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贵的王世子,臣当尽全力治好这位小公子。”那太医哆嗦着说道。
厚重的绷带缠在君簌的手腕上,她沉沉的昏睡着,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许久,烛台上的蜡烛烧尽又有宫人掌着新蜡而来,就是不见榻上的小娃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耶律倾尘坐在一旁的狐皮座椅上,他一边漫不经心地瞅着新上的奏折,一边眯着眼打量着那群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太医们。
那群太医和医女们前前后后忙个不停,换药、换冰毛巾、倒水、开方、熬药……不敢有一丝怠慢……
终于那残暴的世子忍无可忍——
寝宫之中传来厚重的奏折落地的声响!噼里啪啦阵阵敲打在宫人们的颤抖的心上。
众御医、医女、宫人闻声跪地。没有人敢求饶,都将头深叩在地板上,匍匐的姿态,罪卑微的奴隶。
“为什么还不醒!”王世子指着榻上的小人儿浅淡道,那声音没有温度,就如同王世子冰霜一般的神情,可以将人冻成冰。
太医们已忘记了答复,一个个瑟瑟发抖地跪在那里。
“来人,都拖出去斩了!”耶律倾尘绝对不属于那种有耐心的人,甚至从来没有对谁表现过有耐心。
“不,殿下……”终于传来一声太医的呜咽之声,“这……公子他感了风寒如今发热正甚,至于神志不清,还未醒来……臣……臣等正在想办法……”
“孤,只问一句,能不能治好?”
他走到那太医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名太医。
太医顿觉身前如身临泰山之下一般压抑。
“臣……臣尽……”他的话还没有答完,就听到头顶一声冷厉地声喉——
“来人。”耶律倾尘对着大殿外唤了一声,就见一黑影跪在了屏风后,“快马加鞭去燕照把南宫傲给孤请来!”
请?残暴的平川王世子竟然会用敬辞?若是沈君簌是醒着的绝对会觉得太他妈不可思议了。
这时候众人不禁在想这南宫傲是谁?世子爷何故对他尊敬有加?
直至次日清晨,沈君簌依旧没有醒来。
大雨停驻时,平川王府走进一个一身紫衣头戴斗笠的男子。
那男子身形高大,他还没来得及取下他的斗笠蓑衣,就被一身白袍的王世子扼住手腕往殿内走去。
“我说世子爷,是什么棘手的问题让您想起了你师兄我啊?”南宫傲故意放慢步伐,任倾尘将他往屋内拽。
“别废话,孤要你救一个人!”倾尘微有恼意。
“你就确定我一定会救?”南宫傲微微勾起那好看到极致的唇线。他察觉到耶律倾尘猛然停住的步伐。
耶律倾尘回头望向南宫傲,薄凉的唇缝间挤出一句:“你不救?”
南宫傲伸手取下头上的斗笠,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容颜虽算不上惊为天人,却能让人呼吸一窒。
“你知道我救人的条件的。”南宫傲说道。
“他一不是你仇家,二不会武功,三不是女的!”耶律倾尘很坚决地说道,“一个小孩子……”
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吗?
南宫傲望着耶律倾尘,一瞬凝眉,这一刻他有些迫切地想知道残暴如平川王世子,他想救的是谁?
南宫望了珠帘后的玉榻一眼,快步向那处走去。
的确是一个小孩,南宫傲望着榻上小娃小脸,眉头一拧。
手腕上还缠着厚重的绷带,小脸苍白之中带着不自然的潮红,“他”此刻定是深度昏迷之中。
南宫傲伸出纤长的手指,往君簌脉上一搭。
睡梦之中沈君簌感受到这是一双温度与湿度都完美到极致的手,是一双属于大夫的手,温润的好似父王命人从昆仑弄来的佳玉一般。
君簌有些沉醉在这样的触感之中,如此温润,似乎让她想到了那个与她缘浅的兄长。
渐渐地,她有些依赖这种触碰。
南宫傲始终凝着眉,尺脉沉到他触及不到,寸脉、关脉如此虚浮,这脉不似男子的脉,却又不对,好似有一种力量在极力掩饰着这具身体的脉象。
南宫傲突然收回自己搭在君簌脉上的手,目光深邃地望着沈君簌的身子。
忽地他的大手往沈君簌的衣衫探去——
突然失去的令人沉醉的温润触感,仿若大漠之中独行的旅人失去了最后一片清凉。意识冲出牢笼,沈君簌蓦然睁开双目。
“你要干什么?”她艰涩道。
南宫傲的大手在她腰封处停下,榻边走来两个宫人:“大人,下奴来吧。”
榻上传来艰涩的童声,耶律倾尘猛然回头。
“南宫傲,孤就知道你一定行的。”倾尘沉声道,众人瞥见王世子脸上那抹笑意,竟被吓个半死。
南宫傲却是深凝眉目:“不,不是我救的,是‘他’自己醒的。”
耶律倾尘没有理会南宫傲,跃过南宫傲走向床榻。
“澜沧君簌,孤以为你会让孤看到你澜沧族的傲骨,没有想到,你如此不堪一击!”恶毒的世子勾唇笑,笑得即嘲讽又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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