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国野史 第一部 面朝大海 13 无无真相

作者 : 分局老油条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无图无真相

虽然那个林冲显灵飞枪杀仇的神话,在江湖传得沸沸扬扬,但高太尉却从未相信。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高俅派陆谦去沧州草料场放火,想烧死林冲。没想到结果是,林冲失踪了,到现在生死不明,而陆谦却横尸于距草料场半里外的一个山神庙。

高俅毫不动摇地认定,陆谦是被林冲亲手杀死,在这一点上,高太尉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这就意味着,草料场大火时,林冲并没有在现场,而在半里路外的山神庙。

这是为什么呢?高太尉心里对林冲还是非常了解的,这是一个规矩谨慎忠于职守的好将官。即使成了囚犯,想来性格也难改变,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不应该在那样的雪夜,擅离岗位,跑到远离草料场的一座破庙去。

读过《水浒传》的看官都知道,因为大雪压垮了草料场的值班室,林冲在雪寒中无处安身,不得不暂寄草料场半里外的山神庙歇息一夜。只是他没料到高俅派出的陆谦正好会在那夜前来纵火,企图置他于死地。更没料到,纵火的陆谦,也无意间来到山神庙避雪,兼看草料场的情况。

由于大火把草料场烧成白地,所以没有人能想到那豆腐渣工程的值班室,曾经在大火之前就已经倒塌。

因豆腐渣工程而侥幸避开死难的,林冲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连高俅派出的刑侦专家到草料场去反复勘察后,也没能够推断出林冲是因无处可归才不得已去了山神庙。

另一个费解之处是,陆谦既死于山神庙,则他也必然是跑到那个庙里去了。他与林冲之间,在那个风雪夜倒底有什么联系呢?

如果陆谦先到山神庙,在那里等待纵火时机,林冲怎么会知道草料场半里外有他的仇人?退一步说,林冲知道,也跟到了山神庙,并杀死陆谦,那陆谦就无法再去草料场纵火了,那火怎么烧起来的?

由此似乎可以断定,林冲先到山神庙。

那么陆谦尾随而至又是什么意思?

他盯梢林冲吗?如果是盯梢,他便是发现林冲不在草料场了,为着纵火烧死林冲的他,此刻放火岂非多此一举?

所以最可能的情况是,林冲没有擅离岗位这符合他的性格,然后陆谦来放火时,被林冲发现了,于是杀了他。

可是,他为什么不干脆在草料场把陆谦杀了,焚尸灭迹,干净利落,省时省事省心,而偏要把陆谦押至山神庙再杀呢?陆谦是活着去山神庙的,因为山神庙现场的勘察结果说明,那里就是杀人第一现场,所以移尸的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难道林冲要祭典山神?

在那样的情况紧迫的风雪之夜,精细谨慎而现实的林冲,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吗?

高太尉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总之这个案子很操蛋,很坑爹。

刑侦人员在草料场提取了多种灰烬,并请来著名骨殖检验专家何九叔检验,何九叔自从在武大郎被害一案中,通过骨灰验出武大郎死于砒霜中毒后,名声大躁。所以他也被特邀参与此案的侦破。而经何九叔检验,灰烬中除了草木灰,属于骨灰性质的只有几只老鼠的骨灰。

没有人的骨灰,这是林冲并未丧生于草料场大火的最有力的证据!

所以,陆谦如果是林冲所杀,一定是活着的林冲所杀这几乎是一定的!

此外还有一个情况非常重要林冲的娘子张贞娘失踪了。

这个报告是由负责监督张教头家的小特务送来的。

高俅马上利用职权,捏造一个罪名把张教头抓了,严刑拷问。

没想到这倔老头一问三不知,要么不开口,要么一开口就是豪迈地大声朗诵古人的诗句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

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

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

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

谁都没想到这老头以前连响屁都不放一个,这会儿能出来这满月复诗句,文言的也有,白话的也有,搞刑讯的人员都不能不佩服这老头的硬气与文化。

高太尉却压根就没把希望放在张教头口供上,他招不招都没关系,高太尉已经坚决认定贞娘是被潜回家的林冲接走了。

毕竟,一个娇滴滴的闺秀,单身外逃是难以想象的。

贞娘失踪后,高衙内相思成疾,精神失常。

高太尉这个烦哪!刑侦队关了一个撬口不开的“许云峰”,家里又来这么一个疯疯颠颠的“华子良”,好容易有一个陆谦来扮演变节分子“甫志高”,又被撂倒在山神庙里了!

最让高太尉揪心的是,林冲在逃,现在他是一个藏在暗处的复仇者,而高太尉知道自己就是林冲永远的目标。他了解林冲这种人,让他犯法比登天还难,可他若一旦被逼反,他会是反贼中最坚决最执着的那一个。

现在高太尉一门心思就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他授命画影图形,发出特级通辑令。

画影图形时,一个非常意外问题出现了。

林冲的电脑资料被入侵的黑客全部毁掉了,也就是说,资料库中,找不到林冲的照片了。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高太尉也可以确定,这一定是张教头雇黑客干的,因为只有张教头才有这样的动机。

在林冲家以及张教头家,都没搜到林冲的照片,似乎可以认为是林冲携了贞娘潜逃时,把相册全部带走了。可见张教头一家早有准备,而且行动迅疾。

现在只能通过画像了,而由于没有照片资料作为参考,摹拟画像者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

林冲一向只在军界和武术界混,其它各界人氏对于他,集体性陌生,可以说没有一个画家或者刑侦专家知道他的形象。

林冲为人极其低调,也从不炒作,网络上关于他的资料也很少,而且最重要的是,竟然没有图片资料。

而他所在的军界和武术界,都是豪客粗人,没有人能够为林冲画出一张像来。

于是,画像者只能根据别人的叙述,通过所了解的林冲的故事去想象他的模样。

今天我们所看到的流传下来的林冲形象,都是以当年这些画像者的想象为蓝本的。

高俅招集的几个画像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把林冲想象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小白脸,这一结果,甚至于影响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中国影视界前代到后代导演,在拍有关电影电视时对林冲扮演者形象的选择。

就连最新版的电视剧《水浒传》中的林冲形象,都帅得跟名模胡东一样,且有着忧郁的气质,按电视剧中童贯的台词说,有着“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

很明显,是林冲所作所为中显示出的忍辱负重的君子性格,以及由这性格带来的凄惨命运,左右了当时画家们的想象。也左右了后来导演们的选角标准。

然而,历史的真实是,大家心目的忍者神龟林冲,却和历史上某一个最不能忍耐,最猛烈火爆的名人长得一模一样,这位名人大家也是如雷贯耳,他叫张飞。

据《水浒传》记载,林冲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上阵执丈八蛇予,绝对可与张飞乱真。“丈八蛇矛紧挺,霜花骏马频嘶。满山都唤小张飞,豹子头林冲便是”,这就是《水浒传》对他的描写。

但林冲的事情已在画像者心中先入为主这是一个惟惟诺诺谨慎小心的正人君子,所以应当长得文弱一些。这此画像者没法超出中国传统的脸谱化思维。

这种思维使我们在一些年月里看电影时,好人坏人,能够凭长相一眼看出来。

不管见过林冲的人包括高太尉在内,如何向画像者反复述说,也没人能够把他想象成张飞的模样。林冲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不象性格火爆的张三爷了。

况且,张飞是什么样子,本身又是一个无图无真相的事情,大家既没见过他,又不能进入穿越小说直接跑回三国时代,因此,不管太尉如何严厉,如何暴怒,艺术也无法屈就权贵。

一筹莫展的高太尉,只好把剧团里扮演张飞的演员调来,上好妆摆到画像者前面。

这位演员大约是我国最早的美术人体模特了。

不过画家们却更其糊涂,因为他们无法想象林冲竟然会长着一副花脸脸谱的形象,这实在和是否透彻地领会领导的意图无关。

无奈,高太尉只好撒手不管,任由画家去自由想象了。

可见民主的到来有时是没有常规的,甚至可能不一定是赐予者的本意。

不久,满世界都贴着林冲的头像,按术语说,就是街头广告栏都被林冲的头像“刷屏”

“屠版”了,这让喜欢贴“牛皮藓”广告的人们叫苦连天,令城管部门始料未及。

林冲的通辑令四处飞扬,但逃亡在外的鲁智深和贞娘,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两个人都识字无多,最重要的是,两人都对官府公文没有阅读的兴趣和耐心,他们认为那根本与自己无关,尤其是,他们不想往人多的地方凑,而贴着林冲通辑令的墙下,却往往是人头攒聚的是非去处。

当然,鲁智深高大魁伟,他即使站在人丛之后,也可以从人头的上方看到林冲的头像,但他永远也不可能把画像上三柳髭须的小白脸,和他豹头环眼的结拜兄弟联系起来。

如果鲁智深知道林冲竟然还活着且被通辑,那他是肯定要去找这个结拜兄弟的。

可惜历史从来没有“如果”。

有些通辑令挂得很高,也被贞娘看到了,但她却不知道那就是丈夫的通辑令。

“鲁叔叔,那画着一个帅哥的海报,是不是什么演出消息啊?”

“这个……洒家不知道。”鲁智深抓着光光的头说。

“你看那上面画的好象是名模胡东哦,大概是他的什么时装表演吧。”

“胡东是谁啊?”鲁智深反问。

“胡兵的哥哥啊!”贞娘说。

“胡兵又是谁呢?”鲁智深又问。

“这个……”贞娘觉得这个话题难乎为继了,为了说清一个人,又得牵出更多需要说清的人。

经常是这样,因为两个人的生活经历和文化层次相差实在太大了一点,贞娘常常觉得和鲁智深太难找到共同语言。

“鲁叔叔,我们到哪里去安身呢?”贞娘换一个话题这也是她常常想到的问题,逃亡在外,她对未来的归宿,不能不非常关心。

“嫂嫂,听说二龙山宝珠寺有个邓龙在那里当大王,我想去入伙,到了那里啊,官府管不着,天是老大,我是老二,自在快乐。我虽不能让嫂嫂荣华富贵,但一辈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是没有问题的。”鲁智深憨笑着畅谈未来,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人生最高境界了。

贞娘一听,皱紧了眉头。

对于贞娘来说,大碗酒大块肉的山大王生活,实在太离谱了。她喜欢的是小资情调,是摇椅上慵懒的下午茶,是烛光中燃着蓝色火焰的爱尔兰咖啡,在沙发上倚着抱枕,脚下卧着大个的大丹或小个的博美,最好,还要有一两个闺蜜在侧,与她共谈文艺片或者灵异小说,乡村音乐或者韩酷服饰……

尤其是二龙山竟然还有宝珠寺,贞娘现在对寺庙有着极度的恐惧与抵触。

因为她一生所有的坎坷,都源自去寺庙进香遭遇高衙内,寺庙便在她心里留了很浓重的阴影。

并且,贞娘希望所去的地方越远越好,远到足以让人感觉安全,远到足以让人忘记伤痛。

而世上最远的地方,莫过于所谓天涯海角。

天无涯,所以天涯是走不到的,海有岸,所以海角却有可能。

贞娘很文艺的大脑中,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有朝一日,去看看海的颜色,是不是象张惠妹唱的那样,灰色是不想说,蓝色是忧郁……

可是,这梦想却如此遥远,贞娘轻轻地叹息了。

鲁智深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当年他为金翠莲抱打不平而三拳打死郑屠时,在现场就想到今后吃官司没人送饭的现实,一边说郑屠“诈死”,一边若无其事地开溜,都显示他有非常细致的一面。

所以贞娘眉尖的一皱,唇间的一叹,他都细心地注意到了也许,他对贞娘的一颦一笑特别注意与在意,“嫂嫂,你似乎不想去二龙山?”

贞娘不会说谎,却又怕扫了鲁智深的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或者……莫非……嫂嫂还有更好的去处?”鲁智深小心地问,除了贞娘,他一生在任何人面前都从来没有这么小心过。

“也说不上有,只是……我想去看海……”贞娘有点不好意思地轻轻说。

“想看海,那俺们就去呗!”鲁智深性情就这么直接而爽快。他对贞娘言听计从。

“但是,叔叔是想去二龙山啊……”

“洒家也没有一定目标,洒家只是觉得,反正是逃亡,去哪都是去,反正是闲着,干啥都是干,况且,洒家也没看过海,看看也好!”鲁智深咧着大嘴笑着说。

贞娘兴奋得满面绯红。她在心中,默念起她最喜爱的一首诗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求各种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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