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店 思清推行新法,冬寧也的快樂時光

作者 ︰ 當木

西清開始在自己的八十島上推行新法。她親會各位宗親,向他們陣利害,曉理義,並以自己身份地位作保,終是能在自己所管轄的島嶼之中推施新政!

當然,這個中又發生了不少事。比如朝堂之上的激辯,孤霜不止一次拂袖而去,絲毫不給思清面子。比如思清夜訪各府,眾人均不肯相見,推病不出。但思清知道,之前在立自己為後這件事上,龍璃已經跟他們鬧得很僵。加上比武之事,親貴們有此消極抵抗的反應也是正常!思清不想再與他們硬踫硬,以武可以壓人,若是讓人心服,就需得收買人心!她堅持逐一親探,甘降身份,一一游說。其實嫡派宗親,如孤霜等人,在繼承王位之上與龍璃是沒有沖突的。也就是說,他們大利益方向是一樣的,他們之所以反對新法,是害怕親貴的利益得到削減,因為思清推行的第一條,就是有功者無論貴賤,平民奴隸尚可封爵!

思清向他們保證,五年之內,以不傷親貴利益以前提,新法若有小成,便向全國推行,否則,便廢除新法,以遵舊政!這是個大賭注,思清所承諸島,大都是廢荒之地,想變廢為用,還要有所小成,根本就是難上加難!思清心意已定,況且又是在自己所執之島實施,眾人實是沒有反對之理!孤霜最後也只得答應,各中細枝已不消贅述,總之在冬寧也歸國十五日之後,思清正式公告所轄諸島,開頒新政!

政行大致如下︰其一,願上王後之島為民者,奴隸給與平民身份,平民則賜為四等身份,以此類推。若是親貴,願上島者,利益與長老同享。其二,島上設官學,家貧者經查實,可免費得學,並供日行餐飯。學有成者,需為島效力,有功者,無論貴賤,即可封爵!學無所成者,也不究查,只需為島勞作即可。其三,推實役兵制,每戶一丁,按年服役,歸田者獎賞田地,為國捐軀者,家屬終生享受國家奉養。家中獨子者,長兄或者父已經服役者,上有老邁者,可向上申報,免除役勞。屬于役兵範圍之內的,無論貴賤,不得以任何理由逃役不從,否則依罪論處。其四,禁止珍珠,海貝,寶石等西海特產私向外國授賣交易。此等交易一律屬于官派,由各島主官家行使,個人不得販賣。珍珠共分五等,赤,粉,金,藍,白。自藍珠向上,若有交易者一經查處,皆要入罪論處。白珠交易,查出罰金,再二入罪!其五,不得私自斗法,不得尋仇,如有任何糾紛,皆需向各島各門申報,由官門裁決。如因私下斗法傷人,殺人者,一率論罪。其六,島內順應國內朝試新策,以文,法,禮三年一舉,中者可任官職,才華突出者可授爵位。不分身份地位,不分家勢,財富。其七,有特殊貢獻者嘉賞(詳見細則)其八,頒布法則大典,依法而行,有異議者交由上司重申,再異者可直面長老以決。

思清將八十島按地理位置,氣候差異,具體土質,有無內河等等劃分區域,分別定制其種植,蓄牧,耕種,漁業,針紡,鍛造等等不同產業,有專者願上島的,可自由選擇地區。直接安排職務,無專者願上島的,可申請移徙補助。

新法不許私自斗法,私自解斷仇怨,這樣便抑制了西海蠻民,一概追武的習氣。不許自行交易珠寶以換兌金錢,使他們安于漁耕,更可將大量財富斂聚在官中。平民可憑朝試舉第,擺月兌下等身份,使全民皆有所想所望。大力發展漁耕鍛造,可以自己自足,也可使國家更富有,不過于去依賴外國的成品。當然,個中還有很多需要在執行中改變的細則,有待日後慢慢完善。但是大型已出,一時之間,西國上下,街知巷議的,皆是新法新政,皆是王後木法驚人等等。

這邊北國,也是一派寧靜。春播正式上表宣告天下,退于塵城以東五百里外。以此劃分與冬寧的新界。影西回國之後,便應各部族長所請,依次去各部探訪,一時之間,各部的風光,瀏閱了無數!她還是更愛藤花二部,因那里妖氣的緣故,北國已經進入嚴冬,唯獨那里還是春光旖邐,花開遍地,翠葉生光!她常常會去那里,跟花部的人淘澄些胭脂膏子,或者種種花草什麼,學習制作各色的小點,她是閑不住的,偏是稀奇古怪的想法也是一大堆,把整個玄璜宮的寑宮,弄成個大花房。冬寧也早就將玄璜宮的寑宮後院,三座配殿,四處院落,廂廳暖閣,只要是影西常呆的地方,都讓燻得暖暖的,只留一間小室供他平時汲氣導魂,練功之用。

特別是他們所住的暖廂,根本已經將地板重砌,設夾層,在里面燒火,弄得溫暖異常,更有助長花草的長勢,里面蔥蔥郁郁,跟進了大花園一樣!青玉碧玉外加淺櫻,更是每天跟著影西東跑西忙,樂此不疲,不知是不是受了她的影響,還是她一向都是這麼沒大沒小,整個後院,只要有她們在,就是喝呼喧鬧聲不絕,也一直是喜靜不喜鬧的,但對于影西的任意胡為,他從來不加管束,更不理論。他由得她混鬧,眼光總不自主的追逐她的身影,只要有她的氣息在他的附近,他就會覺得平靜。

他會在外殿處理一應事務,會見各部,派任官長,他已經將淨召了回來,只留無涯還在南林,淨不喜外務,但也還是有意的磨煉他,要他去東面四城行職,照管羈留在東面四城的休淮等人。執留在冬寧龍部,隨時與南邊所派的探子聯系。赤渚海自從上了鳳翼,便再無任何消息傳來,最近夏拓也是頗為平靜,之前郁東之事,就有如從未發生過的一般!

這是自他從人類的世界歸國以來,這一個多月,是最為平靜的一段時光,他甚至開始享受起這種靜淡的日子來。他依舊是高坐殿上,面無表情,但是眾人皆可看出,他的眼中,已經略帶溫柔,偶有笑意。為他,更憑添了風彩!都說大王變了,唯有他知道,這種變改,因何而來!彼時的北國,一派肅然,宮中諸人,皆是規行矩步,俯首低眉,微聲細語,生怕一步行錯,便招至殺身之禍。

他討厭喧囂,厭惡軟弱的靈魂,鄙視低卑的力量,任何接近他的溫暖,都會生出他的殺意。但是如今,他已經習慣了她的暖,迷戀她的氣息,貪圖她的溫情,眷戀她的依偎。比起以前的自己,他更喜歡如今的他,充斥著復雜情感的他,貪婪的他!他喜歡看她眉間帶笑,臉頰飛紅。喜歡听她心跳的聲音,有力而規律。

她總是一頭大汗的沖向他,裹著熱氣,象是熾烤著的一團小小的火焰沖進他的懷中,然後,他便一滿懷都是她的氣息,瞬間便消融了他,淹沒了他,怎麼能這樣的喜歡?連他都不知道,他會如此的執著迷戀著某一個人!僅僅只是看著她的樣子,他的胸口便感覺有東西要滿溢出來般的,他的眼中就止不住要有笑意要流泄出來,他的唇角就忍不住的要飛揚,每每這個時候,就會有隱隱的恐懼在其中,有如達到快樂的顛峰同時,害怕這只是夢境一場!他總會緊緊的抱著她,感覺到她的真實存在,汲取著她的暖,總覺得這種至深的眷戀,如此深刻將他領到另外一種萬劫不復之中。讓他,連掙扎的力量都沒有!他一直在打探著松林島的消息,迫切的等待著若月的回來,這種與她相處的快樂及等待的焦灼,都在同時的折磨著他,浸蝕著他!

「也,我來拉!」他沿著長長的俑道向著玄璜宮而上的時候,就听到她自身後接近的聲音。他一轉身,正迎上她貼過來的身軀,任由她髒兮兮的手繞上他的頸!看她一頭的花草屑,他低語著︰「又跑藤部去了?」

「唔!」她的聲音從他的胸口悶傳過來,她埋首于他毛絨絨的衣襟邊,因那柔軟的接觸而舍不得離開。此時冬寧也衣衫的領口,襟口,袖口,擺邊,皆綴著毛絨絨的滾邊,雪白細滑的可愛。他的白衫,總是縴塵不染,美好的襯著他的皮膚,讓她總忍不住,想壞壞的把髒蹭上去!

「我今天學會了做一種花糕,你吃不吃?」影西猴兒一樣的攀上他的肩,在他耳邊輕聲說著,她的熱氣弄得他的耳朵癢癢的,忍不住讓他想吻她。

「我不吃那個!」他故意說著,引她來向他耍賴。一邊托著她向宮中走。這樣的生活實在是不錯,若是能一直如此就太好了!他想著,唇角忍不住上揚起來。

「吃一個吧!我一會現做!」影西摟著他的頸︰「不甜,非常非常好吃!」影西一邊繞著他的發一邊求著︰「包管你喜歡!」

「不吃!」他拒絕,眼中流轉著笑意。

「吃吧!給點面子好不好?」她扭著,忽然說︰「吃一個,明天我哪也不去行不行?」

「哦?」他達到目的,揚眉看她︰「你行麼?」

「行,有什麼不行的!明天我就在宮里呆著,哪都不去!」她笑意盎然︰「怎麼樣?」

「成交了!」他將她自肩上拖下來,抱在懷中︰「明天別讓我逮住你溜出去!」他看著她發亮的眼眸,低低的說著。

「不會!」她笑著,滿意的看到他頸上的細白絨領被她掌上的花漬染上一團嫣紅。

「是不會出去,還是不會被我捉住?」他貼近她,忍不住低頭去吻她,他低低的呢語著,冰涼的鼻尖蹭在她的頰上,惹得她低呼出聲!他喜歡這樣的生活,就這樣吧,做人,有什麼不好?

「我們把思清接來住一陣吧!」影西一回到後院的廂閣,就向著他要求著︰「好不好?」

「她在忙著推行新政,哪有時間來?」也一邊替她摘掉頭頂上的草屑,一邊說著︰「等若月回來,她自會要求若月帶她來春播。到時你們就能相見了!」

「若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影西坐在燻籠厚厚的褥墊上︰「現在難得這麼平靜,都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我很想見她呢!」

「我知道,若月答應過我,三個月內一定趕回來。現在也差不多了!」也的心里比她更是焦急,他看著她的臉︰「等這件事過去,我帶你去塵城那邊,如何?」

「我倒不是怕悶,只是有些牽掛她。」影西偎在他的懷中,他一直是如此的縱容她,讓她的心,總是暖洋洋,她的臉貼著他衣襟︰「反正有你在,我就不寂寞!」

他動容,抱緊她,有你在,我就不寂寞。這句話,正是他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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