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芳香師 第一卷 濱州剿匪 第110章 平靜生活

作者 ︰ 愛打瞌睡的蟲

「行了,你別大呼小叫的,叫外面听見還以為里面怎麼了呢。」夏如海安慰道,盡管他也知道這安慰很蒼白。

「你們想不想試槍?」梁儉德為了轉換氣氛起了個新話題。

「本就該如此,要是那槍不好,我可要好好地查你的賬。」錢鑫大人又一副刻薄嘴臉。

「你放心,我親自試過,絕對比我們現用的火槍好使得多。」

「哎,那不如這樣,冬狩不是快到了麼,把槍帶那去唄,在大家面前表演一番,叫文武百官都開開眼。也叫兵部的工匠們知道,世界不是以前的世界了。」夏如海出了個一箭雙雕的主意。

梁儉德捋著胡子想了想,點點頭,「行啊,大家肯定都想看看我這一趟帶回來什麼好東西。日後真要翻案的話,也比較容易說服聖上,畢竟當初這案子把他氣得不輕。」

夏如海和錢鑫低頭一算,拍手驚叫了一聲,「啊呀,對呀,當年聖上才登基沒幾年,他知道案子詳情啊」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吃了飯就看案卷,要真有足夠翻案的疑點,我們馬上著手準備。」梁儉德見夏錢二人都點了頭,馬上喚人傳飯。

勤政殿的大門總算再度打開,四個小內監抬進來一桌餐食,六菜一湯,再加上夏如海帶來的美酒,一頓午餐就這麼對付了。

飯後,撤了桌子,程世安听說夏大人派人替他去府尹衙門查檔案,馬上寫了名字和地址交給夏大人的衛隊長,接著他又去書庫找韓山把當年的案卷都搬到了勤政殿。

梁儉德與夏如海認真查閱案卷,錢鑫搖晃著他的算盤,胳肢窩里夾著他的賬本,離開兵部衙門找別人算賬去。

夏如海干脆抄下了當年所有金銀牌榮譽的工匠的名字,帶回刑部衙門,吩咐親信暗中調查這些人的現狀。

夏如海的衛隊長動作很快,按照程世安給的線索,他從官府的書庫里準確地找到了李仲二女兒李嫣然的夫家戶籍,再按照那李氏出嫁的時間一查,那一年,就他們家小兒子娶了媳婦,正是李仲次女。而在這條婚姻記錄的後面加了一條附注——以不順父母的理由休妻李氏嫣然,六個月後續妻楊氏千蘭。檔案里沒有仵作的死亡結論,暫時可視為李氏當時離開夫家時是活著的,但如今是生是死下落哪里還需要再詳查,搞不好會出現在仵作的無名氏檔案里。

梁儉德收到這條新情報後並不覺得有多高興,他認為在李仲這事上,傷害最大的就是這個從一開始就被人算計利用拋棄的李嫣然,他希望她還在這世上,並且就在京城的什麼地方好好地活著,等著看她的仇人被清算的那天。

在兩位大人秘密忙碌的時候,李文芳已經換了衣服去學堂接弟弟們放學,仍然不習慣穿著一等丫頭的服飾上街。上午送弟弟們上學,送了師母幾件寶石首飾之後,回來的途中就在成衣鋪買了幾件新衣裳,還遇到了好久不見的陶飛,李文芳請他在早點攤子上坐了坐,兩人都吃了點熱和的東西,聊聊這三個多月來京城街上的情況。

陶飛很興奮地告訴李文芳一件事,兩個月前京報上連載了一篇小說,寫的正是兵部尚書梁大人在濱州府剿滅海盜的故事,小說登載出來後很受讀者歡迎,報紙都賣瘋了,很多人都想知道那個叫李子的作者是誰,而且這個故事肯定會在年末刊印出書,已經有不少書局跟報房下了訂單。陶飛想從李文芳嘴里知道的是,這個故事是誰說出去的,還有沒有沒更多的細節。

李文芳當然不能說是自己寫的故事,但小說能這麼受歡迎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使勁地控制著臉部肌肉,以一副略有些好奇又有些可惜的口吻告訴陶飛一件,梁大人是直接從外地接到密旨趕往濱州府的,她一個在內宅伺候的哪里又會曉得多少細節。

陶飛遺憾地撓撓頭,同意李文芳的說法,能知道那些細節的只能是梁大人的身邊人,那文章看上去也像是口述後再請人整理的,再取個那麼不顯眼的筆名,擺明就是不想讓讀者知道故事來源。想通了的陶飛很快就放棄了刨根問底的想法,轉而聊起別的話題來。

李文芳跟陶飛訂閱了今年剩下的幾期報紙,明年的等年底再說,年訂會有優惠,但報房還未開始接受年訂,她讓陶飛及時通知她,並又約了下午見面,把以前跟他訂做的火柴盒都拿回來。

李文芳先跟陶飛見了面,提著一個包袱去接弟弟們回來,順道買了幾包糕點,又在文墨局買了些筆墨和書寫紙,陶飛上午跟她說的事勾起了她再寫一個故事的沖動,她相信憑著濱州府的余溫,清泉府的故事讀者們一定也會很喜歡。

回到府里,按部就班地完成了當天的職事,監督男孩子們完成了作業,照顧他們洗漱睡覺後,李文芳回到自己屋里在燈下坐下,先把在清泉府寫好的濱州府那一萬字的小說再重新校了遍稿,接著就開始寫清泉府的大綱。

而這個時間,梁儉德也在房里與妻子說起李仲的故事。

梁夫人的情緒隨故事的情節,從一開始的氣憤到後面的傷心難過,等梁儉德把故事簡略講了一遍後,夫人的雙眼已經一片通紅。

「小小居然是這樣的身世。老爺,有翻案希望嗎?」。

「有疑點,但翻案不易。當年這案子就很含糊曖昧,認定李仲叛國的鐵證就是那堆他私下從外國商人手上買來的礦石,說他一心研究的一種新鋼是為敵國冶煉的,但又沒有書信證明李仲確是在與敵國的什麼人交往,只是正好趕上了兩國交惡的非常時期,被人抓住機會毀了他。現在過去了將近三十年,物證早就沒了,當年的金銀牌匠人都有嫌疑,刑部已經在調查那些工匠的現況,再做盤算。」

「老爺打算什麼時候跟小小說?她這個年紀,怕是不太清楚這段詳情,可說了我又怕她承受不了。」

「嗯,等準備都做齊了,再委婉點告訴她,現在不能讓她知道,我案卷還沒看完。」

「老爺,既然這案子和公公是相關的,不如你再寫封信跟公公說一聲吧?也許他還記得一些什麼細節呢?他埋下的伏筆,在你的手上終結,也算是一種的子承父業吧。」

妻子的話點醒了梁儉德,他中午都一直在說這案子跟他父親有關,卻一直沒想到可以詢問父親案子細節。當下也不再耽誤時間,馬上起身去書房鋪紙研墨給遠在老家的父親寫家書。

李文芳的生活恢復了正軌,離京做的蓖麻籽油冷制皂已經成熟,她自己試用了幾回後覺得沒問題了,就把剩下的都送給了夫人香姨春蕊春蓉丫頭們和同院的婆子丫頭們,另外每人還有一小瓶稀釋甘油擦臉擦手。同時她還不忘繼續買蓖麻籽油做皂,補充庫存。

她跟陶飛見了面,得知了自己的小說連載後受到讀者歡迎的消息她很高興,然後從陶飛手上拿到了剩余的火柴盒,並要他繼續替她買火柴藥料和火堿等化學品。

李文芳把改好的稿子交給梁夫人,想請夫人再幫她送去京報,但夫人因為知道了李文芳的真實身世,不想多插手她的私人事務,于是讓李文芳自己找梁管家想辦法。于是在梁管家的指點下,李文芳找到廚房的一個負責買菜的車夫替她跑腿,車夫在收了一點辛苦錢後很高興地去了。

離開廚房前跟廚娘們聊了聊,得知她們對火柴肥皂都很感興趣,李文芳覺得配方大概可以不用改了,就這麼定了吧。

把自己離京前留下的幾個尾巴都處理干淨了,李文芳就悠閑地開始籌劃新的實驗,順便為過年做準備,轉世而來的第一個新年,她想過得熱鬧些。

京城的冬天干燥而寒冷,降雪不斷,但又不算大,零零碎碎地飄幾個時辰就停了,然後過幾天再下一回,地上總是有清理不完的雪跡,滑溜溜地總讓人腳下打滑,室外冷得要命,去街上轉一圈手腳就凍得不行,李文芳很佩服那些在早市上賣菜的菜販子。

這麼冷的天,鮮魚的供應自然就短缺了,小嘰沒了喜愛的鮮魚,成天蔫了叭嘰的,一天大部分時間都趴在炕上,好在它對鮮瘦肉不排斥,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喂養它。

冬天到了新年就不遠了,街上多了很多跟年貨相關的商品,雖然街上很冷,但李文芳還是每天要逛一會兒街,琢磨著是不是給自己添置些什麼新東西,手上的錢正燒包,要花掉一點才舒服。

然後某天她走得遠了些,發現了一家針線店在賣種類繁多的羊毛線,這種線是用來制作各種毯子的原料,像地毯掛毯毛毯和披肩一類的家居生活用品。店家叫毛線為毛紗,顏色豐富多彩,線號也是有粗有細,只是毛紗原料等級不同精紡程度不同,手感和價格各不一樣。

李文芳自然二話不說,買了品質和價格都最好的毛紗,各種顏色都來了二斤,雇了街上專門給人背貨的苦力把這三十來斤線拿回尚書府。

在有新的實驗靈感前,李文芳有打發時間的活兒干了,她花了兩個白天的時間做了一些新火柴和新肥皂,晚上則在屋里給男孩子們織手套圍巾,兒童手套一天就能打一雙,短短一周時間,四個男孩子每人都有了一雙花哨的細羊毛手套。

手套在婆子丫頭們的手里轉了很多圈後戴回到了男孩子們的手上,他們興奮地戴著手套去學堂,當天放學回來得意洋洋地告訴李文芳同學們對手套的羨慕之情,但好心情沒持續幾天,皮蛋丟了一只左手的手套,一路哭著回家的。

第二天,李文芳送給師母的女兒一雙粉紅手套,請師母在上課的時候幫忙照看一下男孩們的私人物品,可沒想到手套丟的更離譜,當天放學時寄放在師母那里的三雙手套全都不翼而飛,師母也不知是怎麼丟的,緊張不安地不停道歉,李文芳也沒別的辦法,無憑無據又不能亂懷疑人,只好帶了弟弟們先回家。

李文芳一晚上沒怎麼睡,連夜又趕織了一雙男式手套,清早給弟弟們圍上新織的圍巾送了他們上學後,李文芳拿著那雙手套在街上找著陶飛,把手套送了他,跟他耳語一番,陶飛拍著胸脯表示這事好辦。

當天下午,李文芳去接弟弟們放學,街上就有了流言,中心內容是說街上最近出了個發神經的小偷,看到小孩子的手套圍巾稀罕,就去偷人家的,弄得在這種下雪天,小孩子沒了保暖的手套圍巾都凍病了,詛咒這個小偷家的孩子天天傷風高熱,報應不爽。

李文芳教陶飛的主要內容是這個,不過經過大半天的流傳,已經衍生了很多版本,李文芳在鋪子里買糕點的時候,還听到有顧客跟店伙計說街上出了專偷小孩棉鞋的小偷,神經病,真是神經病。

李文芳付了錢,拎著幾包糕點,帶著弟弟們心滿意足地走了。

誰偷了手套不知道,但這些流言足以讓這附近幾條街上暫時都不會出現第二個會毛線活的。要是在別的地方出現那李文芳也管不著,反正她不想在這附近看到。

流言出了之後,男孩們的圍巾總算安全了,師母也吸取了教訓,特意準備了一個大布袋子,每日收了圍巾後放在自己的臥房里,外人進不了內室,要是這樣都能丟了,作案的嫌犯也好圈定了。

李文芳又花了幾天重新趕出了四雙手套,男孩們天天包得跟個大包子似的上下學,雖然臃腫,但起碼他們從室外進到室內後,雙手溫度不再冷得那麼嚇人。

在李文芳為了手套圍巾來回折騰的十來天的時間里,梁儉德也看完了李仲的所有案卷,案子的確曖昧不清,唯一的關鍵證據就是那堆從第三國商人手上私下買的礦石和那塊未煉完的鋼塊。那種礦石在產地國是當作礦石顏料或染料用的,就算引進本國也是這麼用的,從來沒人試著做過冶煉實驗,李仲八成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人。

偏偏時間不巧,兩國當時正鬧國事糾紛,互相驅逐對方在本國的國民,戰爭氣氛一觸即發,李仲這事就被人以匿名信的方式捅給了御史。御史跟李仲八竿子挨不著,更以避嫌的理由甚至都沒知會時任的兵部尚書一聲,直接就在早朝上給捅了出去,皇上震怒,兵部尷尬,尚書惱火,李仲下獄。

梁儉德想到即將到來的冬狩,要翻案,必須得勾起皇上對李仲的回憶。()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金牌芳香師最新章節 | 金牌芳香師全文閱讀 | 金牌芳香師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