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明明我就樂，吃吃發笑，彼此居然都穿著西裝還打著領帶，相互都是第一次看見對方如此一本正經的樣子。明明也笑，笑說︰「衣服很漂亮很筆挺，你自己買的。」我說︰「我今天才穿上，我女乃女乃給買的。初一初二穿的不是這個。」
明明︰「過年先擱在一邊。我想說什麼，幾十萬不是個小數字，有必要讓你家里知道，听听家里人的意見。」我說︰「不用你說，這次我告訴我女乃女乃了。我還讓她替我保密呢。」
明明︰「網上的行情，一張3000多了，你才賣1000；你是怎麼想的。你沒有想過去北京、西安，到終極市場了解了解，也許在那里能賣更多。」
我想了一下，道︰「明明，一些嗯……藥品出廠價格僅僅1塊，中間商層層加碼之後，擺在櫃台上就賣10塊了。為什麼開藥店的不直接從廠家進貨？或者藥廠為什麼不直銷給藥店。」
明明︰「為什麼？我也納悶。」我說︰「‘利益最大化’有時和‘效率最大化’是沖突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呵呵呵，別說這樣的肉麻話了。還是，我不想和買家見面，不想認識……，說不出原因根由。」
明明說︰「不見就不見。‘買賣不成定金在’，就簡單直接一些。照你說的，1500減去30％是1050。成了，一張給你按1100算。我媽說咱倆是好朋友，不能欺瞞你的。那所謂的30％的抽頭是三個人來分的，買家是另兩個聯系找的，其中一個分錢的你也許認得，她說曾經和你打過交道，嘿嘿嘿。準備好了嗎，areyouready？」我笑著拍拍他。
黑蛋陪著，他不問我也不說。拿到錢，我讓黑蛋帶回去交給我女乃女乃。「我和明明先聚一聚，找個地方。」黑蛋吃吃笑了，我說︰「你笑什麼。」黑蛋說︰「親戚都見過你了？午飯別耽擱」我說知道了。
我們開車在街上轉悠，如果一看見開著的咖啡店就進去。明明說︰「我還沒有去外面喝咖啡的經歷呢，羽靈街上以前有一家。」我說︰「你開車很熟練。」明明︰「我家經營出租車的，12歲時我爸爸就教過我。我很好奇，以前你怎麼想到要擁有這麼多，我說的是收藏的錢。」
我說︰「別提以前了，不堪回首很荒唐的；現在更荒唐，竟然一張賣到1000多，你笑，就是這樣的。你听說過購物狂，听說過‘買假控’嗎？一個有錢的老板也收藏古董，開始花了30萬，專家說是贗品，後來100萬了專家還說是贗品，再後來500萬了還是沒有收藏到真跡。可是，這個老板很固執，他堅持認為自己擁有的都是地道的。這個人經營事業很成功，于是在其它方面也很自負。我只認得錢，如果我認得青銅器、瓷器，有一定辨識能力，也許我就發了更大的財。那時……，我真心喜歡想要的，是一個灑金的宣德爐，一直不敢說出來怕誰笑話。」
「報上還報道過，一些貴婦喜歡收藏皮包、鞋子，花費很多。在鞋子和錢幣之間，讓我選我還是選錢幣。我有時覺得自己荒誕不經，心里找平衡，就牽強附會地尋覓來典故安慰安慰。還有過什麼想法，還能編出什麼瞎話，以後想起來了再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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