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芳香師 第一卷 濱州剿匪 第111章 新的實驗

作者 ︰ 愛打瞌睡的蟲

梁夫人為了小外孫的生辰忙著準備禮物,女兒已經來信要請母親過去聚聚,但男人們那天不會在家,因為那天正是冬狩日,文武百官要隨皇帝一塊出城去皇家獵場圍獵。

李文芳織的圍巾手套在府里已是大大的出名,有些僕婦看著手套圍巾稀罕,想到自家年幼的孫兒們,就有來求一副的,李文芳正籌劃織毛衣呢,不過既然人家願意付錢買一副圍巾手套她也就不介意賺些零食錢。

香姨也來找李文芳,想跟她買些圍巾手套,李文芳自然爽快答應,暫停了給人家的活,先完成了夫人的活。

同院的丫頭子們沒事就纏著李文芳想學這毛線活,李文芳也答應了教她們,她在街上買到合適的竹棒,順便又去鐵匠鋪里買了一斤黃銅,訂做了一套三支的鉤針,剩下的銅料則全部做回形針,能做多少算多少。

梁一夏管家向李文芳要了幾盒火柴,說是冬狩那天帶去用,並調侃說,要是那些有煙癮的大人們識貨,沒準李文芳又能多條財源。

對這調侃李文芳只是一笑了之,她當人家說笑話。

可等李文芳回到房間織毛衣時,好好地思維來了幾個大跳躍,從構思用棉紗鉤織幾塊紗罩紗墊一下子跳到了干鍋上,中間沒有一點過渡,李文芳自己都愣愣地怎麼會想到干鍋,莫非是自己嘴饞了?實話說,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是沒吃過一次干鍋呢,這大冷的天,來一盤麻辣口的干鍋菜,再配上小酒,爽啊。

思路一來到了干鍋,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干鍋的主要燃料——固體酒精。

李文芳眯起眼楮笑了,新的實驗靈感有了。

民以食為天,為了吃才弄固體酒精,雖然理由很囧,但這也算是為了提高生活質量推動科技進步嘛。

李文芳給自己找了個活動大腦和手腳的好理由,當天下午她就在街上找陶飛。

做固體酒精的方子有好幾個,李文芳找了個最方便的,都是在這個世界順手就有的原料,就是制取酒精的工具不太好找,她要一個大蒸餾器,這不是像做蒸餾水那樣的小器皿,這次她要一個大家伙。

陶飛是她最好的供料源。

這種實驗李文芳前世沒有做過,畢竟那時只在飯館吃飯時才會見到固體酒精,現在得自己親自動手,就得多做實驗控制工藝,不然劣質的固體酒精可是會有危險的。

這年關將近,正是賺錢的好時機,陶飛幾乎天天都在這幾條街上轉悠,不賣報的日子他就給人背貨,不太好找,好在李文芳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在回京後的第一次見到陶飛,就跟他約定了一個固定的見面地點,是一個從早到晚營業的熱食攤子,攤主是個中年寡婦,陶飛幫這寡婦跑腿買過些東西,算是熟人了,李文芳要見陶飛跟攤主說一聲,就能在約定時間里看到陶飛了。

李文芳去接弟弟們的時候跟攤主打了招呼,等她接了弟弟們回來,陶飛果然在攤子上等著了。

李文芳給弟弟們各叫了一碗餛飩,就跟陶飛在另一張桌子談事,把清單交給他。

陶飛一一問清清單上的那些物品的用處,再跟自己的常識掛鉤,搞清了李文芳到底要的是什麼,就把清單揣進懷里讓她放心。

回到府里後,李文芳也沒閑著,把跨院的空屋又打掃了幾間,請花匠老劉在其中一間屋里砌了個灶,灶才砌完,陶飛就送來了第一件東西,就是她要的發酵蒸餾用的大蒸鍋。這東西一般只有制酒和制糖一類的作坊才有,陶飛給她弄來個二手的,洗刷得很干淨,也沒別的毛病,原主人淘汰的原因是想來年擴大生產,要換更大的鍋。

這麼大件東西,小廝們又扛又提地從東邊門一路送進二門內,一路上成了被圍觀的對象,好在鑒于買家是李文芳,下人們也就沒太驚訝,似乎早就認可了她好做實驗的習慣,最多猜測一下這回她又是要做什麼而已。

梁儉德和夫人得知李文芳又買新東西了,很關心她這次要做什麼實驗,白天夫人問了一道,晚上梁大人又把李文芳叫進去問了一回,李文芳再三保證絕對不是火藥,只是一些生活用品,實驗過程也不產生危險。

梁大人和夫人這才暫時放下心來,等著瞧她的實驗成果。不過梁儉德還是叫李文芳把她以前做過的火藥彈的方子都寫下來給他。

在等待原料備齊的日子里,李文芳也沒干閑著,她從書局買了釀酒和釀醋的書回來研究,時刻準備著。

連著幾天陶飛給李文芳搜羅的原料一樣樣往府里送,從制糖作坊買的廢糖蜜就一大桶,運水的那種大桶;石灰粉兩麻袋;醋精因為可用于治療手足癬,所以跟藥鋪打听到醋精作坊,弄來了一桶,依舊是運水的那種大桶;各種白瓷質地的鍋碗瓢盆;訂做的皮手套和皮圍裙;從酒坊買的酒曲。

冬狩日越來越近,梁儉德趕著把什麼都安排好了,冬狩出發那天,照平時上朝的時間帶著梁一夏程世安與衛兵僕人們一起乘車進宮與百官們匯合。午時前,梁夫人帶著給小外孫的禮物坐馬車去禮部尚書府與女兒吃飯,順便見見別家的夫人太太們。湊齊了原料的李文芳穿戴上皮手套和皮圍裙,鑽進制取酒精的屋子按部就班地投料生火,發酵廢糖蜜生產酒精。

梁儉德早把冬狩日要試槍的消息放出去了,皇帝和文武百官都眼巴巴地等著看呢,到了皇家圍場後,前面的儀式都走完了,皇帝帶著皇子和武官們在圍場里跑了一圈,獵了幾只鹿幾只野兔就回去歇著了,皇子們則繼續以打獵的戰果來表現他們這一年練就的武技,而武將們就意思意思地陪著玩玩,順手獵些小動物回頭帶給家人打打牙祭。

文官們在大帳下坐著聊天,這種重體力活動他們都不擅長,後面的空地上各家的僕人們分別用自帶的茶爐茶具燒水泡茶,御廚們也在就地挖灶準備烹制午飯和野味。

這天天氣不錯,連著幾天沒再下雪,天高氣爽風寒陽光溫暖,但是在野外用火柴點火不那麼容易,畢竟不是防風火柴,但梁一夏還是比周圍人更快地點著了茶爐,把水壺放上去坐著,水燒開後泡了茶,小心翼翼地端到前面給坐在第一排第一個最靠近龍椅位置的自家大人。

大人們中間有不少老煙槍,煙桿子不離手,煙癮大,就這點工夫,有的人都抽了兩鍋了。與梁大人同坐一排的都是內閣閣老,幾個大學士坐在一起共同吞雲吐霧,討論著各自喜歡的煙葉以及最近市面上新出的煙葉口味。

六部大人里只有工部大人邵文興有煙癮,他本來是跟坐在身後的幾位大人聊天,邊上的煙味一陣陣地往他這邊飄來,給勾得實在受不了,也給自己裝了一鍋,可也許是手冷僵的緣故,怎麼都打不著火石,他的下人又正好給他續茶水去了,梁一夏看到,主動過去用火柴給他點著了煙絲。

工部大人邵文興挑著眉瞪著梁一夏同時舒服地抽了一大口煙,吐出一串煙圈後,才慢悠悠地隔著中間幾位尚書用被煙草薰壞的破鑼嗓子喊梁儉德,「老梁,你們兵部總算有新東西了?」

梁儉德嘴里咬著半塊宮廷點心,莫名其妙地抬眼望他,梁一夏趕緊跟自家大人說了一下,梁大人才反應過來是指什麼,笑著擺擺手,「不是,那些工匠可沒這心思,我家丫頭做的,你要喜歡,明天多送你幾盒。」

「喲 ,你還有這麼能干的丫頭呢。兵部尚書家的丫頭都不能小瞧了哇。」

「那是,我家的丫頭嘛。」梁儉德露出得意的表情,把手上的半塊點心一口扔進嘴里。

這話頭一挑起來,就惹得其他的大人們都好奇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正好找點事做,就紛紛要看是什麼好東西。

梁一夏就把帶來的幾盒火柴都貢獻出來給大人們劃著玩,龍椅上的皇帝也正閑得無聊呢,看文官那邊突然熱鬧起來,馬上打發近身太監過去,片刻後太監拿著半盒火柴回來,皇帝學著劃了幾根,也覺得有些新意,叫了梁儉德到跟前說話,問這火柴的著火原理。

李文芳從未把火柴頭的藥料配方給過梁儉德,梁大人此時自然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只能含糊地說是一些火藥的合理配伍,再多說一些就是自家丫頭的保密配方,別人一概不知,而那丫頭又是雇佣的自由民,身為主人的自己不能逼迫她交出配方。

天元皇帝笑了笑,沒有再追問下去,但那半盒火柴也沒還給梁儉德。

梁儉德回到自己座位,繼續跟同僚們侃大山。

梁儉德公開把火柴介紹給同僚們,又幾次三番地提到自家的能干丫頭,自然是要給皇帝和同僚的心中埋下一個鋪墊,方便日後為李仲翻案時,能把李文芳拿出來作為說服皇帝與眾臣的一個理由。

皇子和武將們陸續滿載而歸,清點了皇子們的戰利品後,皇帝當場給優勝者發下賞賜,然後將野味交給後面的御廚,半個時辰後,野味大餐陸續呈上,天元帝與眾臣們享用了一頓美餐後,進入下一個環節,大家可都一直等著兵部尚書要如何展示他千里迢迢從清泉府買來的新火器呢。

宮廷禁軍在程世安的安排下已經在一處合適的空地上豎好了十個靶子,試槍員是兵部自帶的,他們在兵部的職責就是專門試驗新槍。

天元帝率領百官移駕過來,站在安全的距離內觀望,程世安帶著幾個衛兵護著梁儉德站在試槍員的後面,指揮他們裝彈瞄準射擊。

十名試槍員,五人拿兵部目前最好的滑膛槍,五人拿買來的線膛槍,與靶子隔著十丈距離站成一排,梁儉德用上了在清泉府試槍的辦法,射擊距離每次加十丈,讓皇帝和百官都看看滑膛槍與線膛槍的區別和差距。這不光是為了給大家看別國的最新槍械技術,依舊也是為了給李仲翻案而在眾人心中埋下的一個鋪墊。

滑膛槍與線膛槍的裝彈速度是最先體現出來的差距,而射擊效果與在清泉府時一樣,三十丈後,滑膛槍的子彈出膛後在強風下一顆都不見了,線膛槍的子彈雖然也打不中靶心,但起碼還能留在靶子上,直到五十丈後才有槍月兌靶,而這個距離滑膛槍的試槍員早已經停手不動了。

比試結果不言而喻,天元帝與文武百官們都愕然地搖頭,他們都知道兵部的火槍技術幾十年沒進步有可能落後于外國,但以前一直沒像今天這樣比試後,當發現原來差距有這樣大之後就都震驚了。

官員們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天元皇帝沒有說話,但臉色也不好,他淡淡地下令擺駕回宮後,歸途中再沒叫過一名近臣到跟前說過話,進入京城後甚至直接下令官員們各自回家。

沒人敢在這個忤逆皇上的命令,眾臣們于是吩咐自己的車駕暫停路邊,目送皇帝的儀仗消失在視線里,才各自回家。

梁儉德到家時李文芳正在自己屋里整理這半天的實驗記錄,听到小丫頭喚她,她換了衣服趕緊到前面迎接大人回府,送了梁儉德進內院後,她又換了便衣出府接弟弟們放學去了。

梁夫人在女兒那里喝了下午茶才回來,不比丈夫早回來多久,也才是剛剛收拾好喝了半杯茶而已。伺候了丈夫更衣洗漱後,送上一杯熱茶,夫人就開始打听今天冬狩的事了,她想知道的自然就是丈夫那番主意有沒有得逞的結果。

梁儉德吹著茶碗里浮沫,輕抿一口,熱茶下肚舒坦地長出口氣,然後才又搖頭,「看情況還不錯,百官很震驚,聖上很生氣,進城後叫眾臣各自回家,沒讓人隨他一起進宮,明天早朝議事的重點應該就會在這些槍械上。」

「那就好,不過翻案的事不好在早朝上直接說吧?人多嘴雜的,萬一誰家漏了消息讓工匠們知道了,沒準兒僅有的什麼證據跟著就不見了。」

「嗯,翻案這事最好在御書房說,在早朝上說這事,就表示朝廷要大張旗鼓地為李仲翻案,就像你說的,沒準兒在哪藏著的最後一點僅存的證據就徹底滅失了。」

「翻案不容易,會很辛苦,這又是叛國案,造謠動動嘴,闢謠累斷腿,一旦聖上同意翻案,老爺可要保重身體,多注意休息,覺得累了就打個盹,我知你想盡早把李仲留下的文字都拿出來,但這案子到底也快三十年了,急不來。」

梁儉德伸手握住夫人的手,點頭保證,「你放心,翻案的壓力怎麼樣也比不上我父親當時面臨的壓力。」

夫人反握住丈夫的手,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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