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 169 山腳人家

作者 ︰ 火火君

「解月兌?」單萱很想反駁兩句,每個生命有每個生命的活法,他怎麼可以這樣肆意剝奪其他生命,還美其名曰‘解月兌’?

但亡垠特意提到半妖,單萱很清楚,亡垠本身就是半妖。

「你…」

單萱本想問問亡垠到底是什麼意思,耳邊突然听見嘶鳴一聲,靈冰鳥乍然出現。

靈冰鳥渾身透明的體質,似乎讓周圍都變得亮了一些。

亡垠也不多說話,拽著單萱的胳膊,就將人帶到了靈冰鳥的身上,「我送你去雪女那里!」

靈冰鳥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雖然周圍很黑暗,但視野開闊後才終于能看到,原來他們的周圍空無一物,除了各色蟄伏的雙眼掩藏在黑暗里。

單萱看了看這一片寂寥的大地,再將視線放到亡垠身上的時候,覺得亡垠的面色冷峻了很多。

~半晌,單萱才想起來問道︰「你送我出去就行了,去雪女那里干什麼?」

亡垠仍是目不轉楮地直視前方,嘴上回道︰「除了雪女那里,你還有更好的去處嗎?」。

確實,單萱並不認識幾個法力高強的仙人,除了天倉山更沒有別的庇護之所。但她跟雪女又不是親近到一旦她遇到困難,就可以去雪女那里躲避的關系。

若又是看在亡垠的面上,雪女再次收留了她,于單萱又有什麼意思呢?

離了妖界,卻沒有逃離亡垠的控制。

「那就是我的事了!」單萱心里憋著氣,亡垠口口聲聲說著她可以離開,卻原來只是嘴上說得好听。

然而亡垠從頭至尾也只說了可以放她離開或送她出去的話,從沒有說放她自由,所以也只能怪單萱想得太美好了。

亡垠到這時才看了一眼單萱,但也沒有因為單萱馬上就要生氣的表情而開口解釋一句。

單萱至此更是生氣,看到亡垠為了她的安全,還捏著她的胳膊沒有放開,當即一巴掌拍在了上面,「放開我。」

亡垠手上吃痛,卻並沒有立即放開,但眼看著單萱馬上就要怒火沖天了,還是適時的放了手。

單萱和亡垠同時站在靈冰鳥的背上,靈冰鳥飛行很穩,但那也是相對于其他的坐騎,遠沒有達到如履平地的程度。

亡垠拽著她的胳膊的時候還不覺得,但一旦亡垠放手了,單萱就明顯感覺有些危險了。

好在單萱學習御劍術多年,心態和平衡都控制得很好,兩人都是閉口不發出任何聲音,倒是靈冰鳥會好心情地引吭高歌幾聲!

從妖界通道出來的時候,眼前突然就一片光亮了。

等眼楮適應了光明後,才發現人間已是黃昏。

眼前是紅紅的落日懸在天邊,遙遠又刺目。

看著腳下場景飛快的後退以及臉上感受到的風力,單萱知道靈冰鳥的速度很快。

想起她一月前從人間消失的那天也是黃昏,大雨之後的黃昏,天地好像被水洗過一樣干淨,只是天邊的彩霞伴著烏雲,美麗卻無法讓人覺得震撼。

不同于今天的落日和晚霞,那紅艷如遮著面紗的絕色舞娘般的美景,是沒有一點遺憾之處的。

靈冰鳥一路向西,單萱感覺他們正在一點點追近落日,卻總也靠近不了。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她想起了夸父,夸父逐日,口渴而死…

無論人還是仙,總有死去的那一天,若是為了心中的願望,倒也是不錯的歸宿。

正在想著的時候,就感覺頭發被拽了一下,單萱看了亡垠一眼。

比起總是儀容整潔的亡垠,她胡亂簪起來的頭發被風一吹就亂舞了起來,自然也有飄到亡垠臉上的。

頭發在臉上動來動去的感覺很癢,何況還是單萱的頭發飄到了亡垠的臉上,亡垠總不能直接無視吧!

但其實他不過是想將頭發拿開而已,又不是存心要弄疼單萱的。

何況也沒有那麼疼,單萱也就沒說什麼。

天黑之前,兩人一起來到了冰雪宮殿。

再來這個地方,亡垠將單萱交給雪女後,簡單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單萱對此只能不滿,但也知道反抗是無用功,便只好在冰雪宮殿繼續住了下來。

雖然單萱之前在冰雪宮殿也住了不少時間,跟雪女的緣分也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得了,但真的站在雪女的面前,單萱仍是三棍打不出一個悶屁來。

雪女自然就更沒有好跟單萱說的,將單萱安頓在房里,就不搭理她了。

冰雪宮殿完全由冰雕而成,又受雪女法力控制,自由變換,一旦進去里面是很難出來,所以單萱從不費心去記路,進了房間後也不著急出來。

直到第二天一早,春香叫醒了還在睡覺的單萱。

「雪蓮花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單萱打開房門後,春香滿心歡喜地提議道,肉肉的臉上擠滿了笑容。

愣了一下後,單萱想著透透氣也好,便點頭同意了。

春香見狀,趕緊上前拉著單萱,「走…」

單萱一腳踏出門外,才想起來她還沒有梳洗。

「稍微等我一下。」單萱指了一下她的頭發衣服,春香自然也就放手了,但單萱關上房門後,也不過是施了一個小小的法術,很快就出來了。

春香引著單萱一直出了冰雪宮殿又走了很久才到了一塊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種了很多雪蓮,她們身後還跟了一只拎著小籃子的雪山怪。

當然那籃子的‘小’也只是針對雪山怪的體型而言,至少在春香的手里拎著的話,肯定是要挨著地了。

單萱知道雪蓮是修煉的大補之物,但一時看到這麼多雪蓮也不禁覺得很奇怪。

這些雪蓮是人工培育而不是野生的,自養的比不上野生的奇效,若真是為了修煉,花費大量時間來種植這麼多嬌貴的雪蓮,還遠沒有去挖兩株來得劃算,畢竟對于她們,采些靈芝妙藥什麼的,算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們為何要做這樣收益不大的事情?

春香指著雪蓮對單萱說道︰「你看,這一片全都開了,至于那一塊,恐怕還要過段時間,不過也快了,你要吃一點嗎?」。

說話間,春香已經摘了幾片雪蓮花的花瓣塞進了嘴巴里。

單萱搖了搖頭,她對于外物的依賴並不大,對于這些非她所有的雪蓮自然也沒有覬覦的意思。

春香也不推辭,指使著雪山怪趕緊去采雪蓮,「大白,那里,那里,那里,全都摘下來,要小心一點,連根拔下來。」

雪山怪不會說話,听見春香的命令,挎著籃子,墊著腳尖就立即去干活了。

有這樣听話的僕人也是一件好事!

單萱被早晨的驕陽曬著,覺得好受了很多,畢竟她火屬性的修仙人,待在冰冷刺骨的雪山宮殿很難適應。

太白山的雪還沒有完全融化,但比起冬日已經少了很多,至少已經能看到**在外的石頭了。

單萱想起那時候風雪交加,她和文淵真人穿著一黑一白的蓮蓬衣在雪山穿行,那段下山歷練的日子也過得艱辛,可心里是別無所求的

「你在想什麼?」

就在單萱看著遠處發愣的時候,春香湊到了面前,手里拿著一朵比她的臉還大的雪蓮,在慢慢吃著。

單萱雖然也食用過雪蓮,但那是經過處理,也加了輔料的,她料想生吃的話,即便是雪蓮的味道也不會好吃到哪里去,但春香卻吃得津津有味。

「我在想…」單萱很想說,需要她想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比如她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自由,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天倉山、師父的身邊,什麼時候才能強大到不再受制于人…但最終,單萱仍是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有想。」

「哦!」春香不疑有他,畢竟是年紀尚小,看不出來單萱的心思。

雪山怪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雪蓮的空隙里摘花,但粗手笨腳的,還是會不小心踩爛幾株。

春香總會抱怨兩句,順帶催促雪山怪繼續干活。

因為雪山怪一旦做了錯事,就會站在那里,抓耳撓腮半天不知道他能干什麼。

等終于采了滿滿一籃子,單萱才想起來問春香,「你們采這麼多雪蓮做什麼?」

春香從雪山怪手中接過籃子,嘿嘿笑了笑,還是沒停下吃的動作,「吃啊!」

「你一個人吃?」單萱看春香這麼能吃,實在是沒忍住,又多問了一句。

雪山怪雖然辦事笨手笨腳,但好在听話又手腳勤快,所以采雪蓮的過程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但就這麼短短的幾刻鐘而已,春香已經吃了不下五六株雪蓮了。

「當然不是,吃這麼多會流鼻血的。」春香轉了轉眼珠,「不如你跟大白一起回去吧!我去山腳一下,很快就回來。」

單萱暗想,只讓一只雪山怪跟著她,她豈不是很容易就能跑掉?

但看春香如小兔子一樣咀嚼個不停的嘴,還一副想支開她的樣子,實在讓單萱無法忽視掉。

單萱之前住在冰雪宮殿為驅逐體內魔魂,幾乎沒有出來過,更別說春香帶她出來摘雪蓮了,所以不太清楚他們平時都在干些什麼,便有些好奇地問道︰「你要去哪里?」

「我…」春香被單萱這麼一問,終于停下不吃了,「你一定要知道嗎?」。

春香畢竟是小孩模樣,雖然不知道她的年齡,也不知道她法力如何,但單萱居高臨下,很自然地說話也多了幾分底氣和威壓,「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

雖是讓春香不說也可以,但單萱的語氣絕對不是順從的意思,再加上略帶責怪的眼神看著春香,春香沒辦法,只好拉著單萱的袖子,輕聲說道︰「那好吧!我帶你一起去,不過你到了那里,可千萬不能嘲笑別人呦!」

原來是要去見誰?

單萱心下好奇,難道這太白山還住了一個神秘人?不過既然是讓她不能嘲笑對方,應該不是很厲害的大人物吧!

「當然。」

得到單萱的保證,春香還是讓雪山怪回去了,只留她一個人帶著單萱往山下的地方走去。

單萱一路上假想了很多,也做足了心里準備,甚至調整好體內的真氣,無論是防御還是攻擊都不成任何問題。

直到走了半個多時辰,在一處枯井前,春香停住腳步,先將籃子扔了下去,才回過頭來對單萱說道︰「你先下去,還是我先?」

那籃子雖然裝滿了雪蓮,但雪蓮本身沒什麼重量,而且春香好歹也是雪女身邊的人,也沒見她路上覺得吃力,單萱也便沒有幫春香拎著,此時看她將籃子直接扔了下去,單萱這才看到了這枯井原來是一處冰做的滑梯,不知道另一頭通向什麼地方,單萱當然不會貿然走在前面。

「你先吧!」

「好,不過你要等我下去了,過一會兒你再下去,不然等到底下了,我還沒爬起來你就到了,會壓到我的。」春香不忘叮囑單萱。

「嗯!」單萱自然點頭同意,看著春香跳下去有一會兒了,遲疑了一下才跟著也跳下了枯井滑梯。

這處滑梯很長,但她們下降的速度也很快,所以沒一會兒就到了山腳下了。

一出滑梯,單萱就看到了正面的一處茅草房子。

不比山上,這處已經不見半點雪跡了,尤其茅草房上還升著炊煙,在驕陽如火的照耀下,單萱這才感覺到了八月應有的高溫。

春香就等在出口處,見單萱出來了,才招呼著一起去茅草屋那邊,「快來!」

單萱跟在春香的身後,一步兩步靠近茅草屋,沒有察覺到半絲異樣,似乎只是普通人家,沒有一點靈力反應。

春香也不敲門,直接就將房門推開,沖著里面喊道︰「大娘,我來了,給你們帶了雪蓮。」

單萱跟在春香的身後,卻並沒有立即進去。

這家很簡陋,一眼就能看到全部的家具,靠牆擺放著兩塊熱炕頭,然後是寬敞的空地中孤零零的桌椅,之後便只剩下角落里的灶台。

听到聲音,從灶台後面站起來一個農家女人,頭上裹著一塊花布,「是小春香來了啊!我這一做好吃的,你就來了。」

听那女人這麼說,單萱才聞到了空氣中飄著的濃郁肉香。

而春香已經將籃子隨手扔在一邊,火速撲到灶台邊上去了,「是什麼肉,鹿肉嗎?是什麼鹿?」

「你這真是比狗還靈的鼻子啊!」

听春香和那女人一來一往,顯然她們已經認識不少時間了。

只是這間茅草屋應該住了不止那女人一個,從那兩張床就能看得出來。

單萱猜測另一個人應該是一個男人,不是夫妻關系的男人,因為桌子上只放了兩副碗筷,料想也不可能是為春香而準備的。

並且那兩只碗,其中的一個足有另一個的三倍大,女人沒有那麼大的食量,根本就用不了那麼大的碗。

而且這里還有一處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這家里沒有一面鏡子。

「咦,這位是?」

就在單萱觀察著這里的時候,那農家女人用圍裙擦著手,已經向單萱走來了。

春香從鍋里手抓了一塊肉,鼓起兩腮用力吹著,就連手燙到了,也舍不得扔掉,「她是我帶來的…呼呼…大娘,你這肉是怎麼做的啊!太香了…」

農家女人听春香這麼說,又看單萱面色和善,便對單萱笑了笑就走回去了。

看見春香已經將鹿肉吹涼,準備塞進嘴里,趕緊從鍋台邊上拿了雙筷子抽了春香的手一下。

「啊!好痛!」春香吃痛,跳著躲開,肉卻還是塞進了嘴里。

農家女人可惜了那塊肉,他們這麼窮苦的人家,吃頓肉很不容易,還被小丫頭一下子吃下去了那麼多,當然心疼。

「真是拿你沒辦法!可別吃了啊!我兒馬上就要回來了。」農家女人揭開鍋,翻炒了兩下,臉上是慈祥的笑意。

原來是兒子!單萱想。

春香吃得兩腮鼓鼓,雖然手被抽紅了,可是嘗到鮮了也不記恨,嘴里嚼完了咽下去一部分,才跑到那農家女人身邊說︰「大娘,你的手藝簡直是天下一絕。」

「你可別拍馬屁了,不可能再給你吃一塊肉了!」農家女人完全看穿了春香的企圖。

春香也不覺得尷尬,又狗腿地跑到了灶台後面,手拿著薪柴,「大娘,我幫你添柴。」

農家女人見識慣了春香的手段,也不怎麼稀奇,只是看見單萱還站在門口堵著,便對春香小聲說道︰「你也不請你那朋友進來坐?」

春香看了單萱一眼,其實她對單萱也捉模不透,尤其知道單萱還是曾傷了雪女的人,又跟妖王認識,直覺單萱肯定是很危險的人。

但她在冰雪宮殿很無聊啊!

雪女姐姐都不怎麼跟她玩,雪山怪又太笨了,以前她問雪女姐姐,她能不能找單萱玩的時候,雪女都說不可以,但昨夜雪女姐姐卻又突然說可以了。

她一听,自然就拋下顧慮趕緊去叫單萱起床一起出來玩,這才有了現在的事情。

但是當她看見單萱不顯山不露水地站在門口,半天也不進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單萱在想什麼,便也只是小聲地回道︰「這不是你家嘛!你請她進來啊!」

農家女人橫了春香一眼,但終究是當家的女人,有些主見,便笑著對單萱道︰「小娘子不覺得寒舍簡陋,就進來坐會兒吧!等肉出鍋了,也嘗個鮮。」

春香可嫉妒死了,她辛辛苦苦送雪蓮過來,吃一塊肉還要被打手背,單萱站在那里卻是什麼都沒做等會兒就能吃到肉,也太不公平了一些。

「好!」單萱淡然同意了,到了屋內桌子邊上,找了個凳子就坐了下,盛放雪蓮的籃子剛好就在她的腳下。

春香現在一門心思都在肉的上面,而那農家女人也一心想烹飪出味美色濃的大菜,兩人都圍在灶台邊,自然沒有人理會單萱。

單萱皺著眉頭,有些納悶,似乎只是到了尋常百姓家,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而春香只知道反反復復惦記著那鍋里的肉,說她剛剛沒有嘗到味道,能不能再多吃一點。

單萱看春香那圓滾滾的身材,大概也明白了她對食物的熱愛,只是冰雪宮殿不起炊煙,所以之前一直沒有體會到。

又听農家女人說起他兒子狩獵很有天賦,經常不是吃鳥肉、兔肉就是鹿肉,甚至還獵到過一只黃白大蟲,那皮還剝下來當墊被了呢!

果然,炕上確實放了張虎皮,牆上也掛了狩獵用的弩弓,雖然都很破舊。

單萱吞了口口水,她早起後可是滴水未沾,在太陽下站了那麼長時間,又一路走來這里,口渴的緊,而且鼻尖又聞到了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香。

然而不等她開口要杯水喝,就听見‘ 當’一聲,一個龐然大物沖了進來。

那不管不顧的姿勢,甚至將單萱剛剛進來沒有關合的兩扇門給直接撞下來摔在了地上,激得塵土都飛揚了起來。

單萱本能之下離了原位,想到春香和那農家女人在灶台邊,還有意攔在了她們身前,以防意外。

「我的門…你個死小子又撞壞了我的門…」那農家女人的一句話,說明進來的這只龐然大物正是他的兒子。

只是單萱有些不能接受,這個兒子身高接近兩米,高胖高胖的,沖進來後直奔地上的雪蓮而去,一頭埋在盛裝雪蓮的籃子里,像狗一樣地舌忝舐,還發出了豬吃東西一樣的聲音。

實在讓單萱無法將眼前看到的這個人,跟農家女人描述的狩獵一把好手聯系在一起!

「你這個死小子!」農家女人沖過來,擰著她兒子的耳朵,就將人給直接拽了起來。

要說一個婦人的力氣也不可能那麼大,但真把那坨龐然大物拽起來後,那龐然大物也就沒再繼續吃了。

單萱一看正臉,只覺得受到了驚嚇,那還是人臉麼?

一口又黃又亂的牙齒,鼻子塌地只能看見鼻孔,眼楮也奇怪的一只眼珠向上,一只眼珠向里,更別說眉毛皮膚了,簡直是不忍直視。

單萱看了一眼春香,那小胖妞正在偷肉吃呢!

那農家女人估計看到了單萱的不平靜,但還沒空理會,只擰著她兒子的耳朵,忙著教育︰「這是給你吃的嗎?這是要拿去換錢的,你還想不想過冬了…」

那接近兩米的高胖物體,點頭哈腰地啊啊啊應著。

「就算你要吃,也只能吃一點,一點點知不知道!」農家女人終于放開了她兒子的耳朵,彎腰將散落一地的雪蓮撿起來,又將壞的一朵朵挑出來。

她兒子低眉順眼地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從喉嚨里發出一些令人害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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