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國王陛下! 性別,竟然如此混亂!

作者 ︰ 狼妖山

菲羅斯-塞西爾府邸。

當金尋一腳踏進燈火通明的大廳內,就被迅速靠近的老管家嚇了一跳。

「那個…請問?」

「您終于回來了,」霍布面無表情的遞上潔白的毛巾,讓少女擦拭臉頰和雙手,「大人一直在等您回來吃飯。」

「咦?菲羅斯他還沒有吃飯嗎?」金尋正要向餐廳走去,就被一只滿是褶皺的手攔住去路。

「大人他在書房等您。」

听到老管家似乎包含怨氣的話語,金尋抹抹汗噠噠的額頭,撒開腿跑上樓去。

在不算太長的走廊的盡頭,平時緊閉的門扉此時半開著,仿佛為了方便它等待的人直接進來。金尋稍稍猶豫一下,推開了那扇虛掩的房門。

米黃色的地毯因為降溫的關系被換成了更加保暖的棕黃色毛氈,書架依舊整齊的靠著牆邊放置,月光透過書房的兩扇落地窗,把蒼白色的光芒灑在了窗戶旁凝神繪畫的男人身上,即使天花板那圓柱形的晶石吊燈投下的柔黃燈光,也不能遮掩那冰冷的色調。

明明是比大廳更為溫暖的房間,金尋卻莫名覺得有些發冷。

听到了門的響動聲,菲羅斯微微轉過了頭,臉上帶著依舊不變的溫柔笑意。

「艾絲蘭特,你回來了。」

「菲羅斯,」金尋抓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過去,「你怎麼還沒吃飯呢?」

「呵…」菲羅斯放下手中的畫筆,從畫板前站了起來,淡綠色的發絲在肩上跳動,聲音柔和而認真,「…寵物沒有回來,身為主人的我當然不會先吃飯呢。」

「哈、哈哈…」

來不及思考那奇怪的邏輯順序,金尋只覺得眼前男人的話語中每個字都透著涼氣,于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說出自己在回來的路上順路吃了一肚子的小吃。

看著站在書房正中央滿臉尷尬的少女,魔藥大師的雙眸微微眯起。某種陰暗冰冷的情緒蔓延到手指尖,帶著無法控制的焦躁握住了袖口中的一瓶魔藥。

「咦?菲羅斯你受傷了?」

充滿驚訝的聲音忽然響起,下一瞬,少女柔軟的手指毫不猶豫的撩開了自己的頭發,舒服到骨子里的溫暖緊緊貼到了他的脖頸上。

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那緊張的雙眸,菲羅斯靜了一秒,緩緩露出了人畜無害的柔軟笑容。

「沒關系,很快就好了…」

「不行,留下疤痕怎麼辦?難得這麼好的皮膚,留下燙傷多可惜啊…啊,對了!我這里還有早上給希姆萊用的皇室祛疤魔藥,嘿嘿,一不小心帶出來了呢~」

少女露出略微不好意思又松口氣的神情,從她那裝著亂七八糟東西的腰間布囊中掏出一瓶金色花邊纏繞的晶石瓶,小心翼翼的倒出適用的量,然後,那些微粗糙的指尖再次貼上了魔藥大師優美白皙的脖頸。

溫熱舒適的體溫…直率動人的話語…

如果不是人類狀態,這些都會消失呢…

看著少女棕色的雙眸透著集中了全部注意力的認真,細長的睫毛似乎因為緊張而微微顫動,菲羅斯手腕不著痕跡的輕輕一晃,讓那瓶已經落入掌心的魔藥又重新滑回袖子中。

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讓你徹底變成乖巧的寵物吧。

……

吃過晚飯,金尋模著吃撐的肚皮,欲哭無淚的回想剛才被菲羅斯面帶微笑的逼著吃下一整盤肉排一整碗湯和沙拉以及整整一大份渦卷醬粉。

嗷嗷…這家伙絕對知道自己提前吃過了啊混蛋!

「艾絲蘭特…很難受嗎?」

書房內,吃飽喝足的魔藥大師重新鋪著嶄新的畫紙,扭頭露出關心備至的表情。

「沒、沒事…嗝~」金尋拿著一本隨意從書架上抽下來的書,肚皮朝天躺在沙發上假裝,一邊偷偷揉著快要撐爆的肚子,一邊瞅了瞅正在把畫紙固定在畫板的菲羅斯。

魔藥大師的手型很漂亮,拿著畫筆的手指細長而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很整潔,就像窗外銀白色的月牙一般純淨。但是,正是這雙手做出了能夠毀滅整個坎特拉的魔藥。

想到主線任務,就想到宮殿畫室中那幅詭異的畫,金尋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迷陣,怎麼走都是層層圍牆,越想越是頭疼。

…要是在書架查找資料的話,不知道正在專心繪畫的菲羅斯會不會注意到?

金尋盯著手中的書出神的想。

「艾絲蘭特在看什麼書呢?似乎很有意思的樣子。」

呃…

金尋嘴角一抽,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魯莽的翻找資料。

「一本關于魔獸辨識的書…」金尋偷瞄了一眼書籍頁的頁腳,念著書名號內的文字慢騰騰的說道,「唔,‘如何認清魔獸的攻擊力’。」

「羅賓斯浩寫的嗎?那本書有一個地方是錯誤的,」菲羅斯一邊調著顏色,一邊簡要而耐心的與少女講解,「關于判斷魔獸是否成年,其實並不是如書中所說需要看骨骼與魔力,尤其對于高階魔獸而言,強大的力量它們與生俱來,根本無從判斷。」

「咦?那需要怎樣確定?」金尋疑惑問道。

「很簡單,卻也有些難度,」菲羅斯手指輕點自己的脖頸尾骨,「要親手確定它們這里有沒有一塊圓錐形的突起…如果有,無論它的魔力多麼強大,也僅僅是還未成年的魔獸呢。」

听到菲羅斯專業的講解,金尋好奇心頓時升到最高點。

唔,如果這個辦法對遠古魔獸也有用的話…

不知道牙突有沒有成年?

第二日。

坎特拉皇宮-二樓圖書室。

一排排壯觀的書架靠著干燥溫暖的牆壁放置,在臨窗的最佳位置,放著一組舒適的沙發。在其中一個沙發旁的小圓幾上,精美的瓷盤裝盛著誘人的甜點,銀色的小叉子和放著紅茶茶杯的小托碟卻不翼而飛。

此時,在標志著‘武學’的寬大書架後,嘟嘟囔囔的聲音正從有些昏暗的角落里傳來。

「好噎啊…早知道把紅茶也拿過來了。」

金尋盤腿坐在地上,拍拍身上的蛋糕屑,把懷中抱著的書籍合上放回原處,又重新抽了一本書出來。

「‘各科特效武技之效果簡論’?但願這本書有用…」

金尋按照目錄順序翻到了‘混亂特效類’的頁面,一行行匆匆瀏覽,忽然,在看到一行字時驀地停頓下。

「…混亂類的特效武技,其原理是以武技的招式來迷惑敵人,以此來暗示敵人做出不適當行為;但是,也有相反的推衍,少數情況下是以武技的招式暗示敵人,以此達到更為深刻的迷惑效果…」

暗示?

這個詞語仿佛一條繩索,把之前混亂的關鍵碎片全部串聯起來——

年幼的王子殿下索要那幅畫、第二人格的突然出現、菲羅斯對那幅畫的詭異態度,以及…那幅畫上隱藏的‘畫師的螺旋’…

等等,難道希姆萊的第二人格,竟然是菲羅斯暗示出來的?

可是…以摧毀坎特拉為目的的菲羅斯,為什麼要暗示出這樣男性化的人格?

金尋深深皺眉,手指蘸著蛋糕上的女乃油無意識的在地上寫寫畫畫。目的、事件、手段,一個個羅列出來,然後打亂邏輯試探著重新組合。

不對…暗示出第二人格不是菲羅斯的本來目的。

如果‘畫師的螺旋’的效果是負面暗示,那麼當年幼的希姆萊得到了這幅畫,她從小承受的各方面壓力就會被放大到極致,直至逐漸崩潰——或許,這才是菲羅斯想要得到的結果。

只不過,他可能沒有想到希姆萊在壓力之下竟然出現了雙重性格。

而且還是那麼奇怪的第二人格…

「艾-絲-蘭-特~」一雙手忽然從金尋身後伸出,緊緊摟住了她的脖子。

「哇啊啊!」金尋被狠狠嚇了一跳,慌忙合上手中的書抱在懷中。

「誒~你在看什麼書呢?」

鉑金色的發絲從金尋眼前滑落,腦袋上頂著王子殿下柔軟的下巴,金尋冷汗連連的搖頭。

「沒、沒什麼!」

「放心~強迫一個女士可不是紳士所為呢,」王子殿下松開了少女,優雅的走到她的身前,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所以說艾絲蘭特你無需緊張…」

話說…自己好像被眼前這個家伙無意識強迫了很多次吧?

金尋嘴角微抽,看著專門轉過身背對自己的王子殿下,稍稍猶豫一下,便飛快的把書插回書架的最底下一層。

略微調整了幾本書的位置,金尋拍拍手正要站起,忽然腳下被一只穿著短靴的腳一絆,來不及反應前就無比準確的撲到了王子殿下的懷抱中。

「哎呀呀,艾絲蘭特真是熱情呢~」王子殿下扶著少女的腰,趁勢把她推倒在圖書室軟綿綿的地毯上,「難道是因為剛才看了什麼‘讓人興奮難耐’的書嗎?」

「…怎麼可能!」看著近在咫尺的寶石綠雙眸波光瀲瀲的閃動,金尋不禁滿頭黑線。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為什麼艾絲蘭特對我既不心動,又沒有提防心…」王子殿下俊美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脆弱的笑容,讓正準備掙扎的少女呆住,「經過昨天的證實,我才終于發現…原來艾絲蘭特你早已知道了我的性別,對嗎?」

「…誒?」

沒有想到希姆萊會主動提起這種隱秘的事情,金尋不由愣住。

「可是,有一件事情,艾絲蘭特卻不一定知道呢…」一只手撐在地毯上,王子殿下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少女的手掌,把它拉近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光滑柔軟的絲質襯衫下,金尋清晰地觸模到那一片平坦的地方,沒有想象中的起伏,只有因為長年習武而修長柔韌的身軀。

這、這是怎麼回事?

金尋只覺得自己的手掌都快要僵掉了。

看到少女瞪大的眼楮,希姆萊沉默的撐著手臂,半響,才側身從她身上翻起。

「如同你所看到的,我現在既不是男性…也不能稱之為女性呢,」希姆萊靠在背後的書架上,漂亮的雙眸還帶著如同往常的笑意,可是眼角卻微微顫動,濃密的睫毛仿佛下一秒就能洗刷出淚水,「從小…母後就給我喝掩飾性別的魔藥,長此以往,自然就變成了這副奇怪的身體。」

「怎麼會這樣…」金尋喃喃自語,她一直以為瑪奇爾拉皇後掩飾希姆萊的性別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除此之外還依然是真心疼愛女兒的好母親,畢竟親手養育了自己的孩子後,總會有憐惜的感情。

「所以…」王子殿下忽然一改之前陰霍低迷的語氣,玫瑰色的唇角彎起一個動人的弧度,「希菲絲她才會受不了,我也才有機會出來呢。」

「等、等一下!」正沉浸在傷感情緒中的金尋伸出手擋住偷偷靠近的王子殿下,疑惑的掏掏耳朵,「…希菲絲?」

「嗯,希菲絲,我的妹妹,這個身體的真正主人,」王子殿下笑得眉眼彎彎,那燦爛的笑容比鉑金色的發絲還要閃亮,「那麼,請允許我重新自我介紹——希姆萊-坎特拉,希菲絲出生後就消亡的雙胞胎哥哥。」

也、也就是說…這家伙真的是共和國第一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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