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小事 第一卷 第四章書房轉讓權引發的家庭風暴(二)

作者 ︰ 菲雪秋聆

就在桑桑腦子里在亂轉的時桑祁發話讓桑桑選好書便回去,以免更深露重的著了風寒。桑桑幾乎是千恩萬謝了,隨手拿了兩本書便離開了。也不管他們父子倆是不是還在那討論著什麼。

在路上便一直琢磨著該給書房取個什麼名字好,這好歹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收到的第一份禮物,雖然送的有點不情願。突然想起了在現代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電視劇《還珠格格》里面,小燕子住的那房子。雖然那電視劇有點灑狗血,但是當時好歹也風靡一時啊。便下定了決心就叫漱芳齋。

可她自己不知道她明天會與那位在《還珠格格》里面一位極其相似的人物踫面呢,不知道桑桑那時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呢。

桑桑在現代學的是西醫,但因為爺爺的關系與中醫也結下了緣分。但畢竟沒有實踐過,而且現代有的一些東西在這個時代也未必能找到。既然桑桑想把桑雪做為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病人,那麼自然要在這個方面下一些功夫了。

將書拿回了房間後桑桑便後悔了,她不識字。拿了書也只能大概的看懂了幾個字,其他的完全靠蒙。桑桑徹徹底底的被自己給擊敗了,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犯這樣一個嚴重的錯誤。

桑桑見不能看書只好作罷,喚來冰凝去打熱水。便在沐浴更衣後把被子往頭上一蓋去見周公了。直到第二天清晨冰凝來叫她起床。

第二日清晨,天色還是有些朦朧,未全亮。冰凝便來到床前叫桑桑起床,桑桑看看天色再看看冰凝,什麼都不說便從溫暖的被窩里爬了起來。冰凝小心伺候著桑桑穿衣,梳頭,洗漱。一邊伺候著一邊說︰「二小姐,老爺托人從宮里請來了一位禮儀嬤嬤。您可得好好的學啊,听別人說那位嬤嬤可不是什麼善主。」還沒睡醒的桑桑听到禮儀嬤嬤四個字時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那些古裝劇中除了搬弄是非,嚼舌根什麼都不會的老女人們。頓時滿頭黑線越想越悲涼。

想著想著便听見外面有人叫冰凝說禮儀嬤嬤馬上就到府了,讓她快點帶著我去大廳。桑桑望著剛剛放亮知道這個是躲不過了,父親昨晚沒說就是怕自己躲開。好無奈啊,好悲哀啊。

穿過小院,長廊,來到了大廳,發現只有父親和母親在。想來那位禮儀嬤嬤還未到。難道她真的就那麼大面子麼?讓一個二品大員在這眼巴巴地等著她。難道宮里的人都那麼牛?

桑桑快等的頭大了,一大清早的被人從溫暖的被窩里提出來,現在莫名其妙的又坐在這大半個時辰,到了現在連正主的面都沒看到。就在桑桑即將爆發之時那位「老女人」總算是姍姍來遲了。

「奴婢給桑大人,桑夫人請安。」一個年約三十五六的女子,一身水藍色的宮廷裝,一頭整齊的發髻,一絲不苟的請安動作。看得桑桑佩服不已,原來女人也可以這樣的。不嬌不燥,不卑不亢,一股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威嚴。

父親立刻將她虛扶了起來,說道︰「桂嬤嬤何須多禮,是桑某在強人所難啊,讓您老勞累奔波了。」說完便讓侍女們將事先準備好的銀子和首飾叫給了桂嬤嬤。桑桑見父親對她如此的客氣便知道此人的地位定然不會低,不可能僅僅是一個禮儀嬤嬤。

桂嬤嬤先是有些推辭在父親的堅持下還是收下了。從此時開始桑桑便邁向了成為大家閨秀的第一步。

待父母親走後,桑桑學習禮儀之時才發現這個女人原來真的可以將一切做到讓人無從挑剔。無論什麼都是標準,哪怕是走路。這樣一個女人只做個禮儀嬤嬤似乎真的有點大材小用了。

桑桑正努力認真的學習著禮儀,盡量做到完美。但總是事與願違啊,本來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卻總是做的不倫不類。真的有點像古時候東施效顰的感覺。這還是桑桑第一次感到挫敗感,個性好強的她卻從未認輸,還是努力的去做,一遍一遍,哪怕是腿青了,紫了也不放棄。

這時的桑府已是早飯時間,桑桑讓下人們將飯菜端至大廳。而正在此時桑府早就將昨晚書房的一幕傳的沸沸揚揚,一傳十,十傳百。傳到這些夫人們耳中時已經完全變了個樣。

說是昨晚桑祁將桑桑和桑顏叫到了書房,有意將桑家掌權人傳給桑桑,而桑顏只是做個見證。但又認為桑桑年齡有些小,而且即將出嫁,所以先將書房給了桑桑,等行了成年禮後再將桑家交給她。

二夫人听到時只是淡淡的笑了,警告下人們莫要無中生有,亂嚼舌根。三夫人卻平靜的異常。按理說她應該暴跳如雷的去找桑桑或者是桑祁,但是結果總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她平靜的就像是一碗水,沒有一絲絲的波瀾。同時也讓人看不透她到底在盤算著些什麼,又或許是她想明白了些什麼。

就這樣異常平靜的過了一個上午,桑桑的禮儀課程總算是學習完了。在桂嬤嬤回宮之時對桑祁說了一句︰「二小姐聰慧過人,將來必定是有福之人。」這句話讓桑祁莫名的安心了。

對于下午的書法和琴棋桑桑的興趣更加的濃烈了。桑祁派人送來了最貴的筆和最好的紙,硯台也是精品,墨就更不用說了。當桑桑看到眼前的這些筆墨紙硯時她就呆了。對于一個初學者來說用這麼名貴的東西純屬暴譴天物啊。桑桑命人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收好。將一些較為適合初學者使用的擺了上來,其目的有二。第一看看自己究竟能學到幾分,是否配的上用那些昂貴的東西;第二看看那些所謂名師的眼力和才華,如果他們什麼都說好,什麼都說是精品那麼不是書呆子就是老古板。

對于書法的講究桑桑還是了解一點,雖然不多但還算是有一定的見解。例如書房四寶的代表︰湖筆,徽墨,宣紙,端硯。書法是由秦代開創先河的,繁榮期在宋朝。等等一些在現代網上都能夠查到的一些資料。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也只曾看見母親書寫過,但也未曾深究過。桑桑的印象中能稱的上德高望重的一般都是七老八十的老頭了,難道自己真的就要和那些老古板一樣嗎。一筆一劃,一板一眼,慢慢吞吞的寫著,寫完之後還得品味一番。

見到自己的書法老師竟然是一位比自己年長不了多少的女子,桑桑徹底的蒙了,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女子居然能在書法造詣上勝人一籌已經是不多見了,她竟然還被請到桑府來教自己寫字,這便是更加的難得。桑祁曾經說過為她請來的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師。看來自己這位書法老師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啊。

轉眼間二個時辰過去了,桑桑的字在這位女先生的指點下那是突飛猛進啊,已經從之前的不能看懂寫的是什麼到現在能基本看清楚是什麼字了。對于一個初學者來說已經是不易。

由于兩人年紀相仿,又同時喜愛小楷。自然在相處之下便成了朋友,原來這位女先生竟然是一位農家女,因為好學而被當朝太傅收做關門弟子。寫的一手漂亮的小楷,寫出來的字有點像鐘繇所描述的衛夫人的字︰碎玉壺之冰,爛瑤台之月,婉然若樹,穆若清風。可惜這個時代沒有電腦不然真的可以將她們的字做一個對比。

桑桑在她的指點下不僅僅是學習認字與寫字,更有一些大家閨秀的言談舉止。這些都是要靠平時的積累和觀察養成的,並不是禮儀嬤嬤能教導的。

到了練琴的時間,桑桑還是由一位女子教導,據說是宮廷樂師。從宮、商、角、變徵、徵、羽、變宮這7個音階開始,一直到能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桑桑花費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晚飯時分才收手。

桑祁詢問了教導桑桑的老師們,他們都說桑桑好學,是個有韌性,耐性的女子。將來有望光耀門楣。她們哪里知道這些都只是為了將來桑桑出嫁之後做的打算,就是桑桑日子過的較為窮困,但是嫁妝加上這些能耐應該不至于會餓死甚至露宿街頭。

晚飯桑祁派人將桑桑接到了飯廳,一家人在一起吃飯。但桑桑總覺得這頓團圓飯是各懷鬼胎。因為桑桑下午休息時叫管家將書房的名字改成漱芳齋時管家愣愣的問了一句︰「二小姐,老爺是否同意了。」桑桑當時也不知道便說父親已經將書房送給了她。以後書房的一切事情父親都不會再過問了。當時管家只是急匆匆的去找木匠了並未說些什麼,但是桑桑听到下人們在一旁嘀咕著好像是說桑家的掌權人變成了她,還有什麼桑顏已經被架空了,說她出嫁可能會變成招婿。反正說什麼的都有,亂七八糟的。

三娘估計也听到了風聲,又知道父親為自己找了幾位師傅教導便開始忍耐不住了。對桑祁說道︰「老爺,听說您將書房讓給桑桑,那您去哪看書啊。這桑桑還有一個月左右便要出嫁了,哪用得著那麼大的書房啊。還有,璃兒這麼大了也該學習下女紅,禮儀之類的了。您不是請了夫子來教導桑桑嗎,您看讓璃兒是不是也跟著學學啊。」

桑祁本來在高高興興的吃著飯突然听到這麼一段話讓他的臉上頓時堆起了不悅。有些惱怒的說道︰「夫子是桑桑她外公為她從宮中請來的名師,哪能隨便說教就教的。你要想讓璃兒早些月兌離刁蠻就該自己用心的去管管,少在這來東拉西扯的。還有,書房不是我讓給桑桑了,是我送給她了。以後啊書房沒有她的允許誰都別進去添亂。我自然有我看書的地方,你管好你自己和你那寶貝女兒就好。」

三娘本來想把書房給要過來給桑璃的但是听桑祁這麼一說便不再做聲但心里卻恨的牙癢癢,一心想早點把桑桑給嫁出去以後這桑府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她認為只要桑桑不在了,桑祁也就不會那麼在意那間書房了。桑顏和桑雪根本就不成氣候,到時再讓自己的父親來敲敲邊鼓那還不是她要什麼有什麼。

桑桑本來也就沒打算做好人,她不是菩薩。不會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帶著個小丫頭在身邊還指不定出什麼亂子了呢。到時她是有理都說不清。但是她對桑雪和桑顏的印象都還是挺好的,尤其是桑雪那我見猶憐的氣質更是令桑桑想像一個姐姐一樣去呵護她。便想讓他們跟著自己學習,經過三娘這麼一鬧這話也不好說啊。

桑桑準備私底下再跟二娘他們談談,順便明確的告訴他們︰我想要的你們給不了,你們想要的我不稀罕。什麼爭取奪利都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只想安靜而平凡的度過一生。不想去為了一些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東西去機關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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