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歌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傾情

作者 ︰ 林秋漪

第九十四章傾情

整個區都沒電,悲哭。十點的時候終于來電了,于是碼到現在,我個廢材啊……,看到有親買了這章了,汗,請重新看下吧,這一章與你們看的完全不同,不過看了之前這一章的,就不用看九十三章了,真的很對不起,給你們造成麻煩了,請原諒!

PS︰拖到現在,我明天要補一萬五的字數才能保住全勤,再次悲哭,該死的斷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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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夜色的掩蓋,確實給了喜來很多的方便,例如,她可以賴在清歌懷里不起來。

二殘子撇嘴,「也虧得找了個粗壯的男人。」

清歌卻沒有她想像中那般羞憤,凝視著縮在他懷里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睡的喜來,湖山如洗般。心眼格外明亮,不遠前的某個深夜,懷里的這個女人笑謔著對他說,力氣大可以抱她,有什麼不好。

沒什麼不好。

「清歌你帶著喜來先回去,免得吹到風了,我們隨後就到。」

清歌對一品頷首,下一瞬已拔地高起,幾個起落後已融入夜色。

「我也走吧。」

豐夏背著老沖,一品夾著春丫、幼崽先她們一步離開。

「你們說,宋公子的輕功比長老高多少?」

也不知二殘子起了什麼心思,竟讓她們幾個不施展輕功,就這麼慢悠悠走回去,見老容突然發關,她一眼斜過去,「再如何也是個男人。」

同是個男人的幼崽爹就偷瞄了她一眼,後斂眉垂頭專注于腳下。

「嘿,我說殘子姐,我怎麼覺得你對宋公子好像有偏見?」

「不是好像。」

二殘子顯然被她們一人一句說得心煩,「行了,別說得好像我老針對他一樣。」

「你們也看到了,他管喜來管得多寬,什麼都插一手,這讓喜來有什麼臉面做人?」

老容挑眉,這使得她的吊梢眼越發出眾,穿透過夜色落在二殘子眼里,「喜來是那種要臉的人?要我說。是你管得寬了,兩口子的事,他們愛怎麼處就怎麼處,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幾人皆附和,就連老沖都出聲了,「喜來樂意就行。」

二殘子覺得與她們話不投機,干脆加快幾步,不與她們同行,她們本想追上她的,但因有個體弱的幼崽爹要顧著,也就滅了心思。

看雙方的距離越拉越遠,老容小小聲問豐夏,「你說,殘子姐是不是像喜來說的那樣,有惡男癥?」

豐夏聳聳肩,「不知道,不過我記得長老曾說過,殘子姐是被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出賣的,想來對男人多少有些防備吧。」

幾個皆恍然大悟,「難怪她最見不得男人打听女人的事。」

被她們談論的幾位主角,卻各有事做。且不提二殘子郁悶地踢牆,單說清歌抱著喜來回宅。

第一件事,自是將她安置在床上,像看不夠似的,一動不動站著端詳她,喜來的睡相一向是不錯的,但今日也不知怎麼回事,老踢被子踢個不停,幫她蓋了兩次,清歌終于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我喜歡你……」

原想著將欠的這一句補上,她就會老實了,誰知她就像上癮似的,踢個沒完,清歌只得出手壓住被角,「別玩了,等下著涼了可怎麼好。」

然後就見喜來睜開眼,委委屈屈看著他,「我冷啊。」

清歌眉頭一皺,手伸入被窩去探她的手,然後被反模,輕輕抽了兩下,任由她握了。

「夜了,明日我早些過來看你,現下好好睡。」

「清歌,今天晚上我跟老洪她們商量的那個計劃,你看怎麼樣?」

「不是都決定了麼?還問我?」

雖是如此說,但清歌一點惱怒的意思都沒有。本來嘛,女人做事就不該讓男人知道的。現下喜來肯這樣問一句,就代表她是真的尊重他了。

「嗯,是呀,你們不總說男兒家的心思比女人細膩麼,我就知道你是怎麼看的。」

清歌猶豫半晌,在喜來的期盼下,坐在床沿,「我覺得不錯,你們方才的計劃很周詳。」

「就這樣?」

清歌點頭,「就這樣。」猶豫了半會又說,「喜來,你會不會覺得我管太多了?」

喜來眨眼,「比如?」

「比如,你同領事她們開會,我候在一旁,比如,」清歌抿著嘴看著她,輕輕道,「不讓你出去玩樂。」

說完手心一癢,不用說,又是某人在作怪。

「第一,是我要求你候在那的呀,你是被逼的。無罪,第二,我又不喜歡那種事,你幫我擋了我還省了好些事呢。」

清歌眼里就閃過不相信,「你不喜歡,你還一直……」

就見喜來從被探出一手,將他另一只手抓住,「我只喜歡對你一個人這樣,別的人求我我都不會踫。」

清歌發窘,心里卻是甜的,「快放被窩里。」將喜來的手蓋好。然後雙手任由她握著。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相互看著,隨後清歌就慢慢偏過頭去,躲閃著喜來的視線,按二殘子的說法,那眼神一看就特禽獸。

化身為禽獸的喜來不滿了,這才過多久的二人世界呀,一品就踹門進來了。

清歌立馬抽身站到床尾去,卻不知這樣反倒顯得欲蓋泥章。

好在來的是一品,換了二殘子幾個,又不知會說什麼渾話了。

一品曖昧的眼線在倆人身上轉了一圈,後道︰「春丫你先在這顧著喜來和幼崽,我跟清歌先回去了。」

喜來忙道︰「別,我還有事跟清歌說。」

一品揮手,「有事明天說,天天見,怎麼就黏糊不夠。」

「真有事,明天說就來不及了。」

清歌見她欲鑽出被窩,忙上前按住,「有事就說吧,說完快些歇息。」

「清歌,我們能不能延遲些日子去神醫谷?」用眼神止住清歌的話,喜來同他解釋起來,說今天的比賽,果然讓來陽縣的百姓很喜歡這項運動,听到要半個月以後才能再看賽事,都表示很心焦,不少富戶甚至決定找上她這個教練,欲說服她將比賽提前,另外又答應了太守大人弄全民運動計劃。

「……另外,今晚已將拯救老洪娘爹的事提上章程了,少不得又要忙一通,雖說今晚已敲定計劃,但我不在這里盯著,總有點不放心,稍有差池,不單往後行事不易。就怕洪府的人對他們下毒手。」

見清歌遲疑,喜來接著說,「你的藥也不是完全沒效,現下我不是已經不會經常被冷醒了麼?」

又保證,「有你時時盯著,我能出什麼事?到時真不好了,我決不耽擱,馬上隨你去神醫谷。」

「好清歌,答應了吧,不看著我真不放心。」

邊說邊沖一品使眼色,一品清咳一聲,「清歌,就應了吧,我看她也沒什麼事,不過就發點冷,多穿幾件衣裳多蓋幾條被子就是。」

清歌還是猶豫,他怕呀,對她這個病,他心里是真的沒底了,再者,「……師父曾說,要是我找妻主了,要帶著去給她老人家掌掌眼。」

說完拿眼瞅著喜來,喜來笑著說,「也不急著這一時呀,反正我們也得明年才能完婚不是。」

于是拍板決定,若病情沒有惡化,那麼等營救出了洪楊的父母和將卡巴迪正式導入軌道後,喜來才隨清歌去神醫谷。

「喜來,我也要去!」

清歌還沒說什麼,喜來就擺手,「不行啊春丫,神醫谷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

春丫嘟著嘴,「可我不放心呀。」

「我也不放心,你說我要走了你們得多想我啊,萬一吃不下飯怎麼辦?」

清歌搖頭,這人又要把別人整個炸毛才開心,最後是一品出手將她點睡了。

「你也是,怎麼也就慣著她,整日里折騰人。」

清歌抿嘴輕笑,桑姨說他慣著她,殘子領事又說她慣著他。

次日喜來神清氣爽地指「殘」罵「桑」好一陣,才在清歌的陪伴下出了門,今日,要去尋黎楚昭。

茂森同宋真,現下已經不在那里當抄書先兒了,而黎楚昭也沒招新的招書先兒,書肆里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但她老人家絲毫不介意,喜來原先寫的那副字也被她當寶一樣掛在牆上,倒引來好些學子旁觀,但黎楚昭謹記喜來的話,沒向人透露施墨者為何人。

見了喜來,她自是歡喜得不行,請進里間奉茶倒水那叫一殷勤,喜來坦然受之,反倒是跟隨她後頭的清歌,被弄得有些不自在,在喜來有意的引導下,黎楚昭將清歌視為她小師父的恩人,「喜來師父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

喜來先是檢查黎楚昭的作業,等擺夠了為人師的譜,給她寫了好幾副字,當然,因為太久沒練手生了,寫壞了好幾副,在黎楚昭肉痛的眼光中,撕了干淨。

「走,咱們去廣場看看。」

出了輔明軒,見天色尚,喜來拉起清歌欲奔廣場去,清歌不僅要護著周圍的人不要撞到她,又要注意兩人的動作不被路人看見,心里是竟驚慌又甜蜜。

某天,喜來也不知哪來的靈感,覺得這寬袖深衣是她的福星,不僅自己要了幾身,也要清歌也穿上,二殘子她們還納悶老嫌袖子礙事的她,怎麼突然又轉性了,待看到她和清歌穿得整整齊齊站到一起,才反應過來。

原來她是想借著這袖子的遮掩,方便她時刻能牽著清歌的手,靈感來自于清歌被她逼急了說的那句「若別人不知道,我便任你牽」。

清歌將原先的男兒家戴的紗帽,改成了女人戴的紗笠,再一次在外表上,模糊自己的性別。

其實,大周國的女人,是鮮少戴這玩意的,他們也沒什麼江湖的概念,只是一致認為,凡戴紗笠的,都是大戶人家雇的護衛,喜來覺得讓他們這樣誤會也不錯,起碼清歌的隱蔽性高了些。

二皇女那邊,她哪里會想到堂堂功臣之後會給人當護衛,旁人不會想到,居然有人會雇個男人當護衛,這里的男人,鮮少有武功的,據說,學武其實是禁止的。

喜來就想到里府的那個男人,她從二殘子那里得知里府其實跟丐幫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但具體有什麼關系,二殘子怎麼都不肯透露給她知道,後來喜來同她打了個賭,若是喜來贏了,她無償告訴她,若是輸了,就由她帶著喜來繞府一日游。

喜來現在有武功高強的清歌護著,就算直面踫上那個男人也沒事,至于他背後的力量,喜來猜測有三,一是兩位皇女當中一人的力量,二是女皇的力量,三是反女皇的力量,二殘子似是很驚訝她最後的推論,喜來以此為餌,仍不能誘她說出那個所謂的關系,喜來也就懶得跟她解釋了。

今日他二人穿的是用清歌縫制的寬袖深衣,同色系,喜來要求的,說是情侶裝,她不說還好,說了清歌總懷疑旁人都知道了他們的關系,羞得很,是喜來威脅才穿上的。

若倆人分開穿倒沒什麼,站在一塊,令人滿生詫異,怎麼一個主子跟護衛穿同樣的衣裳,也有那想像力豐富的,覺得這是哪家姑娘便裝出游來了,只是經驗欠缺,掩飾得不到味。

加這喜來那精致的眉眼,越引人側目,但窘迫的人,永遠不會是她。

「清歌,你帶錢了麼?」

清歌聞言,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家賣豆腐腦的攤子,輕點了頭,他在外頭,是能不說話便不說話。

喜來就拉著他去要了兩碗豆腐腦,站在街攤吃小吃,這對清歌絕對是個新體驗,可此刻,看著笑意盈盈心上人雙手端著清香的食物湊到他跟前,禮教什麼的,都被他拋在外頭了,反正,他違背的禮教夠多了。

清歌吃得很慢——雖然他早習慣隔著紗巾吃東西,但再慢也慢不過喜來,她一邊吃一邊跟小販叨嘮,清歌端著碗淺笑,也不知她一天到頭哪來這麼多話說,更奇的事,同誰都說得來。

「我夫郎身子骨不好,一下夜就咳得厲害,他怕吵到幾個孩子,就讓我在柴房那搭張床……」

這時又有客上來,喜來忙將手上的碗放下,替小販招呼起客人來,將這家豆腐腦夸得天上有地上無,讓清歌好笑不已。

旁邊有路過的人听她那一番吹捧,也來討了幾碗,最後的評語是沒有喜來說的那般好,可小販還是很高興,這一下子就多了十幾文錢。

等那些客人走了,喜來碗上的豆腐腦早涼了,小販想給她添滿,她忙阻止,說是好不容易才等它涼的。

小販說完自家夫郎和兩個調皮的孩子,就問起了喜來,「姑娘這個年紀,可娶夫了?」

喜來擺擺手,「沒呢,家里倒是給說了一位,定了日子,就等明年娶過門。」

清歌原先以為她說的是鄒翔,至後半句才知說的是自個,有些羞澀地橫了她一眼,哪里就定了日子了。

「喲,姑娘長得一表人才,為人又和氣,能娶給你是那位公子的福氣。」

喜來不客氣地點頭,「沒錯,我也是這麼覺得。」

小販明顯噎了一下,喜來一股腦將碗里剩下的吃光,嘴巴也不擦扭頭看著清歌,「我能娶著他也是我的福氣,我倆是天作地合的一對。」

然後又突然湊近清歌耳邊,道︰「你說是不是?」

清歌只覺得心里漲得滿滿的,「是。」聲音輕柔,堅定。

小販也跟著附和,還送了喜來和她未來夫君一籮筐的好話,末了還不忘祝福清歌,願他這位護衛跟她的主人一樣早日娶上心上人,讓喜來暗笑不已。

一路閑逛,看到好吃的就買點,看到好玩的就玩一玩,還買了對簪子,據是什麼鴛鴦簪,一听這名頭,喜來價也不砍了,直接買了,在旁人的驚愣里,塞給了清歌,「給你拿去送你的心上人。」

倒贏得周圍人的贊嘆,說真是好主子什麼的,喜來用只有清歌才听得到的語氣說,「我可是好妻主呢。」

那眉梢眼角皆是綻放的歡悅,引得清歌目光痴痴,身旁一對婦夫與他們擦身而過,女前男後,中間斷開的一步之距,倒顯得身旁這位張揚囂張,緊握著他的手的女子,真有幾分好妻主的味道。

于是清歌沒有說她渾說,低低地沖她說,「回去,我就給那個人簪上。」

所謂的心上人,除了你還有誰?

穿街走巷,繞了不少的路,可總覺得還是走得不夠多,若不是清歌擔心喜來累到了,想必讓他們在整個來陽縣繞上一圈都是願意的。

喜來做事,從來不按章程。

說好去廣場,最後拐著清歌去地母廟,只不過,她說她走不動了,要護衛背著。

清歌不肯,倆人僵了許久。

「哪有男兒家,青天白日背著女人走街過巷的。」

「人家又不知道你是男的。」

清歌還是不肯,喜來沉著臉背過身去,「宋清歌,你說實話吧,你嫌我長得不如其他女人強壯對吧。」

清歌急了,這人怎麼這樣說話,雖然她真的長得不強壯,可,就像她沒嫌他一樣,他從沒覺得她不好。

「你嫌了,你肯定嫌了,你覺得背一個女人丟臉。」

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嫌棄她,清歌最終還是背起了她。

不說男背女一事,單就一個好手好腳的女人趴在別人背上,還揚著手上的風車,時不時輕昵地在背她的人耳旁嘰喳個不停,這對于有著根深蒂固的大女人主義的大周國民來說,是刺目的。

可在當事人記憶里,哪怕過去十幾二十年,最初的那趟屬于兩個人的出游,是那樣鮮活快樂,越過所謂的禮教,愛得肆無顧忌,回想起來,滿街都是他們的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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