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九十六章

作者 ︰ 魔女ABC

「提這些做什麼?」齊近之對王媒婆生氣道。

王媒婆因不是珠鎮人,並不知道其中緣故。見齊近之也往廂房去了,問秦大姑道「這話兒怎麼說的?」

秦大姑嘆氣道「珍珠的親事還得跟她商量一下,那小子的底細我已經知道了。要是珍珠點了頭兒,我在煩人去鎮上請您。」

「別介呀。」王媒婆急著道「你看這麼好的小子,要不趕緊訂下來明個就得被人搶了去。依我看今兒便將珍珠姑娘的庚帖拿去吧。珍珠姑娘還小呢,懂什麼。就算懂了,抹不開答應豈不耽誤事兒。她既沒爹娘,婚姻大事兒自然要您老做主。才剛您不也說了那張家小子不錯嗎我看這麼親事宜早不宜遲。遞了庚帖,再選個吉利日子將兩個孩子的親事一辦,您老就等著抱孫子,安享晚年吧!」

「那可不行。」秦大姑斷然拒絕道。「我這個姑姑雖然能做主她的親事,好歹也得讓得讓她知道知道自己要嫁個什麼人物。再說萬一孩子心里頭有兩人兒,我這是強拆了鴛鴦,亂牽紅線嗎」

王媒婆咯咯笑著道「瞧您老說的,她一個不懂事兒的孩子,知道些什麼,就算是心里有人兒了。您能說那人就比張家小子強?大姑別再猶豫了,過了這村兒看就沒有這店兒了。」

秦大姑仔細想了想,據王媒婆所說那臨鎮的張家小子確實不錯,可要是這樣貿貿然地答應下來。又怕珍珠不知情,跟自己慪氣。到時候就算兩個人成了親,珍珠心里頭憋著股子惡氣。二人也未必過到一塊兒去。

「這事兒還是先得跟珍珠說一聲。」秦大姑道。珍珠今年才及笄,再等等也不妨。真的急著訂了下來,秦大姑怕珍珠惱。

王媒婆走街串巷二十余年,看人一瞧一個準兒。見今日這事兒訂不下來,生怕逼急了秦大姑,惹惱了她這門親事兒吹了。

道「那大姑可要快些。免得張家小子被人搶了去。」

秦大姑點了點頭兒道「放心吧。」

又說了些張家小子的好話。王媒婆見時候不早了。自家男人也該買齊了珍珠,起身離去。

追著小葉子進了廂房的齊近之不放心外邊,豎著耳朵仔細听。听到大姑並沒有答應珍珠的親事兒。懸著的心稍放下些。

小葉子瞧他暗暗松了一口氣,臉上也出現了笑容。氣道「怎麼姑姑沒有答應下來,你很高興?」

「當然了。」齊近之笑著道。突然抬頭見小葉子一臉的怒色。趕緊解釋道「這王媒婆在臨鎮的名氣雖大,可名聲也不好。我是怕大姑誤信了她的花言巧語,將珍珠錯配了小子。」

小葉子眯著眼楮道「大姑能被一個媒婆唬住?分明是你在打珍珠的主意,不然上次太爺提親,你干嘛要逃。我早該知道你這小子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

不由齊近之爭辯,小葉子隨手抄起珍珠剛纏上各色絲線的線板就齊近之身上打。「我說你怎麼那麼好心,只要是珍珠的事兒必幫忙。」

才因小葉子「吃醋」齊近之心下竊喜了一陣,此刻她有犯起了「糊涂」,齊近之遁地無法,抱頭鼠竄。

送走了王媒婆,秦大姑轉身回房打算去勸生氣的小葉子。卻听見齊近之喊著「救命」從廂房里跑了出來。緊跟著,小葉子追出來道「你別跑。看你再敢打珍珠的主意。」

無處躲藏的齊近之拿秦大姑做擋箭牌道「小葉子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是看珍珠是你的好姐妹份上才這樣幫她的。再說了,我惦記得上她嗎?丁大哥知道了還不一拳頭捶死我。」

「哪里用得著丁大哥,我先捶死你。」小葉子也不听齊近之說什麼,避開秦大姑尋找機會線板不客氣地落在齊近之的身上。

夾在二人之間瞧不見的秦大姑被他們二人拉的是暈頭轉向。去買魚苗回來的珍珠和丁武見此情景趕緊上前,丁武分開齊近之和小葉子。珍珠則扶住秦大姑急切地問「姑姑沒事兒吧。」

頭腦有些發暈的秦大姑半伏在珍珠身上道「珍珠你可算是回來了,姑姑這條老命差點就壞在這兩個小崽子身上了。」

丁武瞪了一眼齊近之和小葉子,闖了禍的兩個人紛紛低下頭去。

珍珠道「姑姑我先扶您回房休息。」秦大姑答應了一聲,任由珍珠扶著進了堂屋。

「你們兩個也都不小了,大姑上了年歲,眼楮又不好。胡鬧也該躲著她老家點兒」院子里,丁武訓斥闖禍的二人道。

小葉子覺得委屈,低著頭兒道「都怪小閏子哪兒不能躲,非得往大姑身後躲。」

白挨打的齊近之覺得自己更委屈,大聲道「還不是因為你無緣無故地亂打人。」

「你要不是打珍珠的壞主意,我干嘛要打你。」小葉子反駁道。

丁武听了這話,上下打量齊近之。齊近之見他打量自己。睜大了雙眼「天地良心,我怎麼時候打過珍珠的主意。小葉子你說話可得講證據。我那是怕大姑上了王媒婆的當。胡亂地給珍珠尋了夫婿,要是那人不好,豈不是誤了珍珠的終身。」

「只要不是嫁給你,珍珠就不會誤了終身。」小葉子賭氣道。

見她就是存心氣自己,齊近之比劃一陣,最後甩了下衣袖,半個字都沒說出來。

「大姑在跟東家尋覓夫婿?」丁武道。

「可不。」齊近之正色道「來提親的還是臨鎮名聲不怎麼好的王媒婆。我怕她亂牽紅線,耽誤了珍珠。」

丁武頓了頓,道「好了,還有一車魚得趁天黑前放進魚塘里。你們兩個也別在胡鬧了。」

「丁大哥你這就走啦?」齊近之問道。

「怎麼?你想來幫我?」丁武反問道。

「幫,當然幫了。」小葉子推了下齊近之到丁武面前道「就當他是不會說話的牲口,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

「你的心也太狠了吧?」齊近之晃了一下肩膀道。

丁武沒有理會打諢的兩個人,自己去放魚去了。齊近之見狀也丟下小葉子追著去了。

安頓了姑姑,珍珠出堂屋見只有小葉子坐在院子里。道「丁大哥和近之呢?」

「放魚去了。」小葉子沒精打采地伏在桌子上,伸手指著魚塘道。珍珠見丁武無須自己幫忙,道「小葉子你來跟我一起做晚飯吧。今天留近之在家里吃飯。」

小葉子答應了一聲,磨蹭了半天才起身道廚房。珍珠見她沒精打采的邊淘米邊問「你怎麼了,是身上不舒服,還是才剛被丁大哥罵了?」

往灶台里送木頭的小葉子搖頭晃腦地不回答。珍珠模了模她的額頭沒有發燒,有看她面色紅潤,一點兒也不像生病的樣子。只當她在與自己玩笑,沒有在意。待小葉子將大鍋燒開,放上木架子擺上一瓷盆白米和一大碗白肉。蓋上鍋蓋,封嚴了,待白霧蒸騰。燒熱另一個口鍋,快炒了兩道小菜。不多時,三個熱菜加一疊咸菜端上桌兒。小葉子沒精神,珍珠解了圍裙來到魚塘邊兒叫了丁武和齊近子吃飯。

秦大姑因自己身體不適,當晚沒有與珍珠提起王媒婆來提親一事兒。小葉子也不知怎麼正晚都不曾開口。吃飯時,丁武見東家一如往常勸旁人多吃些,自己吃的卻非常少。也沒看出她因要出嫁而喜悅,抑或不悅。

隔天小葉子依舊是沒精打采地去了客棧。海珠高見她這樣,笑著道「小丫頭害了相思病了吧?」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了的小葉子還不明白什麼叫「相思病」。只是看海珠高一臉地壞笑,大致猜出不是什麼「好病」。給了他一個大大地白眼,去櫃台前算賬去了。

仍舊住在齊近之店里的海珠高笑呵呵出了客棧過街進齊近之客棧。此時齊近之正看著對面發呆。海珠高過來狠狠地拍了下櫃台道「你小子對我閨女做了什麼,害的她跟丟了魂兒是的。」他這一吼不要緊,嚇得齊近之直接從櫃台上滑到了地上。

齊近之站起身來往大堂里看了看,幸好這兩天店里沒有客人,此刻小二也在後廚。不然被人听去,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麼話來。

「高老爺說話可要小心。」齊鎮長獨自一人走進了客棧。

正要發火的齊近之見齊鎮長來了。臉上那股玩世不恭一下子就沒有了。背對著齊鎮長的海珠高見他突然嚴肅起來。轉過身來,見來人是齊鎮長。臉上浮現出一絲絲笑意。

再說珍珠早起送走了小葉子,收拾了院子,又撒了幾樣菜籽在後院早就整好的地里。因今日鎮上又姑娘出嫁,秦大姑得去梳頭。珍珠不放心,略歇了歇便與秦大姑一同來到鎮子上哪戶人家。

秦大姑手法嫻熟,不多會功夫便梳好了。珍珠幫著上了首飾,大紅蓋頭蓋在新娘子的頭上。迎親的轎子已經到了門口。哭了三遭新娘子被婆家接了去,出送親的親朋,余下者在娘家開席。珍珠尚未出嫁,將秦大姑扶入酒席後便退了出去,打算去小葉子店里打發時辰,過一會兒再來接大姑。才出了那戶人家,便見到鐘夫人與晚雲立在街對面。

「珍珠姑娘,我們家夫人想跟您說會兒話」晚雲上前來道。她的聲音並不大,經過了這麼多事兒。她不知道珍珠是否還願意與自己家夫人扯上關系。

珍珠見晚雲眼角處隱約有些淤青,仗著鐘夫人離得遠,低聲問道「你這臉上怎麼了?」

晚雲臉上頓時泛出些傷感之情,道「姑娘還是不要多問了。」

听了這話,珍珠道「夫人打的?」

晚雲輕搖了下頭。見晚雲有苦難言,不想與鐘夫人說話的珍珠心軟,怕晚雲請不去自己,又要挨打。道「晚雲姑娘前邊走著吧。」——

魔女覺得自己越寫越跑題,往回拽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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