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观音 第十一章 鼻涕吻上我的脸(2)

作者 : 崔又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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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繁接触了一段时间,拉姆给我的感觉越发好了,我就带她去逛服装店,打算给她添置身漂亮时装,现在的女孩子少不了这些小情小调。为吸取跟林若欣买衣服时闹别扭的教训,这次我想好了,不论拉姆喜欢什么款式、什么sè彩的服装,我都点头称颂,我都乐呵呵地掏钱给她买下来。走进第一家时装店我就声明:“拉姆,你放开选吧,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拉姆一下拉住我的手,柔语娇音地说:“不行,你来给我挑。我穿衣服是给你看的,只要你看着喜欢你看着顺眼才可以哦,所以你不给选不行。”

拉姆口是心非,说是我喜欢的她就喜欢,然而事实不是这样,我看好的衣服拉姆也认可了,但当我到收银台付款时,她又变卦又不要了,反复了几次我才明白:我去付款那会儿,拉姆就偷看衣服上的标签,一看上面标注的价钱太贵了就跑过来制止我买单。拉姆是怕我多花钱,是想买又好又便宜的时装。

我对喜欢的女人从不抠抠索索,拉姆舍不得买贵衣服,我只好事后自己再跑一趟,把我看好的拉姆又认可的衣服给她买下来。

通过买时装,我对拉姆又有了新的认识,觉得她身上有许多闪光点和美德,是如今大多年轻漂亮姑娘所不具备的。为啥现在很多男孩子都不愿陪女友上街,不是他们懒,是陪女友一上街就肝颤,对于他们来说每次上街都是一次割肉过程。

也是通过这次买时装,我决定早些去拜见拉姆的父母。

藏族婚俗有四道必经的程序:说亲、迎亲、婚礼和回门。乍一看来,这四道程序也算不上多么特别,很多民族婚俗也都有类似的程序。不过,它的特别之处在于每道程序的具体过程都与众不同。

在此我只说说求亲的规矩,因为眼下我要过的是第一道关——求亲。某人如果看上了某家的姑娘,万不可自己上门求婚,必须找自己的亲友或女方的亲友去提亲。提亲不能直接向姑娘说,而是向姑娘的父母说。提亲人到姑娘家要带上酥油茶和青稞酒,这两样东西关系到这桩婚事能否继续下去。如果姑娘的父母喝了提亲者带去的酥油茶和青稞酒,就意味着他们同意了这桩婚事,否则,这桩婚事就没门了。过了这第一道关后,男方要选择良辰吉rì,亲自带酥油茶和青稞酒到女方家里给她的父母敬求亲酒。这一次,除了带酥油茶和青稞酒外,任何求亲者还必须给姑娘父母带一份固定的礼品——一条围裙。这条围裙被称为rǔ礼,表达的是感谢养育了儿女。

我把拉姆、小杨还有肖主任召集到一起,发愁地向他们请教第一次该如何去拜见未来的丈母娘。

小杨说:“处长,藏区没你亲属,你就把我当亲友团成员吧。我明天就带着酥油茶和青稞酒先去拉姆家,只要她父母喝了提亲的酒和茶,那处长转天你就可以亲自去了。”

我说:“拉倒吧。你小子先我一步去拉姆家,她妈还以为你是她未来姑爷呐。”

小杨说:“那不行换个老点的去,换肖主任去提亲。”

拉姆在一旁一直捂着嘴笑。

我上前扒拉开捂在拉姆嘴上的手,说:“笑啥笑,你倒拿个主意呀。”

拉姆说:“你们也不嫌累哦,有这么麻烦嘛?你们把我家当牧区了,现在城里人哪还有这么多讲究。你去我家时买点水果什么的就可以了哦。”

听拉姆这么一说,我轻松多了。不过我还是提前让她带回家了一箱啤酒、一包酥油。算是变相提亲吧。

为了在未来的丈母娘面前不失礼、露怯,我紧锣密鼓地找藏族民jǐng学习一些藏族人的礼节和禁忌。这一学,我才明白藏族人讲究可叫多,你比如:作为普遍而又尊贵的礼节——敬献哈达。敬献动作因人而异。对尊者、长辈要举双手过顶;对平辈只双手送到对方手上;对晚辈则系在他们颈上。客人喝茶前,要用右手无名指在茶水中沾一下,手指举起在空中弹洒三次,表示奉献给神、龙和地祗,饮茶不能太急或喝出声响,不然会被戏称为毛驴饮水,不能一饮而尽,更不能喝一碗就走,一般以三碗为最吉利。拉萨有句谚语,一碗成仇人。还有吃饭时要食不满口、咬不出声、喝不出响等等,老礼儿多去了。

不打无准备之仗。在这个问题上,必须把它当作没有硝烟的战场,把丈母娘当作身经百战的对手。开战之前,只要做好充分准备,知己知彼方能稳cāo胜券,凯旋而归。为什么那么多有情人终没成眷属?就是因为他们轻视了丈母娘这道鬼门关……

从思想上和心理上我都做好了去拜见丈母娘的准备,便选在一个周末的晚上去了拉姆家。我选这个点钟是觉得这个时晨光线昏暗,她父母又老眼昏花,不容易判断出我的实际年龄。

那天,临进拉姆家门时,她还一再吩咐我:“你一定记住了,我给我妈说的是你38岁,千万别说漏嘴了哦。”

我说:“这样不好吧?”

拉姆说:“等咱们结婚有了孩子,再告诉他们实话也不晚。”

我惴惴不安地刚在拉姆家落座,她妈如同一位老收藏家在鉴赏一件刚到手的古玩,上下打量着我,说:“拉姆,你瞎说了吧,姑爷这么年轻,有38吗?”

我和拉姆都忍俊不禁。

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拉姆她妈笑眯眯地望着我俩,由衷而发地说:“你们真是佛祖配好了的一对啊,谁看着不羡慕!”

从我进拉姆家开始,她妈那双炯炯有神的肿眼泡就没离开过我。她妈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直到我目光游移到墙上的**像上,心境才算稍稍恢复了些平静。

藏区60岁以上、尤其是在翻身农奴的心里,**仍是一位不可替代的领袖。我在铁路沿线,看到很多牧民家里至今挂着**的旧照。一位对佛非常虔诚的老牧民在闲谈中告诉我:说老实话,寺院与活佛没有给过我一针一线,现在的牲畜和草场都是****给的。

很多藏族人把**当神了,你别说有时**还真神,我听一位藏族县长说过这样一件真事:多年前,那曲一个什么县,有一寺庙一连几年,年年都莫名其妙死一两个喇嘛,真是活见鬼了。为此,寺庙建了座镇妖的白塔,塔下埋了不少经书之类的宝物,奇怪的是这座白塔建好不久竟自然倒塌,人照死不误。百般无奈,寺里的活佛只得请高人占卜打卦。算卦人对活佛讲,庙里妖xìng太重,一般人和物镇不住,只能请内地的天子也就是皇帝来一趟才能降住。活佛发愁地说:我们这小庙,怎么能请来皇上,再说现如今中国早没皇上了。算卦人说,请一幅**像挂在寺庙正中也可万事大吉。活佛按着算卦人说的照办了,果然见效,8年多过去了,寺庙没再死过人。

拉姆妈妈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家墙上的**像,一下来了兴致,说:“**没派金珠玛米进藏区前,我们这些人不要说看到那些达官贵族走来,需要赶快放下手中的活,低头哈腰,后退三步,就是在本村的大差巴家人面前,也不敢直起腰杆。”拉姆她妈说到兴奋处,一把拉住我的手,接着说道:**又派你们把铁路修到拉萨,**的恩情比山高,要不我们都挂他老人家像、喊他万岁呐。”

我心想:老太太,你咋不说我也是**派来的,派来给你当你姑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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