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押尊嚴的情人︰最是纏綿無盡意 【21】

作者 ︰

花灑下,溫潤的水,飛飛揚揚地灑落。

浴缸中,沸騰的水,汩汩涌涌地裹繞。

夕雪的臉往後仰去,能看到星光,也能看到銀杏樹,更能覺到,身體在他的動作下,是微微地顫栗著。

這樣的顫栗,使她選擇了不去看他,想閉上眼楮,只是,那些飛揚的水滴,濺落到眼底時,卻是讓她的眼楮再閉不上。

閉不上,那就不閉吧。

只繼續仰這點臉,能覺到,他精壯的胸膛,在這一刻,和她的肌膚**相覆,她的腿被他的大手撫開,做好了進入的準備,足夠溫潤的水,也為進入提供了最好的潤滑。

可,他並不急于進入。

只是,手繼續撫摩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順著手的撫摩,他的薄唇,在這時,跟隨手的指引,一徑往下,在她身上,烙下一串串的痕跡,那些痕跡,只要她稍稍抬起臉,從天花板頂部雕的那塊諾大玻璃中便能看到,仿似花瓣一樣,帶著綺麗的色彩。

只是,這一刻,她選擇不去看,僅任由自己的思緒,自己的感官,一並在他的挑逗下沉淪。

就如那一晚一樣的沉淪。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背脊上串起根本忘記了呼吸,能听到,絲綢一樣光滑的肌膚,在他的掌心撫摩下,發出一些細微的申吟聲,映襯著水涌動的聲音,不明顯,但,不可忽略。

他真的擅長挑逗,技巧的熟稔,讓她無法抵御,也對這類事不再有恐懼。

但,一個男人,有這樣熟稔的技巧,無非是實踐經驗豐富吧。

而皇甫奕的技巧,在帶著撕裂的痛那晚開始,便是生澀的,哪怕從夜總會把她像小貓一樣帶走,成為他的情婦後,他和她的第一夜,他仍是生澀得弄疼了她。

其實,他屢屢弄疼她,何嘗不是是,經驗匱乏的體現呢?

是啊,那一年中,即便作為他的情婦,他到她這來的次數不會很多,加上她的青澀,倆個青澀的人在一起,又不是為了愛而做這件事,這類技巧提高也顯而易見是有局限性的。

此刻,在蕭默澶的挑逗下,她能覺到,下面有些許的潤滑,這些潤滑,並非來自她的主觀,卻是基于他的技巧。

哪怕,粗獷、激烈,都不能忽視的技巧。

那,是誰開發了他的技巧呢?

或許,是當時倆個人都有愛,所以,會在這件事上,琢磨出那些關于愛才會有的舉動吧。

心底,微微酸澀,抿了抿被他吻到紅腫的唇。

有些疼。

此刻,他抬起她翹翹的臀部,在他的吻采擷到她的花蕊處時,手驟然一收,她的身子下滑,他抬起她的臀部,他的碩大就要挺進她的甬道中。

她輕輕吭了一聲,手習慣性地想抓住什麼,但,抓到的,只是一泓溫水。

而,按摩浴缸汩汩的氣泡,在倆人的結合處,散發出讓人難耐的**。

他的手停止了撫摩,停止中,目光卻是一緊,在這時,相似的場景,誰的聲音細細柔柔地在他耳邊驀地再次響起,緊跟著,一聲巨大的響聲在他的耳畔炸開。

她的身子驀地收緊,他也松開抬起她臀部的手,接著,能听到門外傳來尖叫聲。

他下意識起身,順手拿起寬大的方巾,圍住關鍵部位,她想起來,渾身酥軟地卻是一滑,整個身體滑落在浴缸中,修長白皙的大腿大開,姿勢很不雅,卻也更帶了誘惑的意味。

因她的跌倒,他停下出去的步子,回身想將她拉起時,自然能看到這份通常對男人來說,都難以抵制的誘惑,可,他的卻在悄無聲息地軟化下去,只把她嬌小的身子抱起,再拿了寬大的方巾裹住她︰

「我出去看下。」

「嗯。」太近的姿勢,僅讓她羞紅著臉,額發有些潮濕,讓她的低垂的眸子下,仿似墜著些許小小的晶瑩珠子。

看著他在衣櫥中取了干爽的睡袍,披上睡袍往外走去,她在胡亂擦干身體,關上花灑後,也從快要水漫金山的沐浴間內朝外走去,重新拿了睡裙,換上後,走出臥室。

外面,靠近樓梯那端的,本來放著的一只古董花瓶,現在摔得粉碎,惠妍站在那邊,慍怒地看著朱婷,朱婷有些無措地站在樓梯口那邊,腿上是明顯花瓶的碎皮濺上後,流血的傷口。

剛剛那聲尖叫,顯然是惠妍發出的。

「你滾啊,我討厭你!」惠妍看到蕭默澶、夕雪一前一後出現在臥室那端,她只再喊出這一句,不管不顧地,沖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呯’地一聲,摔上房門。

「先生,小姐她——」保姆畏畏縮縮地站在樓梯的另一邊,看著蕭默澶肅穆的臉,怯聲地開口。

「把這里收拾了。」蕭默澶只吩咐出這一句,轉身,就要帶夕雪回房。

但夕雪卻繞過他,朝朱婷走去。

「怎麼了?」她看得清楚朱婷神色的沮喪。

「我想學你,在小小睡前,給她講故事,沒想到,跟著她一起上樓,她突然尖叫了一下,接著,就把花瓶摔了。」

朱婷還是習慣叫惠妍曾經的小名。

夕雪皺了一下眉,今天午餐時,是她告訴朱婷,自己以前會在睡前給惠妍講故事,本想朱婷能嘗試著從這個地方切入,逐漸培養母女的感情,卻沒想到,惠妍是這樣地抵觸。

或者該說,是這兩天蓄積起來的不滿情緒再次借故爆發。

「先回房吧。劉姐,給我拿藥箱。」

「夫人,不用叫汪醫生嗎?」劉姐從樓梯下上來,問道。

「不用了。」夕雪看了下朱婷腿上的傷口,沒有瓷片嵌入在腿部,傷口也不算深,是能簡單處理的傷口。

夕雪轉望向蕭默澶,他已不在門口,本來,朱婷和惠妍,就是她的親人,住在這,其實,都是他的恩舍。

收回目光,她帶朱婷朝她的房間走去,劉姐也拿來了藥箱。

「我自己來就好。」朱婷接過藥箱,沒有用酒精消毒,直接上了紅藥水,那些紅紅的藥水涂在傷口處,是觸目驚心的。

「慢慢來,會好的。」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只能這樣說道。

「小小以為當年是我拋棄了她,我也沒有辦法去解釋,這一輩子,她是夕冰最後留給我的東西,不管怎樣,我都會想辦法,讓她接受我的。」朱婷很堅強,如果不是這份堅強,恐怕,也不可能在塢角那種地方活到現在。

「嗯。我給你找了幾分工作,明天有空看一下。但明天我要去公司上班,惠妍也會去上半天的學前班,有些事,看來是急不得的,不過,惠妍還小,有些事,時間總歸能讓她明白,你是愛她的。」

「是,我也這麼想,找份工作,自力更生後,能帶惠妍住到外面去。」

「這些都不急。」她拍了拍朱婷的手。

在朱婷處理好傷口後,拿起藥箱,起身,朝外走去。

但,卻沒有立刻回房,只走到惠妍的房門口,對著一個七歲的孩子,她能說的東西並不多,但,有些話確是她想說的。

輕輕叩了叩門,如她所料,里面並沒有傳來開門的動靜,她也不準備進去和惠妍說,只在門外,用一種惠妍能听清的不大語聲道︰

「惠妍,不管你怎麼恨你母親,有一點是不會變的,她是你的親生母親,倘若不是當年發生一些變故,她不會舍得拋下你,人這一輩子,只會有一個母親,如果母親不在了,你想想,你是否還會繼續恨她一輩子,或者,這些恨,本來就是長期沒有母親的疼愛,你覺得的一種委屈所產生的。」

里面很安靜,沒有任何的反應,夕雪吸了一口氣,繼續道︰

「其實,姑姑和惠妍一樣,從小就沒有母親,我也會委屈,可,如果姑姑的母親能出現在姑姑的跟前,姑姑不會去怨恨她,只希望母親以後不要再離開姑姑,用以後的時間,來補償姑姑的委屈。姑姑就說這麼多,惠妍是個聰明的孩子,總有一天會想明白的,晚安。」

在她要離開的時候,能听到,里面傳來小小的動靜,好像是小孩刻意壓抑的哭泣聲。

她抒出一口氣,她和惠妍,其實有很多地方很像,如果她也是慧眼那樣的年紀,說不定,同樣會用叛逆的方式去對待拋下自己,又突然出現的母親。

只是,現在的她,畢竟長大了,再不能以叛逆為借口,去做一些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的事。

回到臥室,僅開著壁燈,蕭默澶竟是睡了,壁燈下,他側身睡著,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能從他寬廣的背部,描摹出他一定睡得很熟,畢竟,她能听到,他不算安靜的呼吸聲,這幾天,他真的很累了吧。

躡手躡腳地想爬到床上去睡,忽然想起,以往每每他上床時,床一端的下沉總會驚醒她,于是,她放棄了爬上床的念頭,生怕驚醒此刻熟睡的他,只拿起一條毯子,裹睡在臥室的貴妃榻上。

這一晚,她同樣入睡得很快,直到翌日,晨曦微露時,卻發現,自己睡到了床上,並且,還睡在他的手臂上。

由于,不知道何時被他抱回了床上,這一次,她的頭是實實在在枕在他的臂端,慌忙起來時,伴著他淡淡的聲音在後面響起,能看到他的手臂都被她壓得通紅一片。

「醒了?」

「嗯。你的手——」她的手試著去給他活動那只被壓了起碼半夜的手,他卻順勢把她抱進懷里︰

「別動,再睡會。」

「默澶——」

「呃?」

她原想說,已經八點半了,再不起來,恐怕會遲到。

但,話到嘴邊,還是生生咽了下去。

她是半個月沒有上班,睡過了頭,他呢?是不是也終于想讓自己在忙碌的工作之外,稍稍緩和一下緊張的頻率呢?

不管怎樣,現在,縮進他的懷里,听著窗外鳥兒的鳴叫,是她想要的。

好久沒有這樣安靜的時光,倆個人在一起,哪怕不做任何事,不說話,就這樣相擁地睡著,都是好的。

一直磨蹭到了九點,他才放到從床上起來︰

「今天看來,該繼續放你一天假。」

謝謝蕭總,只是過了開市的時間,還是有事情可以做的。」

「呵呵,真是個不會享福的蕭夫人。」

「如果這樣享福下去,很快就變黃臉婆的。」

「呃,那不是很好,我就有理由——」

「蕭總——」

「噯——」

她和他拌著嘴,奉行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從樓上下去,讓劉姐打包了早點,帶去車里用。

坐在邁巴赫車內,喝著豆漿,啃著油條,再把油油的手不懷好意,蹭在他的手心,她清脆的笑聲蕩漾在車廂內時,也輕而易舉感染了他。

今天一早,朱婷的氣色是不錯的,惠妍很早去了學前班,听說,也沒有異樣。

但願,一切都會好起來。

和蕭默澶坐著總裁專屬電梯,上到屬于她的27層,這一次,由于,她是和蕭默澶共同乘坐一部電梯,所以,她是站在電梯口,看著透明的電梯,一直上到45層。

當然,由于高度的問題,電梯停在45層時,她並不能看得很清楚,僅是通過那紅色的數字停頓在45層,確定,他的抵達。

「蕭夫人,這是今天早盤的集合競價重點資金流向。」嚴娜一絲不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時,她才發現,對著不停跳動的紅綠盤面,她竟是失神了這麼久。

收回思緒,接過嚴娜的標注,她干脆將頭發綰起,繼續適應起闊別半個月的‘戰場’。

這半個月,最引起她注意的,是股票中,恆達財團的股票竟是大跌的。

哪怕,她的重心素來是權證,但,仍是關注到了這個現象,恆達股票的大跌幅度超過60%,也就相當于每天都以5%的速度在下跌,期間甚至還包括了一度三天被封死在跌停板。

這樣的幅度,早過了大部分操盤手的止損位,而散戶卻會去做一次短線的投機,但,即便這樣,竟也沒有超跌反彈的現象,可見,是市場缺乏信心所致,她順手查閱了恆達財團的相關財經新聞,才發現,恆達財團受壞賬危機爆發的干擾,已經使不少優質長期的客戶轉往其他財團,包括,最近市場上,又傳言紛紛,連不久前才和恆達財團合作的蕭氏實業,都有可能臨時中止合作,更使得相關的新聞出來後,當天恆達財團股票本來的超跌反彈跡象繼續變成恐慌性下挫。

這樣的情況,對一家財團來說,無疑是糟糕的,意味著不僅融不到資,反而會被資本市場拖累,怪不得,百里霆當時會對她有警告,是怕因為她的緣故,讓蕭默澶不滿,轉而真的中止和財團的合作嗎?

畢竟,百里楠又是為了她受傷住院。

只是,實際情況呢?

蕭默澶真的會公私不分?

不管如何,夕雪顰了下眉,這些,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下意識地,開始觀察起恆達財團的股票來,對于這些超跌股,其實不是不可以做,只是,收益比起其他來,會小很多,也很耗費精神。

可,她卻是願意去嘗試一下,用她手頭不算多的資金,至少讓恆達的股票不至于這樣超跌下去,否則,再過一個臨界點,引起散戶絕望性拋盤,新聞再加大輿論,那就難辦了。

于是,整個一上午,她都只關注在恆達的股票上,開始操盤前的基本運作。

這,也算是她一直無以為報百里楠,這一次,暗中能稍稍幫助的地方吧。

微微笑著,第一次,這紅綠的數字跳動,對她來說不算太干燥乏味的。

只是,她的笑意,卻並不能融入蕭默澶的眼底。

嚴娜在夕雪介入恆達財團股票時,便直線告訴了蕭默澶︰

「蕭總,我個人認為,夫人這麼做是不明智的,很有可能讓我們的投資收益受到嚴重影響。」

蕭默澶沉默,僅是切換到今日的股票交易界面,看到恆達財團的盤口雖然仍是綠色,可,那綠色的跌幅正在慢慢收窄。

「我知道了,你繼續配合她。」

「可是,蕭總——」

「呃?」僅是淡淡一個單音節字,讓嚴娜不得不乖乖閉嘴︰

「好,我明白。」

而蕭默澶關了交易界面,目光停留在今日的新聞上,大副標題寫的是,恆達財團爆發的壞賬損失危機在進一步擴大,冥遠財團保守估計,接收了恆達財團8%的優質客戶。

「蕭總,冥遠財團總裁司徒先生約了您今天中午一起用午餐。」嚴娜的直線電話掛斷後,大衛的直線電話順勢接了進來。

「好,通知下夫人。」蕭默澶淡淡道。

「是。」

結束上午盤市結束,因為遲到,不過操作了45分鐘,她卻覺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累,這種累是因為,運作一只別的操盤手都會舍棄的股票,是需要加倍的精力。

退出系統,大衛的電話進來,告訴她,中午蕭默澶約她一起共進午餐時,而她直到午餐現場,才知道,另外約的人是冥遠財團的司徒霄。

冥遠財團的主要業務以往並非是在滬城,源于,滬城先前一直是恆達財團的根據地,但,若論綜合實力,冥遠財團在國內乃至國際的影響都要更甚于恆達財團。

此刻,在恆達財團爆發壞賬損失危機時,自然,冥遠財團在商言商也不會放過這塊。

夕雪隨蕭默澶坐下後,司徒霄才到,那是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高大男人,漆黑的眼楮隱在金絲邊的眼鏡後,但,同樣是一副眼鏡,司徒霄和皇甫諾有著截然不同的味道,不同于那種假扮出來的斯文,即便是眼鏡遮擋,都不能遮去這雙漆黑眸子的犀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男人的氣場和蕭默澶很像。

以百里楠的柔和,百里霆的老邁,根本不是這類男人的對手吧。

她不知道,自己的面部表情有沒有泄露出什麼,只知道,蕭默澶淡淡的起身,迎向男子時,她並沒有立刻起來,只隨著男子走近,才稍稍起身,相迎。

很疏遠的相迎,隨著兩位男子坐下,在這幾乎是滬城最高的餐廳,共進午餐時,幸好,餐廳是旋轉式樣,使得,她能把目光投注在窗外的景致中,而不是去听他們的商榷。

但,不是她不想听,就听不到的,那些對話仍舊清晰地進入她的耳中——關于,蕭氏實業和冥遠財團將來業務合作的洽談,也包括就凌雲地皮開發的商榷。

雖然,蕭氏實業只承包第一期工程,但,凌雲開發的首期投入無疑是最大的。

本來,這一切都和恆達財團簽訂過合約,可是,現在即便負上違約金,或許,從商場的角度來看,恆達萬一因為這次風波,資金徹底周轉不靈,導致財團面臨破產威脅,如果蕭氏實業提前做出防範,譬如選擇新的合作伙伴,這部分影響確是提前,能抵消的。

當然,這也是蕭默澶應該會選擇做的。

相比較來說,她今天早上的行徑卻是和他背道而馳了。

嚴娜定是早告訴過他,所以,今天的午餐,他帶她相陪,是暗示她什麼吧。

可,她能做到嗎?

將目光從窗外收回,她轉望向身邊的男子,她的丈夫。

剛剛的率性,竟是忘記了,作為他的妻子,無論怎樣,在場面上,她不該使小性子。

臉上浮出淺淺的笑意,保持得體的姿態,這一餐飯,她用得卻是食不知味的。

而男人們似乎很盡興,不僅談了一些合同的細則,還約了下午一起打高爾夫。

她其實不想去,畢竟,上午那些部署,下午需要繼續,才算是圓滿的,只是,蕭默澶淡淡的話語,卻在這時傳來︰

「小雪,下午一起去打高爾夫?」

「默澶,我不太會打,我還是回公司吧。」

在這時,司徒霄的手機恰好響起,他欠身,走到一旁去接。

「就當陪我。」蕭默澶的手覆到夕雪的手上,這一覆,雖然不重,卻帶著讓她一時沒有辦法抽離的力度。

「那——好吧。」她躊躇的說出這句,繼續讓自己臉上保持著笑意,在他和司徒霄示意,起身,隨他先出餐廳時,包廂外,卻走來皇甫奕。

皇甫奕目光掠過室內,自然不會錯過司徒霄的身影,而皇甫奕的臉上是不帶一絲笑意的︰

「凌雲的第一期開發,我希望仍和恆達財團合作下去。」

開門見山地說出這句話,她臉上那些不合時宜的笑意,反是落進了皇甫奕的眼底,她甚至能覺到,他的眼底,對她的冷光,以及不屑。

是不屑她,得了百里楠的恩惠,轉眼,在蕭默澶和司徒霄的飯局上,依然這樣笑著作陪吧。

只是,對于他,她同樣不屑去解釋。

別過臉,唇邊勾出的笑意愈是嫵媚。

在游輪後,第一次見面,卻又是在這樣難堪的場合。

「Ken,做生意,不能感情用事,恆達財團的壞賬危機如果導致現金流出現問題,將很可能影響到凌雲的資金注入。所以,我堅持我的決定,如果你堅持,這件事,放到皇甫集團董事會上去過,恐怕支持你的人也不會多。」

淡淡的話語,語峰是犀利的。

「默澶,不管如何,我堅持。」皇甫奕咄咄。

「我也會堅持我的決定。」蕭默澶淡然地迎上他的這句。

倆個男人間,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只是,僅為了百里楠的緣故,還是,百里楠一事不過是個導火索呢?

她不去想,因為,此時,司徒霄已經結束電話,出得餐廳,看著眼前的局勢,頗是輕巧地一笑︰

「如果冥遠的介入,會讓蕭總難做的話,那,我們可以撇開凌雲的企劃,繼續我們其他的合作。」

「Yanni,我不認為有撇開的必要。」蕭默澶斷然否決。

「既然你不認為有這必要,又篤定董事會支持繼續合作的董事不會多,而我和你之間無法統一,那只能放到董事會上去過。」

皇甫奕說出這句,夕雪的手不自禁地微微握了一下,放到董事會上去過,皇甫奕的勝算有幾何呢?

而,皇甫集團的執行總裁位置,說到底,皇甫奕坐的未必是穩的。

為了百里楠,他竟是肯如此?

握緊的同時,驟然覺到,蕭默澶的手牽住她的,然後,把她握緊的手慢慢得掰開,以最輕柔的力度掰開,隨後,她和他的手十指相扣。

他的手很暖。

她的手在此刻,一片冰冷。

而一旁的司徒霄是沉默,他沉默地看著這一切,直到皇甫奕轉身離去,他的眼鏡後,漆黑的眸子,意味莫明。

去往高爾夫球場,換好T恤和長褲出來,才發現,球會大堂內,司徒霄身邊也陪著一名女子,看到她,那名女子朝她走來,笑著伸出手︰

「你好,辰顏,司徒霄的夫人。」

簡單的話,卻是把自己的身份介紹得清楚。

而這,是她嫁給蕭默澶後,第一次在其他女子面前,介紹自己,她學著她的樣子,伸出手去︰

「你好,夕雪——」

不自禁地望了一眼一旁的蕭默澶,方道︰

「蕭默澶的夫人。」

說完這六個字,蕭默澶的薄唇微揚,微揚中,她的手心開始不再只是一片冰冷的溫度。

下午的高爾夫球賽,男人們仍然有著他們共同的話題和娛樂,因為辰顏的到來,她也算過得不似中午那樣無趣。

只看外表,是瞧不出,作為司徒霄的夫人,辰顏,本身卻也是商場的女強人,是一家房地產集團的執行總裁,而,最早的辰顏,僅是電台的主持。

當然,這些過往,辰顏坐在球會休閑吧里聊的時候,是極其輕描淡寫的,但,縱然這般輕描淡寫,在她心里,已然勾勒清楚辰顏的形象。

這樣的女子,無疑是該擁有幸福的,因為,不僅僅是男人的附屬品,她有她自己的名字。

而,作為同樣擁有顯赫事業的蕭默澶的夫人,她的名字,卻在更多的程度上,只是‘蕭夫人’。

縱然,這樣小女人的幸福眼前是好的,可以後呢?

她真的有些害怕,蕭默澶這樣優秀的男子,她不能留住他長久的停駐。

「小雪,在想什麼?」辰顏悠閑地坐在她的對面,喝著柳丁汁。

「在想,如何才能更好做他的夫人。」夕雪很坦率。

「呵呵,男人喜歡你的時候,你所有缺點都會變成優點,反之亦然,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延長這份喜歡。這份喜歡,包括相互了解,也包括坦誠。」

這句話是實話,可,了解、坦誠,卻是因人而異地難。

她顰了下眉。

「別多想,多想了,就不純粹了,男人更多喜歡的,始終是純粹的你。」

辰顏微微笑,在她的笑容下,夕雪沒有道理不笑。

雖然,心里還在擔心著盤面的情況,但,現在,她不願再讓自己多去想其他的。

如果,這是他今天下午,想要她做的,她會做到。

只抿了一口面前的西瓜汁,冰涼沁甜。

現在,有人同樣抿了一口跟前的西瓜汁,卻是為了緩和緊張的情緒。

「明小姐,今天約你到這,有點很唐突,希望你不會見怪。」蕭未央坐在酒店的音樂吧內,慢慢調著卡布奇諾的泡沫,她的對過,坐著局促的明藍。

今天,她做的專訪主題是關于暢宇通訊公司的新業務平台,所以邀請明藍這個質監詳細介紹了話務外播一塊的情況,也藉此,在介紹結束後,另外單獨約了明藍到毗鄰暢宇通訊公司這間音樂吧。

而明藍沒有選擇,只能來到這。

現在,明藍抿了一口西瓜汁,情緒沒有緩和,反是有些難耐起來︰

「哪里,如果蕭小姐願意多了解些我們公司的情況,我很樂意給蕭小姐做詳盡的介紹。」

「不,我想多了解的,並不是你們公司的情況,對于你們公司,該了解的,剛才明小姐已經都告訴我了,不是嗎?」蕭未央淡淡一笑,啜了一小口咖啡,「我想了解的,是明小姐和我哥哥現在是什麼關系?」

直截了當地問出這句話,她,蕭未央其實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只是,在皇甫奕跟前,才讓她逐漸迷失自我。

明藍的神色隨著這一句話是一變的,這一變落進蕭未央眼底,只讓她篤定了她的判斷。

「不瞞明小姐,我哥哥曾讓人調查過你,這麼多年,值得他調查的女人寥寥無幾,若不是在意,他是不會調查一個女人的,所以,我猜想,我哥哥和明小姐的關系,或許礙著我嫂子的緣由,是個秘密,對嗎?」

是秘密,但,並不是蕭未央猜想的那樣。

而蕭默澶果然還是查了她,或許,已經查到她是誰了。

但,蕭未央應該還不知道,所以,才會約她到這里。

至于,蕭未央為的是什麼,她反是能猜到的。

「我不明白蕭小姐的話是什麼意思,事實是,我只認識蕭夫人,和蕭先生僅因為蕭夫人的緣故,見過數面。」

這,在目前,以明藍的身份來說,是實話,不是嗎?

「哦,倘若真如蕭小姐所說,那麼,我哥哥調查蕭小姐,或許就是一廂情願了。但,這一次,新聞上所說的——」蕭未央從包中取出新聞報紙,攤到明藍的跟前,正是財經版的那頁,以大幅的版面寫著,蕭氏實業可能因恆達的壞賬危機,隨時中止和其的合作,「據我所知,蕭小姐在這就職,是全依賴楠少的安排。包括,蕭小姐現在住的地方,以及母親住院,都有賴于楠少的幫助。而明小姐和楠少之間,似乎也僅是投緣的朋友關系。」

要查到這些表面的,對蕭未央來說並不難。

其他的,她不用多查,僅查到這些,卻也是足夠了。

至于明藍頻頻造訪綿園,究竟是為了夕雪,還是其他,她想,她很快就會知道。此刻,她滿意地看到明藍的嘴角微微的顫瑟,她愈加明媚地笑起來︰

「明小姐,不管你和我哥哥有什麼關系,既然楠少對你有恩,你也不希望看到楠少的公司受到什麼影響,是嗎?」

蕭未央有時候無疑是聰明過了頭,源于那是一種僅憑著一些表面的現象,便強加聯系起來的聰明。

只是,這,真的僅僅是蕭未央的聰明過頭,還是,昔日的又一次重現呢?

在這一刻,她卻是惶然起來︰

「蕭小姐,雖然如您所說,我不希望楠有事,可,我恐怕也沒有您說的那樣厲害,能夠左右這件事。」

她真的不能左右嗎?

事實是,曾經,她確實左右了想同的一件事。

所以,現在,她越想說得坦然,但卻是越做不到坦然,只雙手無措的交叉著,眉心間有的,是蕭未央希望看到的顰起。

「你可以的,你該有這個信心,因為,我哥哥是很重感情的人。至于蕭氏實業如果要和恆達財團中止合作,哪怕走表面的那些程序,至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蕭未央的手覆到明藍局促地放在一旁的手上,「說實話,我哥哥和嫂子的婚姻並不幸福。所以,哪怕你為了楠少需要去做什麼,我想,也不算是錯的。」

既然,夕雪能成為她和皇甫奕之間的第三者,離間得她和皇甫奕的感情搖搖欲墜。

那麼,明藍,是否也能成為夕雪和蕭默澶之間的第三者呢?

或許,這個設想欠缺的,只是一點點的助力。

她,願意成為這個助力。

也願意給明藍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至少,這麼多年,能讓哥哥再度關注的女人,會有一定的價值。

源于,哥哥這麼多年來,就她所知,讓大衛查過的女人,只有兩個。

前一個,應該是哥哥心里永不能忘記的一人,包括夕雪,不過是那一人的影子。

至于明藍為什麼會引起注意,即便,她現在不知道,可,影子終究只是影子,應該不會真正能替代記憶里那深刻的感情。

而明藍,看上去,也很清新可人,不是嗎?

但,再清新可人的女子,若知道蕭默澶這樣強勢的男人對其有意,也是不可能不動心的。

她的手覆緊明藍的手,能覺到掌心下的手在瑟瑟地發抖,她滿意地微笑。

可,她卻不會知道明藍發抖的真正原因。

其實,蕭未央說的話,至少有一些是對的,那些對的話,僅讓明藍不可遏制地發抖起來。

「明小姐,我這麼做,說到底,也是希望我哥哥得到真正的幸福,而不是活在陰影中。」

得到真正的幸福——蕭默澶現在難道是偽裝的幸福?

她也不想活在陰影中,可,哪怕到了現在,一切都仍以另外一種方式,在重來一遍。

或許,說到底,那些所謂的陰影,不過是她潛意識的回避。

「好了,不耽誤明小姐上班,明小姐不說話,我就當明小姐答應了。我會給明小姐制造一些和我哥哥在一起的單獨機會,也希望明小姐能夠配合。通過這些機會,我想,明小姐會得到想要的,我哥哥應該也會。」

蕭未央微微笑,起身,買單後,朝外走去。

明藍想要的,是報恩,還是其他什麼,她點到即止即可。明藍沒有立刻拒絕,只說明了,這層點到,點得恰如其分的好。

明藍的手心只出了一層黏膩的汗,她想擦去,可,再怎麼擦,那汗卻是出得越多,仿似怎麼都擦不干似的。

而報紙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新聞標題,只讓她的胸口很悶很悶。

可,剛剛,為什麼,她不拒絕呢?

畢竟,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女子,對蕭默澶,她清楚得很,那絕不是一個,為了女人,能輕易改變自己決定的男子。

或許,曾經有過,但如今的他,該是不會了。

然,在這一刻,她卻是連搖頭,都做不到。

真的是為了百里楠,還是——

作者題外話︰司徒霄,你依舊很帥啊,《不做總裁妻》的男主,果然還是很華麗,想見《不嫁豪門》那兩只的,請發出尖叫聲哇。然後藍皓握住百里楠的手,兄弟,內要向我一樣堅持,總有一天會成為男一的,雖然是男一之一,噗嗤。

眾讀者︰後媽,你還嫌留言區不夠熱鬧啊。雪狐狸遁走。遁走前再說一句,蕭默澶沒有對夕雪突然冷落,可以仔細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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