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123】肉痛至極給她要的

作者 ︰ 銘蕁

捸準時機,溫紹宇就朝著宓妃藏禮物的地方撲,宓妃趕緊攔著他,看到正走過來的溫紹雲,大聲叫道︰「二哥救命啊,三哥他欺負我。」

「真不給看,那我可要搶了。」

「呵呵。」

「啊,妃兒你太壞了。」

「半眼都不行。」

「我就看一眼。」

「不給就是不給看。」

「妃兒,你到底給大哥準備什麼生日禮物了,別藏著快給三哥看看。」

溫就算忙得跟打轉的陀螺一樣,但卻非常的開心,美麗的臉上全是滿滿的幸福。

古代男子二十歲之時要行加冠之禮,而今日就是相府嫡長子溫紹軒加冠的日子,上門來參禮的人多不勝數。

又是兩日過後,沉寂了幾日的相府熱鬧了起來,四處都洋溢著濃濃的喜色。

一個回相府,一個回梨花小築。

兩人藥樓膩歪了一整個,直到傍晚溫二爺溫三爺和溫四爺的一半財產送來,宓妃核實過後,這才跟陌殤分開。

陌殤扯了扯嘴角,笑得無奈,柔聲道︰「我還真舍不得。」

「你舍得?」

「討打。」

「我就壞了,嘿嘿。」

「小壞蛋。」

「秘密。」

「能告訴我,阿宓要送出的禮物是什麼嗎?」。

他早早備下給大哥的生日禮物,足以說明他的用心,宓妃又怎麼可能生他的氣,她又不是無理取鬧的女人。

陌殤身份太敏感,他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相府,實在太惹人注目了,相府不能再被推到浪尖上去。

「不會。」

「阿宓會不會生我的氣,覺得我不尊重你的大哥?」

「哦。」

「那天我不便出席,禮物要麻煩阿宓轉交了。」

宓妃嘴角一抽,什麼他大舅哥啊,那是她哥好不,真是隨時隨地都不忘佔她的便宜。

淺吻了吻她的發頂,陌殤又道︰「阿宓準備好要送我大舅哥的生日禮物了嗎?」。

「熙然。」靠在他的胸口,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環抱住他的腰,宓妃很想時間就在這一刻靜止,那樣她和他就不會有分離了。

「好。」陪你看過之後,他也就要離開了。

「那你要陪我去看馬。」

「大概再有五天左右。」

「那些馬什麼時候能到?」

「我只要阿宓心里有我,謝謝什麼的對別人說吧。」

「我是不會說謝謝的。」

「那塊地方非常適全建馬場,但我想阿宓要建的肯定不一樣,當時就想送些馬給你做禮物。」

宓妃對他翻了個白眼,你丫的不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是挺感動的,說了之後,她一點兒想要感動的情緒都沒有了。

俯身低頭吻了吻她睜大的雙眼,陌殤笑得溫柔,「阿宓是不是很感動。」

從那時起,他就已經為她想得那麼多了嗎?甚至連馬都替她準備好了,是知道她要建馬場?

宓妃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置信,她看中城北那塊地的時候,他跟她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就是你听到的。」

「什麼?」

「傻丫頭。」揉了揉她的腦袋,陌殤笑說道︰「你想要的馬,其實在我幫你拿下城北那塊地的時候,我就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呃…她這是在想些什麼見鬼的東西。

「比珍珠還真。」看著他忽閃忽閃的眸子,宓妃盤算著,就算陌殤真的有好馬,也不可能給她個幾百上千匹,頂多二三十匹,那她就親他二三十下,貌似也不是太難以接受的。

「真的。」

「沒有。」

似是瞧出宓妃的思,陌殤以退為進,道︰「阿宓不想親我。」

「沒事,被口水嗆了一下。」果然,不能由著陌殤自己拿主意,不然她會被吃得一點骨頭都不剩的。

「怎麼了?」

「咳咳。」

「我給阿宓一匹馬,阿宓就親我一下。」陌殤想著要是他將自己馬場所有的馬都送給宓妃,那宓妃每天親他一下,是不是能親到他回來。

話一出口,宓妃就後悔了,她傻了還是怎麼了,怎麼能讓陌殤說了算呢?

「那熙然想要什麼獎勵?」

陌殤搖了搖頭,就親一下他怎麼能滿足,至少也得三下,呃,不行,親親麼,自然是要越多越好。

「親你一下。」

「對,阿宓要給我什麼獎勵。」

「獎勵?」

「要是我給阿宓解決了馬匹的問題,阿宓要怎麼獎勵我。」說到這個,陌殤的雙眼就迸射出璀璨的光芒,耀眼而奪目。

那麼好的馬,用來拉馬車,簡直就是太浪費了。

她承認,第一次看到紫色馬車的時候,她就有開始打那兩匹拉馬車馬的主意了。

握起拳頭砸在他的胸口,宓妃突然踮起腳傾身吻了吻他的下巴,軟聲道︰「唔,我看上馬兒它家主子了。」

「寶貝兒是看上我的馬了。」陌殤挑了挑眉,溫柔的語氣很是有些不悅,怎的他還比不上一匹馬麼?

可宓妃也明白,好馬難求啊,尤其還是純種的,到哪兒都不好找的。

她的跑馬場需要馬,需要很好很好的馬,最好能是純種的。

「星殞城的幾個馬市我都去瞧過了,沒有一匹馬是合我心意的。」沒有拉開陌殤的手,宓妃在他的懷里轉了一個圈,微仰著頭望進他星子般迷人的鳳眸里,委婉的表達她的思。

「久等不到阿宓回去,我就只能自己找下來了。」說著,陌殤委屈的蹭了蹭宓妃的臉頰,雙手將她摟得更緊了。

「你怎麼下來了?」

「阿宓之前說什麼需要我幫忙?」神出鬼沒的陌殤從後面將宓妃摟進懷里,腦袋輕擱在她的肩膀,純男性的氣息瞬間佔據宓妃所有的感官。

只是就這麼轉了一圈,他們就各自損失了一半的財產,也等于是要了他們半條小命。如今,元氣大傷的他們,沒有兩三年是別想緩過來了。

來時的他們,是坐著軟轎被小廝給抬過來的,回去時已經能夠神清氣爽的自己走回去,可見藥樓的東西名不虛傳。

轉頭看著之前招呼他們的伙計,三人遲疑了片刻,從那瓷瓶里倒出三粒紅色的藥丸,一人吃了一顆,等走出藥樓的時候,那種虛弱感與疲憊感全消,精神是從未有過的好。

「三位爺,瓶子里的藥一人一顆,小的這便送你們離開。」

話落,宓妃留下一個白色的瓷瓶在桌上,人卻已經消失不見。

搖了搖頭,宓妃冷聲道︰「解毒的藥,本現在就給你們,但在天黑之前,本希望看到你們付出的診金,否則本可不保證你們能不能活得過今夜子時。」

「等我回府,明個兒一早就把無情的診金送過來。」

宓妃危險的眯起雙眼,敏銳的定追求覺到他們的異樣,她是不是太看輕她的這三位‘叔叔’了,貌似他們比她所能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三人只覺有一陣陰風拂過面頰,又想起很多年前發生的某件事情,不由得剎那慘白了臉頰,要不是本來就坐在椅子上,指不定會失態的跌坐在地。

「如果對方想取你們的性命,直接下穿腸毒藥就什麼都結束了,仔細想想你們得罪了什麼人吧,有時候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環,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難道他們還應該感謝對他們下毒的人,就因為她手下留情了?

溫二爺溫三爺溫四爺听了解釋默了默,然後望向宓妃,「……」

「下毒之人只是給你們一個教訓而已,無非就是讓你們虛弱個把月,不會致命的。」

「該死的,她竟然敢真的動手。」

「你們的確是中了毒。」宓妃笑了笑,不介意讓他們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中了毒。

「我的身體如此虛弱,是不是因中毒所致,又是中的什麼毒?」

能讓守財奴拔毛,宓妃覺得很有意思,于是點頭道︰「可以。」

「吸血鬼。」溫湖康低咒一聲,整了整心情,討好的笑道︰「那我另外花三萬兩白銀買個明白,還望無情給個方便。」

「本收你們一半財產,只要負責讓你們恢復健康就行,至于其他的,溫三爺若是想知道,必須另付酬勞。」

「無情莫要誤會,我只是……」

「溫三爺,太過得寸進尺可不好。」

他要不給,豈非是看不起無情,想到關于無情的傳聞,溫湖康覺得自己還是老實一些比較好。他很愛斂財沒錯,但那也得有命在才能享受不是,要是命都沒了,留下那麼多的銀錢給府里那個女人找野男人給他戴綠帽麼?

「那個我想請問無情一個問題,還請無情能如實告之。」老二和老四都答應拿出自己財產的一半,他又怎麼可能例外。

心里也犯起疑雲,難道宓妃那丫頭真的沒有對他們出手,他們真的只是病了?

清冷語氣中,淡淡的嘲諷與譏笑,險些讓溫東航當場失態。

掃過溫東航那張陰沉的臉,宓妃嗤笑道︰「救命可談不上,宮里的御醫不是替你們都看過了麼,只是生病了而已,好好調養一番就會好起來的。」

「我也願付出一半的財產,還請無情出手救我一命。」

一半的財產啊,那可是他花了七八年時間才積攢起來的,眼下是說沒就沒了。

「多謝無情。」抹著汗,溫書哲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免狠狠的肉痛一番。

「罷了,全當本日行一善好了。」

聞言,溫書哲險些吐血,他看著面帶微笑的宓妃,真真是恨得不行,「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多的真沒有了,無情要是不,可以派人去調查的,如果我有說謊,那就讓我……」

「原來溫二爺的命就值一半的財產。」

她雖不會醫,但她師傅是誰啊,那可是藥王,即便毒術比不得毒宗厲害,可要制點兒小毒,收拾他們不要太容易。

不要讓他捸著機會,否則他一定不會放過宓妃的,除了她以外,誰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將他搞成現在這副鬼樣子。

「我願意付出所有財產的一半,請無情替我看診。」咬著牙,咽著血,溫書哲說出這句話。

「那就讓本看看你們的誠意。」敲著桌面的手微微一頓,宓妃覺得大哥生日的時候她能多送一份東西了。

嘖嘖嘖,溫二爺溫三爺還有溫四爺,果然不是個東西啊,哈哈。

六樓上,陌殤看著玻璃屏幕,笑得那叫一個張揚,唔,他家小女人太會捉弄人了。

噗——

「是是是,我們不是個東西。」

「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東西,值得本對你們生氣。」

眼見宓妃要走,三人也顧不得肉痛不痛了,趕緊叫道︰「治,我們治,無情別生氣。」

什麼叫翻臉比翻書還快,什麼叫上一刻陽光明媚,下一刻狂風暴雨,溫二爺他們表示明白了。

「既然不想治,那就滾出藥樓,本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們掰扯。」

不給他們治也不算啥,關鍵不能因為他們給少了,就把人給得罪了呀,那樣他們豈不是招惹了一尊活閻王?

給得少了,人家也不樂意給他們治啊!

給得多了,他們肉疼。

「無情你看這……」讓他們看著給,怎麼給才算有誠意。

看看金錢與性命和權勢,他們究竟會作何選擇,還真是讓她有幾分期待呢。

她開口要的數,和他們主動拿出來的數,意義可是大不一樣的,傻子才給他們糊弄她的機會。

「……」

「你們看著給吧!」宓妃眯了眯眼,偏就不上他們的當。

「不知無情要多少酬勞才願意替我們醫治?」離了相府他們的確是能生活得很好,但那些私產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才積攢到的,怎麼能那麼輕易就拿出來。

要不是為了讓他們吐出那些東西,宓妃也犯不著費這麼大的勁兒,直接將她新搗鼓出來的蠱蟲養在他們的身體,每天招呼他們一頓,讓他們生不如死豈不更加有趣兒。

宓妃調查過他們的家底,雖說從相府分出來,他們應得的產業與金銀都幾乎被減了半,但是以前借著相府在外面為自己謀取到的私產也非常的。

要她出手,可以,給錢就成。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本可以保你們只要走出藥樓的大門,身體就恢復到比沒出事之前更好,不知你們願意付出多少酬勞。」

中年美大叔的稱號,怎麼都是屬于她家便宜爹的,這三位宓妃看著眼楮疼。

明明溫老爹才是兄長來的,可看起來比他們都要顯得年輕,而且精神,尤其是氣質什麼的,如果說溫老爹是貴族的話,溫二爺溫三爺溫四爺就只能是平民的級別。

他們三個都比溫老爹要小上兩三歲,模樣其實生得挺不錯的,畢竟相府的基因也是很強大的,但不管怎麼看,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溫老爹都要甩他們幾條街。

「只要是我們能辦得到的,無情盡管說。」溫湖康哭喪著一張老臉,其他的都沒感覺到,只是覺得有出血了。

雖然此喜歡不同彼喜歡,但以陌殤那貨的性子,鐵定會給她裝小鞋的。

「果然還是溫四爺比較識趣兒,本喜…呃,本看你比較順眼。」呼!宓妃松了一口氣,好險好險,她差一點兒就踩雷了。

「無情有什麼條件,盡管說。」深吸一口氣,溫東航想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他們越是憋屈的眼神,就越是能夠取悅到她,痛快,真痛快。

「這個嘛……」宓妃屈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扣擊著桌面,垂眸做覺思狀,眼角的余光掃過三人的表情,唔,她為什麼就覺得特別的開心呢?

嘿,溫二爺還真說對了,宓妃可不就是故意,故意逗他折騰他的麼?

這個邪氣的少年,他救人憑的就是心情的好壞,被他救過的人都是與他素不相識,無親無故的吧,怎的還拿這種問題來堵他,簡直就是沒事兒找事,故意的吧!

「那…那不知無情要怎樣才肯助我們一臂之力。」扯著袖子抹了把腦門上的冷汗,溫書哲可算見識到無情的難纏了。

這個時候宓妃突然很好奇,要是某天她這無情的身份曝光了,溫二爺溫三爺溫四爺知道他們求著的人是她,不知道會是何種表情,會不會有種想要撞牆而死的沖動。

「哦,本與你們無親無故的,又素不相識,憑什麼要幫你們呢?」

「實不相瞞,我等求見無情是為求醫而來,還望無情相助。」

「順眼又如何,不順眼又如何?」

如果不順眼,那他們說什麼也是白搭,還不如省一點兒口水來得痛快。

如果順眼,他們明個兒就能去上早朝。

三人對視一眼,最後由溫書哲開口問道︰「不知無情今日看我三人可否順眼?」

無視溫東航的尷尬,宓妃邪氣的挑了挑眉,道︰「你們求見本所謂何事?」

「不是不是,我等只是听過無情之名,沒有見過真人,所以……」

果然,不管任何時候,任何身份,宓妃看到他們都很難有好的心情。

「難道藥樓里還有第二個無情?」他們的來意,宓妃早就猜了,如果不是故意想要引他們上門,她也不用吩咐四紫注意用藥的劑量。

猛然看到她那一瞬,听到她清冷的嗓音,莫名有種上頭的人是寒王的錯覺。

見得無情真人,果然如傳言所說,是個容貌不遜色于楚宣王世子的絕色少年。雖說年紀輕輕,但那周身的氣勢,竟然絲毫都不遜色于寒王。

片刻的怔神過後,三人緩過神來,看著主位上的絕色少年,目光竟是久久都未能移開。

「你是無情?」

宓妃穿著一襲月白色的錦袍,如同一縷清風吹進了會客廳,等溫書哲三人听到她的聲音,她早已優雅的坐在了主位之上。

「看來溫二爺,溫三爺和溫四爺都很喜歡本這里的茶水跟點心,本應該感動榮幸嗎?」。

只不過如此丟臉的事情,他是絕對不可能說出來的。

溫湖康剛剛恢復的臉色又有變黑的跡象,他之所以喝茶吃點心,還不都是被那伙計給氣的麼,不過他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老三,你還真沒騙人。」要說這兄弟三人,這幾天都成驚弓之鳥了,吃的用的都格外謹慎,就怕把自己的小命給鬧騰沒了。

「等等,我喝。」看溫湖康不是作假,在他伸手之前端起茶杯,翼翼的喝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之後,這才將茶水一飲而盡。

「不信算了,你不喝給我說。」

食物稍稍有些不妥當,他就得拉肚子拉得天昏地暗,險些摔進茅坑里。

短短三天不到的時間,他就覺得自己是把這輩子都沒有受過的罪都受了,尤其是對吃食類的東西,他已經有了懼怕心理。

「真有那麼神奇?」向來謹慎的溫東航皺起眉頭,看著桌上的茶杯,忍著沒有動手。

「你們不信我?」

「老二老四,這茶跟點心果然跟那伙計說的一樣,真的是好東西,我覺得自己腿沒那麼軟了,也不再冒虛汗了,嘿嘿。」說著說著,溫湖康就傻樂了起來,身體健康的時候,從來沒有覺得那麼舒心過,只有經歷過那種極度的虛弱感之後,再擁有健康的身體,那才真顯得彌足珍貴。

「老三,出門在外的,你好歹也注意一下形象。」溫書哲想說的是,出門沒吃飯還是怎的,不就幾塊普普通通的點心麼,至于狼吞虎咽的嗎?

再想起那個伙計說的話,他又忍不住往嘴里塞了兩塊點心。

腦海里那麼想著,心情就越是煩躁,溫湖康不知不覺已經吃掉了三塊點心,也把最後一口茶給喝光了,非但沒有覺得不適,反而覺得渾身好像有一點力氣了。

是以,溫書哲三人,對溫老爹的怨恨是由來已久,早就已經成魔了。

事實上,溫家這三位爺心里還有最過不去的一道坎,那就是他們三個的女人加起來都斗不過溫一個,憑什麼溫出身穆國公府,無論學識還是手腕都不是其他女人可相提並論的,又憑什麼這個女人就成了溫老爹的,難道就因為他是嫡出的,是相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但溫老爹不是一個吃素的,後院的事情他不插手是真,卻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否則就憑老那點兒手段,又怎麼可能守得住相府後院的大權。

那老女人把權利看得比什麼都重,不但想要拿捏住她的親生兒子,更想將他們這些庶出的也拿捏得死死的,為此他們也沒少在老的身上花心思。

以前溫放下了手中大權,相府的事情她很少管,他們各自的自然就想把中饋大權拿捏在自己手里,可老一直捏著不放手,明里暗里沒少給他們找麻煩。

溫湖康看了看老二溫書哲,老四溫東航,別開臉沒有出聲,在相府的時候他們三家的爭斗就沒有停止過,反倒是現在親近起來了,想想還真是可笑。

若非太想好起來,又明知自己不是生病,或是中了某種毒的話,他們才不會主動走到藥樓來。

「想要保住咱們的位置,今個兒如果無情願意幫咱們診治,甭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得應著。」相府是回不去了,如果手中的權利再不牢牢握著,那他們就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可不就是他們這樣的麼?

明明是他們受盡了屈辱,偏偏所有好的流言都涌向了相府,旁人甚至還指著他們,罵他們不識好歹,沒有尊卑。

天知道他們有多不想離開相府那棵大樹,卻又不得不對外宣稱,提出分家是他們自己的主意,為了護住相府的名聲,他們的臉都不知道丟哪里去了。

還有溫老爹拿給他們看的那些東西,分分鐘都能讓他們身敗名裂,誰敢找到相府去鬧。

因此,他們明知道自己落到這般下場,十之八九跟宓妃有關系,但他們沒有證據,又有什麼立場去鬧,那是給自己找沒臉。

「老四說得對,咱們還是耐著性子等吧!」就他們現在這般模樣,如果沒有下人伺候著,就連下床都困難,時間長了難保他們的位置不會被人頂替掉。

現在分了家,很多與他們以前走得親近的人,只怕心里都有了想法。

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來,他們擁有今時今日的身份與地位,說是沒有沾相府的光,其實明里暗里借著相府,借著溫老爹圖了多少的方便,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

如今失去了相府那一棵大樹,很多東西看似沒有改變,其實都跟以前不一樣了,如果繼續抱著以前那種想法,怕只怕他們現在的位置都要坐不穩。

既是求人而來,他就沒有想過能擺出什麼樣的姿態,更別說以權壓人什麼的,人家無情不吃這一套,沒得還給自己惹上一身的腥。

換言之,為了往上爬,他可是什麼委屈都受得,看人臉色是早就習慣的。

「行了,咱們是來求人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無情的脾氣是個什麼樣,咱們沒有親身體驗過,但也都有所耳聞,有什麼可吵可鬧的。」溫東航是三人里面官做得最高的,那不是因為他有多少才華,多少手段,而是這個人非常的識實務。

頓覺,心氣兒順了不少。

「什麼時候就連跑腿的奴才也敢給我們臉色瞧了,真是可恨。」越說越是生氣,溫湖康抹了把腦門的汗,坐回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喝了幾口,又吐出一口濁氣。

「老三坐下歇歇吧,別折騰了,你也省省力氣。」溫書哲捏著眉心,低垂著雙眼,只覺自己渾身都在冒虛汗。

不然怎麼拐得到兒,又怎麼能把兒誘回家……

如果某世子能有幸听到宓妃內心里的聲音,他一定會邪魅狂狷的湊到宓妃的耳邊,萬分無辜的告訴她︰節操是什麼東西,從本世子決定追求你的那一天開始,節操什麼的就碎了一地了。

唔,每每想到初次時,那個仿如站在雲端之上,聖潔出塵,溫柔如斯的絕色男子,宓妃就忍不住在心里怒吼︰丫的,陌殤你的節操呢?

她承認,她是真的敗給陌殤那貨了。

剛走到門口,關上房門的宓妃,听到陌殤那句‘留下來玩我吧’,猛的腳下一個趄趔,差點兒摔了一個狗啃泥,絕美的小臉上掛滿了黑線,淚流滿面的果斷滾了。

「那三個又老又丑的臭男人有什麼好玩的,要不阿宓就留下來玩我吧,你看我是那麼的英俊瀟灑,俊美……」

「知道了,哆嗦。」

「一定要早點兒回來,不然我會覺得孤單的。」

「好。」

「不能太久,早點兒回來。」

想到這里,空氣中似乎又開始泛起一股子酸味,宓妃眯了眯眼,伸出兩只爪子捏了捏陌殤的臉,軟聲道︰「我先下去玩玩。」

「阿宓,你可要在他身上多拔幾根毛。」陌殤揉了揉宓妃的發頂,突然發現這種感覺真舒服,怪不得他那嫡親的大舅子有事沒事就喜歡揉宓妃的頭發。

也難怪,溫湖康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看誰都不順眼來著。

看來她給他們下的藥也的確是非常的不錯,不然短短不到三天時間,溫湖康一個大男人,怎麼會虛弱成這般模樣。用那麼大的力氣拍桌子,就連桌上的茶杯跟盤子都紋絲不動的,可見他是有多弱了。

嘖嘖,既然主動撞到她的門上,不讓他大出一點血怎麼可以。

唔,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溫湖康是個斂財的性子。

「噗嗤,貌似本這位三叔,好像還有搞笑的本事,真是太逗了。」六樓,宓妃透過玻璃看著黑臉的溫湖康,實在沒忍住大笑出聲。

可就算他忍痛拿出來了,竟然還被拒絕了,這這…這叫他情何以堪,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啊,氣死他了。

該死的,他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天知道要他隨手就拿出五兩子,他有多肉疼。

整整五兩白銀啊,那該死的下賤東西難道還覺得少了嗎?

「不識好歹的混賬東西。」溫湖康黑著臉一巴掌拍在桌上,險些氣得吐出一口老血來。

但凡走進藥樓有所求的,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都隱瞞不了也作不了假,否則藥樓將直接拒絕他們的所求。

而從相府分出來的這三位爺麼,既然是由伙計親自接手的,對于他們的身份,他自是心知肚明的,不過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像他這種平頭小老百姓,以前就是順天府的府尹都沒有見過,可到藥樓做工之後,哪怕見到太子殿下,他都沒有那麼害怕了。

他只是按照掌櫃的吩咐,將二爺溫書哲,三爺溫湖康和四爺溫東航領到了二樓的會客廳就算完成任務,其他的事情不歸他管。

說完,朝著三人施了一禮,退出了會客廳,留下三人抽著嘴角面面相覷。

伙計看了眼那五兩銀子,眼里沒有一絲貪意,他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位爺還是收起來吧,咱們這里不興這一套。」

「有勞小兄弟了。」說著,溫湖康就掏出五兩銀子遞給伙計,全當是給的小費。

「那小的就去看看。」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在藥樓連太子都要守規矩,他們的身份在無情的面前,那可一點驕傲的資格都沒有。

藥樓的規矩,從開張那一天起就傳遍了整個星殞城,若非顧忌著無情,不敢得罪于他,溫書哲三人又哪里會有這麼好的脾氣,一再去踫伙計那顆軟釘子。

「不知可否麻煩小兄弟去幫咱們看看,我們兄弟就在這里品茶吃點心,不會亂走的。」面對嘴巴比銅牆還要硬的伙計,溫書哲心里的火氣是怎麼都壓不住了,面上已經帶了怒色。

要不怎麼說是好東西,別的地方就是有銀子也喝不到這樣的好茶。

伙計們喝的茶水跟用來待客的茶水肯定是不一樣的,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這些茶水有洗滌人心,使人心態平和的作用。

「這些茶水和點心可都是好東西,味道也是一流的,三位爺不如好好嘗一嘗。」伙計並沒有正面回答溫東航的話,而是指著他們面前的茶水和點心又道︰「掌櫃的說過,咱們藥樓的每一樣東西都有它存在的價值,希望來藥樓的每一位客人,都莫要錯失了擁有的機會。」

但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明白,MD,他們根本就沒有病好不,他們會突然倒下連床都下不了,吃飯什麼的都要讓人伺候,這一定跟宓妃那個丫頭月兌不了干系。

雖然御醫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說他們是病了,只要按時服藥,好好靜養一些時日,身體很快就會恢復。

「咳咳…我們其實就是想問問需要等多久而已,畢竟你看我們三個病成這樣,實在是難受得緊,就只是想快點兒好起來罷了。」四爺溫東航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好相處一些,再配上他那有氣無力的聲音,瞧著還真挺可憐的。

興許還會覺得他們患了被害妄想癥,總覺得所有人都要害他們。

所以,結合種種跡象推論,就算溫二爺他們站出來說自己是被人給害的,自己沒病,其他人也會當他們是神經病的。

要說無情被人收買了去做這種事情,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玩笑的,無情是誰啊,就連太子寒王面子都不給的人,誰面子那麼大能收買得了他?

他跟溫二爺他們素不相識,又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去給人下毒,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別開玩笑了,無情有那麼閑麼?

難道說是無情動的手?

放眼整個星殞城,太醫院的眾御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別說他們沒有那樣的本事,就是有也不會吃飽撐的,跑去給溫二爺他們下毒不是。

人御醫都仔細會診過了,完全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再說了誰有那麼厲害的手段,下毒下得就跟生了病似的,還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

你說病就病吧,怎麼還三個人同時病了,而且就連病癥都一樣。

這個結論一出,皇上是信了,至于朝中的大臣一部分是信的,一部分是不信的,還有一部分麼,自然就是抱著懷疑態度的。

三名御醫,最後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憂思過重,脾胃不合,積勞成疾,只需按時服藥,仔細調養一些時日便可痊愈。

向皇上告了病假之後,因著正是相府分家後的關鍵時期,听說他們病了,皇上還特意指派了御醫到府里給他們瞧病。

爛兄爛弟的三人對視一眼,都瞧出了各自的狼狽,此時的他們臉色蠟黃,雙眼凹陷,眼里布滿紅血絲,渾身虛軟無力,整個人更是昏昏迷欲睡,一點兒精神都提不起來。

「無情的性子我們都了解。」溫二爺,溫三爺和溫四爺還什麼都沒開始打探就踫了一個軟釘子,面上不顯分毫,心里已是怒極。

可見他們的付出是有回報的,而這種回報是他們自己努力得來的,比起貪便宜佔來的要有成就感得多,而他們也,只要他們繼續堅持下去,誰說他們不能活出自己的一片天來。

不管是身為幕後老板的宓妃還是每天都盯著他們的掌櫃,對于他們的表現都非常的滿意,已經說過月底給他們發獎勵。

自藥樓開張以來,慕著無情而來的人多不勝數,撒著銀子跟他們這些伙計套近乎的人,無一不是非富即貴的,但他們都堅守著自己的底線,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

只要是個聰明的,都知道怎麼選擇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別在藥樓里說什麼王法,只因藥樓里除了治病救人的良藥以外,剩下的都是劇毒之物,想要一個人的命,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凡藥樓中人,一旦做出有損藥樓利益,泄露藥樓機密,或是弄虛作假者,一律殺無赦。

甭管藥樓的待遇有多好,有多麼的誘人,但有一條規矩也是嚇死人的,那可真是會要人命的。

因此,成功入選藥樓伙計的小伙子們听完藥樓的規矩以後,一個個的都暗暗發誓,一定要踏踏實實的做事,絕不敢生有二心。

要是你勤勞肯學,又有那個能力的話,掌櫃還會著重培養,屆時,憑借自己的努力做人上人的日子還會遠嗎?

如果活做得好的話,還有額外的獎勵,家人如果生病的話,還能告訴掌櫃的,核合情況之後,藥樓會幫忙請大夫,診金還能藥樓出一半,自己出一半,總之就是各項待遇都非常好。

在這里做工,每月的銀錢是其他地方的三倍,而且還包吃住,只要認認真真好好工作,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不出兩年就能存足娶兒的本錢,簡單快樂的過自己的日子。

藥樓除了掌櫃之外,像他這樣的伙計還有五個,年紀都相差得不多,最大的十八,最小的十五,個個都很機靈,也特別有眼力勁兒。

當然,就算他知道什麼也不會說的,要知道想在藥樓里做工有多麼的困難,他又是費了多少心思才進來的,怎麼可能為了貪圖那一點點的小便宜,就毀了自己的前程。

「三位爺請在此稍坐片刻,掌櫃的已經去請示我家了,至于會不會見三位爺,小的也不知道。」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別跟他套近乎,也別想著拿銀錢收買他,他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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