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管家紀事 上部 紫霄紀事 九十四春獵的煩惱

作者 ︰ 杏花微影

飛燕為梅思玉換了束腰緊身的獵裝,一條三指寬的腰帶束緊在腰間,袖口也是扎束起的,又換上了長馬靴,原來閑淡如雲的少年立時英氣勃勃,混和著儒雅的氣質,說不出的吸引人,飛燕笑道︰「公子這身裝扮,只怕觀獵的姑娘們要搶了。」梅思玉听這話有些疑惑,正想問個清楚,這時玄玉已到了,看著面前一身扎束得精神的梅思玉,眼中有不易覺察的亮光閃過,微笑道︰「既然準備好了,便走吧,一會兒人多路上擁擠,」又對飛燕道︰「騎馬風大,給思玉找塊面紗戴上。」飛燕忙找出一頂窄檐圍紗的帽子為梅思玉戴好。

玄玉帶著梅思玉騎了馬,一路馳出城去,不多時已到了城外的白首山,白首山山如其名,峰頂常年有少量積雪,隔了十數丈往下,便是一片春天的郁郁蔥蔥,山下一片平原山谷,是每年春獵的好去處。

兩人騎馬來到獵場,梅思玉嚇了一跳,原以為這獵場肯定象自己前世見到的國際狩獵場一樣,是一片森林之類的,可眼前分明是一個大集市,還扎了個大彩門,在一片開闊的平地上,賣吃食的小攤一個接一個,還有走動的叫賣,從頭上的絹花銀釵到腰刀弓箭無所不有,梅思玉滿月復疑惑,跟著玄玉控馬邊走邊忍不住問道︰「哥哥,這里是獵場?」

玄玉笑答道︰「這春獵是我朝傳統,也是百姓踏青之時,自然人多,放心,我自會帶你去個清靜去處。」

走過大集市,又是一片平緩的山坡,山坡上如同露營地一般,搭了近百個大小不一形式各異的帳篷,花花綠綠的一片,帳篷門外多數擺了桌椅,一家家的歡笑宴飲,也有聚集在一起的男男女女,詩詠嬌笑不時傳來,此處則是有錢人家的踏青之地,那些繡戶中的姑娘,在此風和日麗之中,攜了玩伴漫步于青山綠水之間,大戶人家的公子們,在這個日子里,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相看美色,往往有合意的便回去央求父母提親。

玄玉和梅思玉一行快馬小跑著從這些帳篷邊的山路馳過,恰在此時,卻見玄天蘭笑吟吟的攔在路前方,笑道︰「你們可來了,羅叔搭的帳篷就在前面,且下來歇歇。」

玄玉皺眉道︰「此處人多吵雜,在這里逗留什麼?還是直接進山吧。」

玄天蘭上前拉了梅思玉下馬,笑道︰「你要進山我不管,阿弟且進來歇息一會兒。」說著便扯了梅思玉向山坡上帳篷上走去,玄玉無奈地搖搖頭,揮手示意隨從跟上,亦邁步向山坡走去。

錦繡山莊搭的一個大帳篷,周圍的帳篷也都不差,這里顯然是清江城中富貴人家集中的地方,剛走近便听得旁邊帳篷中有女子嘻笑聲,玄天蘭帶梅思玉到帳篷前坐下,與他摘了紗帽,一聲招呼已有茶點奉了一桌子,玄天蘭笑道︰「你且歇歇,錦繡山莊的少主,好歹也要在自家的地盤上露露面才好。」說著笑著走了。

玄玉慢慢跟過來,也落了座,忽然一皺眉,自語道︰「阿姐弄什麼花樣?」話音剛落,只听一陣笑語喧嘩,玄天蘭帶著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婦人,身後還跟著數個妙齡女郎,談笑著來到帳篷前,笑著對眾人道︰「這便是錦繡山莊的少主人羅敏,你們不是一向想見,如今我可把真人帶來了。」又對梅思玉一一介紹道︰「這是玄劍山莊下面東莊的莊主夫人,啊對了,這是東莊家的曹姑娘,還有這位,是清江城中有名的才女方姑娘,來來,這邊,這是縣府衙內二姑娘,叫——」

玄天蘭介紹個不住,梅思玉只得一一見禮,轉來轉去的揖了一圈,耳邊一片「羅公子」「敏哥哥」「羅少莊主」的呼喚聲,梅思玉素來大方,這時也不禁臉有些微紅,好在保持風度還是沒問題,含笑與眾人寒暄,這些夫人姑娘並不急于離開,稍後便有人搬了凳子來,梅思玉一見凳子都擺上了,不禁暗暗心急,自己想去行獵,可不是陪著這群女士和小姐閑坐,轉頭去找玄玉不見,又看向玄天蘭,只見玄天蘭正興致勃勃地與眾人搭話。

「羅公子,小女子這里有拙詩一首,請羅公子指正。」那個姓方姑娘讓小婢送上一紙香箋,帶著羞怯對梅思玉嬌聲說道。

梅思玉哪有心思論詩,早看出這個場面不太對勁,又不便拂了玄天蘭的臉面,只得微笑答道︰「方姑娘之才華,清江城無人不知,這詩必然是好的,何敢指正一說。」

方姑娘其實也不是真的要評什麼詩,只是要與這少年公子搭話,听到梅思玉稱贊自己,不由羞紅了臉,面上卻微露得意之色。

「羅公子,上次公子所做的青玉案詞,小女譜了曲子,公子可願听我撫一曲?」又有一位姑娘熱情地搭話。

梅思玉斜眼看見玄天蘭滿面笑容,似乎對此場景頗為滿意,心一略一轉念,笑道︰「姑娘會撫琴?真是太好了在下正好有一架好琴,稍等,我親自去拿,免得下人踫壞了。」說著對那要撫琴的姑娘點頭致意後,起身慢慢走了出去,一俟轉過帳篷,便迅速貓腰,借著眾多帳篷的遮掩,悄悄溜得遠了,正在著急地找馬匹,只听玄玉在身後笑道︰「還算聰明,這就溜出來了?」

梅思玉心下一定,笑道︰「哥哥救命我們溜之乎也吧。」

玄玉大笑一聲,一手攬著梅思玉,快速掠了出去,到了山坡下馬匹處,玄玉在梅思玉腰間一托,已兩人騎到了一匹馬上,玄玉輕笑道︰「你的騎術太差,要想逃,還是我帶你吧。」雙臂環住梅思玉,話音甫落,馬已射了出去。

玄玉控馬快馳,不過片刻已進了山谷,樹枝茂密,馬兒又高,便將梅思玉護在懷中,控制著馬匹小步奔跑,行了好一陣方停下來,托著梅思玉下了馬,笑道︰「行了,這地方才算清靜」

梅思玉四周一看,也不禁贊道︰「好個清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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