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國王陛下! 解謎,是個糾結的過程!

作者 ︰ 狼妖山

瑪奇爾拉皇後為什麼要告訴菲羅斯?

菲羅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金尋腦子亂成一團。

遲遲沒有爆發的瘟疫、希姆萊莫名出現的第二人格、至今未開始調配的‘劇情魔藥’、菲羅斯深愛的女人…以及,那副讓她印象深刻的畫。

——畫?

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什麼,快的來不及抓住,卻隱隱劈開了重重迷霧的一角。

金尋一口氣喝光杯中剩余的紅茶,趁菲羅斯與希姆萊聊天時,假裝無聊的離開。

既然直覺那里有問題,那麼…

自己應該去看一看。

對皇宮的路太不熟悉,金尋為了防止走錯路浪費時間,先繞到菲羅斯給王子殿下畫像的畫廳,然後再去那間偏僻的畫室。

不過…

原來這里距離希姆萊的房間這麼近啊…

隔著一個灑滿陽光的庭院,金尋瞪著對面那扇窗戶內正在聊天的兩人默默無語。

她剛才怎麼就沒發現呢?白白繞了半個宮殿嗷嗷!

金尋憤憤揭開畫布,鮮艷而熱烈的色調頓時躍入雙眼。那大片盛開的花朵似乎比上一次更令人震撼,柔女敕的花瓣嬌小的生命卻帶著焚燒一切的烈焰在畫板上肆意燃燒。

金尋幾乎忘了本來的目的,沉醉在一個虛構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但是…也只是幾乎。

少女嘆了一口氣閉上眼楮,手指慢慢模上了畫板,帶著一絲憐惜與不忍,卻依舊堅定地在畫板上摩挲。

常年習武讓金尋的感官比常人更為靈敏,尤其在故意放大某處感知的情況下,她沒用多久就觸模掩藏在厚厚顏料中的一條細紋,繞著詭異的弧度一圈又一圈在畫板上蔓延,比起魔法陣圓弧的圖案更加沒有規律而神秘莫測。

況且,在這禁魔的宮殿中,菲羅斯就算畫上了魔法陣也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她已經知道這是什麼了。

‘畫師的螺旋’——游戲中菲羅斯-塞西爾S特技之一,以神殿聖槍繞出復雜的圖案迷惑敵人,讓他們神志恍惚的攻擊同類,並且消耗自身魔法給身為對手的己方不斷加血回復的無敵變態技能。

但是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畫板上?

金尋疑惑的睜開眼楮,緩緩看向對面的窗戶。下一秒,就瞪大眼楮沖到了窗戶旁。

「咦咦咦?!」

畫室那扇被擦得透亮的玻璃上,少女的臉頰因為緊緊貼上而被積壓的變形。

越過那小巧的庭院,金尋依靠自己超級好的視力非常清楚地看到了王子殿下臥室的情景——溫柔的魔藥大師帶著惑人的笑意走到沙發旁,一只手扶在沙發邊,緩緩彎下腰靠近那顆鉑金色的腦袋,在近的不能再近的距離才停下,嘴唇微動仿佛吐露最甜蜜的愛的語言。

而討厭男性的王子殿下,此刻也似乎與自己的畫師心靈相通,一動不動的靠在沙發上接受著男人的傾訴,那寶石綠的雙眸片刻都沒有轉移,仿佛深情的凝視著菲羅斯。

這、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菲羅斯與希姆萊是兩兩相愛的?

金尋雙手撐著窗扇,睫毛僵硬地刷了刷。

好、好像也不太對啊…

擦擦額頭莫名流下的冷汗,金尋縮回去蹲在地上開始嚴肅思考。

唔,先撇除剛才看到的詭異景象不談,菲羅斯為什麼要在這副畫里隱藏這個代表著‘畫師的螺旋’的圖案?

從一開始,這幅畫的設定便有兩個設定。第一,它是‘因為深愛的人死了所以連提都不提想起的’畫。第二,它是‘舍不得給卻依然無奈的給了王子殿下的’畫。依照菲羅斯表現在眾人面前的樣子,這樣的性格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對于真實的菲羅斯來說…

如果他真的因為‘設定一’在乎那幅畫,他要麼會想盡一切辦法自己佔有,要麼讓它徹底毀滅的一干二淨,總之絕不對會讓有著重要意義的畫這樣不尷不尬的留在不近不遠的距離。

也就是說…設定二‘否定’了設定一呢…

到底哪一個是假的?

金尋不認為侍衛長對自己說了假話,加之設定二是眾人所指的‘事實’,矛頭的焦點自然而然地聚集在‘菲羅斯傳說中深愛的人’身上。

菲羅斯深愛的人?金尋幾乎無法想象什麼樣的人能讓這位心思太過深沉暗地里掌控著一個國家的魔藥大師喜歡上。

在游戲主線任務中,瘟疫的爆發無意中提醒了菲羅斯,他研制出一種比瘟疫傳播速度更為迅猛、只能感染人類的魔藥——‘女神刻印’。這種媲美身生化武器的遠古無解魔藥,能在太陽升起落下的一個輪回內摧毀整整一個國家。

無所不能的魔藥大師,原本計劃在坎特拉共和國慶典上散播它,以此徹底洗劫這個給他帶來陰暗、扭曲和無限污沼的國家。所幸在魔藥倒入慶典酒罐的最後時刻被艾絲蘭特發現,然後以‘感天動地暖人心肺的話語’及時阻止了這位魔藥大師的屠城計劃。

所以說…混蛋游戲制作組,就不能詳細點提供菲羅斯的弱點或者抵制‘女神刻印’的解藥什麼的嗎?!

先不提那些台詞自己記得零零落落,這麼不靠譜的理由她肯定用不上嗷嗷嗷!

金尋腦袋抵在牆上,郁悶的磨著爪子。

翻手摧毀國家覆手毀滅人類的家伙最麻煩了,簡直比討厭魔獸的騎士長大人還令人…令人…

沒有防備的驟然想起黑發黑眸的騎士長,那好不容易溫暖起來的溫度和真實拉近的距離——

‘艾絲蘭特…’神聖的教堂外,騎士長大人冷冽的聲音帶著一絲無法掩蓋的溫柔,第一次念出那個名字…

金尋心里猛然一陣緊縮,連鼻尖都隱隱發酸。

棕色的短發自然地垂落遮住少女的雙眸,手指蜷縮在一起仿佛忍耐著什麼。

努力不去想,看來還是不行呢…

萊西維恩…

……

從皇宮出來後,剛剛回到白色府邸的門口,金尋借口想要去武器店看新到的護甲,趁菲羅斯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溜出馬車,轉了幾個街口來到了佣兵任務所的後門。

十分鐘後。

在層層破舊但結實的木箱上,里面穿著劍士短襟,外面套著灰色翻毛絨衫的小少年坐在最高處,終于覺得脖子不那麼酸痛。

「該昂,」金尋從短襟中掏出錢袋,遞到仍然需要自己仰頭去看的男人的手中,「這些錢能夠買拉普羅帝國騎士團里面某個人的消息嗎?」

男人沉默的拎著錢袋,高大的身體嚴嚴實實的堵住了小少年眼前的光線。

「誰的消息。」

「拉普羅帝國皇家第一騎士團團長,」小少年晃悠著雙腿微笑,語氣卻充滿緊張和不安,「只需要他最近的消息。」

「萊西維恩-哈因特?」

熟悉的名字從男人口中念出,金尋手指不由得捉緊了舊木箱粗糙的邊沿,點了點頭。

「大概在半個月前,他離開了騎士團。」

半個月前,那不就是…伊弗利教堂BOSS戰的時候?!

金尋不敢置信地猛然站起,跳下木箱焦急的捉住該昂的衣角。

「那現在呢?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行蹤不明。」低頭看著自己被緊緊攢住的衣角,該昂聲音沒有起伏的回答。

離開騎士團…行蹤不明…

仿佛身上鼓起的勇氣都被抽空,金尋呆呆靠在了身後的木箱上。

怎麼會離開騎士團?

她本以為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就能再去騎士團拐跑萊西維恩。

沒想到…竟然會失去蹤影。

一陣冷風從身後吹過,金尋不由打了個哆嗦。

不管了!反正她一定會找到萊西維恩!不是還有布魯特他們嗎?等這邊事情結束了她就立刻出發去伊弗利!有牙突牌神速飛獸,絕對不到一天時間就能趕到!

想到這里,金尋總算恢復了一些精神,吸吸鼻子,準備沖某黑魔佣兵團前任首領打個招呼就離開。

又是一陣冷風吹過。

提拉卡的空氣總是透著濃重的酒的味道,該昂再熟悉不過。但是現在…

高大的男人忽然上前一步拉近距離,寬大的手掌扣住小少年那縴細的肩膀,緩緩彎下了腰。

「該、該昂?」沉重的寬闊戰斧在男人的腰間發出森冷的光芒,金尋冷汗連連的看著越湊越近的人,那斧刃隨著男人的動作離自己的脖子越來越近,直到還剩十厘米的時候才堪堪停下。

「你找到那只魔獸了?」該昂松開扣住小少年肩膀的右手,平靜而肯定的說道。

「…誒?!」被平地驚雷炸的幾近石化,金尋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開始裝傻,「哈、哈哈,為什麼這麼說?」

「味道,」前任佣兵首領濃密的雙眉緊鎖,「你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強大魔獸的味道。」

「咦?!」金尋僵住了。

強大魔獸…毫無疑問肯定是牙突的味道。該昂能夠聞到估計是因為他有魔獸血統,所以對這種氣味比較敏感。但是,以此類推的話…菲羅斯那家伙難不成也聞到了?!

看到小少年驚恐瞪大圓溜溜的棕色眼楮,高大的男人用自己寬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用擔心,平常人聞不到,」該昂停頓了片刻,如同打雷般沉悶的聲音繼續響起,「我的嗅覺比一般人強很多,也只能在剛才那樣的距離確定。」

啊,對了,該昂是海象嘛…好像海象的嗅覺听覺什麼的都很靈敏呢。

金尋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不是自己太膽小,而是菲羅斯太凶猛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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