定要對長笑好,那才是最要緊的

夕鶯撲哧一聲笑出來,咬咬下唇搖頭道,「可別逗,哪里還敢去指望那些呢,何況還帶著長笑呢在九江替打理好鋪子,往後能看著長笑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平平安安的就滿足至于己,是真的沒想過那些事情,相比起,還是多操心操心己罷

「有什可操心的

「听說在到這兒之前,端親王不是來尋過一次其實對當真是很用心的,那會兒……夕鵑對的意思,想必也不會不懂,可半分動心的意思都沒有雖說咱們家里的事,與也有些干系,可這樣的世道,能找到一個真心對的人,何其不易啊夕鶯說著說著,忽然頓一頓,又想起什似的,「那位楚離公子,待倒也是很好的,與端親王,也可說的上是各有千秋,難怪不好做出決斷來

夕鳶哭笑不得,連連擺手叫停,「什跟什啊,果真是與雲謹她們待的久,連說的話都她們一模一樣,成日就知道操心的終身大事如今己一個人,由在的,覺得這樣的日子過的挺好,們啊,就別為費心

真是的,在家里的時候雲謹染香就天天在耳根子旁念叨不止,現在出門,身邊竟還離不開這樣的聲音,實在是……

夕鶯黑亮亮的瞳仁轉轉,顯出幾分少見的活潑來,「然是不必們操心的,雲謹她們的念頭大約一樣,都是希望見過的安好姐姐,走之後,往後可能還要回去瞧,可別嫌煩

這樣輕輕柔柔的一句話,在靜靜的馬車中卻顯得格外清晰分明,夕鳶愣愣,月兌口道︰「喊什

夕鶯的笑意,竟帶上幾分微赧,卻仍舊掛著笑意,「早就該這喊的,只是……總覺得己不配再這樣叫如今這馬上就要分別,就……

「好啊,好啊,說的對,本來就該這樣喊的夕鳶笑著伸出手來,緊緊握住夕鶯的手掌,兩人掌心是一樣的溫熱,「如今這一聲姐姐,可比先前那下跪來的要緊多雖說往後咱們不在一處,可蘇州九江離得也很近,時常帶著長笑過來倘若那兒月兌不開身,得空,雲謹染香她們去看,那也是一樣的

「是,姐姐大人大量,能夠不與計較從前之事,可是染香姑娘……夕鶯欲言又止,笑意漸漸有些苦澀,低下頭去

夕鳶明白她話中意思,她住在己那兒的時候,雲謹倒還好些,染香卻態度總是放得淡淡的並不與她為難,卻也絕談不上友善,夕鳶明白染香心里總替己從前不值,加上染香的性子有時也倔強的很,就一直沒同她說過此事

只不過染香的性情,夕鳶還是清楚的,最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心里大約早就不同夕鶯計較,從她對長笑的疼愛上就能看的出來,可她卻不肯主動開口示好,然也就弄得夕鶯不敢與她親近,只怕討來一鼻子灰

「染香的性子就是這樣,嘴硬心軟的,趕明兒等她有孩子,長笑湊在一起,話然就多夕鳶想到兩人帶著孩子促膝而談的模樣,不禁抿唇輕笑剛想說若她生個女孩還能定個親事,誰知卻感到馬車猛的一晃,她夕鶯都猝不勝防的向前傾去,夕鶯想也不想便牢牢的護住長笑,索性沒有踫到孩子

兩人驚魂未定,夕鳶剛想問李隆出什事情,忽然听到外頭有馬蹄兵刃的聲響,心中便暗道一聲不好

她想著再坐在車里,也不過是坐以待斃,還不如先瞧瞧究竟掀起簾子之後,果不其然瞧見李隆被一群兵士壓制著,連嘴巴都被堵上夕鳶見狀心下愈沉,回首示意夕鶯先不要下車

「們既然是軍人,為何要同們這些平民百姓過意不去這條路人人都能夠走,們這樣扣的伙計,還攔的車,到底是什意思她下車之後,蹙眉環顧四周,沉聲開口,一字一句都擲地有聲

那十余名兵士中走出一人,似乎是為首的一個,笑意森森,「端親王妃客氣,您怎能是平民百姓呢家將軍吩咐,定要將您請到面前去,兄弟們也是怕做不好將軍的吩咐,這才下手魯莽些

「將軍夕鳶斂眸片刻,忽然笑道,「可是李守成李將軍倒真是難為們,跟著這樣一位叛國投敵的將軍,竟還肯如此忠心耿耿

那人果然臉色一變,笑意更加狠厲,「久聞端親王妃能言善辯,伶牙俐齒,如今得見,果真是名不虛傳本想著客客氣氣的請您過去,如今看來……哼抬起手臂,招呼上來一名兵士,又指著那馬車道,「去替王妃趕車,可要趕穩當,別再嚇著王妃,若是驚嚇中從窗口跌出去,那可就不好若出什閃失,將軍那兒,可不會替擔待

與夕鳶一笑,獰笑道︰「王妃,請上車罷

夕鳶沒想到會在這兒被們忽然攔截,看來這李守成也是早有計劃,特地派十余名精兵強將來堵她

她看那些人,便明白想用武力月兌困是根本行不通的,這些人那種攔路竄匪不同,是真正經過嚴苛訓練的,每個人都有功夫在身上若是只有她一人,說不定還能瞅準空襲逃之夭夭,可如今李隆在們手里,夕鶯長笑更是手無縛雞之力,逃起來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既然沒有勝算,那就索性不去掙扎,夕鳶斂心神,大大方方的上馬車中坐好,心想一會兒就看看這李守成,葫蘆里賣的什藥

馬車又緩緩行駛起來,夕鶯連大氣都不敢出,好在長笑還沒被驚醒,她坐到夕鳶身旁低聲耳語道,「姐姐,這些人是那個李將軍的人是不是們……們想干什

夕鳶拍拍她的手背,又輕撫上長笑恬靜的睡顏,「如今也不知們到底想干什,不懷好意是一定的,一會兒會同那李守成說清楚,長笑還有李隆都是無辜的有仇怨的,唯一人而已,希望能夠明白事理,不要為難們

夕鶯卻急忙搖頭,「說什呢,剛剛還說,要一同患難,不看到平安,是絕不會走的對不計前嫌,若再棄而去,那就真的沒有良心

「別這想,就算不為己考慮,也要替長笑考慮啊

「們母子的命,都是給的,若是這會兒能夠明白事理,必定也不會答應丟下一人離去的夕鶯的口氣異常堅定,絲毫不肯動搖,「不必再多說,說什也不會走的

夕鳶只覺得心頭涌上一股無以言語的暖意來,與夕鶯相視半晌,兩人眼底都有些別樣情緒

沒想到,己會夕鶯在這個節骨眼上,不離不棄

人生的際遇,有時候實在是奇妙的很

半晌之後,她才撲哧笑一聲,眸光盈盈道︰「咱們說這些都太早,依李守成那人的性情,只怕沒那好心會放們呢

夕鶯微微頷首,臉色沉凝,低聲道︰「且等著罷,馬上就要見著

也不知過多久,夕鳶感到馬車慢慢停下來,此刻方才那人上前掀起帷帳,不懷好意道,「王妃請下車罷,們將軍已經恭候多時

她面容沉穩,不緊不慢的走下車來,讓夕鶯抱著長笑緊緊跟在她身後前方的兵士帶著她往里去,而李隆卻不見人影,不知被押去哪兒她一邊走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四下,這兒看起來像是個型的駐地,四處飄著的旗子上都有個龍飛鳳舞的李字帳篷雖然能看出是臨時搭建的,只是數量卻著實不少,來來往往都有人走動巡邏,戒備很是森嚴

看來這就是李守成的大軍扎營之地,己要想從這兒逃出去,就更是難于登天吧

真是晦氣,想著不要遇上不要遇上,也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到頭來也沒能躲開

她听到身後長笑似乎是醒,夕鶯正低聲哄,在這種地方,著實不敢讓長笑吵鬧,否則萬一有人心氣不順,拿孩子開刀,那可怎是好

前頭的人將她們領到一座看起來像是主帳的門外,與駐守的士兵又說幾句話,獰笑著指指身後,那士兵會心點頭,目光露骨的在夕鳶夕鶯身上來回打量,看的夕鳶恨不得將的眼珠子挖出來

這些人八成是覺得,己的下場會淪為軍妓吧不過就連夕鳶己也不能斷定,李守成會怎發落她們,如今是人為刀俎,為魚肉,什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出現

可要真的到那一步……夕鳶不著痕跡的模模腰間的匕首,她寧肯一死,也不會受那般屈辱

當然,在己出事之前,那李守成也別想全身而退

門口的士兵進去通傳一聲,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說讓們進去,夕鳶進帳篷之後,只見一個高大男子,背對著她們而立手中握著一把長劍,似乎在低頭擦拭,帶們進來的人通報一聲,那人只是微微點頭,沉聲道︰「知道,退下罷

如此一來,這帳篷里頭,就只剩下李守成、夕鳶、夕鶯及長笑

李守成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夕鳶,忽然一笑,「久不見王妃,一切安好

夕鳶沒想到一上來竟問這樣一句話,但她也還沒有笨到誤以為李守成真是拉她來敘舊的,就憑眼中的寒光殺意,夕鳶就要多提上一百二十個心

她含得體笑容,屈膝見好,「多謝將軍掛念,沒想到將軍不辭辛苦的讓人將請來,就是為問是否安好,可真是感動的受寵若驚只是將軍方才的稱呼喊錯,早已不是端親王妃,如今不過是個草頭百姓罷

李守成隨手一指面前座位,要她們坐下來,仿佛隨意似的開口道,「王妃不過是個頭餃,在昊兒心目中,雖然離京城,卻依舊將視作唯一的王妃所以這樣稱呼,也是順著的意思,倘若不是因為這般念頭,痴心于,那可憐的女兒,也不會早早的撒手而去,讓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果然,這快就引入正題,夕鳶笑道︰「將軍這話,就更加擔當不起,李側妃最終走上死路,也不是想看到的結局只是對于此事,無論是還是王爺,都無可奈何那會兒出事之時,已經不在王府,對于李側妃為何要縊,就更是不得而知

「雖然出事的時候不在王府,可她為何會出事呢王爺又為何會尋去王府,說要休棄她呢李守成的目光掃射過來,即時在說起心頭大痛的時候,也不會失將領氣度,「據所知,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一日在舒慧面前,們生口角,接著就冤枉是華音要毒害舒慧歸根結底,這事情還是因而起,所以把找來,倒也不算冤枉委屈

「既然將軍說事情是因而起,那留下陪將軍說說話倒也無妨,只是身旁的人,卻與此事毫無干系夕鳶鎮定若的注視著李守成,絲毫沒有畏懼慌亂,「將軍這樣的身份氣度,應當不屑于為難那些不相干的人吧

「姐姐,——

夕鳶還不等夕鶯說完,便回頭斜睨她一眼,眉頭緊鎖,示意她可不多話

「事到如今,還要同講條件放們走本來也不算什大事,只不過在手上,難保們出去之後不會四處亂說,惹人厭煩李守成坐定之後,悠悠閑閑的托起茶盞,「所以這個事兒,只怕不能夠答應,留著們在路上作伴,彼此還能說說笑笑,豈不熱鬧

夕鳶手心已經微微出一層薄汗,她覺得己現在的精神繃緊一根弦,假如稍稍一松,就要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雖然她現在幾乎一點勝算都沒有,可再氣勢上卻絕不能露怯,端出沉穩的態度與李守成周旋,就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事

「哪里是談條件呢,現在兩手空空,身無長物,憑什立場將軍談條件既然將軍不願意,那也沒有法子,只是想冒昧問上一句,將軍預備怎處置們

李守成見她唇邊還噙著笑意,不由也有些意外,「怎,竟不覺得怕

夕鳶眸光盈盈,稍露貝齒,「怕什呢,怕死覺得,將軍應該不會讓一死之這容易罷,前方等著的是什,如今都尚且不知,怕不怕的又有什分別呢

李守成听竟微微點頭,「不錯,不知前路的時候,確實比知道結果膽子要更大些女兒死不瞑目,這個做爹的,然要替她出氣今日是必死無疑,若有什怨氣,也怪不著怪只能怪嫁入端親王府,還偏偏要的女兒搶丈夫

夕鳶失笑道︰「李將軍,這話說的有些不大對勁吧,什叫與她搶丈夫若是可能的話,還不願意己的丈夫有別的女人呢,還沒抱怨過這些呢那婚事是太後指的,先前也沒問過王爺的意思,這怪的著

李守成冷哼一聲,加重語氣,「不必狡辯,入王府之後,明里暗里給華音下多少絆子,還挑唆她與王爺的關系當日既然對她做下那些事情,就該想到會有這一日

嘖嘖嘖,從前一直不懂,李華音那睜著眼說瞎話的功底怎那強勁,現在才明白過來,遺傳的力量果然偉大啊

有這個爹,從耳濡目染的教著,難怪李華音是那副性情

現在就明擺著要把錯處都往己身上推,大喇喇的說顧夕鳶這個禍根就因為才害死女兒,夕鳶忽然覺得,這樣的人投敵也好,留在大殷也是為禍一方

見夕鳶不語,語氣更加倨傲些,「若是覺得怕,想懇求放一條生路,那也是不可能的華音死的那樣委屈,想來她也有很多話要同說,把送到她面前去,也算是替她完成一個心願

夕鳶嗤笑道︰「只怕她做鬼也不想再看見吧,要不然她這大的怨氣,怎沒化作鬼魂來找索命呢

「她若是不想見,那也憑她去發落,只管將送下去便是李守成臉上終于露出幾分猙獰神色,笑容狠辣,「從前都說們姐妹不睦,如今倒是情濃的很,既如此,那就先讓人帶妹妹下去這隊將士,許久都沒有返家,打仗的地方更沒有青樓那種東西,一個個的,估計早就迫不及待

夕鳶心頭一震,听到身旁夕鶯倒抽一口涼氣,想也不想便站起身道︰「李守成,想用手段折磨就只管沖著來,夕鶯們孤兒寡母,與素不相識,為何要這樣對她

「她是與素不相識,可是看樣子,對她倒是挺在意的李守成起身大笑幾聲,眸光陰冷森然,直逼夕鳶,「先折磨在意的人,再來折磨,這不是更好

說完,便對著門外喝道,「來人啊,把那女人拖下去,告訴弟兄們,有樂子看

夕鳶站在夕鶯身前,一步不讓,隔著衣服緊握著匕首她腦中飛快的盤算,如果在其人進來之前,己親手制服這個李守成的幾率有多大

楚離送她的匕首削鐵如泥,卻還一直沒見過血光呢,看來今日是要用李守成的血來給這匕首開刃

李守成森森道︰「怎,終于知道怕告訴,這才剛開始呢,宇文昊從前給華音受的侮辱折磨,今天就要一點點的從身上討回來倒是真想瞧瞧,等變成個殘花敗柳,端親王是不是還拿當寶貝一樣看著

說這話,腳下又往前走兩步,夕鳶的神經越發緊繃,都顧不得去听夕鶯口中的喃喃語世上的其聲音仿佛也都一下子沉寂,只有李守成的腳步聲,听得真切分明

而就在這個時候,帳篷忽然嘩的一下被人掀開,可進來的人臉上神情卻並不輕松,甚至可以說是急火攻心也顧不得夕鳶幾人,入內之後便匆匆與李守成行李,聲音發顫道︰「將軍,不好端親王率大軍突襲,先前的探子一直沒發現的蹤影,剛剛察覺的時候,已經都到五里外,說話間就要打過來

五里

夕鳶瞪大眸子,只覺得這變故實在是太突如其來,從五里外過來,那也就是頃刻間的工夫

李守成聞言大怒,「說什派出去的探子難道都是死不成,到這會兒竟才發覺

那士兵連忙道︰「這會兒實在不是追責的時候,還請將軍下令,咱們該如何是好

「不必驚慌,宇文昊能追上來,卻也未必就打得過李守成冷哼一聲,將目光投向夕鳶,吩咐道,「去把那抱孩子的女子捆到外頭的柱子上去,至于……

大步上前,鉗住夕鳶的脖頸,力道大的幾乎讓她喘不過起來,「要讓宇文昊看看,心愛的女人在手里,看是要的腦袋,還是要這女人的性命走

夕鳶眼睜睜的看們帶走夕鶯,而己的雙手也被李守成的另一只手死死扣著,被半推著帶出帳篷

外面的情景,讓夕鳶一出來便嚇的不輕,震驚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穿著兩種不同鎧甲的士兵在外交戰,四下都有不大的火苗,殺來這駐地的兵將不知有多少人,李成手中的人混在一起,密密麻麻連成一片

只覺得一眼望去,天地都被兵甲相連,到處都是血腥氣味嘶吼之聲夕鳶看到遠處有人的馬背上插著旌旗,正是一個殷字,在這浩浩風中,抖動不已

雖然是初夏時候,可這會兒的天色卻一點日頭都沒有,仿佛血光已經蓋過一切,除殺戮就是流血,天地間再沒有旁的東西

她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情景,只听李守成在她耳邊高聲喝道,「宇文昊既然來,就給老子滾到前面來看看誰在老子手里呢

夕鳶看著遠處那混戰一片的模糊影子,忽然覺得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覺來,雖然難以言喻,可總覺得有什東西似乎在漸漸清晰

那是……

前方似乎有人在高喊,大殷的旌旗朝著她越來越近,一匹黑馬在那血光漫天之中廝殺而出,馬背上的人一身戎裝,上頭已經是血跡斑斑手中拿著長劍,所過之處不知有多少人倒下去,鎧甲上也不斷飛濺上新的鮮血

這個時候,忽然間撥雲見日,陽光猛的從空中鋪設而下手中的長劍反出凜然光澤,身上的鎧甲金光閃閃,周身仿佛都散發著讓人難以直視的氣息臉上雖有血污,鬢發也已散落,隨風飛舞在身後,可眼神卻帶著懾人的光芒

坐在高大的黑馬背上,一臉肅殺,長劍直指著李守成與夕鳶的方向,可眼楮卻牢牢盯著夕鳶

那眸子里,似乎有震驚詫異,也有心痛憐惜,交織在一處,都融在深深的眸光之中

身後的兵甲戰鼓,仿佛一下子都變得遙遠起來,夕鳶听到冷冷的喝出個字,「放開她

李守成獰笑道,「沒想到追來的這快,可追上又有什用有能耐就殺,不過在那之前,一定先掐死的女人

「李守成,夕鳶手無寸鐵,弱質縴縴,將這樣一個女子用作把柄,不覺得己太過卑鄙

「卑鄙李守成哈哈大笑,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未松,狠狠啐道,「宇文昊,如今來罵卑鄙,當初們逼死女兒的時候,難道沒料到會替她報仇何況替大殷出生入死,征戰多年,到頭來又得著什大殷的狗皇帝,如今竟想除去,以為會敦肅候一般模樣,坐以待斃笑話告訴,葛丹的援軍即刻就會同匯合,到時候這一點兵力,根本不足以抗衡

宇文昊冷然笑道︰「葛丹的援軍怕是等不來,前來追擊的時候,便與楚離兵分兩路,由帶領西路大軍直搗葛丹大營李守成,多行不義必斃,對朝廷根本是早有異心,休要再對皇兄不敬若是肯繳械投降,還可留性命,帶回京城去听憑皇兄發落

李守成听罷卻笑得更大聲些,仿佛是听見極可笑之言,抬手指著宇文昊道,「如今為出生入死,沒想過往後己的下場告訴,今日的情形,就是的明日手握兵權的人,在那皇兄眼中,統統都是容不得的並非叛國,是逼得不得不這樣,葛丹許功名厚祿,呢卻只知道過河拆橋,要性命

夕鳶見情緒已然有些失控,竟忘去鉗制己的雙手,她心中暗忖這是個機會,卻也不敢動作太大,心翼翼的用手將匕首一點點的抽出來,握在手中

李守成言辭越發激烈,並沒發覺夕鳶手中已經有武器,仍在同宇文昊咒罵不止,「今日老子犯在手中,倒也無所謂,有的女人給老子陪葬死也就死,活著,卻也一輩子心思難安

夕鳶只怕這會兒再不動手,過上一會兒李守成回過神來,就更加沒有機會,心頭一橫,猛的抬起手臂,在李守成鉗著己脖頸的那手腕上狠狠的割下一刀去

耳邊听見李守成痛呼一聲,夕鳶再顧不得其,拔腿向前跑去此時四下的聲音一下雜亂起來,她仿佛听到李守成咬牙切齒的怒吼聲,「放箭——

夕鳶心頭猛的一驚,驀地一下瞪大眸子

她竟忘……李守成身旁跟的幾人手中都握著弓箭,卻不敢輕易拉弓,生怕魚死網破

而如今她逃離鉗制,李守成手中再沒有能夠要挾宇文昊的把柄,然就要背水一戰

那些箭矢從後方襲來,夕鳶連回頭去看的工夫都沒有,然而頃刻間,卻覺得天旋地轉身上襲來暖意之時,肩頭也重些她回眸一看,竟是宇文昊從馬上躍下,將她抱在懷中,用長劍去替她阻擋那些箭矢

然而在抱住己的那一瞬間,夕鳶似乎听到一聲細的悶哼,宇文昊像戰神一樣用長劍攔住所有的威脅,可是……

她的手指有些發顫,慢慢的向的後背模去,手掌心中是一片溫熱

映入眼底的,是白皙掌心中一片溫熱的鮮血

她的喉嚨間仿佛不受控制一樣,發出一聲有些奇怪的嗓音,一時間所有的紛亂爭逐,仿佛都不存在

……竟然用身體替她擋住箭矢

她的手指顫抖,又去探探,發覺似乎並不止一根箭,就這樣直挺挺的插在的背後

宇文昊似有察覺,卻低下頭來同她輕輕笑一下,若無其事似的,聲音還是那般溫柔低沉

「沒有事,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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