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歌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交心

作者 ︰ 林秋漪

第九十八章交心

喜來他們幾個,近日忙瘋了。這讓喜來很不習慣,往日里都是她看著二殘子她們忙,現下卻要跟著忙,這倒也罷了,關鍵是一忙起來,能吃清歌豆腐的時間便少了。

好在夜晚的時間還算長。

話說那一天,清歌摟著喜來在床上睡了一晚,原本想趁著天色尚暗抽身離去,來個神不知鬼不覺,不想被喜來這只半仙(她本人自下的定義)覺察到了,得意地咧嘴,威脅他說往後都要如此做,不然她就嚷得人人皆知,正當清歌咬牙好心沒好報時,她又打悲情牌。

先詳述她晚上被冷醒的痛苦,後回味昨晚的幸福溫暖,「……好幾個月不曾睡得這般舒服了。」

說得清歌心疼不已,算了,就依她吧,反正如她所說的那般,她就是想做什麼也是有心無力呀。再者,他有武功傍身,她也不能拿他怎樣不是?

答案是,難講。

清歌咬牙將喜來的頭推開,「你在做什麼!」

桃花眼彎彎,閃閃發亮,「親你呀。」

喜來式不知廉恥理所當然地回答,噎得清歌滿臉通紅。

「夜了,睡覺!」

「給我親一下便睡。」

清歌斬釘截尺地拒絕,「不行!」原因無他,這已經是今晚不知多少次的「一下」了。

是怎麼開始的呢?是了,先笑得他暈頭轉向,再痴痴贊道他的眉眼,接著落下她細密的吻,待他反應過來,她已放開他的唇齒,咬上他的耳朵了,他又羞又惱,她卻對著他的耳朵呵氣,又將那些羞人的情話說個不停,弄得他手足無措,好不容易將她推開,她又湊上來說再親一下便睡了,然後是一下又一下,這一下,竟順延而蔓,來到他的頸前。就那麼逗弄著他的喉節。

她是狗麼?還一舌忝一舌忝的!

清歌以手覆面,天,他還有臉見人麼,被人拉去浸豬籠都不為過。

「李喜來!」真是夠了,她不是保證不動手動腳的麼?況且……,「明**還要去跟那些藥房的掌櫃會唔,再鬧下去起不來怎麼辦?」

「那就不起了,陪我家清歌多睡一會。」

誰陪誰啊!

「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見他說得真,喜來的動作一頓,哀怨地瞅著他,「好好好,我不鬧了,睡覺睡覺。」

說完臉在他頸上來回蹭個不停,嘟喃了一句,「我家清歌實在太害羞了。」

清歌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她這般放|浪無賴,哪個不害羞。

正這麼想著,突然一怔,喜來的動作,實是熟練了些,同領事她們說起那些話。也是……

不知不覺地,抿起了嘴,他也知道,那些大戶人家的姑娘,在十三、四歲便開|葷,喜來雖說得模糊,但她家沒沒落之前,定也不是一般的富戶,連女皇都模不到她的真實身份,光這份隱匿的本事,就足以令人吃驚。

他不是介意她招人伺候過,他只是……

清歌看著她的發頂猶豫了好一會,試探著問,「那鄒公子,害羞麼?」

說完就後悔了,這話怎麼听怎麼惡毒,說得那位大家公子是什麼yin夫蕩子似的,他本不是這個意思,卻不知為何出口便變得這般刻薄。

清歌慌亂的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問問……」話至一半又恨不得將自己掐死,拿這種話來問,怎麼都像是刻意污辱那位公子。

「不是不是,我就是……」就是什麼呢,他還真就是想問他們之前的那段情,雖然他沒存什麼惡毒的心思,但他想問那位公子的事卻是真的。雖知在沒出嫁前,哪家的公子都不會同女人做這些事,就算是定了親也一樣。可他就是忍不住想,那位公子,會不會如他一般……

他是後悔問這個問題的,若她答是,那就說明那位公子與他一樣愛她愛得忘形,若她答不是,又顯得他比那位公子不檢點,雖然他對她的種種縱容,都無一不顯得他檢點……

清歌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他真是個妒夫吧,就連大郎都瞧出他的心思了,老勸著他不要將那位公子放在心上,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可他就是忍不住,心里有個念頭,總覺得那位公子,不知什麼時候,就出來將她搶了回去。

是呢,搶回去,就算現下與她緊靠在一起,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就像是搶了別人心愛的人一般,時刻警惕著對方發現了。他跟她。有著一段讓他忌諱莫深的過往,她本來是他的才是。

她說害她性命的,那位公子也有份,可她提起他來,半分怨恨都沒有,說到他陪伴她的事,還隱隱帶著溫情和思念。究竟,是怎樣的感情,讓她曾在生死邊緣掙扎後,仍不怨恨對方呢。

他一直在想,卻不敢深想。

她再次在他唇上放肆。但這次他不放任分毫,連同眼楮,緊緊閉上,她攻城良久,不得入,轉而在他玉頰上「吧唧」一口,又在他耳旁低吟,「清歌……」

清歌顫了顫眼睫,終是沒張開眼楮,任由她一聲聲輕喃。

「……清歌,你很在意鄒翔對不對?」

清歌難堪地將臉埋入枕間,果然連她都看出來了啊……

「為什麼在意呢?我都快忘了他了。」下一瞬喜來捧著下巴喊疼。

清歌忙幫她輕揉,只顧著問她疼不疼,忘了自己頜骨處也疼得厲害,也忘了扭過頭,便是想質疑她在說謊。

「我真的忘了他了。」

听她這麼說,清歌手上的動作加重一分,讓你撒謊!

在往常一分疼要嚷成九分疼的某人,居然只抓住清歌的手,再次強調,「真忘記了。」

「不必跟他比啊,你就是你,他怎麼樣都跟我們無關。」

喜來不是第一次同他說這樣的話,可他就是放不下心。

「好吧,親愛的,將你的糾結說出來吧,咱們一次性解決它。」

當清歌期期艾艾將他的心思說出大半,喜來發笑不已,慌得他忙叫她噤聲,老沖同春丫,只不過被她使計弄到隔壁睡而已。

喜來示意清歌拭去她眼角的淚花,然後趴在他身上,逐一解釋,認真的眼神,讓本是尷尬的清歌忘了掙扎。

「一、我從來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旁侍近侍小侍,我想你其實也不計較這個對吧?」

清歌咬咬唇,終是不甘地說道︰「計較。我往後是不會允你納這些的。」又追問,「你沒那些侍,那你那些……,哪學來的?」

喜來輕咳一聲,清歌憤憤地盯著她,「是鄒公子對吧?」

喜來訕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想那些做什麼。」

清歌憤然,「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家公子被你沾了,你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說忘了就忘了,你讓人家往後怎麼嫁人?」

喜來撫額感嘆,其實吧,她家清歌,有時還真有些憤青的味道,親愛的,難不成你要我永遠記著他?」

「你就不用替他擔心了,憑他的身家,多的是女人,咳,想娶他。」

明明是計較得不行的情敵,他見著不公,也要替對方聲張幾句,剛開始與她針鋒相對那會,不就是為幼崽他爹打報不平麼。

喜來「狠狠「吧唧」他一口,這個傻男人,是他妻主被別人佔便宜好不,「往後的計較,那些過去的,我若不跟他們有來往,計不計較?」

清歌搖頭,只要她離那些人遠遠的,他都不計較的。

「我也不同鄒翔來往,你不計較了吧?」

清歌緩緩搖頭,又點頭,還出聲道︰「你,別老這麼親昵的叫著他的名,我听著難受。」

喜來暗自吐舌,她喚他阿翔的時候,那才叫親昵吧,面上哀嘆,「我也難受啊,可你老在我耳旁嘀咕他。」

清歌一滯,好像真的是他每次都先提及的,可瞥了她一眼,又不甘地小小聲說,「你嘴上不提,心里不知怎的念著呢。」

說完委屈得不行,念到夢里直叫喚,生怕人家尋她不到似的。

喜來繼續哀嚎,「我比竇娥還冤,我怎麼就念著他了。」後又舉手作投降狀,「好好好,我自首,我是夢了他一次,可那會不是想著借他的手替我報仇麼?自那以後我就沒想他了。」

「借他的手報仇?為何?」

喜來點點頭,「要徹底扳倒那個老男人,只要讓他不再相信他,要讓他不再相信他,就只能看讓他看到那些文件,或者,讓他相信我對他說過的話。」

清歌被她滿嘴的「他」搞得頭暈,喜來委屈表示,不是你不讓提人家的名字的麼?清歌小小理虧了一下,隨後又糾結起來,「你同他說過什麼?」那架勢,巴不得將喜來對鄒翔說的話都挖出來听。

喜來沉默,定定地看了清歌好一會,看得他心里直打突,正檢討自己是不是太過了,就听喜來問道︰「清歌,其實你糾結的,是怕我心里還存著他對吧?」

想來想去,也就這個理由最合理了。

清歌眼波微閃,後點頭,「嗯,你心里不存著他行麼?我也可以幫你報仇的。」

喜來用鼻子去蹭他的鼻子,傻清歌哎,不是不讓你幫,而是真就鄒翔能幫她了,若不是他老拿錢給那個老男人,他們倆父女早就砸鍋賣樓了,哪還能活得那般滋潤,有閑心閑錢要讓她魂飛魄散?

「清歌,我同他之間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本來想直接說心里早就不存鄒翔的喜來,想到她每每斬釘截鐵的回答,都會被清歌質疑,思忖了會,換了套說辭。

「我拿他當親人,嗯,就像女乃女乃跟春丫一樣的那種,而你呢,是我的愛人,這樣你懂了麼?你跟他,在我心里,是不同的。」

「真的?」

「嗯,真的,我走到哪,都想有你跟著,可以前,他一粘著我我就煩,恨不得抽他。」

就見清歌不贊同地瞥了她一眼,「大女人打男人算什麼本事。」

喜來笑嘻嘻,說著他不懂的話,「咱那會不是為了趕野蠻女友的潮流麼?」接著嚴肅保證,「我絕對不打你,不然就讓我天天被你打。」後哭喪著臉,「你下手可得輕啊,我這小身骨還帶著病呢。」

說得就跟清歌真要打她似的。

「鄒公子待你那麼好,你怎麼……」清歌留著後半截的話,用眼 她,怎麼說得好似自己不待見人家一樣。

「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他不是你吧,老實話,我也不知怎的就這般喜歡你,喜歡得不擇手段也要跟你在一起了……」

顯然的,這句話很受清歌待見,羞澀地說︰「哪里就用得著不擇手段了,我還能……」還能不喜歡你不成?

喜來用她的方式獎勵了清歌一番,接著道,「你說我不怨他,其實是怨過的,怨他傻,是他的愚笨害死了我,怨他平日里看起來挺精明的一個人,怎的就老被那個老男從哄得團團轉。」

就看到清歌神色復雜起來,喜來笑道︰「後來見了他,反倒松了口氣,想著這下子就跟他兩清了,我用一條命補還他的情,往後誰都不欠誰。」

「你見了他?什麼時候?」

喜來哭笑不得,這個男人太會抓重點了,剛想拿想好的借口敷衍過去,看得他眼底滿滿的慌亂就想改口了,緊了緊抓著他的手,在那雙好看的鳳眼上落上一吻,「清歌,我若跟你說,我曾靈魂出竅,你怕不怕?」

清歌一怔,隨即點頭,「怕。」喜來還沒來得及起什麼反應,他就伸手摟上她,聲音壓得低低的,「我怕,所以往後你都不要那樣了好麼。」

好麼?

喜來深吸一口氣,「好。」

倆人忘情擁了許久,清歌先回神,他心底還存著話要問呢,「你說你靈魂出竅,是什麼時候的事?」

「兩次,一次是被那個黑衣男人傷到那一晚,飄回家鄉看到他和那個老男人,第二次就是昏厥那會,看到的是老男人打我的牌位。」說著就笑了起來,「你說巧不巧,兩次都是你救的我,公子,小女子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

雖她有心打岔,可清歌還是很憤怒,他家喜來活得好好的呢,立什麼牌位!

喜來見他如此,干脆再加一句,「我懷疑這兩次都是他做的手腳。」

清歌又氣又擔憂,就怕喜來又著了他的道,若再一次魂飛魄散可怎麼辦,問了真不能就此報仇麼,喜來搖頭,只說了一句時候未到,卻不欲再給他說清楚了。

「……不是不想同你說,而是時候未到,總有一天,我會將事情原原本本都告于你知的,現下,請相信我好麼?」

清歌張了張嘴,終是道了聲好。罷了,女人的事,本就不該多問,她能說到這份上,已是待他極好了。

「清歌,若有一天你如鄒翔一樣,不信我,而害了我的命,我想,我會怨你怨到生恨吧,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不信我不愛我拋下我,你不行,你明白了麼?」

清歌點點頭,又點了點頭,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在她心底,他與那位鄒公子,是真的不同。

喜來打了個哈欠,「搞明白了,再也不糾結了,那我們可以歇了吧?」

清歌眼波閃了一閃,又忙幫她拉好被子,正想著伴她入睡,不想她又開腔了。

「哎,還是都說出來吧,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清歌抿了抿嘴,小聲問道︰「星言是什麼人?」

喜來眨了眨眼,反問︰「星言?那是誰?」

清歌不滿地推推她,以示覺得她有裝傻的嫌疑,「星言娛業,星!言!」

喜來夸獎他,「清歌真聰明,居然知道那是人名呢。」

清歌哼了幾哼,「快說!」

「嗯,星言啊,那是我大伯的名字。」

清歌發愣,「大伯?」原來喜來還有個大伯麼?沒听她提起過呢,不過……

「哪有拿長輩的名諱來當店名的?」

喜來淡笑,「小時候同他說好的,若哪天自個創業了,就用他的名字來命名,讓天下人都知道,這世人有蘇星言這麼一個人。」

清歌遲疑了會,輕撫她的發絲,她一這樣笑,他們心下都不好受,定是,因為這樣預示著,她真的很高興,或者真的很難過,而後者的比例,又常常高于前者。

「原來,喜來的父族姓蘇啊。」

待她輕應一聲,清歌又突然好奇起來,說來,知道她不是那位真的李喜來,卻一直不知道,她的本名叫什麼。

「蘇錦顏。」

蘇?居然是隨父姓?不過這個名字雖顯得男兒氣,倒真襯她那張妖似的臉。

「我母親是嫁給我父親的。」

清歌微瞪眼。

「後來我父親早逝後,她就娶了那個老男人。」

清歌接著瞪眼。

「她死了之後,將家產分成三份,一份給那老男人,一份給他帶來的便宜女兒,一份給她的親生女兒我。」

清歌將眼楮瞪得老大,被喜來幫著還原,「再瞪眼珠子就掉出來了。」

「你母親,她,她,她怎麼能……,那原本該都是你的呀!」

喜來玩起了他的鼻子,「呵,可有人想的與你恰恰相反,覺得要不是我,那些,就該都是他們的。」

清歌咬著牙道,「無恥!」

喜來嘆氣,他家清歌涵養就是好,罵人罵得最狠,也只不過是句無恥。她還得再培養教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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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兩章還沒改,大家先不要買,我給那娃送完飯就趕回來,我搬些書去給她解悶好了,反正她斷的是腳又不是手==|||,于是大家,出入真的要小心車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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