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有病的,贺璃卿觉得自己尤其有病。
不就是个魁首么?为什么自己要拿热脸去贴别人冷**啊!只要他往那儿一站,有什么样的妙人他得不到。
干嘛还巴巴地贴着这么一个冷情的人,干着吃力不讨好的事,还要被骂的狗血喷头?!
贺璃卿如是想着,越想便越气,俯身抬起梦笙的下巴,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不爽之意不言自明。
指尖是凉滑的触感,还有丝不正常的热度,贺璃卿微微一诧,却也没有多想,他只是觉得,有必要给这人一点教训。
于是低头便吻上了那双凉薄的唇。
一旁的孙柳紧紧制住猛烈挣揣的梦笙,眸中带笑地看着相吻的两个人,心中痒痒,正欲加入两人行列,却突然感觉下月复一痛,竟是贺璃卿一掌拍在了他的月复上。
孙柳倒飞出去几米远,却顾不上呼痛,毫不犹豫,起身拔腿就跑。这破庙四面皆通,贺璃卿也懒得追他,只是一把揽起梦笙腰身,将他带进自己怀中。
不等两人站定,梦笙已猛地推开了他,随即狠狠一巴掌便落到了自己脸上。贺璃卿被打得一愣,只觉得脸上一阵针刺般的痛,低头看梦笙。
只见他狼狈地摔倒在地上,背对着他,衣服被撕烂不少,大半个背部都露在外面,苍白毫无血色。
梦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迷茫的双眼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
“我不想……再见到你。”绕开贺璃卿,梦笙刚迈出两步,却是脚下一软,身子向前栽去。
没有冰冷的水,坚硬的土地,贺璃卿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气度的,没有任由他摔倒在地上。贺璃卿只觉得梦笙身子冰冷,眼神迷茫。伸手探向他的额头,顿时一惊,竟如被火烤。
“梦笙,你坚持一会儿,我送你回去!”贺璃卿说罢,便将他打横抱起,直奔笙楼而去。混沌间,梦笙似乎听见他说,“一个男人,怎的这般轻?”
贺璃卿轻功极好,其实没有多久便到了秦淮河畔,只是他却觉得走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可此天空已泛起了鱼肚白,即使是笙楼,也已笙歌尽歇,所以当贺璃卿抱着衣衫不整的梦笙走进笙楼的时候,除了龟奴,倒也没有其他人在。
贺璃卿算是笙楼的常客,龟奴倒是认识他的,见他抱了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也没有多加阻拦,反而叫来了风华。
“这是怎么回事?!”风华看见贺璃卿怀中的梦笙时,整颗心差点都跳了出来,语气自然就不好。
“叫人请大夫!”贺璃卿没有多言,随便丢下一句话便直接朝着梦笙的房间奔去。
梦笙的房间在笙楼五层最偏僻的角落,那个角落里只有一间房,显得孤寂而冷清。
贺璃卿本以为他已经昏迷,却没想到在进门的前一秒,听见了他微不可闻的声音,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放我下来。”梦笙重复。
“可是……”
“我说,放我下来!”
贺璃卿凝视了他片刻,终于将他轻轻放下,因为那双黑眸中写满了不容拒绝。
风华跟上来的时候,正看到梦笙将门关上。过了片刻,里面传来他虚弱至极的声音:“叫人拿水来,你们谁也不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