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你怕了吗 第八十章

作者 : 叶整整

接下来是安葬的事宜,因为庄嘉讯去世的突然,墓地是临时选择的,挑选的最好的位置,在庄嘉讯的墓旁,空余着一块位置,是顾雅隽为自己买的。

下葬那天下着细雨,空气里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连人的呼吸都变得不顺畅。钟翠玲夫妇抱着得得站在辛以可身旁,示意辛以可抱着得得上前。可顾雅隽却不肯让辛以可走过去,她的声音沙哑,眼睛连看都没看辛以可,“老庄为什么去世,那晚上去了哪里?”

辛以可记得庄嘉讯的再三叮嘱,“哪里也没有去,爸送我回去。”

顾雅隽抬头狠狠瞪着辛以可,看了几秒钟嗤一声笑,“老庄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身上带的有药,你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他喂药?你是不是想害死他?”字字严厉,句句是指责。

辛以可念在她是长辈又是刚失了丈夫,不愿与她针锋相对,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本就沉重的日子里,“随你怎么想,我没有害爸。”

顾雅隽却不肯善罢甘休,庄嘉讯那晚上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只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顾雅隽看看被辛以可抱在怀里不安分的得得,得得咕噜着大眼睛看着墓碑上的人,他不知道爷爷已经离他而去,他只是看到亲人而高兴,咯咯的笑,嘴里咕噜咕噜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哦,我知道了,是表演结束要收观影票的时候了,你和庄棕翮打算的倒是好。”

这盆脏水是打定主意要往辛以可身上泼。钟翠玲念着没离婚之前还是亲家,更何况庄嘉讯对他们家还算不错,没道理在他最后的葬礼上闹得不愉快,想要忍忍就算了,可看顾雅隽态度越来越差劲,话说得越来越过分,钟翠玲挣开丈夫阻止的手,“你倒是说说清楚,我女儿打了什么主意。”

顾雅隽故意哎哟一声,在这里的都是和庄嘉讯有关系的亲友,那些人故意看着这场该要终止的闹剧,却没有人阻止,只有庄棕翀的脸色极其难看。

“你女儿是生了庄家的孙子,可不是我的孙子,我为什么要给她好脸色。”

“妈……”庄棕翀出声叫她。

顾雅隽却不肯停止,“你先问问你女儿生的是谁的孩子。”

钟翠玲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段时间她就模索出来事情不太一样,首先是抱着的外孙的确是越长越像庄棕翮,连那暴躁的脾气都像,尤其是吃饱之后仰着头思考的模样。再次是,钟翠玲夫妇再提起庄棕翮,辛以可就支支吾吾的敷衍。钟翠玲把事情串起来,质问辛以可,“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妈……”辛以可被母亲质问,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她,辛以可从未有过的羞愧,是她让父母跟着丢人。

钟翠玲气得嘴唇直抖,扬起手给了辛以可一巴掌,“你丢不丢人,怎么不去死。”说完不管得得,拉着辛升荣要走,原来不是人家委屈了自家女儿,女儿才要和人家离婚,是人家不要他们家的女儿了。钟翠玲从来没觉得这么丢人过,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孩子是我的。”一道沉稳低沉的声音,在这缠缠绵绵又稀里哗啦的细雨里,却让人觉得舒服。

钟翠玲停住要离开的脚步,这人还不嫌乱是怎么着,这个时候当什么好人。钟翠玲脚一拐,往着庄棕翮站的位置走过去,用比打辛以可更大的声音,打了庄棕翮,“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庄嘉讯的葬礼就以这一爆炸的新闻告终,其他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墓地很快只剩下辛以可抱着得得,及不远处挺身站着的庄棕翮。得得嘴里吐着泡泡,小手拍着辛以可的脸,扑腾着小腿要往地上坐,辛以可几乎抱不住他。

庄棕翮撑着伞朝着辛以可走过去,“疼吗?”

“不疼。”辛以可问他,“你疼吗?”

“疼。”庄棕翮说。

辛以可笑,“活该,谁让你欺负我。”

“嗯,以后不欺负你了。”庄棕翮把得得抱过来,得得乖乖的坐在庄棕翮的手臂上,小手拽着他的西装扣子玩,把湿漉漉的口水蹭在庄棕翮的衬衣上。

他们走到最后台阶时,看到站在青树后的飞姐,飞姐今天穿了套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在这样的细雨天仍旧十分漂亮。

飞姐看到了他们,她没有和庄棕翮打招呼,只是和辛以可打了招呼,又抱了抱得得,在孩子的额头上碰碰,“孩子很漂亮。”

直到错身而过,庄棕翮没有和飞姐说一句话。辛以可坐在车里往墓地看,看到飞姐正慢慢的拾阶而上,背影孤单又可怜。

“她是你妈妈。”辛以可说。

庄棕翮发动车子,声音很冷静,“嗯。”

“她没有放弃你。”

庄棕翮却转了话题,“想去哪里?”

辛以可想想自己家,钟翠玲估计还在生气,她这时候回去一定被会暴打一顿。辛以可可怜地说,“我没地方去。”

庄棕翮转头对着她轻笑,“很巧,我也没有。”

在这个不愉快的一天,辛以可抱着得得,跟着庄棕翮去了他家。辛以可简单做饭,庄棕翮抱着得得在客厅玩,得得爬过去要拿庄棕翮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庄棕翮拿过来递给他。得得放在嘴边里要啃,庄棕翮阻止几次,得得不太高兴,举着手机朝着庄棕翮的头上砸。

辛以可把得得抱过来,拉着脸训他,“怎么能打人,砸着疼不疼呀。”辛以可拿着庄棕翮的手机,轻轻砸在得得的腿上,让他感受下疼不疼。

得得以为辛以可是在逗他玩,他高兴的哈哈笑,捡起手机塞给辛以可,让她再做一次。辛以可晕倒在沙发上,庄棕翮与得得一起哈哈笑,父子俩的表情神同步。

庄棕翮这里没有得得生活用品,庄棕翮说再去置办一套,辛以可说新买的东西不好,说要回辛家。庄棕翮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辛以可阻止他,“我妈不会再打我的,我爸会拦着的,你去,她说不定就要打我了。”

庄棕翮开着车送辛以可去,说在楼下等辛以可。

钟翠玲没这么丢过人,她过得一直还算平顺,一辈子又是个要面子的人,顾雅隽今天在众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钟翠玲回到家仍旧气得吃不下饭。

辛以可这时候回来,无疑是火上浇油,钟翠玲捞起手边的东西就要丢辛以可。辛升荣眼疾手快的拦住,“可别扔,别砸到得得。”钟翠玲把手里抓着的水果盘扔在茶几上,恨恨的瞪辛以可,“你回来做什么?”

辛以可站得距离钟翠玲远远的,“我来拿得得的女乃瓶。”

这下钟翠玲是真的要暴跳如雷,她蹭一下子站起来,站在辛以可面前,恨恨的戳着她的额头,“我生你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没给你脑子?你怎么能和庄棕翮掺和在一起,你才多大,一辈子还有多长你知道吗?你这一辈子都毁了。”

辛以可等钟翠玲发泄完,她说,“妈,我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我知道我想和他在一起。”钟翠玲扬手又要打辛以可,辛升荣赶紧拉着钟翠玲往后,“说什么糊涂话,不许闹脾气,和你妈认个错,说以后不和他们家来往了。”

辛以可倔脾气站着不动,“妈,得得的女乃瓶放在哪里了?他在下面等我们。”

钟翠玲再也淡定不了,冲进厨房拿了扫帚要打辛以可,嘴里威胁着说:辛以可这么让他们丢人,还不如打死她算了。

辛家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庄棕翮在楼下等了会儿,仍旧放心不下,辛家他没有来过,不知道住在哪一层,给陶应之打电话,问了具体的地址。庄棕翮进门的时候,钟翠玲正在要摆月兑丈夫的桎梏,对辛以可骂骂咧咧的,说的不太好听。

搁在谁家,这时候话都不会太好听吧。

庄棕翮闪身挡在辛以可面前,把她抱在怀里,替她挡了钟翠玲扬起的笤帚疙瘩,闷闷一声打在庄棕翮的肩膀上。钟翠玲没想用多大力气,就是想吓唬吓唬辛以可,最好能让她知错就改,可看到突然出现的庄棕翮,钟翠玲的气不打一处来,下手自然是要快狠准。

“我有话说。”庄棕翮把辛以可藏在身后,正面对着辛爸辛爸,“你们的女儿,你们了解是什么样的性子,是我的错,把她陷在这样难堪的境界,如果你们给我机会,我不会再让她委屈。”

庄棕翮转过身,轻轻握了握辛以可的肩膀,“拿上女乃瓶,抱着得得去楼下等我。”辛以可不肯,钟翠玲最多是吓唬吓唬她,不会真的动手,可对着庄棕翮,就未必。

辛升荣与钟翠玲坐在沙发上生气,不过也是要谈谈的,事情已经到这一步,气是要生的,可问题还是要解决,不然日子怎么过。

在刚才的混战里,钟翠玲怕误伤了外孙,让辛钢豪抱着得得进了房间,并尖声吼得他不敢出门。辛钢豪没有去庄嘉讯的葬礼,他看着妹妹咂舌,“你真是总做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辛以可抱住得得,小声求哥哥,“哥,你……”如果妈妈打他太狠,你出去看看。

辛钢豪对这个妹妹再了解不过,他头一扬,断然拒绝,“不看,不行,我得给妈上上课,打庄棕翮可以,别把人打死在家里。”

“哥。”辛以可黑线着提醒哥哥。

辛钢豪问辛以可,“你是被人下套之后的将计就计呢,还是真的……爱他?”辛钢豪觉得第一个可能性更大点,别看辛以可平时没什么脾气,有时候倔的很,能这么吃了哑巴亏。

“两者都有。”辛以可说,“我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无论是外在条件还是内在的,而且,现在只有他能帮我月兑离婚姻。”

辛钢豪嚎叫,“你只要下了离婚的决心,还有离不成的婚?再说已经这样,不离婚还能怎么着?”

辛以可没解释,只是对哥哥说,“过几天我把得得放在家,你多在家看看。”

“你去做什么?”

“他跟着我不安全。”

辛钢豪更加不放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谁威胁你了?”

“没有。”辛以可摇头。

辛以可抱着得得去楼下等庄棕翮,客厅里,辛升荣与钟翠玲气势强大的坐在沙发上,庄棕翮站在客厅正中央,连个凳子都没有。辛钢豪从房间里探头出来看,被他娘一记凌冽眼神震慑到,缩回去,庄棕翮,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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