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將軍是重生 第二十八章

作者 ︰ 水水變成冰

那片銀白色的刀刃幾乎是方小姐貼著將軍的身體從腰上□□的,我條件反射地想去攔她,卻覺頭腦犯暈,身體也遲鈍得要命,我的手腳仿佛不受我自己控制了。

……胭脂店老板說,京城的胭脂味兒重,也不是這個重法吧。

我咬著牙向前撲過去,常青離將軍更近,但他臉色比我略好一些,動作也更快,幾乎是轉眼的功夫就捏住了方小姐的肩膀,向後猛地一拽——

方小姐被他硬生生地拉倒,但她離將軍的位置實在太近了,幾乎是瞬間利器就被捅入將軍的身體中,拉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只是被常青的力道改得偏一些,原本直入心口的殺招變為在將軍的胸膛上拉出一道手掌長的深深的口子,那件單薄的便袍立刻就被染成刺目的紅色。

將軍溫熱的血液濺在我的臉上,我簡直說不出被濺上日日相處的人的血的心情,只能覺手不受控制地抖。

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畢竟在戰場看慣了生離死別,昨天還在我**後面討酒喝的小兔崽子,第二天就成了戰場上不完整的尸體。

但將軍是我入營起就認識的長官,且我總覺得我們,還有常青,認識的時間比實際上的更長。

隔著眼前一片猩紅,我又一次看見夢中那把彎刀貫穿我父母的場景,真實地令人狂。

常青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沾上了將軍的鮮血,這使他看起來格外肅殺凶狠。

常青撳住方小姐的肩膀,把她反身按在地上,一把奪過她手里那把凶器,將銳利的一面壓在方小姐的脖子上。

方小姐那點憐的力氣根本抵抗不了常青,依然被死死地倒按在地上,像條撲到沙地上的魚一般奮力掙扎但毫無生機。

我手忙腳亂地找了半天,也沒瞧見哪里有能用來捆綁的東西,最後一把把我自己的袖子整個扯下來,撕成條,將方小姐的雙手捆在背後,腳也捆起來。

方小姐見抵抗沒用,就咒罵起來,我一個字都听不懂,蘇州當地方言也不是這般的。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憐香惜玉的念頭,把另外一只袖子也拽了下來,塞住方小姐的嘴。

將軍用手捂住他那道不斷出血的傷口,眉頭緊蹙。

「阿刃,去叫人,還有軍醫。」將軍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瞬銳利,淡淡地對我道。

我立馬稱是。

這整個宅子都被我們這群軍隊的給佔了,但是沒有留下丫鬟或是別的僕人,洗衣做飯照例士兵干。也幸好如此,否則方小姐這麼突然襲擊,不定會傷到誰。

房間里濃重的胭脂味兒尚未散去,我一跑起來,才覺身體頓得厲害,很是施展不開,像是手腳的力氣被抽走一樣。好在來往士兵很多,我隨便逮了一個,讓他立刻把人集結起來,再把隨同的軍醫找到前廳。

那小兵大概被我滿臉血的樣子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地領命走的。

只是到戶外稍微換了幾口氣,我馬上就恢復了正常。

恐怕是方小姐在胭脂里摻了些別的東西,再涂用味道很重的胭脂來作為煙霧彈。我、將軍和常青都是練家子,她先用藥限制住我們的行動,再行刺。

我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兒。

待我飛快地回到常青那里,將軍已經斜靠在了椅子上,臉色煞白。方小姐惡狠狠地瞪著他,像是要用眼神在將軍身上多剜幾個血窟窿,此時她披頭散,衣服也被扯亂,再沒有昨夜千嬌百媚的模樣。

我實在想不通她一個養尊處優的縣令家的女兒,即使是養女,對將軍能有多大仇,恨到不惜名節和生命也要置其于死地的地步。

很快前廳到了二十幾個小兵,接著三四個軍醫佝僂著背小步跑了進來。

他們見到將軍滿身血,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將軍指指地上扭動著掙扎的方小姐,「帶下去搜身,然後審問。身份、目的、原因、受何人指使,全給我問出來。」

小兵們動作一致地低下頭,落在方小姐身上,眼楮都要瞪直了。

「今晚向我匯報。」將軍揮揮手,表示不願意再理這件事。

小兵們這才幾個人一起小心翼翼地把方小姐搬下去,像是端著易碎的名貴瓷器一般。

軍醫上去要把將軍扶下來,將軍揮揮手道︰「我自己能走。」

常青走過來,勾住我的肩膀,「我們也走吧。」

他難道沒有嬉皮笑臉的,神情很嚴肅。不過也是,要是他一臉將軍的血還能笑得出來,才更恐怖吧。

我兩只胳膊都露在外面,就拿手臂抹了他的臉兩把,試圖擦掉點血跡。常青血淋淋的樣子實在讓我怪不舒服的,心里悶得慌。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用另一只手捧住我的臉。

他本來就摟著我的肩膀了,我個子比他矮半頭,現在幾乎就成了他把我抱在懷里,然後和他對視。

常青向我靠近過來,鼻子幾乎要貼上鼻子。

我覺得這個狀況是不對勁的。

「幸好不是你的血。」他在距離我半寸的地方停住了,突然說道。

因為離得太貼近,我只能看見他近在咫尺的那雙漆黑的眼楮,里面倒映著我,但我讀不懂他的目光中有幾層不同的意思。

我忽然一陣心慌意亂,把他的手臂從我肩膀上丟下去。

「你重死了,我走不動路。」我道,「走,先去洗臉。」

「好。」

我們兩個在井邊打了兩桶水,我不大講究地在井邊搓了兩把臉,搓下來的暗紅色的血水就地潑掉。我下意識地用桶里的水照了照,接著被自己亂七八糟的樣子嚇了一跳。

我得重新打理一下才能回房了,不然以這幅狼狽的樣子,只怕要把梨花嚇死。

常青比我還豪邁,直接月兌掉上衣,拆散頭,搬起一桶水,從頭頂倒下來,他用手背擦了擦臉頰,血也被他沖得七七八八。

如此輕松,我甚是羨慕,恨不得也能有樣學樣。只惜有心無力,我還沒真有把上衣月兌下來的膽子,只能在旁邊遺憾了。

身體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常青皮膚比將軍略深一些,頭也很長很黑,被水澆濕後,就毫無規律地貼在他的胸口和背上,被肌肉的形狀勾勒著上下起伏。他的手臂上還留著那道被突厥人割出來的猙獰傷疤。

我忽然有一種難過的感覺。

我瞥了幾眼就不敢多看了,心底暗暗傷感。常青果然不記得我是個女人了。

這整一天,我都過得有些心不在焉。既有方小姐的原因,也有常青的原因。

我甚至懷念當初在邊關的時光,每天只要殺敵賣命就好了,因為吃不飽穿不暖,不知道明天命還在不在,所以也沒那麼多心思想些雜七雜八的,倒還少些煩惱。

我不知道那群士兵對方小姐干了什麼,夕陽落山之前,他們就將將軍要的一切都審出來了。

眾人皆知,方小姐並非是方縣令的親生女兒,而是他五年前出于善心撿回來的棄女。方縣令與其妻子一向善好施,自然也對這個失去父母的女孩兒百般關愛。人們只道方縣令心慈仁善,卻少有人曉得撿回來的方小姐並非漢人,且是倭寇的遺孤。

或許連方縣令自己都不曉得,他把一直以來要強調要趕盡殺絕的倭寇的女兒撿了回來。

盡管有了新的姓氏和名字,但方美玉被收養時早已記事,滿腦子都是替親生父母報仇。因此在听說京城派了年輕有為的將軍來剿寇時,她便決心以命相搏,出此下策。

交代完方小姐的身世背景,士兵又上呈了一封書信,從方小姐的衣服夾層中搜出,我瞧到一眼,上面是與漢字相差很多的奇怪文字。

將軍只是掃了幾眼,就不研究了。

「將軍,是否需要屬下去尋個懂外邦文字的人來?」一名士兵問。

「嗯,盡快找來。」將軍的表情顯得漫不經心,他把信隨意折了折,塞進蠟燭里燒了,「另外,把方知縣叫來,讓人搜方小姐的房間,什麼都別放過,東西全部帶回來。」

我瞪著那片紙在火焰中被燒得打卷泛黑,最後化為灰燼,被將軍驚得目瞪口呆,常青倒是很鎮定,一臉見怪不怪。

那名士兵的吃驚不比我小,見信被燒掉,都快哭出來,「將軍!那是……那是……」

「那個準備赴死的刺客會把機密書信放在身上,是等著死後被別人搜出來嗎?」將軍的話里一片冰冷,不帶感情,「讓你去,就快點。」

小兵再不遲疑,一路跑了出去。

沒多久,方縣令跌跌撞撞地沖進我們的客堂,進門還被門檻狠狠地絆了一下。接著,好些個士兵將一箱箱的東西堆了出來。

箱子打開,里面多半是衣服和書籍、首飾,乍一看並無特別。

「搜。」將軍眸中寒光一閃。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昨天又沒更……

otl我已經森森拜倒在了卡文的怕之中。

扔了三顆地雷的查無此人030妹子對不起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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