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81章 受傷上藥

作者 ︰ 月落輕煙

謝謝大家了,五一快樂,遲到了,嘿嘿!

有點肉麻哈,可是輕煙就希望親們能每天關注著輕煙!

雖然追文很辛苦,但親們把她當夜宵就好了,每天來一點,陪伴著眾親一起走過每一天。

親們,乃們是不是養文的,今天都看不見大家的訂閱,好失落。不過今天看見有親送花,送鑽石的,來抱一個……

------題外話------

何安在外面,幫吳青收拾好了傷口,草藥也熬好了。

可是赫連將軍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關鍵問題——木香,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的內心,絕逼的強大。

赫連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還沒到時候,他怕說的太多,會嚇著她。

木香愣了下,「什麼我要看,你的胳膊,我干嘛要看,莫名其妙!」

赫連晟詫異的神色,在捕捉到她眼底的調皮之色後,變了又變,最終化做一抹高深莫測的笑,「隨便你,反正以後是你要看的,我無所謂。」

木香收起針線,看他郁悶的模樣,想逗逗他,「是啊,你不覺得這樣挺好看的嗎?要不要再加個扣子?」

赫連晟低頭看著有點像蜈蚣的傷口,納悶道︰「你把我的傷口縫成這樣,這線該不會要一直留在我手上吧?」

就在他急著解釋功夫,木香已經縫完了最後一針,注意力轉移了,那股鑽心的痛,似乎也減輕不少。

難得看到他無措焦急的模樣,木香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喏,你的手臂縫好了,別亂動,我再給你上點藥,再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他笨拙的解釋,眼里的焦急之色,比手臂上的疼痛更讓他在意。

赫連晟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俊臉難得呈現一抹可疑的紅色,「我不是說你老,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是感覺,不是其他的,你還那麼小,怎麼會呢!」

「原來我在你眼里這麼老,唉,未老先衰,說的就是我,」木香氣的內傷,口氣也很沖。

木香的不爽,體現在她手下的力道上,一針戳下去,饒是赫連晟,這個鐵打的男人,也吃不消啊!

他這話說的,真是很欠揍,听在誰耳朵里,都要不爽。

赫連晟見她不,心里倒是沒底了,「那個……你跟我娘挺像的,嘶……」

說句不好听的,人死燈滅,上了黃泉路,喝了孟婆湯,前世這些紛紛擾擾,糾葛痴纏,最終都會化做一陣青煙,消失了,便再也看不見,尋不著。

不是爭風吃醋,就是勾心斗角,算計來算計去,不過是為了名,為了利。

豪門大宅里的故事,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但是,她也明白了赫連晟此前話里的意思。

木香不是沒感覺到他探究的視線,可是她手里的動作不能停啊,這麼長的傷口,得縫好幾針呢!

額上的汗珠已經沾濕了他的後背,說完了話,他低頭看著蹲在他面前,下手毫不遲疑的女子。不得不說,這丫頭下手真狠,真把他的胳膊當衣服來縫了,手都不帶顫的,莫非已經干習慣了?

赫連晟已經適應了疼痛,「嗯,不是至親,又怎能算得上親戚,我唯一的親人,是我娘,可惜她已經不在了,所以便是沒有親人了。」

木香癟了下水潤的嘴巴,繼續手上的動作,「什麼叫很多,又很少,難道你家里的人,都不算是你的親人?還是,你跟他們的關系不好?」

「我家人多,親人很少。」

他明白木香的用意,便順著她的話回答她。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很怪。

「唔……」細微的悶哼聲,從赫連晟的喉嚨里溢出。

「那個,听說你是京城的,那你家里有幾口人啊?」純粹的嘮嗑,沒有半點窺探人家秘密的意思。同時,消過毒的縫衣針,已經穿透赫連晟的皮肉。

通過觀察他的臉色,木香隱約能猜到他此刻的狀態。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一邊著手縫合傷口,一邊跟他。

這一刻,有些莫名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傳遞著。

赫連晟不,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他的眼里,只看得見木香一雙水盈盈的眼眸,那麼美,那麼清澈,卻又好像深的能把人吸進去。

赫連晟的酒意的確上來一些,身子暖了,心也跟著蕩漾了。所以沒在意木香把他的傷,跟殺雞相比。

她抬頭看他的臉色,發現漸漸漸泛著紅光,就知道酒意來了,但是好像不多。想必這人的酒量很好,可是她家只有一壺酒了,要不然一定得把他灌醉。

木香盯著他的傷口,有些心不在焉,「還好啊,跟我在家殺雞差不多,那些內髒啥的,比你這個恐怖多了,還不是一樣都被我收拾了,噯,你酒勁上來沒?」

赫連晟艱難的搖搖頭,「等緩過勁就好了,可是,你不怕嗎?」。

「是不是很疼?」見他疼的臉都青了,木香一邊準備給針線消毒,一邊跟他。

赫連晟嘴巴抽了一下,但是很快,傷口處鑽心般的疼,便奪了他所有的注意。

「行了行了,你可別都喝完了,」木香急著把酒壺搶過來,自己含了一口,對著赫連晟胳膊上的傷口噴去。

只得接過酒壺,頭一仰,大半壺酒很快就要見底了。

赫連晟其實還想拒絕的,可是他也不想木香為難。

酒壺已經近到他嘴邊,頗有幾分強硬的意思。

她將酒壺又往前遞了一分,語氣不容拒絕,「非喝不可,快點,別嗦,你要不喝,我可要動手灌你了。」

木香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喝點酒比冷靜受著強,干嘛要對自己那麼狠。

赫連晟瞄了眼酒壺,並沒有伸手接過,「不需要,要怎麼做盡管來就是,不用顧及我。」

想了想,木香把家里上回做香腸買的酒拿過來,遞給他,「喏,把這個喝掉,待會縫合的時候就沒那麼疼了。」

家里有針,但是有消毒,也沒有麻藥。

木香氣的咬牙,對付不自覺的人,她的手段可多著呢!

哼!可惡的男人,準是在調戲她。

起初只是低沉,此時已是低沉中帶著沙啞,甚至……有點撩人的意味。

他擺出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樣,把木香看的糾結死了。而且,如果她沒听錯,這人的聲音好像低了幾度。

赫連晟已經調整好心態,見她語無倫次的,好笑道︰「那就听你的,要怎麼做我都配合。」

木香一把推開赫連晟,從他身上站起來,有些別扭的搓了搓手,「呃,那個,哎呀,我是說要給你縫合傷口,真是的,你要問就問,我不會笑話你的。」

一道細微的異響,打斷了兩人之間曖昧的僵持。

啪!

很正常的嘛,這個男人身材這麼好,偶爾做一下腐女也是可以的。

這個念頭剛在腦子飄過,就被無情打碎了。

撓的她很想再模模,或者抱一下也是可以的,再或者,親一下?

當然了,前提是,她得忽略掉心底深處,癢癢的感覺,好像有幾只小蟲子,在她心底深處撓啊撓。

木香比他好那麼一點點,除了感覺手心里的觸感不錯,某人的身材不錯之外,其他的倒也沒有多余的感覺。

呼吸間,全是女兒家的清甜香氣。微微降低視線,便看見木香粉粉的嘴巴,似乎很好吃的樣子,至少他活了二十幾年,還從沒這般饞過,真的很想很想嘗一口。

他只看見近在咫尺的臉蛋,只听到自己砰砰狂跳的心髒。

這一刻,赫連晟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他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听不到。

無意的踫撞,卻是纏繞的開始。

兩人同時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有彼此之間蔓延開了。

這一抬本來是不要緊的,可關鍵就在于,兩人離的太近。木香抬頭的時候,鼻子嘴巴,幾乎是擦著他的臉頰,蹭的。這就有點曖昧的感覺在里面了。

木香原本是傾著上身,頭湊近他胸前。听見他問話,便順勢抬起頭。

「什麼?」

赫連晟還在因為她靠近的呼吸,而有點心弛神蕩著,就听她提什麼縫合。

看他傷成這樣,木香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你究竟趕了多久的路,居然把傷口撕扯成這樣,胸口上的這處,上點藥,包扎一下,只要不再動彈,便沒事,可是這胳膊上的,最好是縫合,要不然很難愈合。」

至于胳膊上的,足有五寸長,不算深,可是傷口劃的太長,劃他的那把劍也太過鋒利,在他們奔走的過程中,牽動了傷口,皮肉外翻,看上去很猙獰。

那傷口正靠近胸口,要是再長一點,再深一點,怕是就要刺到心髒了。真的很危險。

她不敢太使勁,因為赫連晟胸前的那一處傷口,真的很深,稍稍一踫,就有鮮紅的血流出來。

用燙過的濕布,擦淨傷口邊上,凝結的血污。

這是木香穿過來之後,第一次處理傷口。說實話,她是有那麼一點點小興奮的。

外面那兩人講話的聲音壓的很低,並沒影響到屋子里的兩個人。

這信與不信,只有事到臨頭,才有答案。

何安還是不太信,前面的信,後面的不信。

「那又如何,主子要想把木香娶回府,別說犧牲你,就是犧牲皇上,他肯定也在所不惜,」吳青才不理會他的驚愕,語氣有點幸災樂禍。

「不是吧,我可是自小就跟著主子的!」何安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只鴨蛋。

吳青見何安不,低著頭在那嘀嘀咕咕,就知道這小子準沒想好事,不得不提醒他,「主子的事,輪不到你多嘴,木姑娘的脾氣你也清楚,最好別去惹她,否則,惹毛了,她不饒你,主子還會把你綁了送到她面前,任殺任剮,到時候,你可就慘了。」

動不動,不是揍人,就是罵人,這般粗俗的女子,也得虧他家主子吃的下去,他就不怕消化不良嗎?

呃……他家主子的口味真特別。木香那丫頭,除了長的漂亮水靈之外,既不溫柔,也不淑女。

何安猛的捂著嘴巴,眼楮瞪到最大。

直接跨步進去,把他拎了出來,「你幫我處理傷口,主子那里你就不要了,再不長眼楮,主子抽了你的筋!」

吳青就站在外面,見何安不解風情的槍口上撞。

「呃,要不,還是我……」何安的話沒機會說完,因為他家主子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見著木香正動手替主子清理傷口,他還是很擔心的。

何安不知這兩人爭論的內容,他將滾燙的熱水燒好了,用水桶拎著送了進來。

「關你什麼事,別,」木香不再理他,這傷口還要趕緊處理呢!

所以,不管起因如何,不管過程如何,結局都是一樣的,這就夠了。

但是沒關系,她出不了家,只要他一句話,南晉國境內的修佛地方,絕沒有一個敢收留她的。

赫連將軍頭一次反思自己的品行,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自己究竟哪點不像個好男人了。

什麼叫沒幾個好東西,什麼叫與其嫁個男人還不如去出家?這都什麼跟什麼,難道他不是個好男人嗎?

「出家?」赫連晟眉頭慢慢收攏,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斂去。

木香氣呼呼的瞪他一眼,「負責你個頭,只要不傳出去就行了,反正你們這里的男人也沒幾個好東西,與其嫁個不可靠的男人,我還不如出家算了。」

「可是已經救了,便是晚了,你別無選擇,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赫連晟笑的有點痞壞,有點邪惡。

木香氣的要吐血,「你這個人還真是惡毒,早知道不救你了,恩將仇報!」

赫連晟目光淡淡,甚至還透著點悠閑的意味,「傳不了,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再者說,你本來也嫁不出去了。」自然嫁不出去,他要的人,誰敢動?

原本名聲就很差了,這回可好,徹底叫他給毀了。

木香原本迷糊的眼楮,突然睜大,不爽的瞪著他,「為啥要月兌衣服?你就不能留一件嗎?好歹我也是個沒出閣的女孩子,你這個樣子,會被人傳閑話的!」

可是……為啥她覺得有點不對呢!

否則她這會絕逼的暈了,哪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

木香很慶幸自己不是花痴,也不是沒見過男人光身子的清純女。

如果忽略掉身上,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疤,赫連晟的身材無疑是完美到人神共憤的。

衣服沒了,露出一身健碩的胸膛,蜜色的肌膚,窄瘦的腰部,以及緊實的小月復。

見她要離開,去拿剪刀。赫連晟手上一使勁,好好的一件衣服,瞬間就成了碎片。

「不用!」

木香凝著眉說道︰「這衣服不能要了,我用剪刀幫你剪開。」

月兌是月兌不下來了,只能剪掉。

在赫連晟灼熱的瞪視下,木香解下他的披風。傷口流血有一段時間了,傷口附近的衣服,和著血,跟衣服沾在一起。

這丫頭果真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就算是實話好了,也不能當著他的面說吧?

赫連晟嘴角抽搐,無言可對,成群的烏鴉從頭頂飛過,叫聲慘烈。

「你坐著別動,也別謝我,這都快過年了,我可不想家里出點啥事,多不吉利,」這人都來了,她也不能把人轟走,更不能讓他死嘍,真的不吉利。

可是這句謝謝到了木香跟前,就成了多余的廢話。

他們家主子,何曾對別人這樣客氣過,神跡了,簡直!

要是何安跟吳青在這,只怕又要驚掉下巴。

「謝謝!」這句感謝的話,是很真誠的。

赫連晟默不作聲的看著她忙活,听著她絮絮叨叨的念叨,冰冷的氣息漸漸從身體里剝落,體溫慢慢上升,他感覺到了暖意。

「噯,這是我的被子,把你身上收拾干淨再上炕,可別給我弄髒了,下雪天洗被子很麻煩的,」她彎身幫她把被子跟墊被都鋪好。

被子一直放在炕上,所以抱來的時候,還是溫熱的。

她伸手模了下炕的溫度,才剛燒熱。這屋沒被子,她便去自己的屋里,把她睡的被子抱來了。

木香放下膏藥,白他一眼,嘟著嘴命令道︰「別廢話,趕快躺到炕上去,我去抱兩床被子來。」

他怕嚇著木香,畢竟只是個未諳世事的小姑娘,這般駭人的傷口,就連有經驗的郎中看見,只怕都會嚇的手發抖。

赫連晟見她對著膏藥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要不……還是讓何安來吧!」他的傷口要清洗,雖說點了穴道,止了血,但傷口太深,踫到了,還是會流血。

木香打開看了下,黑乎乎的,想來是混合而在的傷藥,經過提煉制成,方便攜帶的膏藥。

不是草藥,還是裝在盒子里的藥膏。

屋子里只剩他們兩個人,吳青只在外面轉了一圈,便將藥送了進來。

見著吳青落荒而逃的背影,木香還在納悶呢,看來他傷的真不重,否則哪能跑那麼快。

瞧瞧主子剛才沖他丟過來的小冷箭,他要是真的當著木姑娘月兌衣,怕是要橫著出來了。

主子對木姑娘縱容,但不代表主子會對他寬容啊!

此地不宜久留,溜之為上。

吳青蹭的跳起來,「我沒事,我傷的一點都不重,我要去給主子拿藥,麻煩木姑娘了。」

媽呀,主子不高興了,主子要發火了。

「什麼?」吳青差點沒嚇攤了。緊接著,只感覺有一道冷嗖嗖的視線,對著他。

何安拉開門出去了,木香看向吳青,「你是不是也受傷了?要是的話,趕快把衣服月兌了,給我瞧瞧!」

這麼凶的丫頭,連主子都敢罵,他能不慫嘛!

「哦哦,馬上去,」看見她的飛腿沖自己來了,何安哪敢不從。

「啊什麼啊?趕快去!」看他愣愣的樣子,木香氣的咬牙,抬腳就要去踢他。

「啊?」何安還在愣神。

縴手指向何安,「你去把炕燒熱,再去廚房燒一鍋熱水,記住是一大鍋,要快!」

她還想早點去捂被窩呢,才沒功夫跟他們廢話,今晚不給他們收拾好,她也甭想睡安穩了。

木香越想越生氣,「還好意思叫我去睡覺,要不是你們深更半夜的跑我家來,還弄成這樣,我至于站在這兒受凍嗎?現在都給我閉嘴,都听我的,你!」

想到此處,木香忽然松開揪著赫連晟披風的手,凶狠的表情瞬間轉變成冷冷的笑,「這位大哥,我想你可能是會錯意了,我擔心你的傷,是怕你們給我招來麻煩,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干嘛要擔心你!」

不過,這幾人似乎誤會了。

真當她好糊弄呢!

要是止過血了,她怎麼還沾了一手的血?

木香惡狠狠的抬眼,直直的瞪向他,真想大罵他幾句。還不嚴重呢,還止過血了呢!

赫連晟也以為木香是在擔心他,霎時間,這傷口似乎也沒那麼疼了,「真的無礙,別听吳青夸大其詞,比這重十倍的傷,我都受過,你去睡吧,這里有何安伺候著,無妨。」

木香也不過是個小村姑,看見這麼重的傷,能不害怕,就算很不錯了。

話說完了,吳青才恍然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可能是以前跟郎中,匯報主子的傷情習慣了,所以不自覺就說了出來。

倒是吳青比他清醒些,替主子回答道︰「木姑娘不用擔心,主子才中了兩劍,除了靠近胸口的那一劍重一些之外,另外一劍傷在胳膊上,已經止過血了。」

赫連晟驚訝于她的不怵不懼,一時間竟忘了回答她的話。

木香在他的注視下,抬手模向暗色的地方,「你,傷在胸口上?」

披風揭開之後,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直沖呼吸。就著昏暗的油燈,勉強能看見他身上玄色的衣袍上,有暗色的痕跡。

見赫連晟不反對,木香更加肆無忌憚了。

堂堂的襄王殿下,若不是自願的,誰又能逼得了他。

他早就發現,自己對木香的踫觸不排斥,否則,他能在木家一待就是好幾天嗎?又不是真沒地方去。

相較于吳青跟何安的呆傻樣,赫連晟就淡定多了。

因為他家主子有怪癖啊!別說女人了,就是一只蚊子,也別想佔主子的便宜。

按說,主子不管受多重的傷,哪怕神志不清,也絕不讓女子踫他的身。

可是更讓他們奇怪的是,為毛主子沒有一掌拍飛她呢?

這丫頭好生猛啊!連他家主子的衣服也敢強剝,太牛叉叉了!

何安跟吳青震驚的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誰叫你受傷了跑我家來的,你要不來,我還懶得看呢,現在來都來了,還窮矯情,我說你別動,」木香也怒了,沖上去抬手就要掀他的披風。

這要是擱在別人身上,就被他的氣勢嚇跑了。可木香是誰啊,她能怕赫連晟吼嗎?

何安跟吳青倒抽涼氣,主子要怒了。

她突然伸手,動作很快,但還是被赫連晟躲開了,眼神也凌厲冰冷,「出去!」

看他臉色中透著蒼白,嘴唇也失了血色,木香才不他傷的不重,「你站著別動,給我瞧瞧!」

吳青也是滿臉的黑線。雖說主子不懼受傷,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幾十處。可再怎麼習慣,肉還是肉,血還是血,傷在身上,真的不疼嗎?

何安嘴角抽搐,在心里哀嚎——主子啊,都啥時候,您還要逞強,傷成那樣了,居然還說不重。

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子,他不想讓她過多的接觸,血的殘酷,他怕嚇著她。

不管傷的重與不重,他都不想讓木香知道。

見木香要靠近,赫連晟裹緊披風,轉過身來,一雙比寒潭還要深沉的眼眸,直直望著木香絕美的臉蛋,「你去睡吧,我傷的不重,這里有何安跟吳青就夠了。」

他身上穿著一襲玄色長衫,外面罩著一件黑色披風,進了屋之後,他便背對著木香,一動不動的站著。

「啊?哦,先讓看看,」木香不理何安,走到赫連晟跟前。

何安搖頭,「我沒事,主要是主子跟吳青傷的重,木姑娘,我這里有草藥,借用你的廚房一下,另外,能不能麻煩你打些溫水來,我家主子的傷口需要清洗。」

「你們都受傷了?」不用拿燈照,木香也感覺到了,這麼重的血腥味,肯定受了很重的傷。

離他們三個近了,血腥味也更重了。

吳青走在最後,等他們都進來了,轉身把堂屋插上了。

為了掩飾心底的淚奔,木香走在前面,領著他們進了木朗睡的屋子,並給他們點上油燈。

一個男人的眼楮居然都長那麼漂亮,還讓不讓女人們活了。

頓時,木香只想淚奔。

在走過她身邊時,赫連晟忽然抬頭,看向她的眼楮,昏暗的視線之下,他的眼楮比滿天的雪光還要亮,還要美。

木香扶著門,站在一邊。

何安松了口氣,跟吳青兩人扶著赫連晟,進了堂屋。

只是赫連晟身上的血腥不重,所以打開窗子的一刻,她沒有立即聞出來。

雖然,殺手本能的警覺被平淡的日子磨掉不少,但血腥味她還聞的出來。

好歹前世的時候,她還混過殺手一職。

其實不用他說,早在赫連晟開口之時,木香就從炕上跳下來,著急忙慌的穿上鞋子,拉開里屋的門,跑上去拉開堂屋的門栓。

「木姑娘,你再嗦什麼,主子他……」瞅著木香總也不動,吳青實在受不住了,從陰影下走出,眼神凌厲。

靠著牆壁的赫連晟也清清楚楚的听見木香的懷疑,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咳出血來,「雖然我傷的不重,可你要是再不開門,小傷就要耽擱成大傷。」

何安的冷汗滴溜溜的往外冒,心肝膽顫——姑女乃女乃喲!我家主子再強大,也是人身肉做的,又不是鐵打的,有誰規定他就一定不能受傷嗎?

「他真受傷了?」木香還是不信。那家伙出去好幾天,再回來的時候,居然還是帶著傷的。怎麼看,他那個人都不像能受傷的。

可惜她只看見隱在牆邊一截衣角,並沒瞧見赫連晟的身影。

今兒雖然沒有月亮,可是有雪光照著,也挺亮堂的。

「受傷?」木香從他那一長竄的話里,只听到這兩個字。眼兒順著何安的身後掃了一圈。

但他也沒辦法啊,迫無無奈,也不敢得罪這位主,只得陪著笑臉,「木姑娘,您別生氣,我這也是沒辦法,您快開開門,我家主子受傷了,就在我身邊呢!」

哪有人,翻了人家的院牆,直接沖上來敲窗戶的,是挺嚇人的。

何安差不多習慣她的麻辣脾氣,知道這位主惹不得,想想也是,大晚上的,就算要敲門,那也該按著步奏來,去敲人家的大門吧。

木香听出真是何安的聲音,又怕吵著彩雲跟木朗睡覺,趕忙把窗戶推開一道小縫,沒好氣的瞪他,壓低了聲音吼道︰「這大晚上的,你敲什麼敲,就不能走門口嗎?想嚇死人哪!」

何安的聲音透著一股焦急,拍窗戶的動靜也大。

「木姑娘,是我,我是何安啊,麻煩你開開門行嗎?我家主子來了。」

沒等木香反應過來,窗戶外面的人就急著報上姓名了。

大晚上的,就算有人來,那也是敲大門,而不是敲窗戶啊,冷不丁冒出來的聲音,你說嚇不嚇人?

這動靜,把木香嚇了一跳。

本來以為會是很安靜的一夜,可誰都沒想到,木香剛睡下,油燈還沒吹滅呢,窗戶就拍人拍響了。

「唔,姐,別做活了,快睡覺吧,」彩雲嘟囔了一聲,翻過身去,又睡了。

遇上能凍死人的天氣,她真是萬分的慶幸,在此之前,她已經把新棉被彈好了,否則這麼冷的天,蓋著舊被子,哪怕下面的炕燒的再旺,肯定也抵擋不了徹骨的寒意。

「呼,真的好冷,」木香關了窗子,搓了搓凍的冰冷的手指。

木香推開窗子,往外看去,雪已經下的很厚了,放眼望去,盡是白茫茫的一片。

半個時辰之後,木朗跟彩雲的字都寫完了,收了東西,兩人便月兌了外衣躺進暖暖的被窩。

一份寧靜,一份喧鬧。

這一刻的溫馨,溢滿了小屋。隔絕了外面,漫天紛飛的雪花。

木香笑著看他倆打打鬧鬧,偶爾插上一兩句,陪著他倆斗嘴。

「這個我贊同,木朗,少,你就能寫快了!」

彩雲不客氣的又給了他一個爆栗,「你好意思說,我的名字有三個字,你的才兩個字,到底誰多誰少,你寫那麼慢,還不是因為一心二用,磨磨蹭蹭的,當然寫不完了!」

可又立馬抬頭看了看彩雲手底下的紙張,不滿道︰「二姐,你的名字筆畫好少呢,我的朗字,筆畫好多。」

「哦,知道了,」木朗悶悶的低下頭,繼續寫他的名字。

彩雲比他懂事些,她知道大姐說的意思,沒好氣的伸手拍了下木朗的頭,「咱們有大姐,還要他作啥?還不快寫你的字,嗦什麼,我都要寫完了,你還剩那麼多。」

木朗听大姐這樣講,小嘴撅老高,「啊……可是赫連大哥真的很好啊!」

木香見他倆在一提到赫連晟時,藏都藏不住的喜愛之意,不免好笑,「干啥非要提他,他跟咱們又不是一家人,就算再來咱家,那也就住幾天而已,以後還是要走的,明年你倆就要上學堂了,到時想學啥沒有?」

這段日子,木香明顯的覺察到,木朗的小身板硬朗了不少,不再是柔柔弱弱的禁不起折騰。

雖然赫連晟走了,可他臨走時留給木朗的作業,木朗片刻都不敢耽擱,每天早上都很自覺的早起,去跑步。白天還要練一個小時的拳腳。

木朗在听二姐提到赫連晟時,突然抬頭,一臉驚喜的對上彩雲的眼楮,急著問道︰「赫連大哥要來嗎?他啥時候來,他教我的那幾招,我還要耍給他看看呢!」

彩雲終于把頭抬起來,俏生生的小臉揪做一團,「啥叫算是,要是他教的,我才不學呢,赫連大哥也認字,等他下次再來,我讓他教我們寫字。」

「算是,也不算吧!」要是擱在以前,提到趙修文,木香的心還會顫動幾下,現在就完全不會了,在木香眼里,趙修文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彩雲低著頭,不經意的問道︰「大姐,這些都是那個姓趙教你的嗎?」。她現在連趙修文的名字都不想叫,那個人實在不配她家大姐喜歡。

今晚上寫的是名字,木香先寫了一遍,她是把字的筆畫拆開,一筆一筆擺了樣子擱在那,給他們照著寫,這樣就容易多了。

木朗抬頭看了眼,坐在他對面彩雲寫的木字,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好像真的是歪了,便乖乖的坐直了身子,再下筆時,就好看多了。

「木朗,你這個木字寫歪了,你看二姐寫的,記住,橫是橫,豎是豎,別寫的歪歪扭扭,」木香指著木朗剛剛落筆的一個字,嚴肅的對他道。

木香一邊納著鞋底,一邊抽空去看他倆寫的字,時而糾正一下。

所以,木香也順帶著教他們識些簡單的字。這個時空的字跟前世的漢字沒有差別,她教起來也很得心應手。

當然了,要會學會算數學,就得先會認。

這個最簡單,也最實用,以後算賬記賬的,都得用到。

木朗跟彩雲都還沒有睡覺,木香托人買了紙墨筆硯,想著教他倆算數學。

屋里的大炕上,放著一只小矮桌,就擱在中間,木朗一個人睡在另一邊,木香跟彩雲睡在另一邊。

到時候真要沒辦法,就去尋找赫連晟留下的兩個人,請他們幫幫忙。

其實吧,她一點都不想下雪天趕路,又泥濘又不好走,可是為了香腸跟泡菜,她是非得跑一趟不可。

還有幾天香腸就能吃了,不過得先試試味道,如果味道不錯的話,不管雪下的多大,她都得去鎮上一趟。

還剩些棉花,她想再做幾雙棉鞋,還得做布襪子,反正要做的東西實在太多,白天又忙著做泡菜,也就只有晚上才能騰出一點空來。

木香點上油燈,挑了燈芯,便準備就著燈光,坐在炕上做會針線活。

他們家睡的是土炕,為了節省柴火,木朗就跟木香他們睡一個屋。

新彈的棉被,都已經套上了被套,他們三個,一人一床,下面鋪的是從陳美娥那里要來的舊棉被。

坐在暖和和的被窩里,听著外面靜悄悄的下雪,絕對是神仙般的享受。

天在冷了,地里也沒啥農活,木香早早的燒了晚飯,把雞籠關好,大門插上,便回去捂被窩了。

這場雪下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反而越下越大了,就是俗稱的鵝毛大雪。

彩雲跟木朗都換上了大棉襖,渾身裹的像個蠶寶寶,木香穿的最少,倒不是沒新棉襖穿,只是她不喜歡穿的太多,那樣不方便干活。

也幸好天公作美,做泡菜的時候沒趕上壞天,否則又濕又泥濘的,那才叫一個麻煩。

下雪那天,木香做的泡菜剛下地窖才兩天。

一連幾日的陰霾天還沒,天空就開始飄雨了,下了半天,雨水夾帶著碎冰凌,他們這里土話叫,下冷子,預示著就要下雪了。

在鄉下,水果不容易搞到,不夸張的說,那滋味,跟吃仙果都差不多。

兩籃子水果,木香也沒全用了,有一半都給木朗跟彩雲吃了。

他們做的都是份內之事,所以木香不用感謝他,要謝就去謝主子好了,反正主子也肯定樂意讓她謝。

木香要給他錢,那人卻死活不要,只說他家主子臨走時吩咐了八個字,「誓死保護,有求必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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