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月滿樓 正文 第一二五章老中醫的教訓

作者 ︰ 淡煙微波

隨著巴特爾一聲「撒」兵士們突然各自身邊的小兜中掏出了一把把的白粉末朝著上百個黑影撒去。霎時間,在上百個黑影中顯出了五個模糊的白影。「攻」巴特爾一聲令下,兵士們的目標都齊齊地向白影攻去。

在一聲「天遁」聲中,五個白影頓時消失。

院內的人頓時靜下聲來,卻都並不移動腳步,只是默默地側耳听著院外的動靜,在一陣哄亂聲中,只見又一群兵士押了二個黑衣上沾了白粉的蒙面人入內。

「將軍,只抓到了兩人,其余三人還是跑了。」

萌廣元點頭,如果不是雪雁建議在院外另布置兵士恐怕連兩人也抓不到了。

「帶入地牢。」

散白粉讓隱者現形正是雪雁與巴特爾,萌廣元三人一起想出來破解重影分身術的方法。

施隱術的的用的大多是障眼法,看似許多人,但是主體只有一個,其它的都只不過是影子而已,所以當白粉撒在人群中,只要是影子都不會被沾上,但是一旦主體沾到了白粉,便會現形了。

雪雁還看過如煙在大殿上表演的隱術,至于這個遁術,雪雁以為,只是隱者們動作快了點而已。而如今看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所以讓萌廣元另外按排了在院外專門張著網等著這些隱者跳跑的士兵。只不過那三個逃月兌的比這兩個被抓的,動作更迅速,速度更快而已。

當夜,就在萌廣元準備連夜審問兩個島國隱者的時候,地牢內傳來消息,隱者吞毒自盡。

關于東疆的戰事與準備情況,萌廣元定然是要上報到湮城。雪雁怕萬一露出蛛絲馬跡,便無法月兌身。想想離開湮城已是一月有余,洪瑞兆應該已經對大厥死了心。與巴特爾商議之後,便決定從東疆這邊直接前往大厥。

圍州城內的文胸生意反正有藿花嫂幫顧著,雪雁倒也不擔心。只是從圍州一路行來金山衛,看到不少的文胸已流出了圍州城,倒是讓雪雁與巴特爾兩人慶幸著早早地離開了圍州城。這文胸傳得越廣,憑洪瑞兆那敏銳的嗅覺自然能猜到個一二。

至于萌廣元這邊,已經全面做好了作戰準備,要應付那些遠洋來的島國士兵應該沒有問題。

雪雁推開了萌廣元的書房的門。萌廣元正在房內盯著手掌內的SOS項練發呆,見雪雁進門。趕緊收起手掌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我是來向你辭行的。」雪雁掩了門走上前道「我要走了。」

「雪雁,我……」萌廣元听到雪雁要走,一陣失落。走到雪雁跟前,將掌心一翻,SOS項練勾在修長的手指上道︰「這個……雪雁還是戴上吧。」頓了頓又道︰「廣元不能留在雪雁身邊,就讓項練留在雪雁身邊吧。」

感受到萌廣元的無奈,雪雁猶豫著接過項練。忽爾笑著將項練遞給萌廣元道︰「幫我戴上吧。」

萌廣元幫著雪雁戴上項練後,雪雁唇角含笑著走出了書房。

門吱嘎一聲關上後,頹喪的萌廣元一個趔趄坐回到了桌前的圈椅中。手肘撐在桌上,雙手痛苦地撫著額頭。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自從洪瑞兆對自己說出當年父親的死因後,仇恨與矛盾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萌廣元的身心。直到在衛山,故意放水讓那山賊殺了玄期之後。卻沒有一絲報了仇的快意。有的只是悵然若失。

並非貪戀這將軍的頭餃,也並非貪戀如今的榮華富貴,只因為自己已經回不去雪雁的身邊。

他與她之間,已經隔了一條鴻溝,難以逾越。

第二天天還未亮,一輛破舊的馬車便從將軍府內駛出,直往北邊奔去。

雪雁坐在車廂內郁郁郁寡歡,她開始有些想念洪瑞兆。想念他嘴角彎彎的弧度,想念他身上的那股特殊的薰香味,想念他的鳳目中射出的光芒,想念……可是一想到要回到皇宮那個金絲鳥籠,雪雁茫然了;想到皇宮內還有香妃與他們的孩子,雪雁更是頹然了。

馬車從東疆一路行到大厥有一條不通過湮城的道。但是必須從湮城邊上的一個叫朔州的小城。

在朔州客棧住下後,雪雁便一個人偷偷溜出了門,她要去找一個醫館確定一件事。她的大姨媽自從出了湮城後就一直沒有來過。到如今也有二個月左右了。雪雁一想到有可能會懷孕,心頭更是一陣恐慌。

醫館內,一個長胡須的老中醫,邊搭著雪雁的脈,邊撫須沉吟片刻,終于開口講話了︰「夫人是懷孕了,不過……」

雪雁听到懷孕了兩字已是如雷轟頂,哪還有多余的心思听得下其它的話。恍悠悠地起身,由著老中醫的弟子領著去藥櫃處配藥。腦中卻是紛紛繁繁,縱橫交錯。

只有一個晚上就中獎了想起這個肚中的孩兒不能同時享有父愛與母愛。雪雁摟了肚子皺起了眉頭。

抓好了藥,草草地付了銀子,雪雁頂著昏亂的腦袋正想要往門外走去。那老中醫在看診案邊正搭著另一位病人的脈,抬眼見雪雁神情恍忽地出門,大聲叫道︰「夫人你相公呢?這麼弱的身子,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來看大夫。」說著一邊搖著頭一邊道︰「嘖嘖,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象話」

坐在診所壁邊等著看診的一大群人齊刷刷地將眼光投到雪雁身上。

人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一旦被暗示了,就會使著勁的往歪處想。現在的這些病人就是這種情況。他們听了老中醫的話,都似乎覺得有所指。便都往雪雁投去了質疑的眼光。

仿佛在等著雪雁解釋,又仿佛如果現在不冒出一個相公來,他們就會將雪雁歸納到哪種與人野合生子的女人一類當中去。

霎那間,雪雁的混沌狀態被老中醫的喊聲與病號們的眼神打散。接下來便是無盡地尷尬。低著頭,也不解釋,匆匆往門外行去。

「夫人讓你能我一起陪你來看大夫,你就不听。害得我好找」巴特爾大大咧咧地叫聲突兀地在醫館里響起。

一瞬間,本不屑地盯看著雪雁身影的眼神都齊齊地往門口張望去。這是病人們等診期間一個無聊的消遣。

雪雁這次前來醫館是偷瞞著巴特爾的,卻沒想到他會出現。見到巴特爾,便甩了一個‘你跟蹤我’的眼神過去。

巴特爾也抖了抖寬寬的肩膀,迎上來接過雪雁手中的藥包,扶住雪雁。卻見那老中醫撂下了手中的病人,在診案邊上顫悠悠地站起身,向著巴特爾招手道︰「年輕人,別忙走,先過來」

巴特爾扶著雪雁走到診案邊。老中醫這才坐下,眯著眼仔細地瞧了眼巴特爾道︰「看你也是個老實巴交的年輕人,怎麼這麼欲求不滿呢?」

「嘩」雪雁幾乎能听到血液上涌的聲音。如果雪雁沒有帶著人皮面具的話,那臉上定已是紅得象艷陽天了。低著頭不敢說一句話。

「呃?~」巴特爾先是一愣,又瞧了眼雪雁回頭笑著對老中醫道︰「在下,不懂大夫的話。」

「你夫人懷孕了。但是由于受精當天房事過多,胎兒先天母體精氣不足。最近你又讓你夫人太勞累,所以胎兒不穩需要好好的保胎。不然就很有可能滑胎。」老中醫捻著須指責著巴特爾。「我看夫人不以為然,才特地囑咐你的。」

「是我不好,以後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巴特爾倒是面不改色地向老中醫承認著錯誤。

在老中醫說到巴特爾欲求不滿的時候,那邊排排坐的病號們早已經有的竊竊私語,有得私底下捂嘴偷笑起來。

雪雁感覺已是沒法做人了,在巴特爾的攙扶下,像一株被打蔫了的小草,風一樣地逃出了醫館。

巴特爾倒象是個沒事兒人似地,在醫館門口招了頂軟轎,帶著雪雁回了客棧。

巴特爾把藥放在桌上,又將雪雁小心地扶上床,為她月兌了鞋子,蓋了錦被道︰「你懷孕了要好好休息,我去找個煎藥爐來。

雪雁覺得無緣無故地讓巴特爾在醫館里頂著自己的相公的名號讓那老中醫臭了一頓,回來後又什麼都不問。雪雁覺得有些內疚,拉住了巴特爾的衣襟道︰「那個…孩子…」怎麼樣他被冒名頂替了一回也得知道真相。

巴特爾英俊的臉溫溫一笑,為雪雁攝了被子道:「現在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一覺,你沒听大夫說嗎?你現在需要休息。這一路過來,你太累了」

「……」雪雁想起巴特爾連老中醫的那句欲求不滿都扛了下來就尷尬,也不敢多提,輕輕地合了眼,默默地想著心思。

巴特爾見雪雁閉眼養神也悄悄地關了門上街去買煎藥爐。心情沉重地走在朔州大街上,巴特爾往日的瀟灑勁一應全無。甚至于……還有點兒頹廢。

雪雁懷孕了,這就意味著洪瑞兆已經成為了勝者嗎?「欲求不滿」想起老中醫對自己說的這個詞,巴特爾的牙關緊咬,腳步越走越快。

以前雪雁想離開洪瑞兆,那麼現在雪雁懷孕了,還會離開他嗎?巴特爾心中衡量雪雁回洪武皇宮的可能性。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熱鬧異常的地方。

前方是掛了一個大大的茶字號的茶樓鋪子。可是卻是人滿為患,有不少人甚至還趴在茶樓鋪子的開放窗上伸著脖子往里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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