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爬牆 第一七四章 狂了

作者 ︰ 木嗔嗔

「可他畢竟是姑姑的孩子,是丹兒的表弟。」

「哼,他如今只記得他自己是北辰國的十七殿下,哪里還是你那乖巧的表弟。時間不多了,下去準備去吧。待兩人距離拉開些,我們就動手。」

程丹丹卻皺眉,「從開始到現在,縱承王和殿下的距離似乎都不遠不近。」在她的的眼里看來,縱承王所表現出來的騎術有些過于平凡了,她隱隱感覺不對勁兒。

「再跑兩圈,距離合適就動手,不合適的話,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程忠君現在眼里只有他的計劃必定要實施,找準機會就動手。

「如此,爺爺小心些。」

「嗯。這邊不需要你看著。你去看看戚太師那邊準備如何了,這幾天都是我們程家拋頭露面在打頭陣,他戚家倒是舒舒服服坐鎮妄想收漁翁之利了。他們的人馬也該到位露露臉了,必要時,我&lt們稍微露些消息,攝政王的人本就懷疑,能讓他們抓到戚家的馬腳就更好了。」

「是。」

程丹丹離去,腳步異常沉重,她覺得自己手中的權力越大,越發受到家族的擠壓,同時也越發愧對陛下的信任,但願這一次不會對陛下造成太大的傷害,而表弟,她終究是要護不住了,只願他受傷能輕一些。

不遠處,官千翊一直覺得程忠君形跡可疑,賽事進行到此刻,他不應該還站在賽道外,其他各方人馬派遣調動都需要手牌。程國公方才與程殿司又說了些什麼?

這時候,崔磊靠近官千翊的身側,「王爺,我們的人馬都準備好了,正待戚太師的動靜呢。可他似乎在等著什麼號令般,並沒有太大的動靜。」

官千翊不可抑制地皺眉︰這樣的感覺真不好。能察覺到對方不尋常的動靜,卻沒辦法知曉他們的目的,他最討厭這樣的情況。如今程忠君在這里明顯有不尋常的舉動,或許就是為了制造一個合適的機會,給戚太師一個發難的理由或者是信號。

可官千翊始終想不明白的是。戚家和程家。兩個大世家究竟是以什麼目的走到一起的?他們難道打算來場里應外合抓了陛下某個把柄而逼宮嗎?

可他們的籌碼和逼宮理由又是什麼呢?

他一定是漏查了某些環節和某些真相。也許還有些細節他並沒有注意到。可是,現在時間似乎不多了。

雖然戚太師已經露出了部分人馬,可戚太師完全可以推月兌這是程國公要求加派的人手,在京城這一塊。他與程國公各管一方。基本上不會發生沖突。可要越界插手,卻是非常忌諱的,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告個滿本。

崔越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見王爺臉色突變,他轉過視線時,恰好看到北辰魄的坐騎突然打了個趔趄,只听見賽場上一聲駿馬嘶鳴,坐騎突然癲狂地奔跑起來,崔磊馬上沖上去救人,而官千翊卻在這一刻捕抓到了程忠君的視線,卻是看向看台上的李薇。

這一刻,官千翊想通了某個關節,轉眼再看向賽場時,癲狂的馬匹正飛奔而來,恰好那時候的縱承王所在不遠,見此也無心比試,一個策馬靠近那匹瘋馬,手指放在口中,尖銳的口哨聲響起,那匹馬似乎听不得這樣的口哨,又是直沖,北辰魄臉色發白,卻緊緊抓著韁繩,盡力保持坐姿抓緊,不讓它把自己癲下地去。

官千翊突然覺得有這位弟弟在也並不完全不是好事。如此,他把眼光放回程忠君身上,見他似乎尤為不滿看了李薇好幾眼,隨後見李薇並沒有發生任何異常,大概是疑惑她為何還沒有引發鎖心毒吧,卻是咬咬牙把視線轉回了賽場,裝作吃驚擔憂的模樣,作勢要動手解救北辰魄。

鎖心毒,果然是程家人下的吧?

縱承王馬術似乎突然升了個檔次,竟然單手抓著韁繩,側身外靠,想要把一步之遙的北辰魄抓過來,奈何瘋馬並不配合,幾步就跳遠了,後腿似乎一直在痙攣,一個勁兒地要把背上的人甩下去。

北辰魄抓住韁繩的手已經磨出了血泡,他咬牙堅持,甩頭對縱承王道,「不必管本殿,你且自行跑去!」

縱承王哈哈一笑,「殿下好骨氣!可惜這騎射比試沒有了對手可怎麼精彩?」縱承王說著呵斥一聲,抽一鞭子,馬上又靠近了他幾步,伸手就能觸踫到他。

北辰魄卻不領情,他想著自己即使摔死也不要這樣收場!已經進入最後一圈了,只要他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能抵達終點!他希望自己不要讓皇姐失望,他要完完整整、盡可能盡他最大努力爭取勝利,若不能,也不要輸得太難看。

「崔磊護衛你讓開!」北辰魄喝開一直想要靠近的崔磊,竟然再次抽動了馬鞭,一把揪著韁繩,就讓它繼續加速狂跑。

「你這小子瘋了!」縱承王大吃一驚!

「殿下——」崔磊也是救護不及,只能看著被瘋馬帶走的北辰魄。

緊緊磨著帶血的韁繩,北辰魄感覺自己左腳突然劇烈一疼,咬著牙齒,看著前面的立著三道圍欄的終點,閉上了眼楮,任憑天命帶他沖過去。

李薇早已沖了下來,官千翊攔住她,在北辰魄沖過終點的一刻,提身前去,騰空而起將北辰魄劫抱了下來,落地後回頭,卻見崔越抬腳給了那匹瘋馬一腳,再伸手就是一掌,硬生生把原本鬧騰不已的馬直接劈倒在地。

「御醫——」

北辰魄被送去救治,李薇已經沒有心思听比試結果,可她必須留下來,這結果必須有她在場才能宣布。

碧嬤嬤跟在北辰魄身邊,跟她保證了會讓殿下完好無損。李薇又讓崔越一起跟了御醫去,有什麼情況立即匯報。

第二場比試有些意外,可這結果還是要有的。

縱承王這些心情不知怎麼的,就好了許多,這場意外來得倒是巧合了,省去了他裝瘋耍帥的麻煩,也避免了賽事持平後他要接受眾多不解的目光和鄙夷。當然,即便他此刻心情舒暢,卻同樣不能表現得太歡喜,畢竟是北辰國的殿下受傷了。

所以。他策馬奔過三道欄桿後。立即來到了司儀跟前,說這場比試宣布平了就好。

司儀拿不定主意,看了看西榷國使臣並不太喜悅的神色,又見陛下並沒有心情處理這個尾巴。心情也是有些不堵塞了。

幸而官千翊還算穩定。下令極快。陛下的心情很快也就穩定了下來。

「這場比試出了些小意外,皇弟的馬兒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發狂?這事朕肯定要徹查,請肖愛卿保護好相關的人證物證。立即開查。」

肖良義點頭稱是,吩咐人把死去的馬完好地挪走,又把賽道仔細看了一圈,沒有太大發現,回頭稟告陛下。

眾人本以為這第三場比試大概要挪後了,沒想到李薇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糾結與此事,反而宣布道︰

「皇弟受傷,朕很憂心。然而方才皇弟送走時,告訴朕今天的比試一定要進行下去,他不願他努力換回來的一場比試無疾而終,沒有定論。所以,司儀,請宣布比試結果,隨後進行第三場比試。」

這幾句過場話,自然是李薇自己加的,因為如果不這樣說明白些,某些有心人肯定會以此為把柄,說她這個陛下為了比試、為了所謂的國家榮譽,竟然不顧自己弟弟的性命。

司儀尖嗓子應了一聲,「這一場比試,經過考核驗證,北辰國十七殿下用時較短,射箭精準率為十之八九,卻沒有成功越障;而西榷國縱承王用時較長,射箭精準率十之九九,一箭落地,成功越障,所以本場比試結果是——」

眾人耳目聚精會神,只听的司儀說了持平兩字,頓時唏噓一聲。

西榷國本是不同意持平結果的,可司儀報的數很精準,也沒有偏袒哪一方,他們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反倒是對縱承王有些不滿︰王爺不該只是這個水平才是,若不是中途出現了意外,以王爺的身手,定然能先北辰魄一步抵達終點。

可縱承王自己也說了是平局,他們能奈何?

耆老似乎是著急了,氣不順暢,咳了幾聲,身側那絡腮胡男子站了起身,來到耆老身邊,「耆國師不必擔憂,這第三場,由我出戰吧。」

耆老听了馬上起身,「如此,有勞柳公子了。」

柳公子點點頭,神色已經帶上了一絲高傲,可耆老卻也忽略了,誰讓他如今是落了水的人,能抓住一根稻草也是好的。

更何況,他相信眼前的柳公子絕不會只是一根輕飄飄的稻草,而是救命浮木也說不定。

「陛下,請讓老臣上去一戰!」

不知何時,程國公已經來到了李薇跟前,指著維太傅要陛下做主。

維太傅模模胡子,「陛下,程國公不服老臣的安排,您看?」

李薇沒心思理會兩個老東西,可她想了想,說不定北辰魄的事情和他有關,于是臉色也越發不好了。

「國公大人年紀已經不小了,朕可不能讓魄兒的外公也受傷了。」

「微臣身體硬朗著,陛下可別小看了微臣。」

「程國公、維太傅,你們倆各自說說自己的理由,朕看看到底誰有道理。」

程國公搶先道,「老臣征戰多年,即便退了沙場也是每日鍛煉,希望有一日繼續為北辰為陛下護航。這第三場賽制更為凶險,猶如戰場般危險,老臣相信出了攝政王大人,滿朝文武不會有第二個能與老夫比肩之人。所以老夫請戰,請陛下恩準。」

听他贊揚了官千翊,李薇心情略微順了些,看向維太傅。

維太傅不緊不慢道,「陛下既然把選人的決策權落實到微臣手里,微臣自當要盡力把握好這個機會。微臣認為,國公已經接近六十歲,乃高齡人士,平日和微臣斗斗嘴是可以的,上馬策馬之類的危險比試還是不必了,萬一連累陛下損失一個朝廷棟梁,微臣也是罪過大了。同時,微臣派出的人選絕不會差,雖不能說比國公爺應用,可應付這場比試,也是可以的。」

程國公抓了他話語的漏洞,「應付比試?太傅的意思是說,你並沒有必勝的把握是嗎?」。

「難道國公上場就有必勝的把握?」維太傅反問了一句,倒是把程國公憋了回去,維太傅又道,「天有不測風雲,微臣是有自信會贏,可若是發生了十七殿下那般突發事件,微臣也是難以下保證書的。」

「哼,那維太傅為何遲遲不肯說出迎戰者究竟是誰?難道擔心陛下會反對嗎?若真比微臣有本事,微臣定不多言。」

維太傅見時間也差不多了,說了也無妨,「陛下,微臣看中的人是盧舍人。」

李薇倒是詫異了,「盧蕭?」

「是的,陛下。」維太傅似乎對盧蕭頗為滿意,神色也變得傲然。

程國公一臉不滿,「一介書生,維太傅莫以為他是你的得意門生奪了個狀元就能把武狀元也奪了?真是讓人嗤笑!陛下,您也听見了,維太傅這個決定真是可笑至極。」

李薇倒是沒有決定不行,畢竟,盧蕭武功底子不錯,只是一般人沒有察覺罷了。只不過,她想了很多種可能,卻沒有想到是盧蕭。

維太傅道,「陛下,盧蕭看著是一介書生,可他其實文武雙全,只是在中了狀元之後,微臣讓他要低調些,才華本就如此讓人不可及,若是連武略方面也高人一籌,這讓一輩子在武學上模爬打滾的人面子往哪擱啊?」

程國公嘴角抽了抽︰這死老頭說的一輩子在武學上模爬打滾的人,莫非說的是他程國公?可惡!

李薇差點沒忍住想笑,卻是咳了一聲,「朝廷上確實也需要些新鮮面孔。國公大人既然戎馬一生、功名滿身,這一次就把機會讓給小輩們吧,輸了贏了自是他們的定數。而且,若真的輸了,加試一場國公大人再力挽狂瀾也不遲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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