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 168 送你出去

作者 ︰ 火火君

當亡垠說出,單萱可以不必交出魔魂和魔劍也能離開妖界的時候,單萱迅速地就回了一句,「那就多謝了!」

亡垠被堵得不知道接什麼話好,當即也不坐下了,轉過身說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單萱看著亡垠先一步走了的時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其實她只是口快而已,哪里想到,原來這麼容易她就能帶著魔魂和魔劍離開妖界了。

遲疑了一會兒,單萱還是跟上了亡垠。

這個時候不走,更待何時啊!

妖界因為天黑,可視度不強,看不清什麼好風景,所以單萱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走在她前面的亡垠。

原本對亡垠也只是一種介于朋友和敵人之間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靈透突然過來跟她說了一大通,又問喜歡還是恨啊什麼的,單萱再看亡垠,就總是不自覺的開始+.++思考,他們這樣到底算什麼?

一路上很少看到其他妖族,好似昨夜為慶祝靈透傷愈而舉辦的那麼喧嘩熱鬧的晚宴都是假象,安靜地只有他們兩個。

亡垠走路時脊梁挺的很直,走路的步子不大,速度也很慢,優雅從容的感覺。

好像印象中,他就沒有慌亂的時候。

單萱想得頭疼欲裂,他們這樣算什麼?她怎麼知道!

或許在她面前的亡垠確實是人畜無害的,但是在天下人的面前,他是無惡不作的妖王,手里沾染了無數鮮血。

單萱可以確切的知道,她不是那種因為對方是妖魔的身份,就不分青紅皂白亂造殺孽的人,哪怕面對的是妖王。

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萬一亡垠有什麼驚天大陰謀呢?她怎麼能做出助紂為虐的事情?

誠然,還是跟她頭頂著文淵真人徒弟的身份有關。如果她現在什麼都不是,在面臨生死存亡之際,會做出違背人性的事情,應該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在強大的實力懸殊之下,有再多的骨氣都不夠喂狗的。

可只這一點擔憂橫亙在單萱的面前,其他都無足輕重了。

因為大多數人都是因為背著道德枷鎖,才能約束得住自己內心的惡魔。

尤其感性大于理性的時候,更是如此。

過了很長時間,直到單萱的心境逐漸安靜下來,她還是跟在亡垠的身後不緊不慢地走著。

若不是知道亡垠這是要送她離開,還以為他們這是出來散步的呢!

「我們要走到什麼時候?」單萱開口問道。

亡垠立即就回過了頭來,「累了?」

累倒不至于,單萱修養了這麼久,精力充沛地很,只是覺得她來的時候沒一會兒就到了地方,出去卻這麼一步一步走著,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

其實,也是單萱開始埋怨了,明明可以施法,也可以召喚靈冰鳥,亡垠為什麼要靠兩條腿去走?

「你在耍花招嗎?逗我玩?」單萱嘴上這麼說著,心里卻大概也知道亡垠並不是這樣無聊的人。

亡垠也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對付你,我需要耍花招嗎?」。

單萱還是忍不住被亡垠的這句話給氣到了,總是仗著他實力高于自己,說什做什麼麼都有恃無恐。

氣歸氣,單萱卻並未開口再說其他。

沒听到單萱的反口相譏,亡垠覺得有點可惜。

雖然單萱不是特別厲害的修仙人,可她自尊自愛的很,是不會輕易允許別人蔑視她的,不然當年也不會跟董杰爾大戰一場,以一敵多,被打得鼻青臉腫。

「唉——」亡垠突然長嘆了一聲,停下腳步,等著單萱跟他並齊。

但單萱看見亡垠頓住了腳步,也立即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最後還是亡垠伸手示意了一下,單萱才向他走了過來。

兩人並肩繼續走著,亡垠道︰「你來妖界這麼久,我都沒有盡到地主之誼帶你四處看一看,今天這次…或許是最後的機會了。」

單萱一听亡垠說起‘地主之誼’這四個字,就想到了她以前跟亡垠在天倉山潭水邊私下見面的時候,亡垠去過天倉山那麼多次,她不也沒盡過地主之誼嘛!

不同的是,亡垠對天倉山了若指掌,而她雖住在妖王殿一月有余,卻幾乎沒有出來見識過。

本想著揶揄兩句,又听到亡垠說‘最後的機會’,單萱莫名就有了種‘要訣別了’的感覺。

「其實我對妖界什麼樣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單萱不想氛圍變得這麼低沉,打起精神說道。

亡垠了然地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次委屈你了。」

單萱只要一想起她是怎麼來的妖界,就覺得她不可能喜歡這個地方。何況為靈透治傷,本也不是出自她的意願,她過來這里,只是為了走一個過場吧!

說不定靈透所說的‘棋子棋手’論,是真的。

單萱已經開始相信,亡垠的企圖除非是在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那天,否則她永遠都不可能提前知道。

「我不覺得委屈,不過是技不如人而已。」單萱覺得她只不過損失了一些心頭血,又不算什麼大事,若是她還覺得委屈才真該讓她郁悶了。

委屈這樣的心情,不應該是因誰都能產生的。

「嗯!」亡垠應了一聲,一時竟也不多說其他。

似乎是終于出了妖王殿的範圍,開始能听到空曠的風聲了,腳下的地面也變得凹凸不平了起來。

單萱直覺若他們一直奔著妖界出口去的話,他們走了這麼長時間才出了妖王殿,那這妖王殿未免也太大了吧!

畢竟若真有那麼大的話,也不可能在妖王殿舉辦個晚宴,她待的房間就變得吵鬧非常。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只能是,亡垠在兜圈子了。

不過順著他說的帶自己‘四處看一看’的話,即使兜圈子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單萱只能默不作聲地繼續跟在亡垠的背後。

出了妖王殿,開始看見了三三兩兩的妖族。

不像單萱接觸過的那些侍候她的小妖,在妖王殿之外的妖族幾乎沒有維持人形的,但也不是他們最原始的形態。

大多都是半人半妖形的,比方說人頭馬身的、蛇長了兩只肉手的、樹上面長眼楮的…也有完全妖化形的,只是行為舉止充滿了智慧。

單萱若是跟文淵真人一起,肯定會有數不清的問題從嘴巴里跑出來想問了,或許還會一驚一乍。

可她現在跟亡垠一起,看到這些妖怪的時候,不論那些妖怪是強也好弱也罷,都沒有害怕的情緒,同時也沒有好奇的感覺了。

尤其那些妖怪看到她和亡垠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多看一眼,讓單萱看見他們只會覺得不喜。

單萱也不知道亡垠這妖王是怎麼當的,那些妖怪看見亡垠,沒有一個上前打招呼的,更別說行禮了。

對于這一點單萱有些奇怪,好歹是妖王,怎麼就沒有一只妖當回事呢?

不過看亡垠的神情坦蕩,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單萱也就不多心了。

可兩人就這樣走著,互不搭理,也不交流,感覺很奇怪,而且單萱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

「喂——」單萱道。

亡垠沒有回應,但單萱還是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打算要魔魂和魔劍了嗎?」。

直到單萱的話問出口,亡垠才看了單萱一眼,「喂是叫誰呢?」

單萱那不過是為了打破尷尬隨意發出的字眼而已,好在亡垠也不過是說了那麼一句後,就立馬回答了單萱的問話。

「我原本當然是打算要魔魂和魔劍的,當初你跟我說後會無期的時候可是說魔魂、魔劍都留給我了,我要是知道你那時候帶著魔魂和魔劍想逃之夭夭,我肯定不會讓你得逞的。」

單萱一听亡垠這麼說,就知道亡垠會有個‘可是’來解釋他為什麼會放棄魔魂和魔劍,但被亡垠當面提到她當初說謊騙人的事情,單萱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

果然,亡垠很快又繼續說道︰「可是,你不是不想給我嗎?那就你留著吧!像你說的,反正我已經和魔族是聯盟的關系了,有沒有魔魂和魔劍都沒差!」

到底有沒有差,又不是單萱能說了算的事情。

至少魔魂和魔劍一拿出去,震懾力絕對有,號令魔界的力量也肯定有,那麼對于亡垠就是有用的,竟然有用又怎麼能說沒有差呢?

單萱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因為她不想給,所以亡垠就不要了?可能嗎?

想到當初她非要將魔劍作為自己的配劍的時候,本也是被眾人反對的,但師父文淵真人還是交給她了。

曾經信誓旦旦地說著‘劍不會殺人,殺人的是人’的她,真的手持魔劍傷害了很多同門弟子之後,也終于後悔起當初的任性。

也許文淵真人也後悔太過信任她了,可那是她的師父,師父寵溺徒兒,不是很常見的事嗎?

那亡垠呢?

單萱看向亡垠的眼楮里有著疑惑,疑惑于亡垠為何也要這麼縱容她?不僅僅是這次,細細回想的話,好像以前也是這樣。

站在亡垠的角度著想,他為何要對自己那麼好?

單萱不可避免就想到了‘陰謀’兩個字,想到了靈透說的亡垠是‘一個很念舊情的人’,然後又想起了亡垠曾說的,‘你不過仗著我念及往日情分不會對你怎麼樣,才敢在我面前這麼膽大妄為而已。’

看到單萱面帶疑惑地想心思,亡垠只以為是單萱不信他這麼好說話,便又強調了一句,「別這麼看著我,我只是說現在而已,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又想起來魔魂和魔劍的好處了,就…」

亡垠並沒有把話說得那麼透,但他相信單萱已經听懂了。

不管有沒有魔魂和魔劍,亡垠已經發動了仙、妖大戰,一統天、地、人三界就變成了放到台面上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魔魂和魔劍都是助力,在單萱的手里還未發揮它們最強的作用,畢竟單萱的實力還太弱,但在亡垠的手上,即便魔魂和魔劍的身上都沒有半點神月無影殘卷的影子,亡垠只要啟用了它們本身的力量,就足夠了。

這也是亡垠一直對魔魂和魔劍難以割舍的原因,哪怕最後的結果並不能得到神月無影,也可以利用魔魂和魔劍使妖族少一些損失。

一場大戰打完,不是只有仙族、人族才會滿目瘡痍。

「所以我出去後,還是要好好藏起來,對嗎?」。單萱道。

因為害怕被亡垠或者天倉山找到,所以單萱總得不停的變化落腳地。可是一個人天涯海角的的流浪,感覺簡直就是在承受苦刑。

亡垠笑了笑,雖然只是拽起嘴角,沒有笑意的微笑,「你若是不想再四處躲藏的話,可以將魔魂和魔劍交給我,我代你保管,或許等我用完了還會還給你……」

單萱一听亡垠這麼說,就不想听下去了。

可亡垠接下來又說道︰「等你以後遇到了天倉山的人也可以說,你是用魔魂和魔劍交換才撿回了一條性命,不然他們會懷疑你在我妖王殿待了月余還能完好無損地離開,是不是跟我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

亡垠提到的這點,是單萱不曾想到的,她一直以來,都只想著好好保管著魔魂和魔劍。

之前曲枕和素紗為保護她,對付靈透和暗鴉追擊時,被打得魂飛魄散了,沒有保管好含霜劍和雷火劍,單萱已經很抱歉了。

魔劍作為文淵真人重而慎之交給單萱的劍,單萱覺得她必須用性命來保護好,當作踐諾,當作報答,或者僅僅是為了證明她不是會被一把劍驅使的無能之人。

可亡垠說得也不無道理,正如她之前的猜測,她用心頭血醫治好了靈透,將很難被天倉山接受,或許文淵真人也不一定會原諒她。

如果她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就這樣毫發無損的離開,甚至仍手持魔魂和魔劍,在正邪兩道游離,讓人捉模不透,那麼以後的日子絕對會舉步維艱。

到時候來找她的,就不一定是天倉山的逮捕命令了,而是斬殺命令。

亡垠看單萱面露難色,有些于心不忍。

單萱總相信會越來越好,除非對方將一切都明確擺在她的面前,她才願意去面對那些不好的事情。

這也是她為什麼能激動之下就起了殺掉梁博的心思,卻跟亡垠總也沒捅破最後一層砂紙的原因,那是因為梁博對她和文淵真人的惡意是不加掩飾的,亡垠雖讓單萱察覺得到,卻總到最後才說破。

等到最後,單萱權衡利弊,好好想清楚了之後,一切都不是她能左右得了,單萱又怎麼還激動得起來。

「別想太多!」亡垠伸手,本打算拍拍單萱的腦袋安撫她一下,想了想,手掌還是僅僅落在了單萱的肩膀上面。

但就是這樣,單萱還是立刻就將亡垠的手給拂開了。

單萱瞪著亡垠,這叫她如何不想太多。

亡垠總能挖好一個坑,也不推著她跳下去,只等著她自己跳下去了,然後再讓她看著她被別人埋掉。

等到單萱覺得快死的時候,他又跳出來說,他只是想讓她看看人心險惡。

「你好深的心機,你讓我沒有任何退路了…」

「怎麼會?」當單萱出口,大有不吐不快的架勢的時候,亡垠卻又及時阻止了單萱,「我只是想提醒你,既然沒打算回天倉山了,以後就別將魔魂和魔劍拿出來了。」

單萱被亡垠說得一愣,他是這個意思?

「別人看不到自然就沒有那麼一回事了,而且你法力不強,帶著魔魂和魔劍,若被心大的看見了,難保沒有不想據為己有的。尤其神魔井的通道目前幾乎是完全開放的狀態,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也該好好藏著才對。」亡垠說完,又強調了一句,「當然,你自己也好好藏著,千萬別被天倉山的人找到,找不到你不就沒有那麼多事了。」

單萱的怒氣被亡垠三兩句話就給平息了下來,這貌似為她著想的話,實在讓單萱不好繼續撕破臉的架勢。

「當然,我還是覺得,魔魂和魔劍你最好還是交給我或者還給你師父吧如果你真心想避而遠之的話。」亡垠說完,不再理會單萱,加快了腳步。

單萱當然知道,憑她的能力,實在不應該拿著魔魂和魔劍到處跑,但以前魔魂還在她體內的時候,她對魔劍有近乎痴迷的執著,怎麼也不肯放手。

魔魂被驅逐之後,單萱對讓她遭受了那麼多痛苦的魔魂、魔劍自然沒有了更多的好感,對魔劍的執迷也降下了很多,雖然魔劍很好用,卻不是缺它不可。

之前回去天倉山的時候,看見文淵真人一切都好,也沒想過將這兩樣棘手的東西交出去,徒增他的煩惱。至于亡垠,從來不在考慮範圍內。

所以亡垠的這一提議,簡直就是廢話。

但單萱還是得追上亡垠,追了沒兩步,就看見亡垠站那不動了,單萱還以為他是在等自己,等走近了才發現亡垠的腳邊有一個矮樹墩。

而且那矮樹墩還是只妖,亡垠正听那樹妖說話呢!听得很認真。

單萱也听了一會兒,矮樹墩咕嚕嚕說了好長一段的話,單萱一句話也沒听懂,妖怪之間肯定有他們特殊的交流語言,單萱覺得她听不懂也不奇怪。

但沒一會兒,那矮樹墩又挪到了她的腳邊,也咕嚕嚕說了一大段。

「他在說什麼?」單萱確定矮樹墩是在跟她說話,只得出聲詢問亡垠。

亡垠看了一眼矮樹墩,「我也听不懂!」

「啊?」單萱啊了一聲,听不懂你剛剛听得那麼認真?而且有小妖跟你說話,你還有听不懂的?你還是不是妖王啊?這麼想著,單萱也就直接說了出來,「你听不懂?你怎麼做人妖王的,都听不懂,要你干什麼?」

「你再說一遍?」亡垠並不是沒听清單萱的話,而是被單萱一副他很沒用的口氣弄得很不爽。

單萱低頭看了看矮樹墩,細細一看,矮樹墩長了一顆小小的孩童的臉,腦殼上全都是樹皮,脖子以下全都是樹狀,看上去很詭異。

「我說你太差勁了,你的小妖們對你說話你都听不懂,你這樣的萬妖之王,有些名不副實啊!」

亡垠被單萱氣得不輕,但也不想跟單萱多說廢話,又是繼續往前走。

單萱一敲腦袋,沉穩,沉穩,要沉穩。怎麼總是不經大腦,什麼話都敢說出口呢?

再一看腳邊的矮樹墩,矮樹墩又冒出了一連串的咕嚕嚕的聲音,若不是看見它張嘴了,真懷疑這咕嚕嚕的聲音是因為肚子餓才發出的聲音。

「我得走了!」單萱指了指前面的亡垠,沒有亡垠帶路,她覺得她出去要費勁多了,畢竟到處都是妖怪,保不準就有愛吃人心的妖怪在里面。

可不等單萱抬腳,矮樹墩更靠近了單萱的雙腿,然後張開樹枝,就將單萱的雙腿給捆住了,「好疼,你干什麼?」

單萱本還想著掙月兌矮樹墩的樹枝,沒想到她越動,矮樹墩的樹枝就捆得越緊,束縛力也不是很大,就是樹枝上有尖刺,扎得單萱很不舒服。

「咕嚕嚕——咕嚕嚕——」矮樹墩又是一連串的咕嚕嚕聲音。

單萱看矮樹墩頂著張小孩的臉,以為它是小孩愛調皮搗蛋的性子,便耐著性子解釋道︰「我真的听不懂,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不是妖怪,我听不懂你們妖怪的話,趕緊放開我…」

‘呲——砰——’的聲音一響,矮樹墩突然就著火了,立刻就放開了單萱,逃了兩步,還沒跑多遠就被燒成了灰燼。

單萱想著那張孩童的臉,有些緩不過神來,半晌才看向了施法的亡垠。

這里只有他們三,不是單萱,對矮樹墩下手的就只有亡垠。

「走!」亡垠道,不否認也不解釋。

走?單萱確實急著回去,可是這樣輕易殺掉一只小妖真的好嗎?「你為什麼要那樣?」

亡垠看了看單萱手指的矮樹墩化成灰燼的地方,說道︰「你不是喊疼嗎?」。

「你殺了它,跟我有什麼關系?」單萱覺得很氣憤,疼是她的事情,矮樹墩根本就傷害不了她,何況亡垠剛剛還一副耐心听著矮樹墩說話的樣子,卻突然下手殺了它,變臉也太快了吧!

「殺?我沒有殺他,我這麼做對他可是解月兌呢?」亡垠道,「他是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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