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含笑說︰「那錢不是說有多貴多貴嘛，咱1000就肯賣呀。」祖母說︰「怨我多嘴，和你姑姑說了。」大妮說︰「趙玉霞的小子，那個叫明明的心眼多著呢，怕把你哄騙了。」
祖母拂拭了一下我的肩頭，整了一下領帶，說︰「別人心眼多，就讓別人多去。咱幸運過了有咱的，別人賺了那是別人的。那錢我知道，就是一塊兌一塊也不算吃虧。對吧……」
大妮說︰「買家是什麼樣的人呀。」我說︰「真不知道，不想知道，沒有問的。」大妮笑了笑。祖母看街，說︰「今年時興的怪，女人怎麼都穿成那個樣子。」大妮說︰「韓國電視劇看的。」祖母說︰「韓劇里面是這樣呀。」
「嗯」「嗯」，我鄭重其事的說話了。「姑姑，你知道‘遠庖廚’的故事吧。古代有個皇帝愛吃羊肉，可是他心地善良看見殺羊了又不忍心，怎麼辦，那就離著廚房遠一些，眼不見就不受困擾了，良心上就能過去。有一回收‘考試費’，同學們有意見，覺得這費那費太頻繁了，班主任語文老師說‘我是廚子，我也有不忍之心，所以我殺羊但是不吃羊肉。收的全都上交’」我想表明︰我不和下家接觸，原因之一擔心往後價格暴跌下家被套，豈不招致怨恨？可是姑姑沒听進去，她說︰「可可還會哲理呢，你看那些方面的閑書，不影響功課嗎。」
我說︰「老師說我的作文缺少哲理，我才買了幾本，胡亂翻了翻。沒有用處，同一篇作文，甲老師當作成功的範文來宣讀，乙老師就當成敗筆來講解。不像數學題，是對是錯一目了然，做了自己就能把握。」「我頓悟了。」
「還‘頓悟’呢。什麼頓悟啦。」
我說︰「頓悟就是頓悟，能用語言解釋的就不叫頓悟。」心想︰「話多無益」，說的一點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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