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歌 正文 第九十三章 運動會(二)

作者 ︰ 林秋漪

第九十三章運動會(二)

果真如喜來預料的那樣。當賽事越來越激烈,底下的觀眾開始跟著激動,坐不住了。于是負責維持現場秩序的幫眾忙活起來了,清歌也忙活起來了。

「看就看,不要跳!」

喜來揮爪,「李大個那個傻蛋,應該將丸子推開,然後自己撲上去抓快鞭,瞧瞧瞧瞧,將丸子扯到自己身邊就顧不了快鞭了,讓快鞭那丫逃了。」

清歌听得黑線,「都是你訓練出來的,哪隊贏不都一樣?」

「不一樣,我跟二殘子打賭了。」

清歌將她拉下,「好好看,不許亂動。」

喜來扭啊扭,「要想我不動,不如你就抱著我吧。」

清歌瞥了她一眼,「是想我幫你定型麼?」

喜來老實了,因為快鞭的時間到了,黑熊領先一分。

扭頭對清歌說。「看吧,我果然獨具慧眼。」

黑熊的拉拉隊喊起來了。

「黑熊,黑熊,把你們打得像狗熊。」

喜來一臉地欣喜地握著清歌的手,「這群混蛋說得太過份了,人身攻擊啊,太無恥了。」

春丫幾個斜著她。

喜來的老實也不過是片刻,最後清歌不得不改環抱著她,春丫月復誹,喜來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比賽結束後,喜來拉長著臉,二殘子滿臉通紅地走進來。

「哈哈,我贏了。」

喜來鄙視她,「要不是我故意讓著你你會贏?」

二殘子挑挑眉,「隨你怎麼說,反正我贏了,你答應的事就要做到。」

清歌皺眉,這是被二殘子老在喜來面前,念叨紅樓小倌整出來的條件反射,反正他現下一看到二殘子,就覺得她會帶壞喜來。

「喜來答應了什麼事?」

二殘子瞅了清歌一眼,「沒啥,我們女人的事,給你們說了你們這些男人也不懂。」

清歌越發擔心了,當下拿手輕輕放在喜來腰際,喜來像過了電般。立馬往他懷里靠,那一臉的享受,只差沒「喵」上兩句了。

二殘子臉色就陰了幾分,暗罵了句「沒出息」。

她對喜來那句「恨不得搬起石頭砸自己腦袋」的話深有體會,當初吧,她是想著喜來身上的傷,有清歌照看著活得長長久久定沒問題,加上她知道清歌一件別人不知道的事,若哪天喜來捅了大事,或她們丐幫難逃一劫時,清歌身上的某個物件可以保下喜來。

可不想喜來真對清歌用情至深,居然應下了那個荒唐的要求,應就應吧,畢竟有她繼父的例子在先頭,她有所擔心也不出奇,可,就算不納個小侍,去紅樓逛逛總不為過吧?

偏生這個宋清歌管得也太嚴了,連提都不讓提,還當眾擺臉色給她們看,他就沒想過當著那麼多人落喜來的面子。這讓別人往後怎麼看她?連個夫郎都拿捏不住,還算是個女人麼?

這也就算了,偏生喜來還幫他說好話,還要求她們往後再不許在他面前提那個話題,真真是著魔了。

你說這外頭的人不讓踫,喜來看上幼崽他爹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大家伙心知肚明的事,偏他裝糊涂,就是不讓人家去侍候喜來,她一提這事他就岔開話題,就這肚量,還想當正夫呢。

二殘子越想越氣,轉而瞪著幼崽爹,這也是個沒用的,人家不讓親近,自個便不會爭取,整日里就守著小崽仔繡花過日,忒沒出息。

「喜來,你跟領事賭什麼?」

二殘子听清歌這般不依不僥地糾問,扭頭便要出口阻止,不想還是慢了喜來一步。

「沒什麼,就隨她陪到街上轉一圈。」

見喜來被清歌一個主動的動作,就樂得找不到北的可恥嘴臉,二殘子越發怒與不爭,不總說自己閱遍美男無數?就身邊這一位還如珠似寶的縱著!

「只是轉一圈?」

二殘子更怒了,這男人什麼意思?他憑什麼這般質疑她?

「如果清歌肯陪著我的話,轉一百圈都行。」

然後二殘子就見清歌頷首應下,這下子,什麼氣都消了。原來怒氣積聚到了極點,就虛無了,很好,她悟道了。

「太守大人等著見神醫呢,宋公子還是留下來吧。」

「那我陪清歌見完那個什麼太守才去吧。」

二殘子上前就給她一腳,被清歌攔下了,她只好忿忿地怒瞪著她,「你不是說要低調麼?」

清歌以為她又會說是他鬧的,結果喜來卻說,「計劃趕不上變化,我這會又想見她了。」

「所以你才穿得這麼騷包?」

喜來甩了甩自個的長袖,「我美麼?」

二殘子投降了。

「人家又不知道你的清歌是男兒家,你瞎操什麼心?」

喜來也跟著她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好男人不看牢點怎麼行,萬一被拐了怎麼辦?」

二殘子搖頭,病入膏肓的人你還能指望她什麼呢。

「讓你的好男人給你收拾一下,跟我去見太守大人吧。」

見了太守大人,清歌仍舊如同之前去醫治她娘親那般,寡言少語,能不說話絕不開口,反正他身旁有個嘰喳得不行的人。

喜來馬力全開,將太守大人哄得真覺自己是最英明神武的人,對于她這個神醫的好友。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說她平日里也深覺日子過得單調乏味,還好現下多了件消遣的樂事,然後就同喜來研究起兩支卡巴迪隊伍的優劣,她表示,她個人很看好閃電這位運動員,速度真跟閃電一樣快,就是肺活量不足,有好幾次都險些被罰下場,她看得揪心啊。

她說的是卡巴迪運動里的一個規定,進攻的運動員需不停地在嘴里念「卡巴迪」,要是忘了念或是氣不足。就會被罰下場。

喜來立馬憂愁地說,是啊是啊,這娃肺活量不好啊,你都不知啊,之前更慘,要不是她每日叫她練氣,不定今天半場就歇菜了……

太守大人忙追問要怎麼練氣,喜來猶豫了一句,道這是不傳的秘密,但看到太守你的份上,我就透露一二了。

太守大人樂呀,直說這娃上道啊,後來倆人就撇開清歌嘰喳個沒過錯,清歌正犯暈間,倆人說到太守大人的仕途上去了,繞啊繞,繞到女王身上了,清歌打了個激靈,聚精會神听她們說什麼,還弄不清喜來的意圖,就見太守大人拍著桌子直道好法子。

清歌扭頭看著喜來,就她滿臉的茫然,不由得皺眉,她是不是又在扮豬吃老虎了?

「太守大人,您說什麼好法子?」

太守大人長笑幾聲,一掌拍在喜來肩膀上,道︰「李姑娘真是我的福星啊。」

即使太守很親民的用「我」自稱,清歌還是不喜,感情不是你的肩膀,拍著不怕疼似的,他家喜來身子骨縴細得跟男兒一般,哪經得起你的力道。

清歌壓抑自己想去看喜來肩上是否紅腫,喜來繼續表現她的茫然,太守忙著樂呵。

最後太守對喜來說,她想到在女皇陛下聖壽時送什麼禮物了,就是她的卡巴迪,見喜來一臉不明。向她解釋,說這運動新奇啊,陛下看了肯定會高興的,喜來也跟著高興,說這是好事啊。至于是什麼好事她沒說出來,有些話點到為止比說透好,于是太守大人再次覺得她上道。

喜來為女皇陛下聖壽過得歡樂激動了一番,讓清歌很是陌生,這人是平日里沒個尊卑概念老是那個女皇那些皇女稱呼來稱呼去的喜來?清歌肯定了,她定又想弄什麼事。

果然如他料想的那般,她激動完就對一臉遲疑地對太守說,現下卡巴迪啊還不完善啊,戰斗力不強啊,觀賞性不足啊,可能陛下不如她們想像的那般欣喜啊。于是又跟太守大人合計起來,合計的最後結果是,將來陽縣的百姓都動員起來,一層層選撥,選出兩支最強的隊伍去聖前獻技……

與太守大人歡別已是太陽西下,于是同二殘子約定好的街沒法逛,清歌的心松了一半,心想著這幾天就順著喜來多一點,盯緊一點,別讓二殘子拐去那些不好的地方。

二殘子卻表示,晚上逛街別有一番趣味,清歌立馬緊握著喜來的手,喜來很正色地說,晚上不安全,好孩子要早些回家,順便說了一句,「全面計劃順利啟動。」

二殘子乖乖跟在後頭回家了,今晚定又得夜談了,唉,怎麼有錢沒錢都要做許多事呢。

毛桃沖起來攔在喜來面前,啞著聲音對她說再見,喜來從懷里模啊模,模出塊銀錠,清歌瞅了一下,是早上她叫他幫著裝上的,說是路上買包子用的,投向毛桃的目光隱隱帶著同情。

毛桃還不知自己被人同情了,視線隨著喜來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銀子移動,最終喜來將銀子定在她鼻尖處,毛桃激動不已。

「香不香?」

毛桃狂點頭,「香,世上銀子最香。」

喜來贊同地點頭,「給你吧。」

毛桃大喜,下一瞬卻置疑起來,無良教練怎麼這麼好心。正懷疑間,就听得喜來問道,「你不要?」

她忙撲上去,「要。」

喜來卻塞進懷里,「你不要算了,我去買包子來打狗。」

毛桃本想揪她的袖子,卻撲了空,訕訕止步。

「教練,打我吧,我比狗還耐打。」

喜來搖頭,「我喜歡听狗叫。」

毛桃就「汪汪」兩聲,「教練,我叫得比狗還好听,聲音還響。」

「都啞了還響呢。」喜來踢出一腳,毛桃忙將自己的湊上來,然後撲倒在地,趴在地上扭頭朝著喜來笑,「教練腳力真好。」

清歌看著喜來淡淡的表情便覺得心酸,這個毛桃,讓她想起了什麼事麼?

「那是,」喜來說著就邁開步子,「銀子我先擱著,哪天想听了你要叫得不響,可別怪沒給你機會掙錢啊。」

清歌一直注意著她的動作,緊隨在她身側,半步不落,毛桃沙啞的聲音從後頭飄來,「教練,你可得記著啊。」

二殘子晃著身子,「毛家的人都死要錢,嘖,你就是叫她舌忝狗她都去。」

「舌忝過?」

「可不是,舌忝完拿著錢數得那叫一歡快。」

「哦。」

隨在她身側的那幾位以為她會再說什麼,誰知等了許久都不見下文。

二殘子瞄了她一眼,忍不住去撞她,「能不能別這副表情?笑成這樣真令人惡心。」

「以前我家有錢著呢,可是我口袋里半毛錢都沒,想弄點什麼都得自個想法子,後來錢都進我口袋了,就被我敗光了。」

喜來笑得雲淡風清,「其實屎的味道不錯,哪天咱們回味回味。」

二殘子再撞她,「給姐姐悠著點,今晌還沒吃呢。」

清歌就笑著說,「今晚就做個蛋羹吧。」

幼崽就樂得拍手掌,春丫無奈搖頭,「怎麼隨了喜來了。」

幼崽爹抿嘴輕笑,顛了顛,將幼崽下沉的身體的抱正。

「幼崽肥了多少?」

听她這麼一問,春丫翻白眼,「人那就叫胖,豬才叫肥,喜來你有沒文化。」

一行人招搖過街,引得人側目無數,喜來說,有太守大人撐著呢,低調個什麼勁啊,叫老洪上桌好酒好菜。

「不是回家麼?」

吃飽再說唄。聞風趕來的老練幾個欣喜不已,也不是說紅富的酒菜變得多好吃了,主要是免費的東西吃得就是格外有味。

甫一進紅富,幾個直奔二樓廂房,就好像她們有包間在那似的,洪福忙迎了過來,說廂房全都有人了,喜來揮揮手,表示沒事,自己能屈能伸,弄個扇屏風隔個空間出來就好。

清歌臨窗遠眺,心中無限感慨,上一回在這窗戶前,他跟喜來還沒捅破那層紙呢,隔天又吵得厲害。

「清歌,我喜歡你。」

看著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清歌忙往他們周遭看了下,見二殘子幾個正忙著擺桌點菜,心下越發窘迫,拿開她的手,低聲說,「領事他們在呢,回去再說。」

喜來樂了,「回去再說,可是你說的,記著啊,你欠我一句。」

清歌無奈,「是是是,欠一句,快松手吧。」

幼崽爹現下已不再篷頭垢臉了,但無論在鬼宅還是外出,皆蒙著臉,看得喜來翻白眼,若不是清歌應了她沒有外人便不蒙面紗,估計她就要拿跟風的幼崽爹出氣了。

男女隔桌,女人們這邊鬧得厲害,男人那邊出不閑著,主要是清歌得常過來看喜來有沒有偷喝酒,幼崽爹忙著幼崽,倒也熱鬧得很。

將最後一桌客人走了,紅富樓忙掛上打烊的掛牌。

春丫和老沖及幼崽倆父子歇息去了,清歌留下來陪女人們開會,這會倒不避開他了,這讓清歌越發想知道那次趕他走的會議內容了。

「喜來,真的成,你沒看到,底下那些人都看瘋了。」洪楊顯然是樂傻了。

喜來點頭,「嗯,我睡著了,沒看到,你給說說怎麼個瘋法。」

二殘子幾個就使勁埋洪楊。

清歌暗自搖頭,這群女人要折騰很久才進入正題,有時候也就兩三句話的事,她們偏要弄到深夜,都說男兒家長舌,真該讓他們見見這群女人。

清歌輕輕抽身離去,去找洪福要毯子給喜來披蓋。

也不知怎麼回事,喜來其他方面好得特快,可一下夜身子就冷得厲害,清歌換了好幾個方子都不見效,某日老沖突然說會不會是那個八字在作怪,除了清歌,其他人都覺得定是這個原因。

他們去給喜來求了好些平安符,她現上起碼有十來個黃符,但都不見效,最後連符水都弄來了,清歌不讓喝,喜來力挺他,「我就不信這臭水有我家清歌的藥來得厲害。」

二殘子好說歹說,倆人就是不肯讓步,這讓她對清歌多了一項不滿。

「你就看著她冷死吧。」

說得清歌心里頭打悚,同喜來商量許久,決定下個月去神醫谷拜訪他師父,清歌堅信,是自己學藝不精,若由他師父出馬,喜來一定會好的。听他這麼說,二殘子也就沒堅持了。

這讓喜來喜憂參辦,她不想去見清歌那勞什子師父,說不清是為什麼,反正就是心里怪別扭的,總覺得會出點什麼事,她一向覺得自個的直覺很有準頭。

是有一次,喜來半夜轉醒見清歌對著那些黑粉末分呆,鼻頭突然就有些發酸。其實這個男人也很擔心吧,他的專業告訴他,此物不可信,但又怕自個判斷失誤,誤了她的性命,滿屋子,大概他心里受的煎熬最多。這才應下了。

就當給這個男人安安心吧。

其實她自己心里多半肯定是鬼神做怪,想想她的來歷,喜來心里頭其實還是有些發虛的。

一方面吧,她迫切想回去同那個老男人算賬,另一方面,她又舍不得離開,特別是現下有了清歌。

有時自己想得發笑,她同鄒翔談戀愛時怎麼就沒有這種感覺呢,當時她是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反倒是鄒翔粘著她不放。

現下她是用盡一切辦法,能將清歌栓在身上就栓在身上。若有一日,她真得走了可怎麼辦?萬一真舍不下他,她情願魂飛魄散,也不受相思之苦,所以宋清歌,到時你也要忘了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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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們這邊要大面積停電,也不知什麼時候會有電,為了不被扣全勤,下一章我先拿草稿湊數,大家請不要買,我明天去臨村找網吧再回來修,請大家見諒,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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