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護與桃花女 第十章

作者 ︰ sheguiyun

「叔老爺,你怎麼能這樣想呢?人吃五谷雜糧,那有不生病的,生病了,請個郎中看看,抓幾副藥吃下去,就好了。我們家十個藥鋪,每天,看病、抓藥的人,來來往往的,從不間斷,要都是像你這樣想,我們家還開藥鋪干什麼?」邱橫笑著責怪崔員外道。「爹,原本伯父是叫兄長來看望你的。伯父年齡也大了,那邊事也多,所以,我沒讓兄長來。」崔護剛到門口,听到了父親的話,忙過來安慰父親。「叔老爺,你們都才五十多歲,以後相見的時間長著呢!二少爺這次要不是卷子落到墨上,定能中進士。以後,二少爺定會在長安為官,那時,叔老爺也移居長安,你們老兄弟想什麼時候見面就什麼時候見面,大少爺也能常在你面前盡孝。」崔父听了邱橫的話,臉上立刻有了笑容,點頭稱是。「護兒,人生在世,一定要有誠信,人無信,不立呀!以後一定要尊敬兄長,好好待葉兒,在外面不要拈花惹草的。」崔父忽又想起了這話,交代崔護。「是,父親。」崔護听了父親的話,見邱橫和家丁們都在偷著笑,心里是又惱又涼。崔夫人見崔老爺病情又有好轉,很是高興,去忙著準備聘禮了。崔護陪著邱橫等人,跟父親說話。晚飯是,崔夫人陪著柳葉兒在里間吃,崔護陪著邱橫等人在外間吃。晚飯後,崔護看邱橫等人都被安排睡下了自己才回房。崔護回到臥房,感覺很疲憊,無心看書,就上床睡下了。閉上眼楮,漫山遍野開著如霞似火的桃花,蜜蜂在花朵間嗡嗡地飛著。他忽听到有嚶嚶地哭聲,尋聲找去,只見桃花站在桃樹下低聲啼哭。「桃花!」「公子!」桃花抬起頭,滿臉是淚,無限傷心地看著他。「桃花,你怎麼了?」崔護見桃花如此,心疼不以。「我找不到你。」「傻丫頭!你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住哪里,你到哪找我呀!」「公子,你不是告訴我你是崔護嗎?」「是啊!我是告訴過你。可你知道我是誰,又能怎樣?」「公子,是不是把桃花忘了?」桃花強忍著淚水,委屈地看著崔護。「桃花,我怎麼能忘了你呢?」崔護勉強地笑著,萬分柔情地看著桃花。「那,你是來找我的嗎?」桃花眼里閃著淚光,嬌羞地問。「嗯!桃花,我先送你回家好嗎?」「你還走嗎?」「我爹病了,他老人家要我回去與柳葉兒成婚。你看。」桃花向崔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柳葉兒扶著崔父,在四處尋找、呼喚著崔護。「桃花,等我金榜題名,我娶你做二夫人,等我好嗎?我要回去了。」崔護邊說,邊往後退。「公子、公子……」桃花見崔護走了,哭著叫道。「桃花,我爹病重,我不能惹他生氣,先委屈你了,等我金榜題名,我一定來娶你。」崔護不敢回頭看桃花,轉過身去,大步向父親走去,桃花的哭聲,像針刺在他的心上。崔護正往回走,忽听桃花「啊」的一聲驚叫,忙回頭看,只見幾只大狼在追趕桃花,桃花嚇得拼命地跑。崔護忙去追趕那幾只狼,可怎麼也趕不上,只能在後面大叫︰「桃花別怕,桃花別怕……」急得心里像火燒一樣。「公子救我!公子救我呀!……」桃花絕望地叫著。一只大狼,忽然越起,將桃花撲倒在地,張開大嘴,就要咬。「桃花!」他感到胸口一陣巨痛,忽然驚醒,原來是個夢。他坐起身,感覺眼角有淚,全身衣裳已經濕透了,胸口陣陣疼痛。天快亮的時候,他又睡去了,當他听到說話聲,才醒。他穿衣起床,感覺胸口還在陣陣疼痛。他走出臥房,天以早飯後了,柳葉兒都回去了,邱橫帶著家丁正和崔家的人忙著辦喜事。崔護來到父親的臥房,見父親滿臉笑容,一樣一樣細看韓員外帶給他的物品。病情比昨天又好了很多。「護兒,過來,在路上行了這麼多天,累了就多睡一會,娶親還有兩天。」「爹,你昨夜做夢了嗎?」崔護在父親的床邊坐下。「傻孩子,爹一夜到亮,都睡不著,哪還會做夢。問這個干什麼?」「沒什麼,隨便問問。」崔護一笑,胸口又是一陣巨痛。「護兒,哪里不舒服嗎?」崔父忽然緊張地看著崔護。「沒有,在路上行的時間長了,昨一夜歇過來,感覺渾身沒力氣,腿、腳酸疼。」崔護強忍著疼痛,笑著跟父親解釋。「那是累很了,過兩天就好了。」崔父松了口氣。「爹,我去看看邱管家他們。」「去吧!累了,就多睡一會。」崔護答應一聲,出了臥房,來到院中,到處都在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他來到花園,這里沒人,此時,正值初夏,滿園花草長得旺盛,崔護手捂胸口,在水池邊一個石凳上坐下,看著流水想︰這世間,情、究竟是何物,它為何能傷人于無形。夢,是真是假?若是真,為什麼父親沒和我們同夢?桃花是不是真的有大難?若是假,桃花她現在怎麼樣了,她也想著我嗎?她要是,也像我思念她那樣怎麼辦?真後悔,在考場大意,要是中了進士,請兄長安排,哪用這樣牽腸掛肚的。事到如今,多想也無用,只能發奮讀書,下次一定要金榜題名。崔護想到這里,站起身,出了花園,來到廚房,吃些東西,就回書房讀書了。兩天後,柳葉兒被娶進門,夫妻二人相敬如賓,崔護刻苦讀書,柳葉兒勤儉持家。邱橫等人離開那天,崔護也是騎馬一程一程相送,「二少爺,你回去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次分手,才有下次的相逢。」邱橫見崔護不舍他們離去,心里有些傷感,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隨口能說出這麼有學問的話來。「呦!我們一向沒看出來,小管家這麼個粗人,幾時變的說話這麼有學問了。」幾個家丁听了邱橫的話,都笑著打趣。「笑什麼笑?我這是有感而發,你們懂個屁。」邱橫見眾人打趣他,不理解他的心情,有些惱火。「是啊二少爺,你快回去吧!你要是再送呀!小管家就要作送別詩了。」又一個家丁笑著說。「小管家作詩,作的肯定是屁詩。」另一個家丁接著打趣。「你們,」邱橫氣得想發作,又不好發作,不知該如何是好。「好了,大家都別說笑了,路上注意安全。」崔護笑著對眾人說。眾人听了崔護的話,都停止了說笑,一一辭別了崔護,向長安而去。崔護勒住了馬,依依不舍的目送著他們,漸漸遠去,那熟悉的疼痛又襲來。轉眼,城南莊的水蜜桃已經成熟了。桃花和姐妹們摘桃子,男人們把桃子裝筐、運走。大家說說笑笑,一片繁忙豐收的景象。這時,一位書生,搖著折扇,帶著書童,走過來看摘桃子。他忽然看到桃花,吃驚得大睜雙眼,死死地盯著桃花看。嚇得桃花,忙轉過臉去,過了一回,桃花慢慢地轉過臉,竟看到那書生還在死盯著她看,她嚇得心突突地跳,不知該如何是好。「哪來的狂生,如此無理,死盯著人家姑娘看什麼?」菊花走過來,指著那書生罵道。「小生失禮,小生失禮。」那書生正在呆看,忽被菊花一嚇,頓時驚慌失色,連忙賠禮,急急走開,邊走,還邊回頭看桃花。眾姐妹們一陣哄笑,把桃花羞的臉如火燒,忙低下頭,只顧摘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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