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歌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美食節

作者 ︰ 林秋漪

第九十七章美食節

==其實這一章的題目該叫夫妻雙雙把郎嫖。或是帶著夫郎嫖小倌,但現在河蟹之風遍地刮,沒敢頂風作案,于是用了一個很那啥的章節名,最後我只能說,喜來上趟紅樓小倌館,都與別人不同,我對這娃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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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說還算客氣了,就不知宋公子信不信,往後那些人會拿更不堪的話來編排喜來。」

二殘子陰笑不斷,「宋公子,喜來對你如何,你心知肚明,為何總不信任她呢?」

清歌攥緊的拳頭漸漸松開,也不再去二殘子,轉身就走。

一品追了上去,喚了幾聲,都不見清歌應答,只得住步,恨聲對二殘子道︰「你這是做什麼?這是他們倆的事,喜來不挺樂意被清歌管著的嗎?」。

「寵得男人不知進退的下場。我比你們知曉!」

一品啞聲,眼前這個女人,當年失去的何止是雙手,二殘子,二殘子,改這個名字,何嘗不是提醒自己現下是怎的一副模樣,提醒自己,是怎麼變成這副模樣的。

「清歌不是那樣的男人……」最後,一品只能這麼說。

「長老,有時候人的改變,只需一瞬間。」

「宋公子若總不放心喜來,遲早會出事的。」

任何的感情,都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猜忌,愛得越深,誤解時越致命。

一品忘著清歌離去的方向默言良久,道︰「怕又折回去看喜來了吧。」

二殘子輕勾嘴角。

一品看了就嘆氣,深情不渝的愛情,她也有過,可就如同現下就比苦還難看的笑容,一切都是那般地不堪回首。

「夜了,歇下吧。」

如果不去細看,會讓人以為床上只堆了被子,沒有人歇在那,實際上,名叫李喜來的女人,埋身在那堆厚厚的被子里。

即使這樣。她仍會被身上的寒意驚醒。沒有人知道,若清歌今夜沒有折回來,怕也會以為,她真的好多了。

可是脈象,並有異處。

清歌忘了自己折回來的目的,一把將喜來撈起,自己也縮進被窩,運功給她取暖,瑟瑟發抖的喜來漸漸好轉起來,只牙齒輕微打顫。

「清歌,你居然這麼舍不得為妻,還專門跑進夢里來了啊?」

清歌抿著嘴不答,別以為插科打諢就可以將他蒙過去。

生生被凍醒的喜來,其實沒多少精神,加之她有意想逃過清歌的責問,眯上眼楮,再次迭入夢鄉。

這倒讓清歌不知所措了,不知是該放開她離去,還是繼續抱著她給她當暖爐,到底是還沒完婚,這副模樣。像怎麼回事。

他才略動了動身子,喜來就無意識的貼緊一些。清歌其實是感覺不舒服的,就跟抱著塊大寒冰無異,這樣想著就心疼,她自己該有多冷啊。

又氣她隱瞞,老說好得差不多了,其實應是越發嚴重了吧。

這樣說也不對,以往是日頭偏西,她就開始發寒,現下戌時都沒見她喊冷,可看她現下這副模樣,分明又比往常發作得更厲害。

脈象天天把,怎麼也覺察不出異樣,清歌懊惱不已,被旁人幾句神醫喊得托大了,明明自己學藝不精,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讓她早點同他去神醫谷。師父一定可以治好她。

「喜來……」

其實,是有好些話同她說的,比如,為何要叫「星言娛業」,星言有什麼涵義麼?是不是同那個鄒姓一樣,又是她的一段過往?比如,她究竟是哪里來的人,又比如,他是不是同殘子領事說的那樣,管得她像個夫奴,讓她抬不起頭做人?

「殘子領事說我不信任你,其實不是的……」

我是怕呀喜來。外頭的男子千嬌百媚,你又年輕有為,我這樣的人,真的能留住你麼?

「喜來……」

我是真的不懂你們女人的世界,談樁生意,聯絡感情,為何總得往紅樓小倌上繞?那里的男兒,據說都是生來媚惑女人的,萬一……

「喜來,求你了,永遠不要去那里。」

一襲薄荷色暗紋提花寬袖深衣,襯得喜來人五人六,頗為幾分清雅的味道,若忽略她沖清歌擠眉弄眼的表情的話。

一旁的二殘子早等不及了,不停地叨念著男人就是手腳慢之類的話。

竟然擴音器沒法弄,收放自如的遮棚又要研究當中,新宅還沒打掃完畢,那些喜來只好拿起她先前欲擱置一段時間的美食評比計劃了。

風聲剛放出去,幾大酒樓就齊齊抗議,質問為什麼只讓小吃參加,難道高檔菜色就不是美食。

喜來倆拇指轉了好一陣,最後讓老油代她去向那些掌櫃道歉,並鄭重邀請來陽縣所有的飲食界人士參加。于是頂著美食評比之名,實則欲行小吃評選之名的美食節,終于成為名副其實的美食節了。

只不過,細節雖然商討,地點就定在全縣就出名的紅樓——香語樓。

剛聞得老油那一番轉達,喜來就搖頭,說不去不去,那種地方不適合她這種冰清玉潔的人去。

二殘子恨鐵不成鋼,跳起來直罵她夫奴,喜來果然沒有暴怒,這讓她不喜反憂。都說死豬不怕開水燙。她這樣分明是沒救了。

清歌卻是忍不住了,再怎麼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我家喜來脾氣好不代表就能讓你隨意污辱個沒完。

二殘子也氣歪了鼻子,被罵的那個都沒想怎麼著她,你一個未進門的男人管的什麼閑事。

其實倆人起先說得比這含蓄,後來火氣漸大,憋不住往通俗直白方向拐,清歌始終是在大周禮教束縛下成長的個男兒家,本身也不是個潑辣性子,也就兩三句的工夫,徹底落了下風,二殘子這個缺少風度的女人囂叫個沒完,清歌又羞又惱,渾身抖個不停。

喜來看著就搖頭,不行啊,還得多加練習啊,生為她的男人,怎能在嘴皮上輸給人家這麼多呢,就握著清歌的手說,我罵一遍給你听,你好生學著。

于是換著二殘子抖個不停。

最後勝利地喜來為了安慰二殘子,就說賣她個面子,去一趟那什麼樓,清歌神色還沒來得及僵硬呢,就收到喜來的邀請。

「清歌,咱們一起去逛紅樓嫖小倌吧。」

二殘子吐血倒地,丫的,姐長見識了,生平第一遭遇上帶著夫郎嫖小倌的。

在這里不得不說一下,清歌使了一計欲擒故縱,他從天雷中回到人間,艱難地恢復神智,又思量許久,用著與內心完全不同的內容試探喜來,既然是女人中的慣例,那你去吧,我就不去了。禮教不容。

第一次使這個技巧,拙劣不已,連與他敵對的二殘子都不忍心埋汰他。

喜來再一次展現出她好妻主的潛質,溫柔的說,既然你不去了,那我也不去,不過是放她們鴿子,培養幾個可以潛在的敵人,量她們也只敢使些上不了台面的陰招,要害她整條性命還是有難度的,頂多也就只能在她們對付皇女的時候,使使絆子罷了。

清歌一听,覺得事態太嚴重了,忙說你還是去吧,反正我是相信你的,你一再向我承諾,我信的。

喜來憂傷撫額,說不行呀,定力差啊我,又不懂得拒絕人,又長得人見人愛,萬一那些小倌都撲上來怎麼辦。

清歌咬牙,禮教什麼的,都一邊去吧,又不能保證他家喜來不被外頭的男人拐跑。

于是拍定,某個暮色降臨的晚上,夫妻雙雙把郎嫖。

可臨了,清歌怯場了,也不知是第一次去那種地方緊張,還是怕面對那些可能發展為他情敵的小倌,無數次將喜來的腰帶系了松松了系,左瞅右瞅,就是不得勁。

喜來享受得很,可等得不耐煩的二殘子陰笑,「樓里那些小倌手可靈巧著呢,你要系不好,讓他們幫喜來系就成了。」

喜來抓起清歌的手就一「吧唧」吻上去,「她有嚴重的心里創傷,還有嚴重的被迫妄想癥,咱別跟她一般見識。」

于是清歌羞著點頭,二殘子撇嘴。

往常是清歌護著喜來,今日這段路倒反了過來。

「清歌,小心。」喜來也不知是第幾次的拉過出神得厲害的清歌,好在現下路人不多,倒也沒有人指責他們的不成體統。

就這樣歪歪扭扭到了紅樓,清歌剛想吸口氣做下心里建設,就被喜來拉進去了。

他們並不算遲到,但確是最後一個抵達的,喜來先認錯,眾位酒樓的掌櫃大方地原諒她,連罰酒都沒提,寒暄了一陣,方進入正題。因她的年紀而質疑她能力的,被老容她們客氣地請出去了。

談話的核心內容,其實就是怎樣讓她們得到最大的利益。

喜來表示,先前舉辦這個活動,是為了挑選一些小吃食到她們廣場擺夜攤,沒有考慮到酒樓的菜色方面,是因為不是她需要的。所以活動,還是要分兩個場,一是小吃食的比賽,另一個是各大酒樓的比賽。

每一個酒樓,拿出來參賽的菜色不拘幾道,參與評選的仍分為專家評審和大眾評審。每個酒樓掌櫃的親屬和其下的伙計乃至親屬,都不可以成全大眾評審。另人匿名投票制,凡試吃的平民百姓都可選投一票,照樣嚴禁親情友情票。

而利益,喜來同她們說,獲勝者的利益自是不必說,沒獲勝的那些可以從各方評審中認識到自家酒樓的不足,若能放段反省改進,假以時日,必能躋身成為行業中的翹楚,這個,就是不可多得的利益了。

這段有說等于沒說的廢話得到贊同,雖然聲音參差不齊。

喜來見此就笑著說,凡入前三甲的,她們「星言娛業」的廣場會披掛著寫著她們店名的紅綢,直到下一輪的前三甲出前才將名字換下。

後期會為她們宣傳,至于具體如何宣傳,要配合那些酒樓的實際情況。一個個就振奮起來了。

又商討了一會,定出了時間地點。

舉辦地點,廣場,舉辦時間,七月十七至二十,為期三日。

後又完善了幾個細節,會議正式結束,那些掌櫃一個個卸下正經的臉,換上急色的嘴臉,當然,也有熱情的,招來紅樓的爹爹,幫喜來點最紅的小倌,引得清歌的目光在她臉上停佇許久。

有一個便有兩個,爭相幫喜來挑選,然後帶著或戲謔或看戲或探究等等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喜來如何挑選。

下一刻卻都跌落下巴。

不是嘴太大就是嘴太小,不是鼻子太高就是太扁,不是眼大無神便是眼小難看,從五官到身材,從頭皮絲到指甲的長度,俱都被她挑個遍。

眾掌櫃表示,想不到她年紀輕輕,對男人便有如此高的鑒賞能力,香語樓的爹爹表示,這位客人就是來找喳的,那些被她打擊得雙目含淚的小倌,表示他們不想活了。

有個掌櫃就打趣她,說凡色凡花難入她眼。

俗話說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香語樓決定讓喜來見見他們樓里的第一公子。

美人抱著琵琶蓮步輕移地走住,薄薄的面紗下嬌容若隱若現,一雙媚目情意萬千。

眾人醉了,清歌緊張了,喜來笑了。捧月復大笑。二殘子萬分後悔,她真的是不知道這種場合她還發抽風,不然就不陪她一起來丟臉了。

喜來笑啊笑,笑得第一公子掛不住笑臉,笑得眾位掌櫃模不著頭腦。

「李少東家,因何發笑。」

喜來拭去她眼角的淚花,「看著好笑。」

第一公子神色發僵,香語樓的爹爹忙問什麼看起來好笑。

二殘子只恨自己沒有手,不能將喜來攔下,又恨老容幾個腦袋不頂事,沒看出她又要抽風了?

只見那位爹爹問完,喜來起身走到第一公子身邊,抽了他的手帕,用扯了另一位小倌的帕子蒙在臉上,學著那第一公子的樣子扭腰擺臀走了好幾步,在眾人吊滯的神色里撲到清歌懷里笑個不停。

「娘啊,笑死我了,小PP扭得太**了,不愧是第一公子啊,極品!」

經她一語,日後香語樓的第一公子被人親切的喚為極品第一公子,許多大商賈竟相來看他**的PP步,透過他遙想某年某月某日,那時還是李少東家的李先兒,曾在這紅樓里蒙臉扭臀,真真是**啊……

第一公子在花容老去時,也不曾讓人忘懷,他靠的不是臉吃飯,托那位荒唐的李先兒的福,他的**PP步成為經典,日後竟還被在人史書上輕描了幾筆。

野史上說的最多了,流傳最廣的極品公子與李先兒數年後的偶遇,據說那時李先兒已是當娘的人了,教育自家孩子舉止要端莊,公子見了,上前走了幾步,對當時尚年幼的鎮國將軍說,你母親當年曾當眾扭腰擺臀,貽笑大方。

不論真偽,這些都是後話。

且說喜來整個笑抽到清歌懷里,洪楊忙起身代為告辭,眾人突然想起,會議以來一直靜默不言的她,跟那位少東家關系不是一般的好啊,後知後覺的擔憂美食節評比的公正性。

喜來笑了一路,令他們頭疼不已,最後清歌點了她的穴,沒法子,都不能張揚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藏身在鬼宅吧。

二殘子幾個倍覺沒面子,「以後讓我們怎麼好意思上香語樓啊。」

清歌喜憂參半。看樣子往後這些女人是不會鬧著喜來上那種地方了,憂的是,喜來方才的樣子,也太那啥了,不知那些人會怎麼傳啊,最後自責,怎麼只顧打量那些小倌,忘了盯著喜來了呢。

喜來回到宅子,剛被解開穴道就邊抽邊說,「別啊,以後我們再去逛紅樓吧,叫上十幾二十個小倌,扭PP給我們看。」

還興致勃勃地給老沖和春丫表演,扭得起勁。

二殘子她們表示,雖然看著腰肢也挺軟的,但總歸是女的,還是男的看起來舒服養眼,求喜來別刺激她們脆弱的眼楮了。

當晚,二殘子做了個夢,夢見喜來邊扭邊沖她拋媚眼,還直往她懷里鑽,嚇醒了,隔天看到同樣憔悴的老容,瞬間治愈了,不是姐一個人脆弱。

清歌很是憂愁,喜來似乎笑上癮了,瞅見幼崽爹就笑,笑得幼崽爹連路都不敢走,現下躲著喜來,還下了決心,只要走動扭一下,他就永不出現在喜來面前。

「喜來,別笑了。」

「噗,哈哈,好,哈哈,好……」

清歌無奈嘆氣,「等下胸口又得悶痛了,你克制點吧。」

喜來捂著肚子,「哈哈,好,我克制,哈哈……」

沒救了,徹底沒救了。

清歌用手撫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喜來,你不喜歡那些公子走路的樣子麼?」

「哈哈,喜歡,好好玩。」

清歌默,不是這種笑話似的喜歡。

「喜來,那些公子長得怎麼樣?」

「臉涂得跟鬼一樣白,嘴唇卻像血一樣紅,適合演驚悚片,好玩。」

清歌再次無語,好端端的一些美人,被她這麼一形容,不知情的,還真以為見鬼了。

思忖良久,輕聲道︰「喜來,若我學那些公子施粉走路,你,你可會喜歡。」

喜來暴笑求饒,親愛的清歌,你饒了我吧,讓我多活幾年吧。

清歌抿嘴輕笑,就讓那些千嬌百媚的公子一邊去吧,我家喜來不愛他們那一口。

這個傻人,真跟她說的一樣,喜歡他這種粗壯結實的男人。唔,不知那位鄒公子,長得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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