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國王陛下! 謎團,轟轟烈烈而來!

作者 ︰ 狼妖山

看到那原本白皙的皮膚被燙的起了一串水泡,金尋緊緊咬唇,蹲下.身握著希姆萊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把她背到身後,飛快的向剛才路過的一處跑去。

「艾絲蘭特…?」王子殿下吃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能讓女性背著我呢?放我下來——」

「不可以!你自己走會牽動粘著衣服的皮膚,」最大速度的奔跑讓金尋有些喘氣,「很快就到了…」

走廊盡頭是一截不短的樓梯,金尋背著快要成年體型修長的希姆萊,依靠自己最近鍛煉出的體力,竟然也如履平地的一步兩個台階在最短時間內趕到了二樓。

在二樓走廊的正中央,堅固的方形大理石把刻有索西亞女神雕像的雙層噴泉圍了起來,干淨飽滿的鵝卵石被鋪在噴泉底層,上面漂亮的彩色花紋更襯得泉水清澈無比。

金尋把希姆萊放在噴泉邊沿的台面上,不斷地撩起冰涼的水淋了上去,從上到下,讓水流反復流過衣服覆蓋下的皮膚。

反復的冷卻不能根本解決問題,想到王子殿下的真實性別,金尋既不能直接去找宮廷醫師,又不能求助于皇後陛下…因為菲羅斯極有可能還在那里。

「希姆萊,你的房間里有恢復類的魔藥嗎?」擔心時間拖得久了希姆萊就會留下疤痕,金尋語氣不由得有些焦急。

「有啊~」王子殿下似乎滿不在乎的慢悠悠說道。

「那就好…」金尋松了口氣從大理石台面上跳下,余光卻忽然看到王子殿下玫瑰色的唇瓣此刻竟然有些發白,那比綠寶石還要純粹耀眼的雙眸仿佛蒙上灰塵一般暗淡而無神。

「…咦?」金尋呆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坎特拉突然降溫,希姆萊追著她跑出來時沒有穿外衣,為了保護她被熱水燙,現在又被冰涼的水潑了這麼長時間——

呃…該不會是發燒了?!

金尋伸出手掌試探的模上那光潔的額頭,掌心之下果然是一片火熱的溫度。

…唉唉,盡管從小到大一直習武,但是被精心保護起來的王子殿下估計從未吃過這樣的苦呢。

金尋愧疚的轉過身去,重新背起希姆萊加快腳步向王子殿下專屬房間跑去。

一個小時後。

天鵝絨的帷帳被仔細的收攏在金色床架的四角,奢華柔軟的大床上,鉑金色頭發的王子殿下正趴在厚厚的床墊上舒服的眯起眼楮,享受少女那柔軟的小手不輕不重的按摩。

在那漂亮發絲的下方,光果一片的背部在高級魔藥的作用下,水泡和紅腫已經完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正在月兌落的結痂。金尋此刻正用皇室專用祛疤藥水一點點涂抹上去,仔細的一點點揉開。

瞅瞅手下那片依然形貌恐怖的皮膚,再對比王子殿下那修長的胳膊上被數百個僕人精心保養的皮膚,少女的愧疚之心熊熊燃繞,直到…一只手悄悄地模上了她跪坐在床上的小腿肚。

金尋頓時寒毛倒豎,條件反射的踢開偷襲之手從床上猛然躍下,手下連帶著不小心用力——

「嘶…好痛!」王子殿下驚呼出聲。

看著那寶石綠雙眸淚汪汪的帶著幾分委屈看向自己,再瞅瞅自己指甲上一小塊不小心扣下的結痂,金尋不禁嘴角微抽。

喂喂,剛才被燙傷被揭衣服時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英勇氣概到哪里去了?!

「艾絲蘭特…」

王子殿下虛弱的呼喚聲從床上傳來,盡管知道那是假裝的,但是視線一觸及那慘不忍睹的背部,金尋還是嘆口氣靠近床邊,在王子殿下閃亮的目光中,慢慢爬上床,然後——

「咦?!」

希姆萊錯愕的看著自己被少女瞬間綁住的雙手,試探著微微掙扎了下,絲質的枕巾看似柔軟卻很堅韌,手腕被牢牢固定在床頭。

金尋拍拍手,頗為滿意的看著不能動彈的王子殿下。

哼哼,這下總算能乖乖上藥了吧——

「沒想到啊…」王子殿下感嘆著轉過頭來,鉑金色的發絲散落在頰邊,翠綠色的雙眸透著迷霧般的水暈,「原來艾絲蘭特喜歡這種類型的呢~」

金尋額頭啪的冒出一個十字。

「笨蛋!你誤解了!」少女惱羞成怒的吼叫聲頓時傳出房間,清晰地回蕩在走廊上。

「哦呀呀,沒關系,我完全可以配合呢~」王子殿下歡樂的聲音隨即響起。

「…混蛋!都說你是誤解了啊啊啊!」

在佔據了整整半個走廊的乳白色大門外,用稀有珍寶裝飾的門柱筆直的矗立在大門兩旁,穿著淡黃色長袍的魔藥大師依靠在上面仿佛沉思般低著頭。察覺到一名路過的女僕疑惑地看了過來,菲羅斯抬頭露出一個笑容。

那仿佛從索西亞神的神殿中走出來的上神的笑容,聖潔的讓人升不起一絲不純的遐想,女僕恍惚的抱著王子殿下換下來的衣物呆呆離開,直到拐彎後才捧著雙頰一臉興奮的向洗衣房走去。

在那名女僕轉身消失之後,魔藥大師微微揚起了頭,濃密而柔軟的睫毛之下,蔚藍色的雙眸不帶一絲情感的看向對面的牆壁。

防魔魔法陣的圖案被巧妙地隱藏在繁復的裝飾花紋中,牆壁上方寬大的鎏金色晶石燈罩上,不甚清晰的映出他的身影。在那淡綠色長發下,隱約可以看到傾長的脖頸上一個模糊的紅色痕跡,仿佛女人的唇形一般印在那片白皙的肌膚上。

菲羅斯手指微動,帶著連踫都不想踫觸的厭惡,沾著厚厚一層藥膏涂抹上紅痕。強烈消除劑類的魔藥快速消滅著那通過擦拭就可以除去的痕跡,直到腐蝕了淺淺一層皮膚才停止溶解。

空氣中散發的淡淡燒焦味道讓陷入回憶的魔藥大師略微清醒,藏在長袍寬大袖口中的手指漸漸握緊了一個小巧而精致的黃色晶石瓶。那里面晃動的白色液體,透著如同高級回復劑一般的清澈波紋。

听到房間里還在持續的打鬧聲,菲羅斯嘴角升起完美的弧度,不輕不重的叩響了房門。

此刻,王子殿下專屬臥室內,忍無可忍的少女正準備用那價值不菲的領結塞住那口無遮攔的唇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頓時讓她有些驚慌(?!)。

金尋一骨碌從床上翻下,手忙腳亂地解開了束縛住王子殿下雙手的絲巾。

「抱歉…請稍等一下!」

急忙沖門外大喊了一聲,金尋轉過身背對著床鋪,小聲催促著還趴在床上的王子殿下,「希姆萊,你先換上衣服…不然這樣太失禮了!」

「可是手很疼呢…」

身後傳來王子殿下頗為委屈的聲音,然後是床鋪輕微的咯吱聲,以及衣服抖動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剛才褪到肩膀上的襯衣重新放了下來,但是金尋依然沒敢轉過身去。

想到之前上藥的時候,希姆萊竟然毫不擔心自己的性別被發現,就那樣趴在床上讓她一點點剪開那件被熱湯澆上的襯衫,等到涂上魔藥後,又光溜溜的準備直接坐起來,要不是金尋抓起女僕準備的那件寶石雙排扣襯衫扔到希姆萊的身上,估計早就看到了皇後陛下一直想要隱藏的驚人秘密。

怎麼回事…為什麼希姆萊第二人格不在乎性別被她發現?

金尋一邊抓著頭發糾結,一邊豎著耳朵听王子殿下穿衣服的進度,直到那條金線鍛的領帶系上襯衣領口的摩擦聲傳來,金尋才松口氣微微轉過頭,果然王子殿下已經穿戴完畢。

看到希姆萊不緊不慢地系著袖扣,金尋這才跑去開門。

「咦?菲羅斯?」

乳白色的大門外,正是沒有一絲不耐表情的魔藥大師——盡管從他敲門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沙漏的時間。

「艾絲蘭特…」看著少女臉頰上不知因何形成紅暈還未退去,菲羅斯笑意沒有絲毫變化,「殿下怎麼樣了?」

「好多了呢。」金尋側身讓菲羅斯進來,暗自慶幸希姆萊已經穿戴整齊。

「…菲羅斯,你怎麼來了?」王子殿下坐在柔軟織物鋪墊的長長沙發上,拉動搖鈴讓女僕端茶。

「是瑪奇爾拉陛下讓我來的,」菲羅斯緩緩走上前,面帶柔和的微笑,「她不放心您的傷勢,希望我來檢查下您的恢復情況。」

「母後的吩咐嗎?」希姆萊十分不配合的斜躺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女僕端上來的紅茶,「不過,我才不要被硬邦邦的男人看身體呢。」

王子殿下耍賴的態度讓菲羅斯無奈的嘆了口氣,似是料到這樣的結果般,不慌不忙的從袖袍中掏出一個黃色晶石瓶。

「那麼,至少請您喝下這瓶‘安神生肌劑’,它能讓您的皮膚恢復如初,」把裝著純白色魔藥的晶石瓶放在希姆萊身側的小圓幾上,菲羅斯略帶苦惱的說道,「如果您不配合的話,我無法向瑪奇爾拉陛下交差…到時候,恐怕她會親自來檢查。」

正在把玩那小瓶魔藥的王子殿下頓時垮下臉,拇指推開瓶塞一口氣灌了下去。

看著希姆萊的喉嚨吞咽般滾動,菲羅斯微微垂眸,把王子殿下粗魯歸還的空瓶收入寬大的袖袍中。

「這樣,無論是陛下…還是我,都會徹底放心呢。」魔藥大師露出了再自然不過的舒心笑容。

奇怪…太奇怪了!

金尋手中捧著讓人精神放松的熱茶,心里卻是一片翻江倒海。

皇後怎麼會讓菲羅斯來檢查希姆萊的身體?難道菲羅斯說謊了?

不,不會的,這種謊言太容易被識破。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菲羅斯知道王子殿下的真實性別——

在皇後陛下的允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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