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將軍是重生 第三十章

作者 ︰ 水水變成冰

常青一大早如約來找我,當時我才剛剛起床,沒洗臉也沒吃東西,只是隱約瞧見門外隱約晃動著人影,以為哪個有事要說,誰知打開門竟現是他。

我被他來得如此之早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了抓頭,才察覺自己頂了一腦袋亂七八糟的雜毛。

如此不考究的樣子被看見,若說完全沒有不好意思,那肯定是假的。

常青見我的樣子就笑了,嘴角彎彎的,連眼楮都染上笑意,說︰「別急,你慢慢來,我就在這里等。」

「呃,對不起。」我尷尬地把頭揉得更亂,退回房間里,合上門。

梨花迷茫地看著我。

她著實被昨天的喧鬧驚著了,晚上是摟著我睡的。不過她一向起得比我早,常常還會去借廚房,給我做個早飯或者點心,梨花手藝很好,深得娘的真傳。我簡直不能想象送她回家之後,我還要怎麼習慣軍營里悲催的伙食。

有個如此賢惠的妹妹,真是三生有幸。有時我不禁想,若我真是我爹從破廟里撿來的小子就好了,把梨花一娶,家里便再沒什麼煩惱。

我安撫地拍拍她,道︰「別擔心,門外是你常大哥。他前陣子忙倭寇的事,沒功夫和我閑扯,這陣子空下來,我們便去喝個酒。天黑就回來了。」

「姐姐……常大哥,常大哥曉得你不是男子的吧?」梨花憂慮地說,「為何偏偏約在今日?」

我模了模下巴,心中掐指一算,既非初一也非十五,不用出門上香啊。

「今日怎麼了?是誰的生辰?」我問她。

梨花飽含深意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被她盯得不大自在。

梨花搖搖頭,道︰「算了,姐姐,路上小心。」說完,梨花便捧著我給她的用來識字的書,坐在桌邊看起來。

她很好學,十分認真,我瞧見過她練字,書上字長什麼樣,她便寫成什麼樣,跟拓下來似的。

梨花不說話了,我也急著出門,沒再追問。我是像其他男子一般束冠的,故而草草整理了一下頭,便算打理得差不多,匆匆出門。

常青正靠在我房間門前一根柱子上,微微眯著眼,望著掉了色的紅色屋檐呆。常青身材高大挺拔,因為長期習武,肌肉很結實。我恍然想,常青這種男人,應該是很能保護家人的。

將軍美則美矣,但再美的人,看久了,也就習慣了。反而常青卻給我一種不同的感覺,令我越來越挪不開眼楮。一旦沒事做,我會不自覺地去追隨他的身影。

……只是,這不該是我遐想的人。

我該當一個稱職的兄弟,一個為他赴湯蹈火的兄弟,一個值得信任的兄弟。

當然,也只是兄弟。

我這輩子看得比大多數女人都多,都廣,我已經十分滿足了。

「抱歉,我晚了點。」我定了定神,走向常青,順著他的目光往上看,「上面有什麼嗎?」

常青回過頭來,道︰「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我還能站在這里,挺不錯的。畢竟,大多數人都沒有機會重來。」

我忽的就明白,常青指的是那些我根本不記得的回憶,是那些不連貫的夢中間失去的橋梁。

我現在想知道我沒有而常青的記憶到底是什麼。

「常青,你說過我那些夢都是真的生過的事對嗎?」我盡量平靜地問他,但我現一回想那些景象,心跳根本不能慢下來。

「嗯。」常青頓了頓才回應,聲音很小很悶。

「我到底忘了什麼?」光是這麼想了想,我便感到一陣眩暈的頭疼,「你告訴我吧。」

以前我對這些事無所謂,我不再想渾沌下去了。常青和將軍都在能看清楚這一切,唯有我只能瞧見滿眼的朦朧。

常青對我拒絕的次數屈指數,我以為他這次也會很干脆地告訴我,誰知出乎我意料地,他竟然神情堅定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我問。

常青眼中劃過許多種復雜的情緒,我來不及分辨,只听他道︰「沒有必要,難過的事情,我不希望你記著……讓我,能護你到幾時,那便到幾時吧。」

接著,我眼前一暗,忽然被抱住了。

常青站起來比我高大很多,我幾乎被他整個人罩住。他身上還是那股特殊的皂角味道,我聞著會產生困意,不過,很令人安心。

沒由來的,我記起他昨晚說的那句「我只護一人而已」。

……有一瞬間,我真的覺得那個人說的是我。

于是我奮力推開常青,強笑著說︰「別抱我,大熱天的,汗都要捂出來了。」

因為我力道用得太過,常青的背直接磕到柱子,他吃痛地悶哼一聲,我又愧疚起來,趕緊扶他。

「沒事,不疼。」常青隨意地擺擺手,「只是……下次別那麼突然地推開我……」

我被他略帶受傷的嗓音刺得胸口一痛。

等我們走到街上,我才現外面氣氛不對。在街上行走的女孩子多了不少,且她們著裝艷麗,妝容精致,個個指甲上都染了鳳仙花的顏色,與平日里悠閑的姿態大為不同,看得人眼花繚亂。

難怪梨花特意提起日子,原來還真是節日。

七月初七。

日期平白躍入腦中,我愣了一下。在外頭打仗時,是沒哪個漢子琢磨著要繡個荷包過七夕的,是以,這種女兒家格外在乎的節日,我反而不大記得。

我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常青,他的臉色並無異常,像是未注意到街上眾多眉來眼去的男男女女。

也對,我都對七夕全無印象,常青這個真正的大男人能琢磨得起來才怪。這應當不過是個巧合,我釋然了。

「今天好像是七夕。」我心態輕松不少,口氣也放松下來,能開開玩笑了,「你真是邀錯了人,看看,周圍都是成雙成對的。」

常青微微一笑,道︰「你怎麼會覺得我邀錯了人?」

「兩個男人在大街上一起走,誰還能想到別的?」我好笑地搖搖頭。

「我知道你是誰,我們也不是兩個男人。」常青答我。

我無言以對,心髒像是被什麼硬物突然抽緊,猛地痛了一瞬。

民俗這種東西,各地都是稍有不同的。我和常青去拜了牛郎織女廟,今日人多得不同尋常,拜得不僅是善男信女,還有專程趕著七夕祭祀的人。

街邊多了許多小攤販,擺出的多是香囊、穗子之類精巧漂亮的小東西,應當是方便情侶們買來交換信物定情的。我老家也有類似的風俗。

為不白出來一趟,我在一個攤位上挑了挑,給梨花買了一個香囊,上面繡了個挺大的花樣,瞧著漂亮,賣的老婆子說是蘇州城中手最巧的繡娘做的,專門趕在七夕賣。我對刺繡這玩意兒不敏感,梨花倒是比我好些,應當會喜歡,便準備買下。

「是送給心上人的吧?其實,你們小伙子,送梳子比送香囊好。」賣香囊的老婆子熱情地提點一句。

「不是。」我老實答道,「香囊是給我妹妹的。」

我模出錢袋結賬時,老婆子大約誤會我情路坎坷,同情地瞅了我好幾眼。

吃過午飯後,街道比上午更熱鬧,我攔了個過路人問問,才曉得是下午有繡娘要穿針比賽,算是七夕特有的慶賀方式之一。

既然撞上,我和常青自然要去湊個熱鬧。

我從小不擅長針線,自然不會覺得穿針有什麼看頭,于是全程便盯著繡娘的頭飾和衣服打量。

其中有個繡娘甚是美貌,我不由得多瞥了她幾次。她似有察覺,含羞帶臊地從針線上抬頭,誰知這繡娘剛往我這兒偷偷一睨,就受了驚嚇地低頭回去,握著線的手抖得很是厲害,穿不過線,一下被旁邊另外一個繡娘超過一大截。

我听見旁邊一人道︰「皎雲怎麼突然握不住針線了?我記得她的繡工是一等一的……」

原來那姑娘叫皎雲……

常青拽住我的手腕,硬是將我帶出了人群,道︰「沒什麼好看的,我們還是去別處逛逛吧。」

「其實那些繡娘,還是挺好看的。」我真誠地說。那些不愧是整天在屋內與針線打交道的女人,個個皮膚白皙,眼神靈動,尤其是她們的手,手指修長而靈活,實有江南水鄉的柔美。

我還真挺羨慕的。

常青往遠離繡娘們的方向走得更快了,幾乎是拖著我,愈堅決道︰「不行,我們去別處。」

作者有話要說︰__對不起,我又晚了otl

真是困得要命啊,以睡覺了好幸福……

蘇州地圖要結束了,趕緊回原地圖吧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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