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四百五十 尚宮被殺

作者 ︰ 雲山霧繞

碧溪走入尚衣局,長長的一排木屋被隔成許多房間,描繪圖案的宮女在一間屋子里,繡花的宮女在一間屋子里,每間房都有一位年長的女官,手里拿著戒尺,皺著眉頭盯著她們手里的活計。

司制庫在中間位置,碧溪來到司制庫,只見那匹印滿粉紅花朵的布匹被高高懸掛在衣桿上,根本沒有進行裁制。

「是各位大人太忙了嗎?」。碧溪看著布匹淡淡的問道。

女官連忙跪下,解釋道︰「回稟娘娘,因為這布匹太過特殊,所以奴婢們還不知道如何根據面料裁制出得體的衣裳。」

「在宮里生活多年的尚宮,也會對新面料束手無策嗎?」。她可不相信這樣的謊言,高麗與倭國經常送來貢品,這樣的面料別人難見到,尚服局卻是不難見到,難道以前的貢品綢緞都沒拿來做衣裳嗎?

「尚宮大人這兩日身體不()適,奴婢們不敢拿此事去煩擾她。」女官低聲解釋道。

身體不適?碧溪眯眼打量著眼前的女官。如果尚宮只是身體不適,听到她的問責,就算爬也要爬過來解釋一下,而這位女官竟然沒派人去請尚宮過來接受問責。

「去請御醫過來,給尚宮看病。」碧溪平日里不常與這些女官打交道,可今日的事情確實有些不對勁,直覺告訴她,這位尚宮多半並非正常生病,而代理尚宮職務的女官存在蒙騙的嫌疑。

她本不想多管閑事,可是遇到了。便想查個明白,免得自己糊里糊涂。

不一會,醫女滿頭大汗的跑來,碧溪看了一眼,正是上次救治江采女的那位醫女,醫女快速朝她行了一禮,然後隨著宮女往內殿走去。

碧溪看著跟前的女官,冷冷問道︰「醫女如此慌張,似乎對尚宮生病一事一無所知啊,難道你們已經膽大包天到敢欺瞞尚宮病情的地步了?你受誰指使。竟然如此大膽?」後*宮與前朝緊密相連。尚宮又是身居要職,有人敢謀害尚宮,他日是不是也要謀害後*宮的娘娘?

「娘娘——」女官慌忙跪下,連著磕了三個響頭。「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尚宮只說身體有些不適。沒讓奴婢去請御醫。奴婢惶恐——」

碧溪冷哼一聲,沒有理她,不一會醫女跑了出來。她一臉慌張,見了碧溪便跪下,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娘娘,李尚宮剛剛被人毒死了。」

碧溪心頭一驚,沒想到堂堂尚宮,身居三品要職,竟然就這麼被毒死了。

「什麼毒?」碧溪真想讓人請皇後來看看,看看她打理的後*宮都成什麼樣了,三品女官竟然在她們的眼皮底下被毒死了,而皇後還毫不知情!

「砒、霜,李尚宮剛剛被灌下大量砒、霜,因為歹人行事匆忙,衣物和地面都有未清理的砒、霜。」醫女也是急的滿頭大汗,上次江采女生病一事,院判責備她們失察,已經罰了她們一個月的俸祿,這一次死的是三品尚宮——

「哦,砒霜啊,本宮這里正好有藥可以解毒,醫女快送去給尚宮服下,不出一刻鐘,尚宮便會清醒。」碧溪從荷包里取出一枚黑色香丸,自信滿滿的放入醫女手中。

「啊?這——」醫女也是糊涂了,尚宮已經死了,又怎麼可能因為一顆藥丸而復活呢?

「快去吧。」碧溪笑著說道。醫女將信將疑,捏著香丸向後殿跑去,碧溪帶著人離開尚服局。

剛離開尚服局,碧溪便讓幾名宮女前去尚宮的住所查看,幾位宮女都是女侍衛假扮的,若是遇到歹人行凶,正好可以一舉擒獲。

這究竟是後*宮內斗,還是宮外之人有意為之呢?這凶手的範圍太大,一時還真不好確定,只希望害死尚宮的女官自己露出馬腳,可以給她提供一些線索。

一刻鐘後,宮女綁著一名女官來到她面前,女官又懼又怒,剛剛還聲稱自己不知情,這會兒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娘娘,方才這位女官打暈了醫女,並換下了您給的藥丸。」宮女朗聲說道。

碧溪微笑著點點頭,打暈醫女,膽子不小啊,她究竟哪里來的膽子,敢毒殺尚宮,打暈醫女呢?

「本宮相信你也是有苦衷的,你並不想殺人,有人逼迫你這樣做的,對不對?」碧溪柔聲說著,好似怕驚動沉睡中的人。

如果一個人,真的想殺另一個,而又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完全可以慢慢思量,想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來殺人,而不是匆忙的給人灌砒、霜,讓人一看就知道死者是被毒死的,這樣做太蠢太明顯了。

而且,毒藥並不容易買到,尤其這種毒物,買的時候都是要登記姓名以及用途的,她一個女官,若沒有幫手,哪里來的毒、藥?

「本宮會保護你的,回宮——」她會好好保護這位女官,直到找出凶手——。「順便把李尚宮搬來翠微宮,本宮要親自照顧她。」

毒殺尚宮,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如此大膽!

夜風微涼,碧溪坐在廊下,細風透過竹簾吹進來,她身上蓋了件白狐裘,元妃送給她的,她把寶藏也一並送給她了,碧溪不知道自己怎麼有福分結交到元妃這樣的朋友。

「娘娘,喝點燕窩吧。」上女端著小盞說道。

「不喝,取一些果脯來,想吃甜津津的東西。」碧溪笑著說道。上女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也不知今晚凶手會不會來,會不會一怒之下將她也殺了,她倒是不怕死,只是擔心文文,也不想連累無辜的宮女。

「嘿!」胳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碧溪嚇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見八皇子小小的臉蛋正在俯視她,一臉的笑容,好似他們的關系有多親密似的。

對了,他在假扮歐陽,可不就是要與她假扮親密嗎,不然怎麼能讓人相信他是歐陽呢?

「你怎麼來了?」碧溪半羞半怒的說道。心想︰既然紅染想扮演歐陽,那她就陪紅染演這一出戲,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我來看看你。」八皇子微笑著坐到她身邊。

「還是回去吧,這里危險。」還是回水晶宮吧,那里才是最適合他待的地方。

「那位尚宮清醒了嗎?」。八皇子狀似無意的問道。

碧溪心里「咯 」一下,心想︰原來,是為了李尚宮而來,他這麼急著趕來,又故意親近她,是想在不引起她懷疑的情況下殺了李尚宮?

「還沒,已經服了藥,我也給她針灸了,休息一段時間會好的。」雖然李尚宮已經死了,但是別人並不知道呀,大家也不知道碧溪的醫術如何,所以也不敢質疑她,正是基于這種種原因,當碧溪說李尚宮還可以救活時,眾人只是將信將疑,這給她抓住凶手提供了機會。

「別擔心,我有辦法救她。」八皇子信心滿滿的說道。

碧溪心想︰可沒人求你救她,你非要去救她,這是安的什麼心呢?

「會有危險,今晚可能會有人刺殺她,你趕緊回去吧。」碧溪起身,拉著八皇子的手將他往外送。

八皇子愣了愣,轉頭看著她,又看看倆人緊握的手,疑惑道︰「你知道我是誰?」

碧溪心想︰還挺能裝。于是她蹲下來看著八皇子,小聲說道︰「我知道,有人告訴過我。」

要演男子,紅染顯然做的不夠好,因為他很快掙月兌了碧溪的手,大概是被碧溪的深情款款給惡心到了。

「我還是去看看那位尚宮吧。」八皇子不自然的說道。

碧溪帶著八皇子來到廂房,四名宮女分別坐在四個角落,她們腰間配刀,一手扶著刀鞘,一手按著刀柄。

八皇子看了眼宮女,徑直來到李尚宮床前,李尚宮因為已經死去半天,身體已經長出尸斑,八皇子只是湊近看了一眼,便皺眉退回到碧溪身旁。

「她已經死了。」八皇子十分肯定的說道,同時暗暗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了下來。

這些變化,碧溪都看在眼里,似乎李尚宮的死,對八皇子來說是一種解月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李尚宮知道了什麼,開始懷疑八皇子了?

「是的,只是殺害李尚宮的人還不知道她已經死去多時。」原本是想引出凶手,沒想到把八皇子引出來了,這下可有意思了。

八皇子皺起眉頭,暗暗握緊了拳頭。

「好了,這里危險,你快些回去吧——」碧溪伸手撫上八皇子的背,推著他離開廂房。

八皇子只想殺李尚宮,卻不想殺那位女官,這是為什麼,難道說,那位女官根本不知道是八皇子要她殺害李尚宮?

送走八皇子,碧溪回到寢殿開始休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紅染並沒有與她為敵的意思,甚至還想假冒歐陽來拉攏她,只要紅染暫時不對她動手,她也不用急著揭開紅染的真面目。

這一晚沒有刺客前來,次日碧溪讓人將犯罪女官送去掖庭。

幾日後,吳王與王妃一同進京,楊廣設宴招待,碧溪自然列坐,原因無他,吳王是錦江王生父,王妃是錦江王嫡母,他們二人一同到來,必定是為錦江王婚事而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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