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缘《第一章》红杏出墙 雪缘《第五章》穿越果子沟

作者 : 宋馥杉

阿尔泰在新疆是最寒冷的地区,冬天零下三十多度很常见,未进十一月已让人感觉到冬天的来临。大表妹从乌鲁木齐回来了,她个子很高,身材苗条,标准的美人脸丹凤眼,只是笑脸少。她的骄横刻薄的语言,怎么看她的人和年龄不符,这也可能是舅舅唯一女儿的缘故,从小娇生惯养,加之舅母的遗传基因有关。

我常常和永贞说;“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可能过早的进入更年期了,她好赖叫你嫂子呢,”说完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不到三十就进入更年期,是不是早了一点。

这一天饭馆的生意特别好,早餐就卖了三袋面粉,中午吃饭的人也很多,忙的我和永贞跑来跑去,直到下午才歇下来。舅舅说:“今天辛苦了,我去给永贞买只烧鸡,”望着舅舅高大的身躯,略带弯曲的腰,步入蹒跚的的背影走入市场,我不免有些心酸,再想到年轻美貌的舅母,常常训斥他的样子,更是难过。

鸡买回来还没吃,就听见门口有女人的声音,说:"哼!不错啊,天天吃烧鸡,怨不得你舅舅说饭馆不挣钱,”进来的是舅母和表妹丽华,舅舅忙说:“今天他们辛苦了”“辛苦了,我那天不辛苦,也没见你给我买只烧鸡?!“舅母瞪着眼,活像下山的母老虎。“不行!也得给我买一只,我还没吃饭了!”表妹丽华也在一旁不依不饶。永贞赶紧把烧鸡拿过来递到表妹手里,说:“你吃吧,我和你哥都不喜欢吃鸡肉。”返回座位时,永贞眼里有泪花,我不禁大怒,正要发作,永贞把我按住了,使劲的扭著我的手,我知道她的意思,说多了以后舅舅有好看。

舅母和表妹拿着鸡扬长而去,临出门舅母对永贞说;“永贞,家里有好多衣服需要洗一洗,下午没事从柜里拿出洗洗啊。”下来我说:“不洗,我们又不是保姆,真是可笑。”永贞没听我的,还是照做了。

额尔齐斯河水哗啦啦的往西流,纯净透明,一望见底的小鱼在自由的穿来穿去。一个下午永贞就没怎么说话,我知道她委屈,我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帮她干活。谁料想,这次洗衣服却引起一场大的风波,也导致永贞一个人离开这里。

第三天的下午,我和永贞正在睡觉,一阵吵杂声把我们惊醒。只听舅母在她的房子大声的说:“你外甥媳妇,好啊!都成了贼了,真是引狼入室!”只听舅舅说:“你在说什么?丢了东西找一找吗?”“找?往哪找?十个金戒指就放在这个大氅里,”舅母拿着大氅对舅舅说。“你问问丽华拿了没有啊?”舅舅还没说完,只见隔壁的表妹冲出来疯了似的大喊;“我拿?我会拿吗?我要是拿了,出门就让汽车撞死!!”然后看看站在门口的我们,还是鼻子里出来个字;“哼,”谁洗衣服的?就是谁偷拿的,乡巴佬见过什么?”听着表妹阴阳怪气的话,还有她从鼻子发出的“哼”我就像吃了个苍蝇十分恶心,气得我浑身发抖。只见永贞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到地上,多少天的委屈蔑视让她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疯了似的跑出去,我冲着里屋吼了一声;“你们太欺负人了!!”就追了出去。

在河边永贞呜呜的哭着,我站在她身后什么也没说,也说不出什么,直到她停止了哭泣。一会的功夫,永贞站了起来,走到我身旁,脸上挂着泪珠,我轻轻的用手给她擦了擦,永贞说:“抱着我,”我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我明显感到她浑身的颤抖。很快落山的夕阳映照在我们身上,映照在水上,似乎有种永恒定格在这里。

黄昏到时,最后的夕阳钻进山那边,永贞从我怀里抬起头对我说:“晓松,我不想在这里了,想家了,到你们家也行,回老家也行,我宁愿嫁给残疾人,也不想在这里了,”我想想,说:“也好,你先到我们家,我让家里的小妹给你找个工作先干着,等我回去。”我抬起头仰望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对永贞也好像对自己说:“我想在新疆多看看,有没有发展,来一趟不容易,既然来了,我就到处转转,走一走。你走后,我就去伊犁我二舅家去,没啥事情就从那边回去了。”《伊犁在新疆边陲,离哈萨克斯坦只有一百公里,哪里有著名的陆地口岸;霍尔果斯口岸》

离别的头天晚上永贞和我说:“今天晚上就不要做措施了,我想给你怀个女圭女圭,让他陪伴我,看到他就想起你了,好吗?”我说:“那不行,那你以后会不幸福的,我不能!”永贞坚持要,说:“不幸福我愿意!你要不答应不行!”说着哭了,哭得很伤心,看到她这样,我的心有种撕裂的感觉,只好答应,但最后我还是偷偷吃了药,我不能那么不负责任,也不能让她一辈子孤独的守着一个女圭女圭过日子。

我们一夜都没合眼,做不完的爱;说不完的话;融化不完的柔情。我吻着她的发;吻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身体的每个部位,我知道这次的离别不会再见面了,就是再见面她也不属于我了,她有她的生活,我要把这个吻铭刻到她的身体里,永不磨灭。

一晚上永贞紧紧的抱着我始终不松手,好像一松手就无影无踪了。我很难受,萍水相逢的永贞是如此温柔可爱,有些难舍难分,甚至想和她一块回去,可回去又咋办?胡军现在伤的如何?残废了吗?我不知道。来一次新疆真是不容易,回去后还能再来吗?最后我还是决定留下来,看看新疆一辈子也不冤。

天亮了,永贞睁着两只大眼躺在我怀里,不再说话了,眼睛注视着我,实际还在说。这一夜的激情像狂风暴雨,这让我想起刚到的那个清爽的早晨,像微风,像小雨,像清莹莹的额尔齐斯河

第二天我们和舅舅告别,舅舅说:“去吧,和你舅母说一声,不管咋说也是你们的长辈,”我答应了,出来后,永贞一反常态的死活不去,我没有强迫她,我去说了一声,主要是怕舅舅为难。我借了个自行车送她上车,我和永贞说:“永贞,今天我骑自行车送你十公里,不管看到看不到班车,我会骑着自行车走上十公里。”永贞没有哭,也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她在临走时不敢说话,一说就控制不住哭出声。该说的昨晚都说了,此时无语更胜过有声。

这一刻终于来了,班车开了,我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永贞在玻璃窗里没有摆手,只是半扭着身看着我。车渐渐的远去了,我已看不清永贞的人影,但我还是追啊,追啊,直到看不到车得影子。我不知道在留恋什么?不停的在空旷的公路上往前。看不到班车了,只有左右茫茫的戈壁和积雪。直到筋疲力尽倒在路边,仰躺着望着蓝蓝的天在寻觅,仿佛天空中看到有班车的影子,有永贞忧伤的脸容。

后来我写了一首歌词,其中有几句;“刺眼的阳光照在后窗,看不清你的背影,我心中充满无限惆怅,我知道你远去不再回来”这可能是我当时真实心情写照。

永贞走了,消失在山那边,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那间曾经充满温馨爱的土屋,浑身就像月兑水般的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爬起来,这期间舅母叫了几次,我没有吭声,也不想说什么,再也不想炸什么油条了,收拾好行装,我也要走,到边界伊犁去,看看二舅和二舅母。从小我在他们身边长大的,二舅母就如我母亲一般,我盼望早点见到他们。舅舅给了我三百元,我登上去伊犁的班车。我匆匆离开主要原因还是舅母,我害怕和舅母的冲突会给舅舅带来不必要的伤害。

班车照旧走了三天,中午来到一片湖边,天开始下雪,还很大。透过窗口看到外面一片雾霭,老远看就像海市蜃楼;雾中有雾;黑云卷着雾;雾气似隐似亮很是渺茫深奥,更是壮观。在海拔几千米的山顶有这样的湖水,这不能不说是一大奇观。后来才知道,这个湖水叫:赛里木湖,这句话是蒙语,意为:山脊梁上的湖。她常年的湖水不多不少,不知道水是从哪来,永远是新鲜的活水,什么鱼都没有,甚至鸟都不光顾,被人称为:神秘的赛里木湖。

过了赛里木湖就爬山,对面的山叫:果子沟,是进伊犁的门户,也被称为伊犁第一景。可惜是大雪风雨天气,看不清庐山真面目。好多年后,一个夏季我又来到果子沟,登山一望;山峦尽收眼底,山谷晶莹天空蔚蓝,那一座座峰峦,一片片松树都披着薄薄的积雪;犹如穿着洁白的婚纱女。远远看去,积雪中露出山岩松林,还可以看到;远处浓厚的雾流缓缓飘动,像大海波涛铺向远方。中午阳光的照耀下,天空明净欲透,空气新鲜无比,让人沁人肺腑;顿觉心胸开阔,你会觉得离喧嚣的城市人世间的烦恼非常遥远。这是后话。

蜿蜒曲折的盘山路十分惊险,何况还是下着雨风雪,九几年的果子沟大部分都是土路,越是上走越是雪大,班车爬到山顶,从窗口往下看胆战心惊,山底的大汽车就如火柴盒大小,路边的立柱也很少。我头一次风雪天坐这样的班车,真是害怕,在内地不要说下这么大的雪,就是有小雨也不敢上这么险要的大山。回头再看车上的新疆人言谈自若,我的心才安定许多。

等我以后回家,常常和家里人说起新疆的驾驶员,那种大胆心细无畏的心怀,那种在海拔几千米风雪山顶的的胆略,让我由衷的敬仰。也讲我头一次翻过果子沟的心惊肉跳的情景,听我讲的人唏嘘不已。

等我走到一个深山矿时,来到二舅家门口,一把大锁让我目瞪口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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