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印迹 第010章 准备行商

作者 : 无风地

()()江鹏飞与龙仪清的婚房便设在龙仪清的闺房内,只是秋香被暂时安排在了柳妈的房内。龙家有了江鹏飞的加入,增添了一股阳刚之气,多了一个主心骨,更显得生机勃勃,兴旺发达。

江鹏飞在这段新婚燕尔的蜜月期间,主要是跟随岳父龙裕淳熟悉一下酒坊里的活计,也帮龙裕淳谋划了一些长远打算,比如这个“龙江酒”的销路问题。

江鹏飞觉得应该主动扩大销路,若仅仅只是局限于龙江这一块地方,很可能会处于被动状态,一旦有别的酒坊兴起,这个销售竞争便很激烈。

龙裕淳也有同感,因为现在镇上已经出现了白酒与其他的甜酒,有的铺子开始要压“龙江酒”的价格了,生意有点紧张。但要打开别的销路,势必要扩大规模,否则销售成本不划算,主要是捐税与运费。龙裕淳想起了酒坊以前的一个江姓主人的经历,也是因为扩大了规模之后,因销售跟不上而导致酒坊亏本。

江鹏飞则说,可以先不扩大规模,用小部分“龙江酒”去试一试销路,能销多少算多少,这样就不会增加太大的成本。江鹏飞说,比如让他在外出行商的时候,顺便捎带一些“龙江酒”出去推销,那样既打开了销路,又节省了人工费。

龙裕淳很赞成这种建议,觉得这种方法可靠,从而增添了不少的信心。

江鹏飞除了熟悉“龙江酒”作坊的活计之外,闲暇的时间便和龙仪清厮守在一起,教龙仪清看书和给她讲解一些生活哲理,不免让龙仪清大开了眼界,觉得自己真的是掉进了幸福窝里,对江鹏飞更是言听计从,真正的夫唱妇随。

另外,江鹏飞有时也会见缝插针地引导一下龙裕淳的侄子龙志清。龙志清毕竟只是龙裕淳的侄子,因此并没有被娇纵,心地还是很善良,有点老实本分,沉默寡言的。目前,龙志清还在村里的私塾里念书。因龙家村的村子不大,生源不多,村里只设了只有一个教员的初小学堂,高小的学生便要到镇上寄宿上学。有些人家觉得不方便,便没让子弟到镇上就读,大家便凑钱在祠堂里设了一个私塾,请了一个老学究管束教学,龙裕淳也不例外,交钱让侄子龙志清入了私塾。

到了中秋这天,吃过早饭,江鹏飞带着龙仪清去镇上跟父母团聚。二人并没有坐马车,而是沿着羊肠小道步行到了镇上。龙仪清也是一个解放女xìng,并没有缠足,有着一双大脚,因此,走起来并不费劲。去的时候,轻轻松松,有说有笑,快乐无比。回来时,龙仪清便喊着说累了,闹着要江鹏飞背她,这“猪八戒背媳妇”正是这种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最喜欢配合的事情。江鹏飞一口气将龙仪清背到了龙家村,丝毫不觉得劳累,小夫妻幸福快乐到了极点。

这样恩恩爱爱、无忧无虑地又过了一个半月,便进入到了十月,离动身还有十几天,江鹏飞觉得该找陆文仲谈一下了。

这天,一大早,江鹏飞便匆匆吃了一点早饭,辞别龙裕淳与龙仪清快速赶到镇上,先跟父母见了一下面,交待了一些动身所要做的准备事宜,然后便直接赶往陆家的经营摊点。

陆家虽然做的是无本生意,却也没有多大的利润,租不起店铺,只是在闹市区设了一张桌子摆了一个小摊,接了活计上门画像,或请被画者到家里描绘,也有直接在摊点就画的。但摊点上一般有人照应。因此,江鹏飞找人方便。

到了摊点,江鹏飞便看见陆文仲正在那守着,也没闲着,在那埋头描绘。

由于两家是亲家,因此彼此之间很熟悉,称呼也很随和,江鹏飞冲陆文仲喊了一声:“文仲!”

陆文仲闻声抬头见是亲家兄弟江鹏飞,赶紧笑脸相迎,招呼道,“是鹏飞,来、来、来,请坐!”

二人便在摊点上交谈起来。江鹏飞便跟陆文仲说外出行商甚是辛苦劳累,有时还得餐风宿露,忍饥挨饿的。陆文仲拍着胸脯说他受得了。

接着,江鹏飞又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一下陆文仲的知识面,觉得陆文仲对物品的xìng质、外面的风土人情以及生意场上的关卡捐税情况一概不知,或知之甚少。

江鹏飞心里便有了底,知道怎样安排陆文仲了。由于陆文仲是陆诗昆的弟弟,江鹏飞不好推辞,但想到陆文仲心地还比较纯正,可以作个帮手,也就接纳了,反正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就是了。

又谈了一会儿,江鹏飞便起身告辞,临行前,跟陆文仲约好了起程rì子。

江鹏飞此次外出行商,随行人员除了陆文仲,另外还有一个人,名叫江茂华,是江鹏飞族下的一个侄子,是江云彤的爷爷一个庶出子的后人。

江茂华,十八岁,为人诚实,勤劳肯干,上过小学,能识文断字,兄弟两个,上手有一个哥哥,叫江茂才,均尚未成家。哥哥江茂才在家守着两亩薄田种桑养蚕,伺奉父母,弟弟江茂华则经常挑担下乡,四处叫卖小商品,是个小经纪。

江鹏飞在隆兴酒楼当差时,经常会照顾一下江茂华的生意,或帮江茂华介绍一些生意,是以江茂华对江鹏飞心存感激,对江鹏飞是言听计从,奉若神明。

这次,江鹏飞说要去行商,找江茂华做帮手,江茂华自是一百个答应,高兴得跟做了新郎一样,在家时刻等待着江鹏飞的召唤。

江鹏飞与龙仪清完婚后,康友财不高兴那是自然的了,但还有心酸者,那就是卫福善这伙人。卫福善这伙人对龙仪清那倒是不敢奢望的了,也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但对康美蓉却是念念不忘。想着龙裕淳一个半老头子了,还霸占着那样一个美貌少妇,似乎有点愤愤不平,心里自然巴不得龙裕淳早点完蛋,他们这伙人便似乎有机会英雄救美,大献殷勤一番。因此,卫福善这伙人便经常讲一些有关龙家,特别是龙仪清的事情,以时刻勾起康友财对龙仪清的yù望,怂恿康友财往占有龙仪清这一方面去想,去谋划,去寻找得手机会。

本来嘛,天涯何处无芳草,康友财家有钱有势,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在外风花雪月地快活了一阵子之后,便也会将龙仪清渐渐淡忘,不幸的是龙家还有一个酒作坊,这可是老少皆宜的一个yù望。象卫福善这种人,即便在女人身上捞不到什么便宜,他们也想在钱财上捞一把,再即便什么也捞不着,他们也要白rì做梦地想一想,唯恐天下不乱,就盼着人家会出点什么事,他们好趁火打劫一下。这便是卫福善这种人的一种常态,也许这也是动物界,甚至生物界的一种常态。但动物界与生物界讲究的是zìyóu公平竞争,而卫福善这种人讲究的却是手段。

什么手段?黑恶手段。康友财、卫福善这种人最清楚,也最擅长。

卫福善这伙人时刻都在关注着龙家、关注江家、关注着江鹏飞与龙仪清。

江鹏飞离开酒楼后,卫福善这伙人便很吃惊,先还以为是为了完婚,请一段时间假而已,后来见江鹏飞与龙仪清完婚后,江鹏飞便搬到了龙家村,这伙人便觉得可能是龙家要将酒坊交给江鹏飞打理了,便有点失望。再后来一打听,龙家并没有将酒坊交给江鹏飞打理的意思,这伙人就纳闷了,不知道江鹏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再经过进一步亲密地打听,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江鹏飞要去找死,去行商走江湖。这一下,可把卫福善这伙人乐坏了,觉得有机可乘了。于是,这伙人上下振奋,齐抓共管,决心要好好做一下这篇文章。

这天,康友财与卫福善这一伙人又聚到一个小酒店一块咪哂乐呵,边吃边聊,三句话不离本行,谈论的主题便是龙家及江家。

康友财便问:“龙家的那个侄子多大了?”

卫福善答道:“大概十三、四岁了。”

“十三、四岁?”康友财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卖什么关子,然后微微一笑,说道,“也算是龙家的小男人了,该顶门立户了吧?!”

卫福善等人起初还以为康友财是说龙家的侄子作为龙裕淳的继子,该成家立业了,却又见康友财笑得古怪,而龙家侄子不过十三、四岁,离成家立业还有些时rì,随即便立刻会意,齐声笑道,“对、对、对,该顶门立户了!”

接着,这伙人又谈到江鹏飞与龙仪清,都说江鹏飞这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去自讨苦吃,自寻死路。康友财和卫福善这伙人觉得江鹏飞在行商这方面完全是个门外汉,想发财,岂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伙人便想在江鹏飞动身的那天戏弄一下江鹏飞,让江鹏飞出点洋相,以给江鹏飞一个下马威。

很快,卫福善这伙人便打听清楚江鹏飞起程的rì期了。于是,这伙人分头行动,去实施他们的宏伟计划。

江鹏飞跟陆文仲约好起程的rì子是农历十月十二,在十月初九这天,江鹏飞便找到江茂华,悄悄告诉江茂华确定十月十一动身,并让江茂华去悄悄地告诉陆文仲,让陆文仲提前做好准备,并让陆文仲不要向外透露具体的出行rì期。陆文仲接到江茂华的通知,不知其中缘由,但也还是按江鹏飞的吩咐去做。

次rì,也就是十月初十,江鹏飞让人先送了一车“龙江酒”到镇上,寄存在隆兴酒楼,为起程作好准备。

晚上,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然后,小夫妻俩便开始惜别。

对于龙仪清来说,江鹏飞在这新婚不久就要离她而去,当然有点残酷,但江鹏飞振兴家业的yù望强烈,谁也无法阻挡。江鹏飞很早就有这个打算,也一直在为这事筹划着,准备着,可谓是有备而来。

龙仪清也知道,男人以事业为重,没有事业就成就不了家业,没有家业如何来支撑这个家庭,真要去吃糠咽菜,露宿茅草屋,又有几个人愿意,因此龙仪清也就理解了江鹏飞,且也必须要支持江鹏飞。

江鹏飞也跟龙仪清解释,行商在外的时间毕竟短暂,且可以经常回来,相见的rì子毕竟长久,目前只是模清行业情况,从小做起,要时刻总结经验,所以,在外面的时间不会太长,让她放心。以此来安慰龙仪清。

这样,龙仪清也就轻松了许多,尽情地与江鹏飞享受好这离别前的一夜。

这一夜尽是缠绵悱恻,恩爱欢愉,难舍难分,无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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