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缘《第一章》红杏出墙 雪缘《第二十六章》相濡以沫

作者 : 宋馥杉

九八年我和贵贵又一次回家,由于通讯不太方便,父亲去世已半年之久我才知道。回到家我们睡在原父亲的房子,半夜了,贵贵睡不着在看电视,突然她把我推醒,说:“你醒醒啥,你看哪桌上的座钟跳起好高,吓了我一跳,”

我揉揉眼看了看,;瞎说,那不是好好的,你动它了?”“我就往里推了推,没咋动啊。”贵贵满脸疑惑。

我告诉她说;这是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东西,病魔缠身的他出不了门,除了看电视,就是鼓捣这个座钟,都是他在上劲,擦得锃亮无尘,家里的人谁都不敢动。

我们正准备睡觉时,只听那个座钟”滴答滴答“开始走了,这让我们十分惊讶。这可能是个碰巧,原来座钟的余剩的动力被贵贵动了。

我们静静的听着座种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犹如人的心脏在跳动。

从那以后我开始喜欢这种”滴答滴答“的声响,总觉得那是生命的复活,又是年华的逝去。伴着”滴答“的声响,我们走过一个春秋又一个春秋,不能停顿的时间,不能停步得人生。

我和贵贵费尽千难万苦回到了团场,几个月的苦难折磨,回到家后,贵贵终于坚持不住了,大病了一场,她原来就有的肾炎越来越重,夜里光起夜就**次,还没睡着就起来,晚上从不敢多喝水,要不一晚上就别想睡。我看贵贵面黄肌瘦的脸容,晚上起夜的痛苦,在联想在老关头那里摘棉花摘枸杞子那种辛苦,从来没见她叫过苦,粗心的我从没在意她常起夜得原因,我很是自责,可我也知道,作为男人我该做点什么了。

阳光明媚秋空清爽,团场这个时候正是收获的时候,贵贵渐渐有些好转,看到她憔悴的身影,焦黄的快着火的头发,衰老的很厉害。

我有时候在想,过了快二十年了,现在看她比那个时候还年轻,那个时候看她让人实在心疼。

我们住在她最小弟弟的老房子,门前有块自留地,贵贵说;“晓松,你把那块地翻翻,我们把它种上大白菜,冬天就能吃,”我高兴的答应了,找了把铁锹就翻地去了。

“啊呀!你这是在翻地??你是在挖坑,东一块西一块,咋种菜?,”

贵贵看到我翻得地惊呼。

“搞得你像公子哥似地,在这指望你养活我,我看非饿死不可,”说着从我手里拿过铁锹和耙子。

我站在一旁看她翻地,一小块地在她手里,就像一块面团,让她一会的功夫杆开,平平的很是美观。

我说;“你连干代唱才有意思,”

“唱什么?”

我咧着嗓子给她瞎唱;“你前腿弓,后退绷,把脚步放稳劲使匀,那个草死苗好土发松,得儿哟得儿哟心不要慌来手不要猛”还没唱完,贵贵就笑了,“行啦,就会卖嘴皮子,那天饿你三天看你还能唱出!”回到团场第一次看到她会心的笑,我很高兴。

贵贵有个发小的同学朋友叫菊花,性格温婉奔放,有时像小女人,有时像个男人一样吃苦耐劳,在团场的市场卖鱼。我和贵贵经常到她那玩,她丈夫不爱说话,买个三轮摩托车到伊犁带鱼,菊花在市场卖鱼。有时看她们进来的鱼价是八元,在市场还卖八元,很是纳闷不解,我就玩笑的问菊花,说;“菊花啊,你在学雷锋是不是?进多少钱卖多少钱,脑子进水了?”

菊花槌了我一拳,说;“你才脑子进水了呢,不说你是棒槌,还说人家脑子进水,来来,我给你上一课,学着点,公子哥!”

说完她就拉我到一个大浴盆跟前,从浴盆里捞出一条鱼在秤上一放,“看,一公斤三百克,是吧?“然后她又放回去,拿了一个黑塑料袋子在盆里把鱼装进去,再放到秤上一看,一公斤五百克,多了两百克。“明白了吧?卖鱼就是在卖水,懂不懂?”菊花得意的样子像是在讲台给学生讲课,我恍然大悟,为什么卖鱼的袋子都是黑色的,也正应了那句话;无商不奸。

在菊花家吃了一桌鱼宴,晚上回家后,我和贵贵说;“我们也卖鱼吧?那样你也不会太辛苦,正好和菊花作伴,?”

“不行,人家有摩托车带鱼,你以为什么都是那么简单?”贵贵摇摇头,我说;“咱们不用摩托用自行车先干着吗?”

“自行车,三十公里还要起早,我可不行,你行吗?开玩笑,”

我拍拍胸部坚定地对她说;“我行的,你忘了我是男人?”

贵贵突然笑了,“哦,忘了,对!你是男人,吹吧,”

“哎,你在讽刺我是不是?我生气了,”贵贵赶紧说;“没有,我说自行车带鱼很重,最少五十公斤,菊花他们天不亮就得走,早上六点就得到批发市场,你骑自行车还不得四点就得走,黑黑的公路,我不放心,”

“没事的,它还有比戈壁滩的黑,那样的生死我都经过了,还有什么能难倒住**员,呵呵,”

“你就贫吧!干不了几天你就哭鼻子。”贵贵满脸不信的表情,让我更加坚定了信心。

第二天我们一块到市场和菊花说了想法,她很高兴,说;“好啊,正好我们做伴,”说着又看看我说;“你用自行车带鱼,真行,真男人!”贵贵撇撇嘴,“你别夸他了,我看不出能坚持几天?”“管他呢,坚持几天也是好男人,”菊花夸得我很不好意思。

一切都准备好了,早上三点就起床了,吃了饭我就上路了。贵贵一直送到我老远,看得出还是不放心,千嘱咐万嘱咐要小心,从不啰嗦的她,今天倒像个老太婆一样。

我说;”回去吧,我又不是小孩,没事的。”走出老远还能看到她站在那里,孤独的身影让人感觉是在送丈夫远征。

三十公里多路就是七十多华里,平常坐车还得四十分钟,骑车的两个小时多。九几年的伊利公路还没有那么宽,没有过路的汽车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说是不害怕是假,还是有点心慌,模索着往前走。

凌晨的早上四点,实际上就是新疆时间两点,也就是半夜。没有汽车经过时,静的出奇,甚至连鸡鸣的声都没有,只能听见我的自行车轮胎转动声,什么都不想,也没时间想,只是往前,往前

天亮后我来到伊宁市西大桥批发市场,精心的买了六十公斤鲤鱼,装好袋子洒点水,装在自行车后边往回走。好长时间没骑自行车了,何况还带着近似一个人的重量,摇摇晃晃的把紧车把。白天公路来往的车多,不时有货车从我身旁经过,很是胆颤。走在半路还要停下来,往袋子上洒点水,要不到家鱼全死掉就不值钱了。

进了团场大门就看见老远的贵贵,她站在路边在不停地眺望,看见我后会心的笑了,我觉得那一刻她笑得很甜,在后推着车子不停地问这问那,仿佛离别多年的亲人回来了,真是奇妙的感觉。

从那天起我们做起鱼的生意,菊花给了我们无私的帮助,我很感激她的。有时看她们卖鱼很是好玩,有人买鱼两人都在抢做,说;“来买我的,我的才进来,新鲜的鲤鱼,来来,”她也在说;“我的好,野生的鲜,来啊,不好吃不要钱,”菊花和贵贵都在拉客人,互不相让,直到客人说要买谁的,两人才有一人再不说了。

这个现象,我在新疆其他地方也看到;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卖肉,没生意时热情的交谈,一旦有人买肉,互不相让,一人拉一只胳膊说我的好,直到买肉的人定下来,另一个人就不再说话了。买肉的人走后,两人还是谈笑如生亲热无比。这是新疆一大特点,也显示新疆人的坦荡胸襟,也是一道天山脚下风景线。

每天早上贵贵相送,团场门口的盼归,虽然辛苦点,我们很是快乐。

有时我和她说;“你不要那么早起来了,干嘛都起早啊,你多睡会吧,”

贵贵说;“屁话!你走后我能睡着吗,不见你回来我的心能放下吗?”我老是感到贵贵就如老大姐似的,处处呵护着我,直到现在还是那样,牵肠挂肚的心再后来的日子更是倍加。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发生,我们也许会发展到买摩托车运鱼;要不是一次因贵贵碰见的醉鬼闹事,也引不起一场我和一群人的殴斗

后边发生殴斗时我说的一段话;”你骂我什么都行!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你就说我是王八蛋也行;说我不是人是鬼也行!你打的我头破血流,我不在乎!我受得了唯独你不能指一下《贵贵》她,唯独不能骂一下她,更不要说你打她一下!你侮辱她!和侮辱我母亲一个样!你死定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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