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四百五十一 誤會

作者 ︰ 雲山霧繞

眾人一邊飲酒一邊欣賞歌舞,倒也顯得安樂太平,錦江王同幾位皇子說說笑笑,讓氣氛更加熱鬧。碧溪一直當錦江王是楊廣兄弟家的孩子,沒想到卻是他堂兄弟家的兒子,這位吳王也曾幫助楊廣奪得天下,所以也被封了個王爺,有一小塊封地。

吳王為人熱情大方,王妃話不多,只是經常勸吳王少飲些酒,因此招來吳王不滿,大約是怪她在外人面前管著他,令他失了顏面。

幾曲歌舞下來,皇上與吳王等人都有些醉了,皇上盡管醉了,說話倒還條理清晰,吳王只顧拿著酒壺胡言亂語,還讓王妃陪他一同飲酒,碧溪看到王妃面露無奈,怕是吳王酒後容易失德,所以王妃才不讓他多飲酒。

「皇上,吳王與王妃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不如讓他們早些休息吧?」碧溪緩緩說道。剛說完便見到王妃投來感激的眼神。

「W@好,好,錦江王,送你父親回去——」楊廣雙臂撐在桌上,醉醺醺的說道。

「是,臣先告退——」錦江王站在殿中施禮,王妃也施禮告退,吳王反而不願走,抱著酒壺叫道︰「我不走,我要跟皇上接著喝,我沒醉,我還能喝……」

客人離席,碧溪也有了倦意,只是楊廣還沒離開,她不好先行離開。

楊廣靠在椅子上休息,過了會睜開眼楮說道︰「皇後你們先回去吧,朕去翠微宮。」。皇後瞪了眼碧溪,面色鐵青的離開。

楊廣見皇後離開,沖碧溪招了招手,碧溪以為他有話要說,便湊了過去。楊廣卻用力擰住她的耳朵,對著她的鼻子呵氣,問道︰「怎麼樣,是臭還是香?」

碧溪皺眉捂著耳朵,想掰開楊廣的手,可是他緊緊的捏著她的耳朵。任由她怎麼掰也掰不開。

「皇上。您放手——」好疼啊,感覺耳朵都快被拽掉了!

「疼嗎?它再疼也沒有朕的心疼!」楊廣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永遠是香的,朕永遠是臭的,是嗎?」。

「皇上。你到底在說什麼?」碧溪不明白楊廣怎麼突然發怒了。酒席上還好好的。怎麼喝完酒便開始發酒瘋了?

楊廣松開手,撫模著碧溪發紅的耳朵,喃喃自語道︰「我真傻。以為他變成孩童,你就會放下心思——」他為什麼發怒,為什麼生氣?他听到宮人稟告,說碧溪拉著八皇子的手,有說有笑,相處十分融洽。

所以她的心里,還是記掛著歐陽,哪怕歐陽變成孩童,哪怕他們相差三十歲?那他算什麼?他就是個笑話,連個孩童都比不上!

「孩童?」碧溪皺眉,心里默默的將楊廣的話重復了一遍,心想︰楊廣定是看的她和八皇子在一起,所以不高興了,他一直以為八皇子就是歐陽,所以見不得他們太過親近。

「皇上,臣妾親近八皇子,是因為臣妾發現了一個秘密。」她只是想看看紅染到底想做什麼,她相信,紅染一定在醞釀一個更大的陰謀,有可能是想奪取大隋江山,有可能是想向楊廣復仇,有可能還有其它陰謀,正是因為這些未解開的疑團,碧溪才試著接近紅染,想從他身上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呵,你知道了,知道他就是歐陽對不對?難道你還想跟他雙宿雙棲?」楊廣抄起果盤砸向碧溪,果盤太大,碧溪沒躲開,碩大的果盤一下砸中碧溪的額頭,碧溪沒料到楊廣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她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果盤便砸中了她,耳朵發出轟鳴聲,她還沒反應過來,便暈倒在地。

「起來!還在裝,少來這套——」

上女顫抖著跑過來,伸手推了推碧溪,她知道碧溪的性子,她喜歡與人正面爭辯,裝暈不是她做事的風格,血浸染著她的頭發,上女咬唇哭泣,太監忙跪下磕頭,哭道︰「皇上,娘娘是真的暈倒了,她流了好多血——」

「暈——暈倒了?飯桶,還不快傳御醫!」

碧溪醒來時,坐在她床邊的是吳王妃,站在一邊的是上女和文文,想到暈倒前額頭被果盤砸中,碧溪伸手模了模額頭,那里被包裹起來了,隔著棉布踫到傷口,還是能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讓王妃見笑了。」碧溪無奈的笑道。

「還請貴妃娘娘寬懷,男人飲酒大抵如此。」吳王妃溫和的說道。

碧溪嘆了口氣,她實在不懂楊廣是怎麼想的,既然不想她和歐陽見面,那為何還要接她進宮?既然讓她進宮,為什麼不讓八皇子搬出皇宮?他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上女端來蜂蜜水,碧溪飲了幾口,心道︰現在拆穿紅染,還不是時候,楊廣要誤會便由著他,等到真相大白時,楊廣自然會感激她。

碧溪見吳王妃慈眉善目,言語得體,倒是生出幾分好感來,心想,這樣知書達理的人,定然不會為難晚輩。

「王妃明達,我並不在意此事。」就算生氣又如何,那個人是皇上,她還能跟皇上較勁?「倒是讓王妃擔心了。」碧溪緩緩說道。

吳王妃笑笑,替碧溪掖了掖被角,輕聲說道︰「哪里,說一句沒羞沒臊的話,我們兩家就快結為親家,是一家人,照顧娘娘是我分內之事。」

結為親家?碧溪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她不討厭吳王和吳王妃,也不討厭錦江王,可是她就是不想答應這門親事。

「小悅這孩子我很喜歡,單純善良,她的事情朋兒跟我們說過了,娘娘的那位義子雖然忠厚善良,可是他娘卻不是個善茬,竟然讓小悅這孩子一進門就受委屈,莫說娘娘咽不下這口氣,就是尋常人家也是不答應的,娘娘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苛待小悅,您若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賭誓——」吳王妃說著便舉起右手準備發誓。

碧溪搖搖頭,雖然文文美貌,可畢竟嫁過一次人,身為母親哪有不計較這些的,吳王妃不計較這些,只能說明她不是錦江王的親生母親,所以她只看重家世,不在乎文文是否嫁過人。

「我自是相信王妃的,只是錦江王生母那邊?」雖然嫡母不刁難,但是生母刁難一樣是件麻煩事。

「娘娘放心,有我在,那個女人翻不出什麼浪來,再者,孩子當了郡王妃,是二品誥命夫人,她一個妾室,見了誥命夫人還得行禮。」

碧溪點點頭,理是這麼個理,以文文的身份,的確不需要向錦江王的生母低頭,只是嫁的那麼遠,以後她有了煩心事,又向誰傾訴,又有誰可以幫她解決?

「娘娘您放心,我一定拿小悅當親生女兒對待。」吳王妃信誓旦旦的說道。碧溪始終下不了決心,她總是擔心文文被人欺負。

「先讓倆個孩子相處一段時間吧,我尊重孩子們的意見。」碧溪想著,她答應過文文,要讓她自己選夫君,所以這會兒就算吳王妃說的天花亂墜,她也不能答應此事,因為文文還沒答應。

碧溪想著,楊廣會拿果盤砸她,不知道會怎麼對待八皇子,說不定那個人遭受牽連,與她一樣躺在床上。

晚間,碧溪讓人去探望八皇子,宮人回來說,八皇子無病無災,只是臉色有些不好,還讓碧溪不要再去找他。

碧溪暗笑,心想,楊廣果然也去找他麻煩了,他假冒歐陽,有好處也有壞處,既然承受了好處,也要接受壞處,現在想跟她撇清關系?對不起,她做不到。

養病期間,楊廣一直沒來看望,也沒任何賞賜,宮人再度瘋傳貴妃失寵,連文文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碧溪知道,楊廣這是在等著她主動去道歉,他不肯承認自己犯錯,所以他選擇無視她,讓她以為自己犯錯,然後巴巴的跑去求情。

只是,這些心理戰術她都用爛了,她想,楊廣既然這麼驕傲,他願意等便等著吧,受傷害的是她,她不可能犯賤的跑去道歉。

「怎麼,八皇子還是不肯收下點心?」碧溪這幾日一直在跟八皇子套近乎,可是八皇子像是鐵了心似的,壓根不理她。

這可怎麼行,既然冒充歐陽,就不能不理她啊,就算不是夫妻,也有多年的交情在,對不對?

「好,他不領情,我偏要去看他。」碧溪歪著頭笑道。她現在就等著看紅染作繭自縛,假裝歐陽,這招倒是挺好的,成功的取信了楊廣,可惜被她識破了,現在她倒要看看,紅染如何圓自己撒下的謊!

「走,去水晶宮。」

暖轎很快來到水晶宮橋邊,太監匆匆來報,說是八皇子染了風寒,不宜探望。

碧溪笑著搖搖頭,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無妨,本宮專治風寒。」

來到寢宮,果然見到一人躺在床榻上,碧溪趕緊走過去,一臉心疼的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就病了,怎麼沒聞到藥味?莫非你沒喝藥?這可怎麼行,風寒可不能不喝藥——」碧溪拿手帕掩唇,半焦急半笑著說道。

八皇子皺眉,連忙擺手道︰「無妨,我有驅寒的膏藥,貼兩次便好了。」

碧溪看向八皇子身邊的太監,太監一臉莫名的看著碧溪,碧溪皺眉問道︰「看什麼看,還不去取驅寒的膏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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