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門殺手 八、行宮驚變

作者 ︰ 蘭花疏影

要說還是皇家氣派,天子富有四海,隨便花上那麼一些些,足夠百姓瞠目結舌。當今聖上已算是體恤百姓,吩咐儉省。饒是這般儉省,依舊是僕從如雲,十里錦障。

前後左右都有禁軍保護,後面跟著的人里雖是太監服色,手里或是捧著食盒或是拿著拂塵,內行人卻能看出,這些人下盤穩而眼蘊精芒,全身的筋肉都處在隨時可以出手的狀態。當是暗藏的大內高手。金璜遠遠站在高處看著,也沒什麼目的,只覺得數人群里有多少個隱藏高手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一二三四,咦,不對,那個不是,唔,還是。」自娛自樂的無比高興。

最先一撥是趕人的,置錦障的,潑淨水墊黃土的,再後面是一堆太監舉著各種五顏六色的華蓋布幔以及亂七八糟完全不知道有什麼實際用途的東西,之後便是一個六匹馬拉的大車,本朝尚火德,車廂W@以紅色為主,用黑色與金色繡出各色花紋,重重纓絡罩在頂上,華麗繁復。

大車後面還有個略小號的馬車,四匹馬拉著的,車廂壁上繡著鳳凰,想當來是當今國母所乘,再後面還有兩輛小車,花飾樸素,就不知道是什麼人乘的了。

「這麼小的車,坐一天真憋氣。」看了大半個時辰,儀仗才過盡。「這慢騰騰的,得天黑才能到行宮吧。」金璜對這隊人馬的速度非常不屑,憑她雙腿,從城門到行宮,最多一個時辰,怎的這坐車的還不如走路的。她完全也不想著皇家威儀,如何能像她這般撒腿狂奔,那些個在地上走的宮女太監又豈是身有武功之人。

伸了個懶腰,在回城與去別處繼續逛逛之間猶豫了一下。看看太陽只略略偏西了些,這麼早回去也是沒事做,不如去桑泊看看,若是有蓮蓬便摘些回去,劉嬸挺喜歡吃這些小零碎的。

向南邊走了幾里地,便聞見水腥氣,桑泊的水在陽光的照耀下,被微風吹起的水波灑著點點碎金,荷葉碧綠,空氣中彌漫著它特有的清香。大片荷塘中,已有些花瓣盡落,露著中間大大的蓮蓬,金璜提氣躍向湖面,雙足輕點荷葉,伸手探向幾個早已看好的大蓮蓬,得手後旋即飛身落在岸上,還不忘扯了一把荷葉。

「金門主果然厲害,真正是過河拆橋。」岸邊有人拊掌,不用看也知道,是律王爺的人,諢號歸雲客的那位老頭子。「上回金門主深夜探訪,燭光微弱,難照金門主花容月貌高華氣度,如今一見,真正是見之忘俗。」

「放屁。」金璜心中暗罵,自個兒長什麼樣,自個兒最清楚,這種無聊的話還是留給那些小姑娘听吧。

當然她不會把這話直接說出來,只笑道︰「多謝先生夸贊,不知先生最近可有生意予我?」

歸雲客模著胡子「呵呵」一笑︰「今日天氣如此之好,這里又是湖光山色,金門主怎麼還滿心俗事,不如老朽作東設宴,還請金門主賞光。」

金璜心下生疑,這老狐狸,好好的怎麼會想起來請自己吃飯,上回打個照面可算是兩相計較,死繃著才沒最後鬧翻。莫不是有什麼詭計?

見她半天不吭聲,歸雲客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笑道︰「又何必多疑,都是江湖中人,多一個朋友多一條道,日後還有相煩金門主的時候,總得是熟客才好做生意。」

他越多說一重,金璜心里便多防備一重,閑扯了半天,懷里的荷葉都要蔫了,金璜硬扯出來個理由︰「這麼新鮮的荷葉,白放壞了可惜,我先回去做粥了,下回得空再說吧。」歸雲客偏又攔著︰「不過是些荷葉有什麼打緊,若你喜歡,明日老朽遣人現摘帶露的,快馬送到門上。」

「呵呵……」金璜干笑兩聲︰「一騎紅塵妃子笑,漁陽鼙鼓動地來。老先生的好意,小女子當不起,心領了。」說罷繞開歸雲客便要走,卻見眼前人影一晃,歸雲客擋在身前︰「為了日後好托生意,老朽想試試門主手上功夫。」

這死老頭搞什麼鬼,來不及多想,一招便已攻了過來,來勢凶猛卻勁道不重。金璜暗自嘆口氣,看來就是想死纏著不放她走罷了。這老頭兒手段委實厲害,過了幾招之後,金璜也不得不認真,一套七十二式天羅纏絲手,使到第三招時,金璜便已有破招之法,右手一翻,食指疾點歸雲客脈門,歸雲客只得撤手退開︰「金門主果然女中豪杰,昔日與封世剛對招,這套掌法使到第五十七招時才被破。」

「難怪堂主那天會氣乎乎的召集所有人,命令必須在日出之前學會天羅纏絲手,並想出破招之法。」封世剛不是別個,正是月黑堂堂主,只是少有人知道這事罷了。心中舊時記憶泛起,金璜心中恨恨︰「原來就是你這死老頭兒,害得我們所有人那一夜都不得安睡。」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西邊的山頭依舊透亮,晚霞嫣紅,映得半邊天的雲彩通紅一片,如被火燒。歸雲客抬頭看看天色,笑道︰「既然金門主執意不肯賞臉,老朽也不便強留。請便。」便當真讓開一條路,自顧自進屋去了。

金璜便是呆子,也看出來,歸雲客必是有什麼事需要拖住她,以免壞事,被人算計的感覺真不舒服。不過也沒辦法,好歹是甩開這個麻煩,五行門根本毫無勢力可言,應該不至于是要困著她,而去對付薛烈趙叔劉嬸。

方才動手之時,手里的蓮蓬荷葉早掉在地上被踩爛了,暗自道聲可惜,又施輕功到湖面上采摘些揣在懷里,這回還順手摘了幾枝含苞欲放的荷花,尋思著是插廳里好,還是插屋里好。

還沒想清楚,忽見前面火光沖天,吵吵鬧鬧。向著那雄雄烈焰的方向望去,咦,那不是皇帝的行宮麼?這麼熱的天氣還放了把火驅寒呢?若說刺客殺手都是冷心冷面,事不關已絕不關心的,那只說對了一半,在執行任務時才會這樣。平日里沒事還這般端著,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就算是在月黑堂,沒有任務的時候,金璜也是個哪里有熱鬧往哪里鑽的人,為免招惹麻煩,在學習易容術與躡行術的時候,她是最認真的一個,也是學的最好的一個。當師父拿她做榜樣鞭策別人時,她自己心里都覺得好笑。

行宮亂成一團,躡行術可以省了,大大方方向前走去。高牆內外,哪里還有晌午那會兒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天家威嚴,地上橫七豎八的是太監宮女的尸首,還有幾個黑衣人的,門里還有幾處傳來叮叮當當的打斗聲,禁軍依舊在忠于職守,黑衣人明顯個個都是精英,以一敵十也不在話下,得出空的黑衣人四處走動,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或是在找什麼人。

金璜突然想起高玄武,那廝入關,莫不是要殺這皇帝?想起他曾經冷硬地對自己說過︰「我是北朝人,縱然北朝再不好,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南朝的人動我北朝。」

心中冷笑一聲︰「你這般有出息,我身為南朝人,不好好給你添點麻煩,日後怎麼好意思相見?」一時血涌上頭,沒多想,右手微動,匕首已出鞘,展開身形,步法輕盈穿梭,匕首所到之處,無有生還。

她抬手揭了個黑衣人的蒙面巾,看五官膚色,不像是北朝人。就算不是北朝人,也一定是北朝人請來的殺手。腦中閃過素雪、芙蕖、血色三家,方才冷眼旁觀,也不像是這三家的路數,「外地來的?」金璜皺眉,這里已經沒有活著的黑衣人,她四下張望,有個受傷的侍衛倒在地上申吟,身上沒帶金創藥,救不了人還是省點時間吧。她打算從侍衛身邊走過,四處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卻听見侍衛喊她︰「姑娘,姑娘……」

既然有人招呼,不停下來就不合適了。

她蹲在地上,看那侍衛胸口腰月復皆有傷︰「你傷的很重,可是我沒有藥,救不了你。」

「陛下,保護陛下……」只說了這幾個字,便咽氣了。

如此忠于職守忠心耿耿的人難得啊,金璜不由對他升起敬意,這算是委托嗎?可是沒有收到委托單也沒有委托費,金璜想起曾經在廣武城接下的遺言委托,最後還搭上了幾個雞蛋。心情復雜,有些猶豫,皇帝好不好,也不****的事,橫豎****生意也不交稅。不過……她轉念一想︰「還是天下太平的好,要是再來個你方唱罷我登場的亂世,法紀崩壞,那這****生意可也不好做了。」

心念一定,便四處尋找皇帝的行蹤,希望可以趕得及。看火勢,這場異變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皇帝應該已經不在正殿里,這行宮不知道有沒有暗道什麼的。想來尊貴的皇帝應該不會往廚房雜間跑,往日芙蕖閣的蕭青兒曾經告訴過她,像這種正正經經的建築,應該都有些角門側門,這行宮,一面臨水一面靠山,還有一面朝著京城。正常的皇帝應該都是往京城跑吧?她決定賭一賭,向著通往京城的側門跑去,果然,很快便听到有打斗之聲。

陛下您還沒跑掉哪?(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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