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護與桃花女 第九章

作者 ︰ sheguiyun

崔護快步走向父親的臥房,在臥房前,迎到母親,母親滿面愁容,眼里流著喜悅的淚水。「娘!」崔護見到母親如此,也忍不住流下淚來。「兒呀!」崔夫人見到崔護,心里一塊石頭方落了地。「是護兒回來了嗎?」「是護兒。」崔夫人听到崔員外在問,忙答應一聲,拉著崔護走進臥房,來到病床前。「爹!」崔護來到床前,看到父親面色如臘,骨瘦如柴,神情恍惚。他心如刀絞,「撲通」一聲,跪到床前地上。「兒呀!起來吧!爹沒事了。」崔員外顫巍巍地伸出雙手,來扶崔護。「爹,兒听說你病了,很擔心,請郎中看了嗎?」「郎中早看過了,沒什麼事。你第一次出遠門,爹只是有些擔心,你現在平安回來了,爹就放心了,病自然就好了。」「爹!博陵到長安,雖然路途遙遠,但,路上行人、村莊、客棧、街市,都很多,你不用擔心。」崔父听了崔護的話,點點頭,慈祥地笑著對崔護說︰「兒呀!你回來了,就把婚事辦了吧!」「兒,听爹爹安排。」崔護此時,心里雖有一萬個不願意,也不能說出來。「伯母,伯父該吃藥了。」話音未落,一個年輕姑娘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只見她一身紅色碎花衣裙,面目清秀美麗,身材勻稱。她踏進門忽看到崔護,先是一驚,又看到崔護在看她,頓時,臉如紅霞,瞬間又鎮靜了下來,微笑著,大方地端著藥,來到床前,把藥放到床頭櫃子上。「葉兒,你護弟回來了。」崔夫人微笑著對那姑娘說。那姑娘對崔護施了一禮。崔護還了一禮。「護兒,這是你葉兒姐姐,這些日子多虧葉兒過來里外照應。」「葉兒姐姐辛苦了,請受小弟一拜。」崔護听了母親的話,又向那姑娘深施一禮。他知道,這姑娘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子——柳葉兒,不由得想︰這姑娘真不一般,沒迎娶、就自己過來了。「護弟不必多禮。廚房還升著火,我去看看。」柳葉兒還了一禮,轉身走出臥房。這柳葉兒是個聰明的姑娘,家里是開鏢局的,自小習武,有時也獨自押鏢,可謂是有些見識。今天,她見了崔護的眼神,心里雖有些不快,但也不好說出口。出了臥房,並沒去廚房,回到住處,換了衣裳,和丫環小杏收拾好東西,自己去臥房辭行,叫小杏把馬拉到大門外等候。崔護正在和父母說話,忽見柳葉兒頭戴紅色方巾,一身粉色衣衫,大紅斗篷,腳穿錦緞黑靴,又回來了。崔護見柳葉兒這一身打扮,心里一驚。「伯父、伯母,葉兒已來多日,就此別過。」柳葉兒進門,向二位老人抱拳施禮道。「葉兒,天色已晚,明天叫護兒送你回去吧!」「伯母,葉兒是練武人,獨自押鏢都沒事,行十幾里路算得了什麼。伯父生病,家父擔心護弟在外不能盡孝,叫我過來,現在護弟已回來了,我該回去把這邊情況告訴家父,也好讓他老人家放心。」「葉兒姐姐,晚上路上會有強人出沒,還是明天回去吧!」崔護听了柳葉兒的話,知道自己錯怪了人家姑娘,心里有些不過意。「江湖兒女,死都不怕,哪會怕什麼強人。伯父、伯母保重。」柳葉兒說完,轉身走出臥房。崔夫人忙跟了出來。迎面正好遇到老管家帶著邱橫和幾個家丁,帶著一些人參……等貴重藥品來探病。「夫人,大伯家管家送少爺回來、還帶來了賀禮,放在前廳,你去過一下目。」老管家笑呵呵地對崔夫人說。「快請進!」韓夫人听了,忙把眾人往里讓。「夫人,這是員外讓我們帶來給叔老爺補補身體的。」邱橫邊說,邊放下眾多物品。「快請坐,丫環上茶。大伯真是太費心了。你們一路上辛苦了。」韓夫人萬分高興地招呼眾人,進屋坐下。又忙對崔護說︰「護兒,快去把葉兒留下來。」崔護听了母親的話,忙追了出來,只見柳葉兒大步在前面走︰「葉兒姐姐,請留步。」柳葉兒不理崔護。「葉兒姐姐,晚上路上不太平,母親請你回去。」崔護知道是自己得罪了人家姑娘,剛才不應該用那樣輕視的眼神看她。「不必了,我已和伯母說清楚了。」柳葉兒頭也不回,來到大門外,小杏已把兩匹棗紅馬拉在大門外等候。柳葉兒接過馬韁繩,抬腿上馬,舉起馬鞭。崔護見柳葉兒持意要走,又怕路上出事,路上萬一出事,豈不是自己的過錯。他伸手抓住馬韁繩。「你這是為何?」柳葉兒見崔護抓住她的馬韁繩不松手,氣得柳眉倒豎,厲聲問道。崔護見柳葉兒如此,就在這瞬間,他好想桃花。他鎮靜了片刻,平靜地對書童說︰「去把我的白馬拉來。」書童听了,忙轉身離去。崔護見書童走了,對柳葉兒說︰「葉兒姐姐,你雖是練武之人,但,終歸是女流,若姐姐持意要走,我送你。」柳葉兒被崔護的氣勢壓住了,想走,馬韁被拉住,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崔護。兩人正在僵持,門里忽走出一個婦人來,責怪崔護道︰「你這孩子,天已晚了,怎麼能讓柳姑娘回去呢?真是讀書,讀呆了。」那婦人邊責備崔護,邊把柳葉兒拉下馬︰「姑娘,下來,明天回去。」「女乃娘!」崔護忽見到這婦人,很是高興。「你這哪像個大戶人家的讀書公子呀,怎麼待客的?」那婦人一邊責怪崔護一邊把柳葉兒往屋里拉。柳葉兒就是不想進屋。「是……」崔護連陪不是。「是啊!小姐,親家翁剛有些好轉,你這時走,他老人家一定擔心,要是病情加重了怎麼辦。」小杏也勸道。崔護忙接過小杏的馬韁繩,家丁急忙過來,把兩匹馬拉走。那婦人和小杏連哄再勸的把柳葉兒扶了回來。「女乃娘,你先陪葉兒姐姐和小杏姑娘回房休息,我去爹那里,那里還有客人。」「你去忙吧!」女乃娘、小杏扶著柳葉兒往里走。崔護又忙趕往臥房。「叔老爺,你沒看到,大少爺和二少爺騎馬在街上走,引得多少大姑娘、小媳婦觀看。有多少大戶人家,托媒人上門找夫人提親,我家夫人都沒看中。」邱橫眉飛色舞地說著。「護兒小時就訂了親,就是剛才出去的那姑娘。」崔夫人听了邱橫的話,笑地合不攏嘴。「是剛才披紅色斗篷的那姑娘?」邱橫吃驚地問。「正是!」「嘻嘻!二少爺以後,肯定懼內。」邱橫嘻嘻地笑著說。眾人听了邱橫的話,也都笑了起來。「她家是開鏢局的。親家夫婦都是江湖中人,心腸好,重義氣。」崔父听了邱橫的話,坐了起來,笑著對邱橫等人說。「是!是!江湖中人好,講義氣。」家丁們見崔員外能坐起來了,很高興,都忙順著他說。「科兒和護兒差一歲。我心里一直想著能見這孩子一面,可我沒有多少日子了。博陵到長安,路途遙遠,只怕今生和他們父子,再無相見之期了。」崔員外說到這里,臉上無限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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