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誰懂誰
抓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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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來將目光移至清歌那戴著面具的臉上。據說街上也有賣面具,可即使做工精致,大多數人還是跟他們一樣,選擇戴自己制造粗糙的紙糊面具。具體的講究喜來沒去問。
事實上,那種面具即使能露出鼻子眼楮嘴巴透氣,可貼在臉上,還是很不舒服,喜來興頭一過就將它摘了。
拜緊貼在他臉上的面具所賜,喜來拍定清歌的臉形屬于稜角分明的那種,接下來的,就看不是很清楚了。
喜來郁悶了,「為什麼將透氣孔剪得那樣小?」眉毛看不見,鼻子處更搞笑,只露鼻孔不露鼻梁,嘴巴……
「我看你等下用那條縫怎麼喝水!」喜來惡狠狠道。
清歌看了她一眼,不語,接著欣賞外面的風景。
喜來樂了,「不敢說話了吧,一說話‘嘩’」她用兩根食指比出一條直線,「就裂了。」
清歌還是不說話,幼崽爹看了倆人一會,低著頭握著幼崽的手輕搖。
喜來開始耍賴,「你那面具有一半是我畫的,還來!」
清歌僵了一下,還是不語。
「你要不還來我就大叫你是男的!」
清歌怒目瞪著喜來,然後……
「哈哈,我說得沒錯吧,剪得那麼小,瞪下眼都會裂開!」喜來狂笑著捶著身下的躺椅。
清歌似乎在咬牙,因左側臉上的面具鼓了一塊,幼崽爹怯怯開口,「清歌,姑娘似乎又岔氣了,你快給看看。」
清歌甩袖,表示他內心的情感。
幼崽爹嘆了口氣,叫幼崽拿手輕輕幫喜來順氣。
「都漲紅了。」指的是喜來的臉色。
「笑死她算了!」清歌切齒道,聲音含糊不清,可面具下面還是裂了條縫。
這下喜來更忍不住了,顫著聲音道︰「我說,你這叫,什麼來著?」笑了兩聲又喘了幾下,「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哈哈!」
清歌胸腔激烈起伏,半響才壓下那口氣走過去。跟自己說道,要不是看大郎那麼著急,今天就算這個女人笑死他也不會管的!
好不容易可以正常喘氣,喜來將自己的眼給蒙上,「你還是換上我這張吧,不然我一看又得給樂壞了!」
清歌咬牙握拳,要不是她不安份逗他,會發生這種事麼?
喜來悄悄從指份窺視清歌,這一看忍不住翻白眼,這男人防賊呢?換個面具還背身!轉轉眼珠子,又樂起來,沒事,反正她的面具氣孔剪得很大,就不信他一整天都不轉身給她看。
還樂呵著,就被轉身過來的清歌弄得又翻白眼,「去去去,大白天的一大男人掩什麼袖遮什麼臉!」
清歌送給她清晰一鼻音,哼!
喜來無趣的拍著大頭,指使幼崽爹,「他爹啊,將方才那問題拿去再問你兄弟一遍。」
幼崽爹手一抖,清歌身體一僵,他爹他爹,說得好像自個是幼崽他娘似的。
喜來這時才看清幼崽爹的面具,就嘴巴處剪得大些,其他就像清歌方才那面具,頭有些疼,本以為有個愛模仿他人言行舉止的春丫就夠她愁的,居然又來一個。
幼崽爹怯怯地將問題再說一遍。一是不想看他為難,一是被喜來威脅,不好好回答就將面具摘了還她,被迫的清歌沒好氣地解答某人的行為。
「她不過是想看春丫排隊排得久些。」
幼崽爹略顯猶疑地看著倆人,好半晌道︰「姑娘不會這樣對春丫。」
清歌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反駁。偷瞄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喜來,心里有種叫過意不去的情感在涌動。
瞄了幾眼,終是改口說,「排隊的時間少了,等待的時間也就短了,以後回想起來,那種第一次參加游戲的樂趣相對的也少些味道。」
說完就听到喜來說,「我家清歌果然最懂我的心。」
繼續咬牙,果然,這個女人,見著對方是個男的便要調戲!
他卻弄不懂,昨夜某人明明也出口調戲了,他為何沒生氣,而今日,為何這般在意她調戲男人。
他還在惱怒著,喜來的注意已將放在幼崽胸口處的那個荷包,她看了幼崽好幾眼,伸直了手,「拿來!」
態度理所當然得像土匪,還是個跟孩童搶東西的無品土匪。
幼崽癟癟嘴,眼圈泛紅,他是真的怕喜來。
喜來的臉繃了幾分,來了來了,哭完就要撒尿了。
「幼崽乖,給姑娘看一下。」幼崽爹停頓了一下。
喜來忙不迭地接口,「就是就是,小孩子就是小氣,看一下而已,又不是不還。」
語氣里有些幾分不自然,引得清歌多看了她幾眼。
喜來真的只是看一下,就將荷包丟還給幼崽,「切,還不是我送你的拼圖。」
幼崽委委屈屈地抓緊荷包,埋首在他爹爹懷里。
幼崽爹給他陪罪,「姑娘別氣,這孩子沒有過這些小玩意,眼皮子淺……」
喜來一愣,看著幼崽的後腦勺,「是說他,一直沒有玩具麼?」
幼崽爹也一愣,弄不明白玩具是不是他想的意思,良久才輕輕點了下頭。
喜來突然揚聲,「外面的小二姐,給我拿紙來。」喊完就咳了起來,幼崽爹忙將幼崽放下,喂了她幾口水。
「姑娘要什麼同我說,今日客人多,小二姐怕是忙去了。」
喜來這時倒顯得好商量了,「那你去下面要些紙來,不拘什麼紙。」
幼崽爹雖不知她要做什麼,卻還是應聲去幫她找。幼崽見他爹爹要走,忙跟在後面,被喜來惡聲惡氣叫住。
「要是出去,等下會被抓去賣,讓你再也見不到你爹!」
幼崽扁了扁嘴,在他爹的示意下,投奔清歌的懷抱。
喜來哼了哼幾聲,向窗外望去,眼角卻悄悄瞄著被清歌哄得服服帖帖的幼崽。
「小孩子很好哄的,你越是惡聲他們越怕你。」
喜來收回視線,閉上眼楮養神。怕就怕,誰稀罕不成。
「不用怕他們。」
喜來睜開眼楮,看著一手掩面一手抱著幼崽的清歌,朝他咧嘴一笑,然後揚聲說道;「啊,原來你是男人!」
清歌咬牙,對這人就是不能心軟,他沒事開解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