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做些事情,一直不能靜下心來,最終還是出了酒店,開車上了環城路。遠遠看到植物園的路標,驅車過去。
來這里,才是所謂的故地重游。
漫無目的地走在園中,她並無物是人非的感觸,因為思緒回到了當初。眼前景致其實可有可無,她只是需要這地方熟悉的氛圍來回憶而已。
當初對待感情那般虔誠,從沒想過顧惜晨會與自己轉身成陌路,從未想過那是一段要離散的緣,是那樣努力的去維系那段感情。
太盲目,她想,甚至從沒想過去考驗他什麼。
是,感情的確是沒有理性可言,可像她這樣的人恐怕並不多見,甚至沒跟他耍過小性子。
多虛偽。那不是她。
曾經,他問她,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她說只想每天看看書、寫寫字打發時日。他說這是多簡單的事。她便因此而欣喜,確信他能夠給自己一份安逸的生活——會是一生。
他說我愛你,愛到不能再愛。若真如此,如今會不會這樣傷害。
要在反復梳理一段感情的時候,才會發現,原來的花好月圓原是漏洞百出。
走到僻靜處的一棵參天大樹下,她停下腳步,身體倚著粗壯的樹干,仰頭看著天空。原來天還是那樣澄澈的藍色。很久了,她認為世界是灰色的。
陽光有些刺眼,看著看著,她覺得困倦,緩緩闔上眼簾。最近經常如此,夜里噩夢不斷,不能睡得安穩,白日里便會不分場合地犯困。
隱約听到那兩道熟悉的語聲,她還以為是自己半夢半醒時就開始做夢了。睜開眼,語聲猶在。她移動腳步,將自己更好地隱藏起來,直到確信顧惜晨和南煙走遠了,才緩步離開。
沒有力氣再難過了,她只想看著自己的心潰爛到什麼地步,自己才能忍無可忍。
不會有那一天了吧?如果前男友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搞在了一起,都沒有記恨,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忍受的?
坐到車上,她看著園門內的景致,人間三月,鶯飛草長,她卻看到了滿目荒涼。
她拿出手機來,想惡作劇地打一個電話給顧惜晨,繼而放棄,開始緩慢地編輯信息︰
曾經和你走了那麼久,是準備要和你走一生的。
和你分手之後,發瘋一般去看過你,那時候想,能看到你好好的,能覺得你是個很好的、無可替代的人,相戀一場已經值得。
回國這幾年,分手之前,我只有你;分手之後,我只有南煙。
你帶走了我的歡樂,為什麼還要奪走我的友情。
你又開始一段感情了,我甚至不介意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顧惜晨,你為什麼要把她也帶到這個地方來,為何不給她多一些的人世喧囂,為何不能將這一方清淨留給我?
手指頓住,她反復看著這些想對他說的話,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將這些文字刪除了。一字一句,她看到了自己諸多悲涼之處。
如果一個男人已經讓你開始不喜自己,他還有什麼資格看到這些凝聚了深情的言語。
這一段悲哀的過往,就以相互漠視畫上句點吧。的確是想為他把濫好人做到底,也的確是想將這一段過往埋葬——這樣多好,沒有人會知道她也曾為愛卑微到塵埃里,時日久了,自己也總會遺忘的吧。
時光會湮沒所有的殤,她需要做的,只有等待。
是時候了,開始改變,哪怕只是愉悅別人——對自己好的別人。
她找出燕江南的手機號碼,輸入了一句話︰不用爭取了,我等你說服家人,我嫁你。遲疑了一會兒,才選擇了發送。
燕江南的回復為疑問句︰確定?
確定。為了證明信息是自己回復的,她又加了一句話︰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得把我送給MC的三百萬替他們還我。
他說︰有些話,一旦形成文字形式,就不能反悔了。
她簡短回道︰不反悔。
好。
歐陽離把幾句對白在腦子里重復了一遍,輕聲說了句︰「一點兒都不浪漫。」他居然都不問她為什麼忽然轉變了態度,好在她也沒打算告訴他。
過了幾分鐘,燕江南打來電話︰「沒有人干涉婚事,你可以考慮婚禮的具體日期了。」
歐陽離吃了一驚,想著他家人的性格還真是南轅北轍。燕睿成說,過幾天會給她答復,只好到時候再听他說明緣由了。
「想哪天辦?」他問。
「六號吧。」她隨口說。
「六號——」燕江南遲疑了一下,「不合適吧?五號是清明節。」
歐陽離為之氣結,「一號愚人節,五號清明節,不行,你得換個月份結婚。」
「行。」燕江南答應得特別爽快,「就這個月吧,月底之前大概有半個月的時間,估計也來得及。」
「你去死吧!」歐陽離發動了車子,「見面兒談,你到中心大廈那邊兒的美容院找我。」
他笑,「美容?臨陣磨槍,來得及麼?」
「剃光頭!」她惡聲惡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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