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歸不朽 第三章 前進

作者 ︰ 晨曦雪月

這是一場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一場充分反映廣大人民群眾疾苦的大會,一場民主的大會可惜了這場大會,眾神社會不流行新聞報道,尤其是歌功頌德的新聞報道,畢竟能夠達到神祗這一地步的存在了,想要象忽愚民一般忽他們是很難的,哪怕是曾經身為強大神力的忽專家——謊言王希瑞克。神祗哪怕是微弱神祗都有自己的尊嚴,可不是可以被視為草民,可以被隨意魚肉的,至于說信徒們,他們本身就是盲從的,欺騙他們可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的。

但是毫無疑問這確實是場勝利的大會,雖然民主的頭上首先是集**,但是在這件事上強大神力們還是站在了眾神的要求上,打擊深淵的提案很快獲得了一致通過,並且在對象挑選上經過短短幾輪交鋒也選定下來——深淵第348層,冷漠要塞。

之所以選擇這里也是諸神苦尋與妥協的結果,首先它夠邪惡,在這個位面生存的大都是惡魔、半煉獄生物、泰夫林以及不死生命,也就是說不能享受基本人權,甚至生存權的生命,沒有哪位神祗會反對滅絕他們;其次,這里夠強但是卻並非很強,一個名為塔芬的判魂魔領主統治著這個位面,位面領主的存在意味著位面實力的強大,但是比起格拉茲特或者狄摩高根這類古老的君王來說壓根兒就不在一個檔次;第三,這個位面並不得深淵勢力的關注,因為這里居住著的是被放逐的惡魔,半煉獄生物,泰夫林以及不死生命,這是在崇尚破壞‘高貴’的惡魔眼就是逃兵、流寇、雜種與奴隸的組合,就算只有那麼一絲絲道德觀念的惡魔都不屑與直視它們,沒有哪位深淵君王願意重視這里,畢竟強大的惡魔豈會做逃兵,不思進取的惡魔還算惡魔嗎?

當然還有重要的一點,地理環境。誠然深淵不指望出現什麼鳥語花香的美麗景色,但是平原地形總是好過崇山峻嶺不是,畢竟神祗雖然並不需要土地,但是緊隨其後而來的信徒需要啊,要想真正佔據這個位面,信徒才是最終的決定力量啊。因此這樣一個一片人跡罕至,枯萎的平原的位面自是首選。至于遍布著凌亂不堪的岩石,參差不齊的山峰,和鳥無人煙的險惡峽谷,權當是點綴了,哪個世界只會是一種地形呢?

戰斗依舊由戰神坦帕斯主持,這點甚至不需要經過討論,只要他還在強大神力的位置上,他就是天然的盟軍軍事領袖,這點是強大神力間最最基本的明禮貌,就像法師團天然屬于魔網女神密斯拉掌控,靈魂歸克藍沃收斂一樣,這只是對神之間神職的基本禮貌,至少在強大神力間不容有絲毫怠慢,否則只能是無休止的神戰,面倒是其次,更是因為這樣做等于插手屬于他的權利範圍,屬于他的利益,挑戰他的權威與力量,即便從來沒有學過兵法的魏曦都對他那種直來直去的戰斗方式心里有些不屑,但是他依舊是聯軍軍事指揮官。

當然,坦帕斯絕對不會去親自指揮聖靈與天使大軍,真正指揮軍隊的是他麾下的聖靈們——同樣的一群肌肉男,老實說和魏曦一直崇拜的那種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式的智者形象完全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地球上早在幾千年前這類肌肉男就只剩下前鋒的命運了,在魏曦看來,在華夏化眼,這類軍隊更多的可以被形容為江湖好漢的組合,形形色色什麼樣都有,要紀律沒紀律,要形象沒形象,完全靠實力來掌控一切,魏曦不屑但是不得不尊重現實。

作為一個位面領主,對于這樣的諸神大軍到來不可能毫不知情,畢竟神祗再強大,也難以和深淵意志相比。神祗進入深淵就像一堆石灰放進水里一樣,從上到下沒有一點不沸騰,因此在與深淵的戰斗,尤其是在深淵進行的戰斗,偷襲確實沒有太大意義,因為持久性太差,差到甚至你來不及完成目標,最多只算是一個先手而已。

強大的諸神不需要先手,因此他們光明正大的來,光明正大的佔據了一窪平原,魏曦光明正大的降下了他的七寶玲瓏塔,光明正大的建立了後勤基地,這是真正的光明正大啊,如有存在在位面外路過或飄過,就會發現一貫灰暗的深淵位面亮起前所未有的光芒,就像黑夜的探照燈一樣醒目。諸神不打算隱藏行蹤也不屑于隱藏行蹤,他們擺明旗鼓來佔領,來征服,時至今日,他們有這樣的決心與力量。

判魂魔,顧名思義是一種比較擅長靈魂力量的惡魔,普通的判魂魔通常身高米,背生雙翅,貌若野豬,體若巨猿,實力強悍,特別是擅長肉搏,類法術能力偏向于精神攻擊。判魂魔藐視戰斗,但對鮮血的渴望卻驅使他們不得不參加戰斗,它們最大的嗜好就是吞噬智慧生物的靈魂,是惡魔有名的刑訊專家與虐待狂。雖然說它們擅長肉搏,但是這只是針對于它們自己而言,其實嚴格來講大多數惡魔都精通肉搏,就如同人類沒法擅長魔法就只能去擅長肉搏一樣,判魂魔的真正戰力遠遠比不上狂戰魔、臂蛇魔等,除了精神領域有點出彩外算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種族,因此它們固然愛好鮮血與靈魂,卻也是惡魔少有的避戰種族之一。因此判魂魔從來沒有佔據過君王的位置,就算是一些領主也是處于蠻荒位面。

血紅的雲朵飄蕩在天際,寒冷陰森的風抽打著來客的眼楮和皮膚,雖然壓根兒沒法對他們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這是深淵的世界,整個位面都顯得一種異樣的血紅景色,像極了黃昏那最後璀璨的瞬間。

「耶各殿下,您也感覺到了嗎?」出于對老者的敬重,魏曦並不介意與耶各的位階差距,因此這位遠古存在倒是經常湊到他的身邊來。

「好強的怨氣!不過這不奇怪,判魂魔可以說是整個惡魔世界最會玩弄靈魂的,它們是深淵靈魂寶石的頭號加工商,絕大部分怨恨寶石都出自判魂魔之手,幾乎每位深淵領主都會豢養幾個判魂魔的,這個位面有這樣大量的判魂魔尤其是盡然誕生了一位判魂魔領主,有這等怨氣也是正常的!」鋪天蓋地幾乎凝結成實質的怨氣,宣告著這個位面曾經經歷的悲慘歷史,判魂魔對于每一個到手的靈魂都會物盡其用的榨盡靈魂的最後一點精神——怨恨、恐懼、絕望等等等等,直到剩下最後無法突破的本質,這個過程也需要持續數百上千年。

這也是諸神為什麼選擇這個位面的原因,正是因為判魂魔的這種能力觸及了諸神的榮光與威嚴,信仰屬于靈魂領域的事先不說;光是判魂魔榨取靈魂的事情都無法讓諸神原諒。如果說靈魂墜入深淵是種悲劇,那麼轉生惡魔也並非是最終的結局,幾乎每年惡魔都會掠奪屬于諸神的靈魂,同樣每年諸神都會發起戰爭挽救自己的信徒,甚至發生過不止一起最終惡魔覺醒依舊眷顧自己的神祗的事例。但是這首要條件是他不會落入判魂魔手,因為轉生深淵如果算是羔羊被別人領走豢養的話,那麼希望還在,還有;但是一旦落入判魂魔手,那麼就等于已經被剝皮、剔骨、分尸了,你最終最多能獲得剩下的一點皮毛或殘骨,因此一位判魂魔君王也是諸神絕對不允許誕生的。

但是魏曦說的卻不是這怨氣,怨氣哪里沒有,只不過這里的特別強而已,他實際上是想問耶各有沒有感覺到這個位面隱藏在怨氣下的東西——陰氣。陰氣這玩意說實話魏曦至今不知道怎麼形容它,只知道在華夏神話它是構成陰曹地府的關鍵元素,但是或許他也具有死亡神性的緣故,他才能夠依稀模糊感應到它的存在,正因為這樣他才感嘆于本源的強大,即便在墮落的深淵,本源依舊有一絲自己的能力彰顯存在,與深淵爭奪著。

陰氣不同于死氣,雖然它的特性有些偏向于死氣或者負能量領域,但是它又是與眾不同的,它跨越著生與死的限制,甚至跨越靈魂的存在。嚴格來講這才是亡靈之所以存在的根基,或許這個世界沒有類似理論,也或許是它們潛伏得太深,因此魏曦才向試探一下這位最古老的死亡主宰,畢竟在華夏明傳承里五行並非極致,洞悉陰陽才能窺視大道。嚴格來講,如今的諸神只不過算是精于五行而已,尚在迷途掙扎罷了。

雖然陰氣是讓死者復生的關鍵,但是它只是一個引,如同藥的藥引一樣本身並不出彩,因此也往往容易被忽視,這個世界普遍的理論認為死靈生物是由怨氣與死氣凝聚而來。表面上一看,貌似如此,但是死氣與怨氣本身就是趨向于死亡與毀滅的,又怎麼會催生生命呢?因此魏曦才會去重視陰陽的存在,他認為正是陰陽的結合平衡了生與死的極限,所以死靈才會出現,就像陰曹地府的陰兵一樣。

當然,不管耶各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不答,魏曦都沒打算在詢問下去,泄密倒不是關鍵,一旦引起克藍沃誤會,認為魏曦打算涉足死亡領域就不好了,畢竟大家是幾千年的朋友了。

于是,魏曦淡然一下,伸手一指,漂浮在眼前的七寶玲瓏塔迅速擴大開去,不過這次卻沒有在落在地上,而是不斷上升直到其輻射的光圈將方圓千里範圍完全籠罩位置。龐大的七寶玲瓏塔散發著七色光芒照亮著四周,光圈之內沒有來得及逃跑的惡魔、不死生命等等一切邪惡的生命從靈魂深處燃起殘紅色的火焰,如蓮花般,在諸神眼這是魏曦的神罰,對那些不敬神的邪惡生命的神罰。

紅蓮業火,誠如魏曦預料的一樣,即便是深淵世界,只要沒有月兌離這個晶壁系,它也不得不服從晶壁系核心規則,如同它也不得不容忍陰陽的存在一樣,善惡、功業或許每個晶壁系都有自己的標準,但是但凡存在,維持其存在的總不會是業,同樣破壞其存在根基的總不會是功。因此神祗代表著功德道,而深淵確實罪業世界,這千里之內魏曦驗證了這點,不禁內心欣喜若狂。

諸神感嘆于魏曦的強大,或者羨慕其擁有的璀璨明傳承,卻不知道此時此刻魏曦內心的無比驚喜︰那紅蓮之火確實是魏曦引發的,但是他僅僅是引動了,那火卻自然而然的呈現了燎原之勢,不耗費他一絲一毫力量,這證明他一直的推測是正確的,功業確實存在,自己沒有走錯路,還有什麼比這更值得慶喜的,相比之下,這次的救贖成不成功又有什麼關系。因為創造的這紅蓮之火是以惡業為原料來燃燒的,只作用于靈魂雖然是自己掌控的這千里之地,但是自己並沒有扭轉在千里之地的規則,只是阻止外來力量而已,畢竟雖有熊熊烈火也難以在著無邊惡業的大海里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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