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四百五十二 點破身份

作者 ︰ 雲山霧繞

太監看看伺候八皇子的宮女,又看看八皇子,他服侍八皇子好幾年,可從沒見過這樣一種膏藥啊,這讓他去哪取呢?

「梅香——你去把驅寒的膏藥取來——」太監看著一名小宮女說道。小宮女茫然的走了出去。

「你們都出去吧。」八皇子感覺渾身都難受,沒想到碧溪會突然對他如此熱情,更沒想到楊廣會因此吃醋,他感覺身心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是——」宮人們應聲退了出去。

碧溪想著,八皇子已經受不了了,攤牌的時候到了。

宮人們完全離去,八皇子鼓足勇氣說道︰「你我夫妻緣盡,如今身份不同,還是不要往來的好。」,說完他感到一陣惡心。為了假扮歐陽,他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夫妻緣盡?我可不這麼認為。」他們本來就不是夫妻,何來的夫妻緣盡呢,&lt真是可笑,到現在還不願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你別這樣,讓皇上誤會不好。」他不想讓皇上誤會,尤其是誤會他和碧溪,倆個都是女人,這種誤會讓他覺得惡心,最惡心的還是楊廣因此吃醋——

「誤會什麼?你不就是想讓他誤會嗎?」。碧溪微笑著湊近八皇子,八皇子急忙滾到床里邊。

「你干什麼?再這樣我喊非禮了!」八皇子站在床上,怒目圓瞪的盯著碧溪。

非禮?碧溪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只听過女人喊非禮。還沒听過男人喊非禮呢,不過八皇子還是孩童,聲音還不分男女聲,他叫起來跟女孩叫起來的聲音應當差不多。

「你喊吧,我听听你怎麼喊——」

「救命啊,救命啊,貴妃娘娘殺人啦——」八皇子小手圈在嘴巴周圍,沖著外面喊道。

「不想別人知道你真實身份的話,就給我住嘴!」碧溪一聲厲喝,八皇子果然乖乖閉嘴。「說吧。歐陽去哪了?」她需要跟紅染好好談一談。紅染本來可以讓歐陽重生的,但是她卻欺騙了楊廣,讓她自己重生在了嬰兒身上,而這個嬰兒是為歐陽準備的。那麼。紅染假冒了歐陽。歐陽又去哪了?

八皇子死死的盯著碧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哪里露出破綻,竟然讓碧溪發現了他不是歐陽——

「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只要告訴我,歐陽在哪。」她不該關心歐陽的去處,可是她忍不住,忍不住想知道歐陽是否還活著。

「你在說什麼?」八皇子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心差點就要從嗓眼里蹦出來,她怎麼也沒想到,碧溪會這樣直刺刺的問她,就好像早已篤定了他的身份。

「還要我說的更明白嗎,要我告訴皇上,是你讓我進宮的嗎?」。碧溪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孩子,他額上已經冒出冷汗,幾縷頭發牢牢的貼在頭皮上。

「告訴我,歐陽在哪。」她還想跟紅染多玩玩呢,可是紅染太不配合了,竟然想跟她斷絕往來!這樣還怎麼玩?既然他不想慢慢玩,那就直接一點,交換彼此的秘密吧。

「他——他病的很嚴重——」

碧溪死死的盯著她,心里已經開始猜想,是不是紅染一直在折磨他。

「在一個很遠的地方看病。」紅染一字一字的說著,心里已經感覺到計劃出現了紕漏,如果碧溪繼續留在皇宮,那麼計劃肯定會失敗。

「很遠的地方?在哪?」

「呵呵,你想知道?只要你不插手後*宮之事,我自會告訴你。」

碧溪緊緊握著雙拳,紅染面上的表情告訴她,歐陽是真的活著,而且紅染知道他在哪里。他還活著——碧溪的心突然亂了。

「好——」碧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明明想拆穿紅染的陰謀,可是一想到歐陽,她便妥協了。

一定是瘋了,不然為什麼說的話、做的事都與心里想的不一樣呢。

次日,碧溪躺在廊上的藤椅上,上女過來稟告,說是毒害尚宮的女官死了,仵作從她月復中取出一塊令牌,是尚書令楊素府里的令牌。

碧溪翻了個身,沒有說話。她哪里還有心思想那些,她想的是如果再見到歐陽,倆人會進行一場怎樣的對話。

已經過去幾年了,不知道歐陽有沒有成家,是不是又多了幾個子女。如果是那樣,見面只會徒增傷感,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做出拋妻棄子的事情,她只能靜靜的看著他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而他的夫人不是她——

「娘娘——娘娘——」上女連呼幾聲,碧溪才緩緩轉過頭,一臉淚痕的看著她。

「娘娘——您這是——您別太傷心了,皇上很快會來看您的。」上女急忙安慰道。

碧溪一邊抽泣一邊點頭,卻完全沒听清上女在說什麼,她已經沉浸到了自己編織的故事當中去了,深深的陷了進去。

上女見她哭泣不止,連忙找太監想辦法,太監想著,解鈴還須系鈴人,想讓碧溪停止哭泣,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皇上過來安慰她,正好他與皇上身邊的太監有些交情,給點好處給大太監,讓他在皇上面前提一提貴妃傷心的事情,說不定皇上一心疼,立馬就過來了。

午膳時,碧溪沒見到伺候的太監,便問上女他去哪兒了。上女說他去向皇上求情了。碧溪無語,繼續用膳,到下午還不見太監回來,心想,皇上不會一怒之下責罰了他吧,便讓上女帶人去尋他回來。

碧溪躺下廊下自言自語道︰何故相思,等閑看得親人故,歲月流經怨常在,何故相思,但願倆不知,了卻心中無限恨,兩相猜疑心不齊,輕易話別離。

這樣一直胡思亂想也不是事,如今最能讓她雜亂的心得以安定的法子就是調香,只要調香,她就會忘記那些紛亂的事情,暫時不去想歐陽是否已經娶妻。

中秋過後,一天冷過一陣,碧溪起身,小宮女連忙扶起她,碧溪想著,已經有些時日沒調香,香房應該積了些灰層,那些香料最愛清潔,染不得一點塵埃,便讓倆名內監先去打掃,倆名宮女幫忙換下香房中的皮毛。

香爐上還掛著竹板,想起那晚楊廣突然拿竹板打她,不讓她熬夜調香,她心里泛過一絲溫暖。

「娘娘——」碧溪正望著竹板出神,一名小宮女突然沖過來撲倒在她腳下,碧溪皺眉後退兩步,剛想喚上女來處置膽敢沖撞她的宮女,又想起上女帶人去尋管事太監去了,不等她發問,宮女便急急忙忙的說道︰「娘娘,奴婢可以幫獨孤小姐裁制新衣,倭國的面料雖然與宮中面料有所不同,但是這種面料細密,保暖防風效果好,奴婢可以試著用此面料幫獨孤小姐做幾件外袍——」小宮女快速說著,因為說的太快,有些話說的不清楚,碧溪也是等她說完才知道她原來還會裁制衣裳。

「起來吧,你為何會裁制衣裳?」宮女大多出身卑微,先帝在時,將貴女充入宮闈做宮女的事情極少發生。出身卑微,父母養活不起才會會送入宮中,如果她有一技之長,又怎會被父母送入宮中呢?答案只有一個,她其實是罪奴。

「家父原是蘇州織造史,因冒犯尚書令大人,被滅門抄家,所以奴婢會些織造和裁制手藝。」宮女伏在地上顫抖不止。

碧溪只覺得好笑,這宮女分明是來伸冤告狀的,大概平日里沒機會告狀,今日見管事的宮女太監都不在,便正好找她伸冤告狀,還說什麼會織造手藝,既然會這門手藝,為什麼不去尚衣局?

織造史,應當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得罪了楊素,楊素伸個指頭就能碾死他。

「放心,後宮也是選賢任能之所,既然你有這份心,便將裁制新衣的事情交由你辦,辦好了,本宮可以答應你一個不算過份的要求。」

宮女面露喜色,連忙叩頭謝恩。碧溪搖搖頭,這些宮女的心思太容易猜了,無非就是想出宮自謀生路,這點她還是能做到的。

片刻,香房清理完畢,碧溪細細的嗅屋里的氣味,感覺沒有多余的塵埃漂浮,才取下香爐上的竹板,點燃里面的木炭。

香料啊香料,陪我度過余生的,恐怕唯有你了。碧溪撫模著木箱暗暗想道。

歐陽——紅染——碧溪不知道歐陽如今在哪,是不是像元妃那樣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又或者依然守護著兵符,等待時機做一個絕地反擊。

調香時,時光流逝總是格外迅速,碧溪只坐了一會,天便黑了,宮女進來點燃宮燈,碧溪轉身去拿小幾上的茶壺,卻瞥見暗處有個人影。

「誰!」碧溪起身怒喝,因之前楊素和蕭家都想暗殺她,碧溪只當隱藏在暗處的是一名刺客。刺客的刀有多快她是知道的,頃刻間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怎麼?連我也不認得了?」喑啞的聲音響起,黑暗中慢慢走出一道紅色身影。身著紅衣的女人咳嗽兩聲,目光緊緊的盯著碧溪。

碧溪也看著陶晶,心里想道,以她的身手,想讓她死簡直太容易了,而她竟然躲在暗處,現在才出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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