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你別走 第二百一十章 劫數

作者 ︰ 白先

我微微仲怔,原來前世的我竟也是要旁人的命來換的,如今師父健在,柳晟奕原本就是個鬼魂,自然不能再有命來換我,那麼剩下與前世有關的,那便是子墨了,想到此處,我又慌亂了,難怪我會夢到他,興許就是用命換我的,他才會被關在拿出桃林。

但這畢竟也只是我的猜想,小心翼翼問道「前輩,若那人拿命換我的三魂七魄歸為,那人會怎麼樣?」

「既然是以命換命,你也是修行之人,定知道世間萬物都是要維持平衡才能完好生存下去,若有人逆了天命,換來你的,那人自然也就魂飛披散」

若是魂飛魄散,子墨定然不會還留在某處,對莫寒天道「若是魂飛魄散有沒有能,興許,他是被困在現世的某處?或者…像你一樣會出現在我夢里?」

如今我也是被逼的有些口不擇言,甚至不知要怎麼修飾子墨拿著遠在天邊又似近在眼前的感覺。

他沉默許久,顯然對我的話,有些驚奇,但好似又有能的樣子,半晌之後,微有吞吐道「我也不確定,不過听說東瀛之地有一寶,叫結魂燈,若是能用到,自然是有能,不過這都是傳說了」

「迷煞陣不也是傳說麼?」迷煞陣也是傳說之物,我就能用到,顯然傳說定也有能是真的。

大叔卻搖搖頭「迷煞陣雖說是個傳說,但你看世間還是能找到其圖樣的,那就是說有人會用,卻不願旁人知曉,或者怕逮人用到危害蒼生才會閉守,上古許多厲害的陣法都是這樣失傳的,結魂燈謂是仙人所用,這與迷煞陣顯然是不同」

既然子墨的事有了眉目,我怎麼也不願就此放棄。繼續問道「那敢問前輩,是怎麼在豐城之中沉睡了百年,按理說前輩是得道的高人,即便未成仙。必定也早早就投胎去了,怎麼會安然無恙沉睡這麼久?」

他似乎並未想到我會如此直接問他,左思右想,抓耳撓腮像是掙扎許久才整理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莫寒天就是那個路過豐城且勸說他們建蓮花鎮的道士,他是個掌門,但終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每每出去游學的弟子或者師弟們回來都會帶來新的見聞,于是他便撇下了,掌門一職出來游學。

他出生在大戶人家,自幼便受百般呵護。在道觀之中也受人尊重,並未真正獨自出行,顯然在路上沒被鬼魂啃食,卻快要病死了,而就在離豐城不遠的官道上。

當時的豐城還不是一個城。那里只有十幾戶人家,恰好路過的村民將他救回,養傷期間,他被這淳樸的鄉情感動,又悟透一層,然而閑暇之余算卦,才得知。這里人要生滅頂之災,于是他便想到上古流傳下來的華蓮陣,這個陣起初也只是他的興趣使然,那段期間他一直苦尋華蓮陣,並未尋得,算是私心。才有此一想,而華蓮陣若真建起來,必定能保他們十世平安。

當然村民並不會因為他幾句話就勞師動眾,重建家園,但他既是有極高修為的人。就利用鬼魂一事取得了那些人的信任,且十里八鄉听聞此事也紛紛聚集而來,這座城本身是依照他的想法而建的,自然,那時候沒有現在這般擁擠,他也沒料到,今後這城里人竟如此之多。

建城陸陸續續花了十載光陰,建起之後,眾人也覺得終于有個像樣的家了,相繼對他的恩德感謝。

建成的第一年,田地豐收,他便取名為豐城。

一晃十年,他才現自己好似什麼都沒做成,便準備收拾行囊繼續上路,眾人紛紛挽留之下,他才答應住到年後再上路。

那年新年,一場大雪,覆蓋了整座城,他時常一個人站在高處俯視這里的一切,白雪覆蓋之下的豐城,卻似有危機蠢蠢欲動。

他懷揣一顆不安的心,過了新年。

大叔說的沒錯,世間萬物都是需要平衡才能維持下去,所以他既用了華蓮陣避開了這里人的危難,自然又會出現別的法子讓他們一個個丟掉性命。

春分那日,他正準備收拾行囊上路,城里人卻相繼得病,且病情十分嚴重,只是七日之後,就會喪命,病因各不相同,他也沒法子,城里的人越來越恐慌,甚至出現了騷亂。

他並非行醫之人,此處的郎中顯然也素手無策,他心中有數,這就是定數,比較這里人救了他的命,他雖花了十年世間報恩,卻沒想到將他們又帶入了另一段恐慌之中。

于是他只能這麼辦,將所有的人都埋在一起,在來豐城大道路邊設了墳地,再用靈啟陣封住陰氣,如此借著這些陰氣,護住豐城唯一出口,而他在豐城地下,花了畢生修為,開啟了華蓮陣,此處陣法,並非真正華蓮陣,而只是單純護住豐城,並告誡城中之人,不得入住城外,若有陰霧天氣也不得外出,且修書一封送給自己弟子,他便在豐城過世了。

他死後,豐城便恢復了安寧,城中之人便將他的話當做祖訓流傳至今。

但他並沒想到,自己死後竟沉在豐城地下,豐城人以為,這城是他建的,且豐城人的命是他救的,必然不能將他埋在亂葬崗中,于是把他埋在了豐城中心的地下,以示他在守護豐城。

于是他的魂魄便被自己開啟的華蓮陣封在了地下,至今。

至于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夢里,顯然是我是異靈體,也是個巧合,我在昏倒的時候,意外將他喚醒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華蓮陣雖然還作用,但靈啟陣已經沒人封印,陰氣外露,滿城陰氣,華蓮陣也在漸漸衰弱。

關于他說的那個豐城人的病癥,我想了想這不就是從陸宅里回來那些人的病癥是一樣的麼。

靜了靜心,理了理思緒,才緩緩道「前輩,為豐城人賠上了性命實在叫人敬佩」

他看著我緊緊皺眉「我都說了莫要對我溜須拍馬」

我掩口笑了笑,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前輩先前所說這豐城人得了怪病,是有查到蛛絲馬跡?」

他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撫了撫衣角,片刻道「我當年算卦的時候,並非是天災,而是人為」

就是說有人要這麼多人的命,但如此多人命,定也不是簡單的事,而且要去有何用?

「他們被巫族人詛咒了,而且是血咒,巫族人要人性命,自然是祭祀居多,到底為何我也未查清楚」

巫族不就是蕭玄那個家族麼?看蕭玄和幕離並非是逮人的模樣,沒想到家族竟是如此,難怪幕離在碧鳳山莊的時候說了那句話‘就算是這個族群消失在世上的最後一件東西’這話語之中雖有不舍,如今听來好似更多的是解月兌了,自然不管自己的族人到底是何等殘忍的人,終歸是血濃于水,他們既然是我的朋友,自然不會多說其他。

但說到祭祀,這便能與很多東西聯系在一起,譬如在陸宅的時候,那天夜里那些丫鬟把東西放在院子里,還有那個白衣老頭召喚而來的女子,再者就是前幾天在城中子夜所見到那些踩著相同步子的鬼魂,這分明就是一個龐大的祭祀。

若大叔所說沒錯,豐城必定還是躲不過這場劫難,只是血族已經滅亡,為何血咒還能有用?

「前輩,我有個疑問還要請教于你」

他伸手道「說吧」

我恭敬點頭「前輩興許不知,這血族在十幾年前就滅族了,我雖對血咒並不了解,但一般咒術不都是需要人為催動才能啟動,血族既然已滅,那為何血咒還能有用?」

他婆娑著胡渣,眉頭緊皺「你是見到了什麼?」

我坦言「不瞞前輩,城外已經有人建了屋子,且門就是朝西,我記得你也曾經說過,城外不能建屋子,且門定不能朝西,如果是這樣的話,便是‘請鬼’,靈啟陣多年未有人動過,而且,這陣法是一代代相傳,既然前兩次的人都按時來封印,前輩如此品德,你的傳人必定都是守信之人,必然會遵從師訓,一代代前來封印,而且中途只是相隔四十年,相比前一任的人並未過世,如今想來,阿瑤覺得,其中定是有人故意而為之,而這祭祀…必定有其目的,這目的,顯然是見不得光的」

大叔深深注視著我,眼底掩飾不住的清冽之氣,也是難得見到他如此認真一面,竟不覺得這一身打扮和滿臉胡渣邋遢,沉默又沉默,不住在審視我,終于在我快扛不住的時候,才幽幽道「丫頭,此番我若送你回去,你能守得住豐城?」

聞言我不禁挑挑眉,顯然他這是來跟我談條件的,他並非是在問我能否守得住豐城,而是要我去守豐城人,但此前他為了豐城送了性命,我自然是不能輕易答應他,若是豐城守住了,我也丟了性命,我這遭回來,不就是空歡喜。

他似也感受到我的顧慮,微微笑道「我替你算過卦了,你命不該在此了結,是放心了?」

「那我命在哪處會了結?」

他眯了眯眼‘此乃天機,若是你知曉了就得付出代價,你還願意知曉?」

想想「還是算了,若是要付出代價,還不如就此不知道的過,但前輩方才已經泄露了天機,這代價誰付?」

他笑笑「果真是個人尖尖,天機是我泄露,自然是由我付」

大叔,你這是框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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