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將軍是重生 第二十九章

作者 ︰ 水水變成冰

除了那些箱子里塞的方小姐的東西,她那幾個丫鬟也被一起押解過來,扣在旁邊,個個驚恐得花容盡失。

那個在胭脂店瞪過我的丫頭我也瞧見了,她是最害怕的一個,眼神慌亂游移得很厲害,兩腿打顫,幾乎撐不住她繼續站直。

方小姐的私人物品很快被掀翻一地,包括一些閨房里私密的東西。方縣令見此情景臉色煞白,看上去像是嚇得要暈倒過去。

每個人都忙得要命,沒閑工夫搭理方縣令,于是沒有人向方縣令解釋究竟生了什麼事。我猶豫了一下,旋即想到,或許方知縣還以為方小姐只是稍微冒犯將軍呢。總歸是方小姐名義上是他的女兒,晾著方知縣不太合適。正好我閑著,干脆過去和他說話。

「大人。」方縣令一見我靠近,就一把抓住我的手,力道不小,「小女究竟犯了什麼事?何、何至于此啊?」

我感覺到方縣令滿是冷汗的手在拼命地顫抖。

「貴小姐挺擅長使匕首的,」我道,「將軍差點給她扎死了。」

此時將軍雖然站起來組織搜查了,但衣服里包了紗纏了藥,這樣的身體其實不應該多活動。

只是倭寇的細作,威脅國本,事關重大。

「怎會……」方縣令恐懼地看著我,「美玉雖然驕縱些,心眼定是不壞的……」

「之前從方小姐身上找到一封與倭寇有牽連的信件,」我半真半假地說,「將軍懷疑她是倭寇奸細。」

方縣令松開扣著我手腕的手,頹然地後退一步,滿臉不置信。

見這位微胖的中年男人如此失魂落魄,我也有些許同情。住在蘇州這些天,我听聞了許多傳聞。百姓皆道知縣夫婦心慈仁善,只惜沒有親生孩子,只收養了一個在海難中幸免于難的十一二歲的女孩,便是方小姐。方小姐據說在方縣令面前很是听話懂事的,因而十分得寵,方縣令亦將她當作親生女兒一般看待。若不是方小姐百般推阻,親事早就訂好了。

憐天下父母心,想來方知縣對方小姐是很有感情的。

而如今……對方縣令而言,不止是女兒保不保得住的問題了。若是聖上動怒,從重落,叛國罪是以要家人連坐的。

這時,一個翻梳妝盒的士兵大叫一聲︰「就是這個!找到了!」

說著,他興奮地將方小姐的一支簪子呈上去給將軍。我眯了眯眼楮,瞧見珠簪的珠子被他拆掉了。

這種通傳方式我見過,多半是將簪子打成中空,在里面塞入細小的紙條,再用別的裝飾封口,如此一來,讓女人傳遞消息便能神不知鬼不覺。

我趕緊走到將軍身邊去。

那支簪子里面果然塞了東西。將軍的手指輕輕一動,便將那條卷成細棒的紙條抽了出來搣開。

里面的字即使是我也認得出來,與前一封信那些奇怪零散的符號不同,這些字就是平時使用的常見的不能更常見的漢字。

但上面的內容讓人大驚失色。

這張紙條上的字字跡娟秀小巧,一看便能認出是由女子書寫,估計寫的人就是方家小姐。且,紙條是用來交代後事的。

方小姐原本似乎是意圖讓她的丫鬟把信帶上京城的,還道對方若是見到這封信,便說明她已經因為他的命令行刺將軍失敗而死。紙條中書道,她已將另一封混淆視線的信藏在身上,即使行刺失敗,其他人也只能想到她是為國仇家恨而死,絕不會連累到那個京中的某人。

紙條字里行間透著一個女子對男子的不顧一切、至死不渝的戀慕。

這封遺書寫得跟情書似的。

方小姐估計痴情得很,我胡亂想著。

我往丫鬟堆里掃了掃,那位我有一面之緣的丫鬟顫抖著跪在地上,嘴唇被自己咬得紫。

這種表現,不用說,估計方小姐交代帶信上京的丫鬟就是她了。如果不是感情深到一定程度的心月復,方小姐定是不會放心把這種牽扯重大的信交給她的。

將軍顯然和我想得一樣,他抬手一指,道︰「把那個丫鬟帶過來。」

兩個士兵立即響應將軍的話。那個丫鬟顫得根本無法自己走路了,是被兩人提著手臂拖到堂中間的。

我听將軍淡淡地問道︰「她讓你把這支簪子交給誰?」

那個小丫頭拼命搖頭,尖叫道︰「不是我!不是我!小姐吩咐的不是我!是翠雲或者紅霞,真的不是我!」

這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任誰都听得出她與珠簪月兌不了干系。

將軍說了一個字。

「打。」

將軍那張絕美的臉面無表情,顯得疏離而遙遠,讓人無法親近。

未等士兵去扛棍子過來,小丫頭已經更加淒厲地尖叫起來︰「是吳公子!是京城里吳公子!」

「名字是什麼?」

「隱城!小姐說是隱城!吳隱城公子!」

我大驚,雖然我素來不喜歡吳隱城,還常與他爭執,但從未考慮過他能做謀殺將軍這麼嚴重的事。

畢竟他是與將軍從小一起長大、共同生活的四個護衛之一。

我吃驚得嘴都合不攏,將軍卻沒多大反應,轉而對其他人說︰「把這些丫鬟都關起來,東西封好,給方知縣安排一間廂房。今夜晚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明日再查。」

將軍此舉,簡直是輕拿輕放。

我滿肚子不解,只得先領命回房。常青自是與我一道的。

「竟然是吳隱城。」我感慨道。

常青搖搖頭,答︰「不是他,珠簪里的紙條也是假的。吳隱城這些年不是和我們在邊關打仗,就是在京城里尋歡作,方美玉未曾出過蘇州。說這兩個人相識相知,就是笑話。那個被授命的丫頭最多不過十三歲,叫她獨自上京根本不能,方小姐若是真心送信,怎麼能如此草率。那個字條,本來就是留下來讓我們看的。」

我一愣。

常青說得有理,我被點醒了。如此一說,珠簪漏洞百出,我卻絲毫沒有懷疑。

主要是已經現了一個套,便忽略還有一個也會是套。

「……是我考慮得太淺薄了。」我羞愧道。

常青拍拍我的肩膀,他的神情似是想到了什麼,但旋即回過神,低聲說︰「若不是被騙過一次,我與任楓又何嘗不是……」

常青嘆了口氣,「太過自信,終究不是好事。你最近有做過別的夢嗎?」

「沒有。」我道,常青忽然問夢的事,我險些沒反應過來。

來到蘇州之後,一切都好。

「那好,你早點休息吧,明日我來找你。」

「什麼?」

常青笑了笑,道︰「明日是初七,我們不是約了出去嗎?」

「你還打算出去?」我先詫異地眨了眨眼,然後又眨了眨,「這麼忙的時候,將軍怎麼會放我們走?再說,總要把幕後指使人審出來吧。」

「其實他曉得真正的細作是誰,不過將軍不打算審出來了,就讓所有人以為是吳隱城就好……」常青回答說,「他不想打草驚蛇。不過,放心,很快了,我們很快就會反擊了,等三個月一過,回到京城以後……所以……」

「所以?」

「所以我們明天應該出去。」常青咧嘴笑道,「人生苦短,與其將來死時後悔,還不如把想做的就先做了,至少不會留下遺憾。」

我仍是不大同意的,畢竟別人忙來忙去的,我卻和常青偷閑地跑出去玩,心里過意不去,總覺得十分愧疚。

「這種時候,還是以大局為……」

常青拿手捂住我的嘴,眼中流過一縷濃重的傷色,「我不想再听你說大局為重了,去他的大局,到頭來,那算什麼?」

我腦中飛快地閃過什麼。我做過的那個火場里的夢里,我似乎就是在念叨了一堆「大局為重」之後,拿匕首刺心口的。

常青這句話,與當時情景的出奇地合得上。

常青總說要等我想起來,說我的夢都是過去生的事,都是過去的回憶……那是不是意味著,這些事常青也全部都經歷過,全部都記著?

我夢到的統統不是好事,對誰而言恐怕都一樣。

常青大約知道得比我多得多,只是他似乎沒有意願告訴我。但現在,我忽然非常想知道,這之後,現在與未來之間,到底生過什麼事。我開口想問,常青還掩著我的嘴。

「任楓的想法與我不同,他要護天下,我只想護一人而已。」常青神情泄露出一種別樣的堅定。

我心跳漏了兩拍,因為他說著話的時候,眼楮里唯倒映著我一人。若是他一直像這般看著我,我又如何能對他說出拒絕的話?

即使是片刻也以,我真希望我能厚著臉皮假裝那人是我。

只惜,我還沒有沒自知之明到那個份兒上。如此一想,心又因為失落而沉重。

作者有話要說︰__寫陰謀寫得好想吐,我要趕緊言情起來!!

討厭我本來只打算寫一個傻白甜言情文,為什麼變成政治斗爭了……

otl大家將就著看。

下章我一定要傻白甜起來!握拳——

對了,七月半馬上到了,大家稍微注意一點,那天晚上別出門。

還有,如果在窗戶外面掛了風鈴,也收起來,這個東西飄飄們會覺得很好玩,玩得不舍得走就留你家里了……

有護身符護身符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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