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求聞史錄 141.柳下的杜拉罕(上)

作者 ︰ 匍匐之混沌

在幻想鄉,活得最灑月兌最幸福的種族,當屬妖精無疑。

盡管大多數妖精的腦子都不太好使,戰斗力甚至比不上普通人類,但這並不妨礙它們享受生活。

生性活潑好動的妖精最愛往喧鬧的場所集中。每逢祭典,人之里都會涌入大量的妖精。好在它們的危害充其量也就是搞搞惡作劇的程度,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習慣了妖精的存在,就算被捉弄了也只是一笑了之。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掉這只妖精?」

看著面前怒氣沖沖地拎著琪露諾衣領貌似撈金魚攤主的中年人,雲帆只能扶額苦笑。至于像只貓兒一樣被人拎著的琪露諾,則用無辜的眼神來回打量著兩人,似乎剛剛把所有金魚都凍起來的人不是她一樣。

「要是店主你想略施懲戒也可以啦,不過這些家伙一轉眼就會忘記,然後繼續來給你搗蛋。—無—錯—小說要是懲罰太狠得罪了她……您也不想被妖精惦記上吧?」

好歹也是自己的學生,雖然很想不管這個笨妖精,但雲帆還是為她求了情。

「可惡的妖精,真該讓博麗巫女把你們全都退治了……」

抱怨了兩句,中年人終究還是放下了琪露諾——當然主要是看在雲帆偷偷遞過來的兩塊銀圓的份上。

送走了店主,逃過一劫的笨蛋妖精似乎仍未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她居然從裙子的兜里掏出一只被凍得嚴嚴實實的金魚,顯擺似的遞到雲帆面前。

「老師也要玩撈金魚嗎?很有趣哦,比凍青蛙好玩多了!」

「快給我還錢……雖然很想這麼說,不過估計你也還不上所以算了。稍微克制點,慧音老師也在巡查,你也不想在惡作劇的時候被她看到吧?」

單純說教當然是無用的,稍加威懾卻是效果拔群。

「嗯嗯嗯!」

雖然是個笨蛋,但比所有人都要了解慧音頭槌的琪露諾唯有在這件事上難得地聰明了一次。

「真是的……」眼看琪露諾鑽進人群中不見蹤影,雲帆忍不住以手加額長長地嘆了口氣,「為什麼今天盡是麻煩……就不能讓我好好逛個街嗎?」。

從博麗神社出來,雲帆已經獨自在祭典上晃悠了大半天。

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工作,就連阿求也要在祭典上誦讀禱文而無暇陪他逛街。百無聊賴之下,雲帆被自警團拉了壯丁,負責巡視人之里,順便享受一下祭典。

不過,事實證明,他更多地是在「享受」工作……

妖精的惡作劇還在其次,畢竟大多數妖精的惡作劇也還停留在偷竊和搞小破壞的層次,不用刻意去管也沒大問題。

最讓人頭疼的是那些混在人群里企圖渾水模魚的妖怪,甚至還有些試圖破壞祭典的地下妖怪。

雲帆只能在它們搞出大動靜之前讓它們陷入昏迷——消弱自身的存在感悄悄接近實在是太輕松不過了。

整個人之里都巡視了一遍,被自警團請去撿肥皂的妖怪已經能夠組成一支加強連。雲帆暗自松了一口氣,卻不敢就此放松警惕。

還少一個……

想起那個夸口要顛覆幻想鄉的不知名妖怪,雲帆總是有種莫名的厭惡感。雖說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但這種嫌惡卻像是根植在了他心中,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也許那個妖怪的能力是「令所有人厭惡程度的能力」?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毫無目的地向前,不知不覺雲帆已經走到了村口。正當他準備沿原路返回的時候,一聲淒厲的尖叫壓過了來自龍神廣場方向的喧囂。雲帆停下腳步,指間下意識地扣著兩張符卡。

「救、救命!」

不需要尋找,發出叫聲的家伙已經跌跌撞撞地從一棵樹後跑了出來。他看起來相當驚慌的樣子,就連鞋子跑掉了一只也顧不上,手腳並用地往雲帆這邊跑來。

「你已經安全了,不用擔心。剛剛發生什麼了嗎?」。

雲帆一邊輕聲安慰一邊發動了能力。感知域中並沒有什麼強大的妖怪,這家伙還算幸運。

「那邊……那邊有人被殺了!是妖怪干的!明明旁邊一個人都沒有,但我親眼看到頭掉下來了!」

「居然有這種事?」

這年頭,會把人類的頭砍下來的妖怪已經不多了。不過假若凶手是人類的話,或許會更令人信服。

見雲帆似乎不太相信,那人馬上以指天發誓自己沒有說謊。

「我剛從那邊逃出來,不怕死的話你可以去看!」

就沖著這句話,雲帆大步繞到那棵樹後。穿過茂密的灌木叢,一座木屋孤零零地矗立在小樹林中。

這座樹林已經是人之里的邊界,再往前就是妖怪的活動範圍,雲帆不得不佩服這家人的勇氣。

佩服歸佩服,但剛剛有人在這里目擊了一起凶殺案。不過空氣中沒有血腥味,所謂的尸體也根本不存在,雲帆只能先找這家的主人問問情況。

「有人在嗎?」。

輕輕叩了叩木門,卻半天沒人應答。

難道這家人都去參加祭典還沒回來?

正當雲帆猶豫著要不要開啟感知域搜索屋內的時候,一顆頂著大紅短發的腦袋從門縫里探出,銳利的目光隨即狠狠地掃了過來。

「貿然到訪真是抱歉,但是……」

雲帆彎下腰,正要給主人解釋。

「這個也是那個也是,盡是些煩人的家伙……離開這里,別再過來了!」

雖然看起來是個可愛的女孩子,不過淡淡的妖氣還是暴露了她的身份。雲帆退後一步,眼中的戒備一閃而逝。

「剛才有人來過吧?」

「是又如何?」

「你干的?」

「沒錯,就是我……滿意了吧,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少女不耐煩地瞪著雲帆。她看得出雲帆不是人類,因此稍稍多說了幾句。

不過她顯然沒意識到,自己的話到底造成了何種誤會。

「完全沒有作為犯人的自覺嗎……也好,反正今天也無聊,多少讓你懂點人之里的規矩好了。」

對于少女的供認不諱,雲帆的回應是手中的四張符卡。

「嘖,像你這樣莫名其妙打上門的家伙倒也不多見了……好吧,游戲成立。」少女的臉上沒有一絲怯色,「赤蠻奇,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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