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 第十二章 相亲

作者 : 莹小妹

单于家在青林城可是名门大户,先不说遍布北苍国各地的绸缎店,就说单于天与皇室的关系,都是商政界想攀附巴结的对象。单于家有四位小姐,大小姐单于宜年芳十六,已然到了婚配年纪,上门说亲的媒婆是络绎不绝。

单于宜看着面前堆得如山高般的拜贴,绣气的柳眉微微皱起。

“小姐,您不打开看一下吗?”凤翘将刚沏好的茶端放在桌上,问道。

她无奈的笑,纤如葱白的玉手轻轻揭开青梅色的茶盖,轻轻吹抚抿了一口才道:“凤翘你跟我一起长大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凤翘点头,细细的将贴子收起。“可这是夫人的意思,您即使不看这些,不多久还有其它的送来,小姐您总是要选一个的。”

把玩茶盖的手一顿,她收起无奈的笑,眼底慢慢溢上一层苦涩。“是啊,身为女子终是要嫁人,相夫教子,可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了,就是不愿。”她抬头看着凤翘,有些茫然:“你能明白我现在的感觉吗?”

“小姐,您别这样,嫁人是好事。如果您实在不愿,跟老爷说一下,凤翘想老爷绝对不会强迫小姐的。”

她眉头微松,拿了一份贴子在手中,烫金的大字迎合着窗外灿烂的朝阳,格外刺眼。

“我知道爹不会强迫我,可是送这些贴子的都是青林城有头有脸的人,若是我一个也不接受,惹恼了他们,恐怕于爹爹的生意不易。”

“那怕什么!”我在门口蹲了许久,终是忍不住推门而入,大声插话道。

单于宜显然为我的出现而惊讶,但思绪还停留在我刚才的话上。“芳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提裙快步跑到她旁边坐下,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水灵的双眸。“姐,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你既然心里不愿意,干嘛还要去接受这些自己见都没见过,还不了解的人呢!”

她转眸不语,只默然把玩着茶盏。

“姐,我觉得婚姻就是要跟一个自己喜欢,他也喜欢你的人在一起,因为了解所以可以互相珍惜,而不是因为任何利益。”

深吸气紧紧握住她有点冰凉的手。

“你是我姐姐,我希望你能幸福,我想爹也会一样。”

她也抬眸看着我,目光柔柔如外面三月的阳光,融融的带着点点湿意。“芳儿,我又怎会不明白你与爹爹的心,可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门当户对,这些都是娘挑中的,而我也必须在里面选一个。”

我无奈的泄气,她说的没错,这就是古代悲催的婚姻,无论我有多不想接受最疼爱我的大姐,快要出嫁的事实。可现在的我毕竟是在古代,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凤翘,你把那些贴子拿给我看一下。”

站在边上的凤翘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忙将手中的贴上端端的放在我面前。

“这么多?”我诧异的看着面前堆得如一座小山那么高的拜贴,惊道。也许真的是我的表情太好笑,大姐竟忍俊不禁扑哧笑了。连凤翘也是一样。

“二小姐,这只是近两日送来的,您若是想帮大小姐挑佳婿,可真真是捡起了一个累活呢。”

青林城的玉泉街,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让人目不暇接。天高云淡,气卷云舒,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

茶楼,永远是龙蛇混杂之地,但有些人就喜欢聚集在这里,而且呆在这里,也可以听到许多,在外面鲜少有人知的事情。

在茶楼的东南角一张桌子边,围座着几个人,点了一壶上好龙井和几样精致的点心。

背靠墙坐着一个年约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额宽面朗,身着枣红色的镶金丝长衫,发冠高束,远远瞧去说不出的清俊。

“周公子,听说你也受到单于府的邀请,打扮成这样,不会是去赴宴吧。”

“是啊,听说单于府的大小姐单于芳已到婚配年龄,单于老爷可是满城的挑佳婿,像周公子如此相貌堂堂,定能一举获得单于大小姐的芳心。”

被唤作周公子男子眉毛微不可查的轻挑,微扬的眼角,露出一丝得意。纤长的手指端起桌上的白瓷茶盏,抿了口早已没有热气的茶水,缓缓道:“大家可别这般说,青林城人才倍出,单于老爷也是惜才之人,我想在他眼里,找一个接替他位置之人,一定要有十分出人才色。而在下,实在不敢妄自夸大。”

刚才说话的两人,面色一顿,尴尬的笑笑:“周公子真是谦虚了,论财力我们青林城除了北苍三雄以外,就是周公子家的茶叶生意了。”

“好了各位,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府准备准备了。”

说完豁然站起,转身就往门方向走去。正在此时迎面走来一个人,直冲冲撞在周玉身上,他没站稳,一个子跌坐在地上。

“真是对不住,走得太急没有注意,对不起,对不起。”

来人立即弓身上前去扶周玉,却被狠狠甩开。

“这是茶楼,不是冲冲撞撞的地方。”他嗤笑,扶着旁边的椅子站起。眼中冷光乍现:“俗人就是俗人,永远不将脑子带在身上,如果哪里不小心丢了命,可别找阎王爷去要!”

“公子说的是,说的是,小的以后一定多加注意。”来人立即点头哈腰,忙道歉。

他上前几步,拍了拍来人的肩膀,俯身低道:“从今天起,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可不如今天这般幸运了。”

话毕,他担了担长袍上的灰尘,悠闲的踏出了茶楼。

单于府

“芳儿,这样真的可以吗?”单于宜满目忧心的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确定的问道。

我将手中的一朵大水仙插入脑后的发髻上,满意的拍拍手,得意道:“姐,你放心,这主意保证万无一失。”顺手接过凤翘递过来的面纱“你是我最亲的姐姐,我一定会让你嫁个如意郎君!”

“小姐,承恩来了。”紫玄推门进来,带起一轻风,吹得屋内的粉色纱账漫天飞舞。

“让他进来吧。”我头也不回,细细的将面纱挂好。只听门开门合的声音,屏风外传来承恩清冷有力的声音:“回小姐,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诡诈一笑,满意道:“既是准备好了,那你就随我去迎接他们吧。”

单于府的北院无人居住,于是就修建了一处池塘,塘上建了一座水榭,如今三月初春,池塘里的荷叶,早已冒出了尖尖的翠绿色的尖角。这到是让我想起了一首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虽然这个月份,没有蜻蜓,但这明媚的阳光,清透的仿佛能放到天空底层的好天气,还是让人心情大好。

水榭里早已备好了美酒佳肴,受邀的各位公子都已被安排好入座。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角,带着承恩和紫玄走到宴会主位上,深吸口气,大声说道:“首先感谢各位,抽空来参加我们家小姐的宴会,所以为尽在主之宜,备了些薄酒美食,以款待大家。”

“请问你是谁?宴会是你们家小姐所开,为何她不出来,反倒让你这个小丫头出来接待?!”坐在首位满脸横肉笑得嚣张的男子,率先问道。

“是啊,宴会是她开的,若是主人不出来,有些说不过去吧。”坐在他身后,身材稍微瘦小的男子也跟着附议。

我始终面带微笑,眼神示意紫玄将事先准备好的名单递上,对着他们的桌号,细细看了一遍。“想必这两位就是朱公子,刘公子对吧。”

两人不至可否,轻哼了声。

“我们小姐是名门闺秀,设这个宴会,也是想为了更了解各位。想必不用我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小姐已到婚配年纪,以我们单于府的财力求亲之人自是络绎不绝。所以,今日所在之人,都是曾经拜贴于我们单于府的。为了不失礼于人,小姐自是要好好准备一番。”

刚才问话的两人,面色均是一窘,在坐之人皆是。

“你这丫头嘴到是凌厉。”最后方突然想起一个温而有力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以我在这个世界所呆的时间来判断,声音好听之人,人一定也长得不错。

果然如我所猜,说话之人年纪十**岁左右,面色俊朗如玉,目光柔和却又深邃似海。一身淡蓝色长衫,将他的皮肤衬托的如雪般白。唉,又是美男子一枚。我低眸对着座位排号,瞅了眼他的名字和家世。周玉,青林城周员外的大公子,家里主营茶叶,是青林城有名的茶商。

各项基本合格,我合上名单,看着他笑道:“周公子说笑了,奴婢是个不会拐弯子的人,若是话说错了,还希望各位莫要放在心上。”

说完两手合击,一直候在边上的青青和凤翘便端着青瓷酒壶上前,为在座各位续满香味四溢的葡萄酒。

“这酒为何是紫色的?”坐在中间的一名男子见状立即大声质问。“你给我们喝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些话一出,在坐的不少人也皆是惊诧不以,面色复杂的相互对望。我挑眉,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今日先行设宴,有机会看出了这些人的品行,若是大姐嫁了他们中间任何一个,难免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走上前端起一杯酒,紫红色的液体点点沾在指尖,微带酒味却分外诱人。“奴婢自幼不爱读书,可还是曾听过一句这样的诗,葡萄美酒夜光杯。而这句诗里所谓的葡萄美酒,也就是各位面前这紫色的东西。”

刚刚还有所惊诧的众人,面色皆是一阵尴尬,因为葡萄酒在永天四国里也并不是闻所未闻,可是听其说,并未真实所见,所以不少人也未知它真实模样。

“这下一句应该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而这首诗出自于唐朝王翰的《凉州曲》”

我瞪大眼睛望着最后方依旧平静淡然坐在位置上的周玉,脑袋里一阵嗡嗡响,惊诧道:“你读过这首诗?你知道唐朝?还知道王翰?!”

他抬头深遂似海般漆黑的眸子看着我,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温和有礼的笑。“在下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无意间看到这首诗,觉得有意思便记了下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各位菜都凉了,还请大家先食用吧!”紫玄突兀说道,转头眼神微瞥,朝水榭尽头瞄去。

脑子里依旧嗡嗡乱响,来到这里大半年,第一次听到自己所熟知的朝代,兴奋是在所难免。虽然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可难免还是带着一丝期望。期望像所有电视和小说的女主角一样,在对的时候,对的地点,回到属于自己的过去。

“小姐,你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会吧。”紫玄走过来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摇头收回乱飞的思绪:“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随后抬头看着宴会众人笑道:“各位,我们家小姐自幼欣赏文武兼备之才,今天大家齐聚于此,小姐便出了一道题,希望大家一同猜详。”

“素来听闻,单于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前来拜访,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这菜吃了一半,酒喝了一旬。却始终不见大小姐的身影,难道堂堂的单于府就是如此待客的吗?”

说话之人坐在周玉的右方,长相称得上英俊,只是眉眼间有一股难以压制的傲气,高挑的眼角里,满是挑衅的意味。

徐离月恒,父亲是朝中兵部侍郎。

原来是官家之人,难怪有如此傲气。我在心底嗤笑,目光直直与他对视,毫不惧怕。“听徐离公子这话,好似坐不住了。难得今个天气好,小姐原本是想让大家都看看这早来的春色,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徐离月恒追问。

“可惜有人心急,只想欣赏他心中的美色!”周玉说完目光斜斜的瞥向水榭尽头,又看了我一眼,嘴角浮上一丝玩味的笑。

我挑挑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心里对他的印象又增加几分。

些话一出众人脸上皆有几分笑意,徐离月恒瞪着周玉一眼,面色不善,似尖刀般的目光让众人心里一阵寒颤。而周玉则是闲情自若的斟酒酌饮,好一翻自在。

只听咻的一声,原本还在徐离月恒手中的酒杯如离弦的箭般,飞快朝周玉射去。

“周公子小心!”

水榭尽头传来了一声急切的呼唤,周玉一愣,执扇的手僵在空中,眼看杯子就要砸向他英俊的脸庞,千钧之际,一个黑影从屋顶而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截下了那个飞行中的杯子。

我的心早就跳到了喉咙口,不是因为担心周玉的性命,而是担心他那英俊如斯的脸庞给生生弄花了。

黑衣黑发连手中拿的剑都是黑色的,在明亮的阳光下,像一抹出其不意出现的黑暗,让人不禁害怕。他在周玉身边站定,全身立即散发无形的重压,我心中一颤,脚步竟生生后退了几分。而在座之人除了周玉以外,皆是脸色苍白。

承恩见状立即上前扶住我,小心把我护在身后,面色严肃。

“余落,不得无礼!”周玉依旧坐着,语气微沉。

余落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刚才那股重压,瞬间消散,我止不住在吸口气,胸腔像炸开一般,不住的咳。

紫玄扶住我,不停的替我拍背顺气,好一会我才停下那要命的咳嗽,望向周玉,才赫然发现那个叫余落的黑衣人早已不在了。

其实除了我之外,在坐的大部分人都是与我的症状相同,我心下一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不用出招都让我们有如此反应,那他的功夫该厉害到了何种地步?!

“没想到周公子身边藏龙卧虎,一个随从竟有如此惊人的功力,实在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徐离月恒目光紧紧盯着周玉,气息平稳的说道。

周玉挑眉回望了眼徐离月恒,不急不忙站起,向着众人拱手作辑语气虔诚的说道:“是在下管教不周,让各位受惊,还请见谅。”

“笑话,一句见谅就想粉饰太平吗?”其中有一人不依不饶,显然是被刚才的魄人的杀气伤到了,双唇惨白满面通红连眼角都泛起了血丝。

“那你想如何?”周玉冷静的问。

男子目光落在面前的桌杯上,唇角轻轻扯起笑道:“若是真心道歉,就该有诚意。只需周公子亲自为我们在坐各位斟酒赔礼道歉便可!”

四周瞬间一片鸦雀无声,显然大家都还在忌讳刚才那个黑衣人,个个面面相觑。

我心底大惊,暗想:这家伙还真没眼力,人家给个藤你就顺着往上爬。周玉这人一看便知非等闲之辈,更何况那个黑衣人随时随地在暗中保护他,周玉不过是以礼相待,还真当人家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他不禁一笑,面对着众人的错愕的目光,右手自如潇洒一挥手中的青竹扇嗞的声展开,迎着射进的阳光,扇身上绘着的傲骨青风的竹叶,在阳光下翠绿通透,在画的旁边写着几行似风般飘逸灵秀的字,具体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侧眸睇了眼说话的男子,声音如旧温而有力,但含着几分凌人:“若是真追究此事,错定不在我,若是真要端茶倒水,自然是找引发此事之人!”

这话下这意,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原本还在看好戏的徐离月恒脸色突变,噌的一下站起,面色不善。

“哎!”我大叫着冲到他们中间,两手撑开一边指着一个,忙道:“你们想干嘛,不过就是有点小意外,还真想动刀动枪不成?!”话峰一转冲那个紧抓不放的男子:“还有你,懂不懂点礼貌,刚才的事大家都没说话,你以为就你受伤了?!人家这叫懂礼貌,知道息事宁人,你是在别人家做客,要想追究道歉,自己打地去!”

“你!”男子面色由红变紫又由紫变黑,气得牙痒痒,指着我的手直发抖。“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今天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天塌不下来!”说完轮抡起拳头朝我冲来。

我懵了,一下得意忘形,忘记了这不是在二十一世纪,男生就算再气愤也不会公然出手打女人。况且,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个一文不值的丫头!

“住手!”

水榭走廊的尽头传来一声焦急的制止,我心下一松,抬头便看大姐朝我跑过来。她将我掩在身后,毫不胆怯的望向出手的男子:“这位公子,我家丫头嘴巴是凌厉了些,但也至于公子要出手教训吧,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

男子依旧执着拳头,咬牙切齿问:“你又是谁?敢管老子的事!”

单于宜微皱眉头站直身姿,扯下脸上的面纱,正色道:“我就是单于府大小姐单于宜。”

众人皆倒吸口凉气,惊呆的望着她,有难以至信,有讥讽,有厌恶,还有些人甚至撇开头不敢看。连承恩与紫玄也被吓着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像看鬼一般。

我躲在大姐身后,干干的傻笑。

暗自庆幸自己的办法真的奏效了,在古代女人就如衣服,要想找一个好男人,首先就得隐藏自己美丽的容貌,大姐虽不能说是国色天香,但也算是清丽静雅,难保那些上门前求亲的人,看中的不是大姐美貌和单于府的若大家产。所以,我就效仿电视剧中的那些女主角,将大姐扮丑。如果哪个男人真的不在乎大姐的容貌,而跟大姐在一起,那他一定会是个不错的男人。

“哈哈,难怪单于老爷那么急着招亲,原来大小姐长得这么,特别!”些话不是出自他人之口,就是站在周玉旁边的徐离月恒,她努力忍住笑,眼角浮起一抹难以掩饰的轻蔑。

我微皱眉,目光如箭一般嗖的射向他,他也知自己反应过度,挑挑眉暗暗闭嘴。

经徐离月恒这么一说,大家也不在压抑,皆纷纷议论起来。单于宜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带着芳儿上的妆,顿时羞愤难当,几滴泪跌落眼眶。同时心里也明白,今日这些人,只是看她容貌而来,根本无一真心者。

她心头一松不再觉得羞愧,轻轻一笑,用袖子擦干泪,抬起头,目光轻灵不带一丝惧怕羞怯:“今日时候不早了,还大家请问吧。”

“回?哼!如何回?”那个一直穷追不舍的男子又不依不饶。“大小姐这是在玩弄我们吗?没错,单于老爷是北苍三雄,但若是没有我们这些人的支持,他便什么都不是,我们大家的时间都是宝贵的,大小姐既然请我们来了,不好好招待一番,不是有失……”

“啪!”

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水榭,众人皆将错愕的目光转向我,实在难以相信刚才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男子吃惊的捂着被扇麻的脸,双目涨得通红。

“臭丫头,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打得就是你!”我气愤的扬起头与他赤红的眼对视。“我长这么大,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敢说我不要脸!”

“是。”我抡起衣袖,一把甩开大姐制止的手。“我姐都说请回了,你还追着不放,刚才的事也是,人家周公子都道歉了,你还觉得不够,贪得无厌。这种人我看着不打,手痒!”

“你——”

他唰的扬起手,巴掌似箭一般朝我左脸扇来。

“不要!”

我只觉眼前白影一闪,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巴掌声。

“大小姐!”凤翘吃惊的捂住嘴大叫。

大姐如柳絮般柔软的身子,在我面前摇摇欲坠,雪白的左脸瞬间红肿涨起,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撵过,疼得我全身冰凉。

单于宜只觉脑嗡嗡直响,胸口一阵血气上涌,眼前看什么都是重影。她勉强的站直,望向面前之人。

“这位公子,我妹妹年少不懂事,冒犯你。还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之过,原谅她。今日之事,是小女子不对,耽误大家这么长时间,小女子在这里给各位赔罪了。”说完勉强站直身,朝前深深鞠了一个躬。

“姐。”我失措的扶住她,双眼酸疼。“你干嘛要挡在我前面啊!”

她回头,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柔而宠腻道:“因为你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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