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宫 第四章 后氏传说2

作者 : 老路在路上

()女儿这几天住在姥姥家。因为不用照顾孩子,媳妇儿在卧室里早早地就睡着了。想了想还是不过去扰人清梦了,我就在书房的床上睡吧。

但这一觉睡的实在是不好,估计可能与白天经历信息量过大的原因有关。

关掉电脑躺下后,我下意识地挠了挠脑门儿,没想到又抓到额头上的伤口了,痛得我咧着嘴一骨碌又从床上坐了起来。起身下床开灯,从抽屉里翻腾出一支红霉素软膏,用棉棒蘸着均匀地涂抹到了伤口上,以免引起发炎搞的不利索。

再次躺下习惯xìng地侧卧着,脑袋里开始昏昏沉沉不知所以。感觉好像整个人还是在五帝庙里转悠没回来一样,脑海中一会儿是达叔在说话,一会儿又像是跟超哥站在那个神秘漆黑的洞口内,一会儿而又看见“冯鞋帮子”喊着“rì本人来咧”风风火火地从身边跑过,一会儿又看见藤原次郎浑身颤抖额头上闪烁着幽幽冥光,一会儿又是碰破我额头的、被镶嵌在厕所门楣上的那半块残破的石碑,还有碑上那隐约模糊的文字和符号,这些图像片段搅和在一起飘啊、串啊、翻滚啊,那叫一个乱糟糟没头绪。我翻身改为平躺,使劲的闭上双眼来强制自己赶紧入睡,但越是紧闭眼睛,越是感觉就像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样,模模糊糊地能看到屋顶的吸顶灯。楼上的大哥都这个点儿了还不睡觉,无聊到穿着大裤衩叼着香烟在电脑上打游戏……

我猛地感觉不对,怎么会看到楼上玩电脑?赶紧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黑乎乎一片,依稀还是能看到屋顶的吸顶灯。

nǎinǎi的,听个故事就搞的自己jīng神错乱了?不至于吧!

反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已经9点多了,老婆早就出门上班去了。

很多年来我一直有每天早上都要洗头发的习惯,如果早上不洗头,头发乱的就像脑袋上顶着一个被鞭炮炸过的鸟窝一样没法出门。

按理说脑门上有伤口是不能见水的,但我还是觉得没这么在乎,待会儿擦干净再涂一次红霉素软膏就行了。烧好热水倒进脸盆,我开始弯腰撅着把脑袋放进水中。这次长教训记住了,额头上的伤口没敢使劲的用手搓,只是最后闭着眼睛撩了些清水,把昨晚抹在伤口的药膏冲洗干净。

冷不丁,我看到了一条黑皮筋头绳。确切的说,是在脸盆底下看到了一条黑皮筋头绳。

我想也没多想顺手就把脸盆端起来,确实在不锈钢脸盆下面压着一条老婆平时常用的黑皮筋头绳。

我靠!我转瞬间明白过来,这头绳儿不是我用眼睛看到的!因为,当时我是闭着双眼在用清水冲洗额头上的伤口。

顾不得脑袋上还滴沥着的水,我再次把不锈钢脸盆压到了那条黑sè头绳上,睁着双眼,看到的是水中的脸盆底。我再次闭上眼睛,又看到那条头绳了!

我有些抓狂了。我反反复复的端起脸盆看看那条头绳,再用脸盆压住它,闭上眼睛低头又能看到它。我确认了,我能透过不锈钢脸盆看透底下的东西!

我抓过毛巾胡乱的擦了几把湿漉漉的头发,跑进客厅从钱包里抽出一百块钱,然后再次压到依旧盛满水的脸盆底下。我闭着眼睛,照样能看到那红sè的人民币。

我突然明白了,是那条伤口。

是额头上那条被厕所门楣,不,确切地说是被那半块残破的石碑磕破的伤口,是它像一只眼睛一样在看东西,而且看的还是正常眼睛无法看到的一切。

我说昨晚为什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看到楼上的大哥在打电脑游戏呢!那不是幻觉,是真的。我再次闭上眼睛,抬起头来,楼上的一切以及楼上的楼上的一切,就像一些没有阻隔的框架线条一样呈现在我的“眼”前。我低头“环视”四周,一切都是这样,视线没有任何的阻挡。在门外一墙之隔的楼梯上,对门的爷爷提着装满青菜的篮子正缓缓地走上来,转身开门进屋。“目光”焦点所到之处,一切都清清楚楚。

难道,这就是故事里清远道长所说的“地目”?我也误打误撞地打开了“地目”?

飞速的想着这些,我再次睁开眼睛,家里的全部景物都照旧,没有任何变化。看来,进行这种“无阻隔视觉功能切换”的关键,就是闭眼和睁眼了。

我来到镜子前,仔细观察额头上那只神奇的“眼睛”。它还是那个样子,就是很细小很普通的一道伤口,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用手轻轻地模了一下,一动它还是会火辣辣的痛。我尝试着再次闭上双眼用这只“地目”去看镜子里,结果自己吓了自己一跳。镜子里的那只“眼睛”在闪烁着幽幽的光芒,那种光芒很弱却很深邃,就像是用手电筒光打过蓝宝石时的折shè一样。这情形,跟达叔讲述的“冯鞋帮子”看到藤原额头的“地目”时完全一致。只不过,我身体的反应没有藤原次郎那么大。

我敲开超哥家的门时,他也是刚起床。

我一口气没歇地把这一切从头到尾的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很淡定的看着我,问了一句话:“我内裤啥颜sè?”

“没穿。”

“我靠,真的假的?”。他好奇地伸手去模我额头的伤口,不对,得确切的说是“地目”,被我一把挡开了。“说正经事儿先!”

“我这一夜也没睡好”超哥说道,“关于后氏的资料,我在下半夜又起床搜索了一些”。他边说话边丢给我一份打印的材料。

“后氏是一个多源流的古老姓氏,人口总数在中国的大陆和台湾省都没有列入百家姓前三百位,在宋版《百家姓》中排序为第三百九十八位。后姓在大陆和台湾都没有列入百家姓前一百位。远古时候著名的东夷部族首领也称太昊,太昊有个孙子叫後照,後照的后代形成了後姓,当代简写成后字。但在百家姓中,後、后是两种姓氏,各有不同的起源。后姓的渊源在于远古部落首领共工,共工的儿子叫句龙,官职为“后土”管理土地耕作。句龙的子孙取“后土官”的后字作为姓。而现代人後姓的人,往往简写成后姓,不管怎么说,这两种姓都有荣耀而悠久的渊源。后氏在我国早期历史上的后姓名人,几乎全是山东人:chūn秋时代,孔子的弟子后处,是齐人;汉时传诗、礼之学,对我国传统文化有深远影响的后苍,为山东郯城人。和不少的姓氏一样,后姓虽未发展成一个繁盛家族,但经过无数代的播迁和繁衍,其子孙早已遍布天下。”

“总结资料上提到的诸多因素,再回头看看咱们这个地方。首先,五帝庙修建于明洪武初年,当初修建它的原因就是为了“镇蜃”,而且取得了显著效果,因为资料里有“庙成,蜃景不复”之说。由此推理,假如“蜃景”中所显现的“琼楼玉宇”就是“魇宫”的话,那魇宫的形成至少是在明代以前的事情。

其次,在咱们这个地方,能有称之为“宫”的建筑物,除了宗教因素之外另一个最大的可能就是“皇族因素”,但这里唯一与皇族因素有关联的年代就只有chūn秋战国时期。因为当时咱们这个地方属于齐国的地界,齐国的国都便是今天的临淄,距离我们这儿不过才几十公里。刚才的资料里提到后氏在我国早期历史上的名人,几乎全是山东人,而且在chūn秋战国时期此姓最为鼎盛。所以,我推断:“魇宫”应该是chūn秋战国时期的产物,它的主人也应该与此有关。”

超哥在说这些的时候,我一直在怔怔地看着他,心想:“这厮什么时候懂了这么多?说开了还首先、其次一套一套的,真唬人。”超哥貌似是看出来了我的惊讶,又不紧不慢地说道:“老路同志啊,时代不同了,你不能再做“人肉移动硬盘”了。衡量现代人才的标准不是看知识储备量,而是看实时信息检索与快速逻辑推理能力。当然,还有天赋”。

靠,“竖个杆子就能往上爬”也算是超哥的看家本领。

“哎我说,你这“地目”到底真的假的?”他又伸手抠我脑门儿,我再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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