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役营来的低等奴隶想见凤将军,你纯心找事?”一身青色衣衫的侍卫冷声道。
那声音将阿史娥吓到,她匍匐在上,颤声道:“大人,是凤将军命下奴照顾的小主出事了。”
凤府管家住在大门侧,大门口有动静雨下得太大他没听清到底在说些什么,他这时披了件衣服掌灯走至大门前。
那侍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快滚吧,夜深了别扰了将军!”
阿史娥有些不甘心,她倔强地趴伏在地上,咬着牙,凤将军命她照顾好那个小主的,小主若是有事,她也难逃干系,反正是要死不如救那小主一命再死。
突然她对着大门大声吼道:“凤将军下奴是奴役营的阿史娥,您命下奴照顾的三岁小主出事了,请您去救她!”
“你是纯心的?”另一个青衫侍卫眸一眯,眉一挑也,伸手将阿史娥提起,就要将她提甩出去。
“住手!”凤府管家突然掌灯而至,神情慌张,“放下她。”
阿史娥一脸惊魂未定,只觉得双腿都在发抖。
“你是照顾那个三岁公子的奴隶?”管家沙哑着声音说道。
阿史娥颤颤地颔首。
“你别怕,将军临走前跟我说过要我留意奴役营那边的动静,我还没来得急和这些将军府侍卫说。”凤府管家道。
阿史娥愕然望着老管家:“什……什么……凤将军他不在?”
“是的,将军申时事已离开平川,往辽庭而去。”老管家说道。
阿史娥脑袋中“轰”的一声巨响,她“噗咚”一声跪下。
“大人请救救小公子,下奴来得时候公子的手已经被打断了现在不知怎么样了,呜呜……都是下奴不好,才照顾小公子一天,就让他遭受如此大劫。”阿史娥有些自责,当时自己的确是怕受到牵连,才选择快速离开奴役营来找凤将军的。
“什么,小公子被打了?”管家深凝着眉,道,“凤将军有令奴役营若有紧急情况可以向王世子汇报,与给你王庭谏令,你速到王庭去请见平川王世子殿下去吧!”
管家说道就往侧屋内走,去寻那进王庭的谏令。
沈君簌陷入深度昏迷之前,大雨滂沱的草原,她看到了靛青色伞下一张生动的、美到人神共愤的容颜——这还是那个一脸煞气的残暴世子?他的脸色怎么苍白透明似纸?
她想她一定产生了幻觉,就如同沙漠里濒死的人,见到海市蜃楼一般。
耶律倾尘,高贵的王世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低贱肮脏的奴役营内?
他是胜利者,而她是阶下之囚,他让她亡了国,她杀死了他心爱的姬妾,他们之间横隔的是血海与深仇!
君簌感觉到一双手伸向她的腰部,又感受到另一双搂着她的手依旧紧紧地钳制着她的肩膀。
“放开。”似有若无的淡淡愠意,带着王世子与生俱来的煞气。
冷淡的语气如世人对王世子冰冷的称谓一般,诸如:“冷面修罗”、“狼牙獠司”……
“……”君清颤抖地咬着唇,不愿意松手。
剧烈的疼痛感袭来,君簌小小的眉头一皱,昏睡中嘟囔道:“疼……”
那一瞬,君清心一软,坚不可摧的心灵城堡顿然倾圮,他下意识地松手。
耶律倾尘有一瞬的动容。但恶魔始终是恶魔,即是恶魔为什么不坚持做一个恶魔?
他的手在她腰间微微停滞片刻后,不由分说的将她抱起。
倾尘的目光落在她破皮断骨的腕部,王世子千年沉郁透着不可言喻煞气的绝美凤目,更加幽暗了……
“疼……父王抱抱……”睡梦之中的君簌嘟囔着嘴,被雨水淋透的身子没有一丝温存,突然而至的温暖怀抱让她迫切的想依偎,记忆里,这样温暖的怀抱只在儿时那个战死的父王那里体会过。
她断腕的手下意识的搂上倾尘的脖颈,在他的脖颈碰到伤口时,她的小脸顿然失去最后一丝血色。
那一刻,耶律倾尘的身子猛地一僵!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想要去捕捉却无了踪影……
是某种心理的作祟,他嘶吼一声:“传太医到孤的寝宫候着!”说完他大步向王庭的方向走去。
君清望着平川王世子抱着君簌远去的身影,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那王世子可是说要传太医?他迫切的想找个人确定一下,却发现早已走光。
君清低头时却发现一丝异样,抬眼正看着一个举伞的女奴,蜡黄的面,睁着铜铃一般的大眼望着他。
“你放心,小公子不会有事的,王世子既然选择救她就不会半途而废。”阿史娥说道。
君清错愕地望着阿史娥:“你怎么知道?你好像很了解平川王世子。”
阿史娥迫于君清的发问,红了脸,“不是我了解他,是王世子就是这样,承诺的话,要做的事,要么不做,做了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君清疑惑更甚:“你是什么人?”
“平川最低等的奴隶。”阿史娥说道。
“你怎么这么了解你们的王世子?”问来问去还是回到了原点。
阿史娥瘪嘴:“是世子的爱妾雪姬说的,我以前曾伺候过她,后来犯错就到这里来了,雪姬是四姬中最受宠的女子,他们都说她最了解王世子。”
君清听她讲完没有说话,从亡国后君清变得很不容易相信人,因为他活着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奴隶,他要肩负起保护澜沧太子的责任。
“谢谢你救了公……子。”他说道,不再看阿史娥一眼,开始闭目沉思。
王庭外,耶律倾尘抱着君簌的小身体慌忙入殿。
“太医来了没有?”倾尘问出口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问的是废话,这平川没一个人敢无视他的话。他要太医寝宫等着,太医也绝不敢比他晚来。
只是,为什么,他要紧张?不对,不是紧张,那是什么?只是有一些乱了。
耶律倾尘将沈君簌幼小的身子放在自己的卧榻上。
“滚过来!”耶律倾尘胡乱一指帘外跪着的数位太医中的一位。
浑身颤抖的太医连滚带爬地赶至榻前。
“治好他的手,孤要见到他明天能自己拿筷子吃饭!”他吼道,剑眉深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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