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溪雲 第三卷 煙雨江南 第四十八章 道阻且長

作者 ︰ 輕小羅

寥寥說了幾句,蘇晚說道︰「你繼續練吧。」就要轉身回返。李玉亦步亦趨︰「已經練了兩個時辰,足夠了。」

看來規矩是練出來的,功夫也是練出來的,只是規矩學會了會滲透到以後生活的一舉一動中,不用每天特意練習。功夫卻不同,講究的是冬三九夏三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蘇晚有幾分佩服,也有幾分惋惜︰「你若是個男子就好了。」

「女兒也一樣。」李玉眉宇間不經意就帶上了幾分豪氣,若無所求,她身上就會表露這種氣質,就算是蘇晚委婉的向她轉述蘇軾的意思,表明愛莫能助的立場時,她仍是淡淡的道了謝。也許夜色遮掩下,人容易卸下偽裝,打開心扉,白天再戴上各自的面具,似乎夜晚的那一切不存在一般。

怎麼能一樣?若她是個男兒,則進可闖蕩一番,有所作為,退可守家立業,傳遞香火。若她是個男兒,憑著她的堅韌和努力,為其在衙門安排一個飯碗也不是不可。可惜,她不是男子,這個世界對女子束縛太多太多,怎麼能一樣呢?蘇晚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實在是怕說多了,她又有什麼天馬行空的要求。

走了幾步,李玉忽然說︰「……小娘子,我有一事不明,一直想問問。」

「什麼?」蘇晚並沒有停下步子。

「那天……你怎知我是女子?」李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蘇晚不說話,回頭看著她,直到她臉上帶了幾分不自在,才道︰「你有個特點,不知道你發現了沒。當你生氣或是羞愧時,臉上還不覺什麼,耳根子卻先紅了,你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論理,一個男人不應該如此,我不免多看了一眼。」

看到她下意識的模模耳朵,蘇晚說道︰「雖然你耳朵上沒有耳洞,可這等女子神態卻出賣了你。你再瞧瞧,你的衣領也很高,可行動間仍能看到脖頸間是光滑的,並沒有喉結。」

李玉大為信服,看向她的目光恭敬了許多,正要開口,忽然傳來了蘇二娘的聲音。

原來這已經到了後罩房,二娘和蘇邁正在廊下說話。蘇軾和蘇轍兩房並不曾分家,很有幾年是住在一起的,幾個年紀略大的孩子因此很是熟稔。此時二娘坐在廊下的欄桿上,輕快的蕩著雙腳,蘇邁半倚在粗大的廊柱上,外面看,只露出半幅衣袖。

幾個小丫鬟遠遠的打著盹兒。

听二娘言道︰「……若非哥哥這麼說,再看不出她是個和藹的,好好的,叫我受這種苦……」

蘇邁笑道︰「她定是得了嬸娘的囑托,才教的嚴格了些,不過我听說,二妹妹出息的很,從來不曾叫苦,可見妹妹是真長大了。」

「大哥哥才真正出息了,才一年不見,就沉穩了許多。听爹爹說,你學問上更是進步若許,再過兩年就要參加秋試了吧?至于我……」她停了一下,細碎的貝齒輕輕咬著嘴唇,「我就是不懂,娘和大伯母怎麼要我和那個所謂的姑姑一起學規矩,大哥哥是不知道,她又笨又無趣,偏偏任媽媽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一遍做不好就做兩遍,做三遍,也不抱怨。我……我好歹是嫡出的小娘子,怎能輸于她?」

李玉看了蘇晚一眼,蘇晚微微一笑,她忙低下了頭。蘇晚本想上前打招呼,聞言好奇之心大盛,輕輕退了兩步。

雖說這個小姑娘在母親面前說要蘇晚陪她玩,可是兩人真的一起學規矩了,她的架子卻端的很足,所以兩人多半是禮節性的交往。

「又笨又無趣?」蘇邁叫道,「好妹妹,你可莫要被她給騙了!」

「騙我?她常常騙人麼?」二娘十分驚訝。

「呃……」蘇邁大概在組織措辭,「也不能這麼說,只是她有時喜歡裝傻,明明早就听懂,卻是一副糊涂樣子,明明心里有了主意,卻不肯說出來。」

「呵呵,大哥哥,你不是說她大智若愚吧?」二娘輕笑著,銀鈴般的笑聲透著不可置信的微諷,「她若真是這種人,怎麼輕易叫你看出來,你又不曾和她朝夕相處?只怕是真愚也未必!」

「二妹妹這是什麼話,我怎麼能和她朝夕相處?」蘇邁帶了一絲惱意,又道,「姑且不論真愚假愚,爹爹認她做我們姑姑,且要記入族譜是真,母親待她十分信任,且要她參與主持中饋是真,爹爹和母親總不能一般都看錯了人吧?」

「是妹妹一時不察,失言了,妹妹在這里賠不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大哥哥還不曉得我的性子?」二娘小聲說道。很有小妹妹乖巧的樣子。蘇邁哼了一聲,又笑了。蘇二娘又道︰「莫說大伯父和大伯母,就是我爹娘仿佛也很喜歡她呢!她從前不過是……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蘇邁想了想,說道︰「過人之處我不知道,不足之處倒是知道一些。譬如……」蘇邁想了想,「她針線不好,去年我生辰,她送我的荷包實在普通,被我笑話了一番,今年居然又送了個一模一樣的,一點長進都沒有,她也不臉紅。」

二娘笑道︰「這總不是大智若愚了吧?」

蘇邁搖頭︰「她上午要幫母親處理家事,下午又……咳,總歸只有晚上有空,晚上她又只肯做半個時辰的針線,說再久了對眼楮不好,還說耽誤了睡眠她會老得快……」

「這你也信?」二娘插了一句,「我若想躲懶,也有許多借口的。」

「還不止這個!」蘇邁仿佛忽然間覓到知音一般,恨不得一股腦吐出來,「針線活畢竟是個技藝,有高低之分很正常。可她做為女子,居然不喜梳頭,每次都是綰個簡單的式樣。不過就算是她梳復雜點的發髻也是浪費,因為每天她都要打散了頭發沖洗一遍,又不喜歡用頭油,發上盡是淡淡的皂莢子氣,能梳出好發型才怪!人又小氣,給她的茶餅都不舍得煮來吃,卻用園子里的花泡水喝,我要討一口,就說什麼花兒朵兒是女人的東西,我若沾上,不免染了脂粉氣……分明是不舍得給我。又麻煩的緊,大熱天寧肯等著滾燙的沸水一點點變溫,渴死也不喝井里新打來的甘甜的涼水……」

「大哥哥!」二娘又一次打斷了他,驚異的問道,「你還說你沒有和她朝夕相處,這些事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蘇邁一時語結,囁嚅了半晌,終一咬牙,忿忿的說道︰「二妹妹不過是和她一起學了這幾天的規矩,就這麼多怨言。你可知……可知我日日下午和她一起讀書……」

直到走出了很遠,蘇晚也沒有調節好臉上的表情,不知道該為做了這半天的主角而沾沾自喜,還是該為這便宜主角竟是反派人物而悲痛欲絕。哭笑不得之際,忽然看到李玉眼楮里盈滿了哀婉的同情,並溫言說道︰「……你不是蘇大人的親妹子……難怪那件事……我錯怪你了,居然以為你不肯真心幫我。」

這樣的喜劇結局,蘇晚始料未及,她一臉沉重的悲痛︰「謝謝理解,理解萬歲,理解萬歲!」

如此又過了兩天,天氣忽然變得十分悶熱,門口懸掛的簾子靜靜的垂著,沒有一絲晃動。明明已經進入了七月下旬,可這天氣卻像瘋了一般,一天比一天熱,只早晚有一點冷意。蘇晚覺得這樣的天氣一動不動都好似要出汗,遑論她們一遍一遍的跟著任媽媽學規矩。果然,這天下午就出了點事故。

蘇晚一直為自己單薄矮小的身材懊惱,覺得少了妙齡女子的豐潤和玲瓏。有著少女豐潤的二娘卻受不了悶熱的天氣,倒下了。二娘倒地時,踫掉了身邊小幾上一個繪著仕女的粉彩蓋碗,清脆的碎瓷聲和沉悶的撲通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蘇晚還秉承著任媽媽的教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繼續目不斜視的做著動作。直到二娘的貼身大丫鬟采蓮驚叫著「小娘子」撲了過來,她才微覺不妙,轉過身去。

蘇轍在陳州的府邸房間偏少,正房後面這五間尚算寬敞的後罩房就做了二娘和三娘的閨房,四娘剛滿周歲,年紀太小,還跟父母住在一處,空著的一處就由蘇晚暫住。因此二娘這一倒下,兩個貼身大丫鬟,兩個次一等的小丫鬟,甚而蘇晚的兩個丫鬟都先後圍了上來,門口還有幾個媳婦婆子探頭探腦。幾個丫鬟圍繞二娘,拉手的拉手,搖肩的搖肩,膽大的甚至掐她的人中,口里一齊呼喚著「小娘子」。透過縫隙,蘇晚依稀看到她雙眼緊閉,臉上泛著潮紅。任媽媽想要過去看看,幾個丫鬟圍的緊緊的,哪里過的去,倒是吉祥,看了蘇晚一眼,退到一邊讓任媽媽過去看看。

這分明是中了暑,蘇晚一邊叫人去通知史氏,一邊斥責著丫鬟們叫她們散開,可是她的聲音根本被丫鬟們的呼喊聲淹沒,即使有人听到,誰又肯在這種關鍵時刻落于人後?

蘇晚看了看,拿起小幾上的另一個粉彩蓋碗,狠狠摜了下去,隨著蓋碗 啷的落地聲,所有聲音都停了下來,蘇晚斥道︰「有你們這麼表忠心的麼?主子都還躺地上呢!」

幾個十來歲的女孩子這才散開,任媽媽看起來還鎮定,說道︰「先將二娘子抬到矮榻上,請大夫來看看!」

當下,任媽媽負責將二娘安置到榻上,蘇晚吩咐人打開了所有門窗,又讓丫鬟去尋些酒和鹽,各自忙碌開來。

待丫鬟拿來酒和鹽,蘇晚將其他人等全部遣了出去,只留下兩個貼身服侍的。指揮她們將酒水倒入銅盆,又散開二娘的衣服,讓丫鬟拿帕子沾了酒水,在二娘的額頭,脖頸,腋窩,手腳等處輕輕擦拭,未幾,二娘悠悠轉醒,蘇晚又叫人端來放了鹽巴的溫水,服侍她喝了下去。

二娘恢復了幾分精神,才發覺自己衣衫不整,看向蘇晚的目光中露出羞惱。

此時史氏才趕了過來,原來下午忽然來了一個叫張耒的男子慕名拜訪蘇軾。而蘇軾和蘇轍則一早出發去了潁州拜謁歐陽修。史氏早就听說過張耒的才名,心里起了別樣的心思,竟拉著嫂嫂王閏之一起到外院接待了張耒,正閑聊間,听到丫鬟的稟告,忙將接待一事交給嫂嫂就趕了過來。

二娘很快好了起來,史氏待蘇晚越發親厚,任媽媽卻多了幾分恭謹。只是史氏對任媽媽頗有微辭,覺得她要求嚴苛了一些,二姐兒還小,許多事慢慢教就好。

于是王閏之提議,姑佷兩個學規矩的事暫時放一放,等二姐兒完全好了,任媽媽留在陳州教二姐兒。史氏卻知道王閏之極想將蘇晚培養成一個宜喜宜嗔宜室宜家的大家閨秀,到了杭州帶出去也能給自己長臉。是以雖極不舍得女兒,嘴上仍堅持要她們兩個繼續學規矩,還說二姐兒太嬌氣了,多吃點苦也未必不好。

蘇晚看著她們兩個推過來推過去,說道︰「二姐年紀小,也不急在這一時,不如先讓任媽媽單獨教我一個,就算兩位嫂嫂疼我了。」

王史二人當即表示同意,于是蘇晚和二娘的同學生涯結束,本來以為自己一個人學的快些,每天也可以偷點時間休息,沒想到她學的快任媽媽教的也多,直把她累了個夠嗆。

蘇晚休息的去處就是後面花園,確切的說是小樹林。偶爾摘個水靈靈的梨子,讓人就近從井里打水來洗了,汁水飽滿的吃一口,也是一種放松與享受。

蘇晚正授意吉祥摘哪一個梨子,一低頭就看到二娘走了過來。她看看蘇晚,又看看吉祥手里的梨子,笑道︰「姑姑好興致!」

蘇晚也笑道︰「二姐兒大好了。」

「嗯,早就大好了,屋子里悶,出來走走。」她看著蘇晚,似笑非笑,「我又不像姑姑,是個忙人,難得有空。」

「你若是喜歡,就再回來學就是,正好我一個人學的無趣。」蘇晚邊說邊抬頭看了看樹上的梨子,指指其中的一個,看吉祥摘了往井邊走去。

「我倒是想學來著,只听說有人在娘和大伯母面前進了讒言,讓任媽媽只教她一個……」二娘盯著她,「我只想問問,那人憑什麼要這麼做?」

陽光在果樹葉子上跳躍著,斑斑駁駁,兜兜轉轉,忽而撒到蘇晚的眼楮上,她眯了眯眼楮,適應了一會兒,才說道︰「這里是二哥和二嫂的家,凡事自然是他們說了算,別人只管客隨主便,怎麼會有人進讒言?怕是那個叼奴污了姐兒的耳朵吧。」

「你……你還要狡辯,說什麼客隨主便,我暈倒那天,是你指揮著丫鬟那樣做的吧?」二娘說著眼圈漸漸紅了,「你憑什麼要丫鬟動我的衣裳,我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屈辱!」

「屈辱?」蘇晚一臉詫異,「二姐兒的兩個貼身丫鬟為你整理了一下衣裳,這也是屈辱麼?縱使她們做的不對,也有個事急從權,姐兒何必如此計較?」

「大哥哥說的不錯,你果然會裝傻充愣。還學什麼規矩禮儀,再怎麼學,也月兌不了婢女的皮……」二娘不無鄙視的說道,小胸板挺的直直的,帶著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自己和她並沒有什麼恩怨過節,那天的事蘇晚自忖沒有做錯,那麼,礙了她眼的,就是自己曾經的婢女身份。不是每個人都像蘇軾那樣灑月兌寫意,也不是每個人都像王閏之那般敦厚寬和,尤其是這些沒有經歷過風雨的大家閨秀們,她們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看著婢女們伏低做小,忽然有一個做過婢女的人和她們平起平坐,她們怎會甘心,怎不覺得這是玷污了她們的身份?

看來,婢女到閨秀的轉正之路,絕不平坦。

蘇晚不再躲避透過葉子落到臉上的陽光,睜開了眼楮,看著二娘稚女敕而倨傲的臉︰「你既然說到了規矩,那咱們就講講規矩。方才你過來是叫我姑姑來著,我沒有听錯吧!既然叫了我姑姑,我就是你的長輩。那哪條規矩告訴你,對長輩可以這麼放肆無理的?」

「娘吩咐了,我不過是听她的話,哄她開心,你以為是為了你?」二娘譏笑道。

「你娘為什麼這麼吩咐?為什麼她將我當做妹妹而從來不覺得委屈?難道說,你比你娘高貴?」蘇晚說的平靜,卻句句刀鋒,「還有,那天你因暑邪入侵而暈倒,我所做的一切,得到了你娘的贊譽,你病好了卻來指責我,難道說,你比你娘還要高明?倒要恭喜二哥、二嫂了,有一個如此高貴、高明的女兒!」

二娘語氣一滯︰「你胡說,我哪有這麼想?再說,娘那麼做不過是看了大伯父和大伯母的面子而已。」

「哦?」蘇晚眸子里閃過一絲嘲弄,「你的意思是說,你娘是個虛偽的人,而你不屑如此,比她坦白麼?」

「你……你血口噴人!」小姑娘有些掛不住。

「我哪里血口噴人,你倒是說說!我不過是幫兄嫂教訓頑劣的小佷女罷了。月復議父母,不敬尊長,是為不孝;听信讒言,不辨良莠,是為不智;口出惡言,以怨報德,是為不仁。這不孝不智不仁,可不單單止于頑劣二字,的確需要找個媽媽好好教教。」

蘇晚平視著她,氣度雍容。明明很尖銳,偏偏說的溫和;明明很溫和,卻又凜然不可侵犯。

「姑姑,姑姑!」稚女敕的童音陽光般涌了過來。

蘇晚轉身看去,七歲的三娘牽著剛剛會蹣跚走路的四娘,旁邊跟著五歲的蘇適,再往後,是女乃娘抱著的蘇迨。看到蘇晚,三娘和蘇適遠遠的就叫了起來,四娘發音不清,也跟著「肚肚,肚肚」的叫著,唯有蘇迨,因不會說話,兩支胳膊舞的尤其歡,似要掙月兌乳娘的懷抱,直撲了過來。

幾個孩子一個說要捉蛐蛐,一個說要吃梨子,吵吵鬧鬧,只有三娘看看蘇晚,又看看二娘,問道︰「姑姑和姐姐在這里做什麼?」

蘇晚模模她的頭,又捏捏蘇迨肉乎乎的小胖臉,笑道︰「姑姑和姐姐在說學規矩的問題,一起學了這麼久,遇到了,就交流一下心得和體會。」

正說著,吉祥端了個粉彩果盤回來,里面放著切成片的梨肉,她看到這麼多人愣了一下,說道︰「特意將梨削開,又尋了干淨的竹簽,采蓮姐姐那里借來的果盤……」

二娘的目光在果盤上停留了一瞬,果盤上繪著彩色仕女,很明顯和那天摔碎的兩個粉彩蓋碗是一套,听說那是二娘的心愛之物,才從史氏那里討來不足一月……

蘇晚笑吟吟的接過果盤︰「來來,姑姑給大家分梨吃……」明媚的笑靨似一朵盛放的白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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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有話要說︰明天我們家要搬家。因為拆遷,年前剛剛搬了家,這才3個多月,租住的房子又遭遇拆遷,俺們很不幸的又一次搬家。這次老媽直接找了個山旮旯搬過去,那附近全是施工現場,說是斥資15億建什麼諸葛亮城,華麗麗的施工呀,我真怕剛找的房子再來個什麼拆遷。木辦法,老媽一定要租帶小院的。

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其實我想說的是,這幾天我大概更不了了。我得幫我媽干活。由于連續搬家,攪的我媽肝火上升,天天逮著我罵,555,不是打情罵俏的罵,是真正的吹胡子瞪眼的罵……說我不干活,今天又狠狠瞪我,我說我寫小說,很久都沒睡個好覺,老媽眼一瞪︰你天天說寫小說,你寫的小說呢,在哪里,在哪里,你拿出來我看看……blablabla……俺覺得,華麗麗的施工現場也沒有這個震撼。

不過,俺確實該幫老媽分擔點了。

所以這三天應該寫不了什麼。

等收拾好了馬上寫,有了網絡立刻發。

鞠躬抱歉。請不要輕易放棄俺吧!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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