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坛风云—还你一个真实的老千世界 第十五章:3.兄弟同心,其利断

作者 : 揭育润

学完驾驶回家后不久,有一天越南仔带来了一个叫阿龙的本地人,他长得黑黑的,中等身材,但人很结实。

我们农场面积很大,工厂、连队有近三十个,阿龙的村子很大,有几千人,与我们农场几个最偏远的连队相邻。

越南仔能喝能侃,也不知怎么的,在酒桌上和阿龙喝出了朋友。

我第一次见识阿龙的威猛是因年龄妹妹的事。年龄这件事过后不久,他妹妹下农场工厂做临时工,工厂里有很多外省的临时男工,经常用下流的语言调戏年龄的妹妹,年龄的妹妹受不了就告诉了年龄,我、年龄和越南仔拉上阿龙就去找那帮人。

去到工厂宿舍,远远看到一大帮人围在宿舍门口,分几张台在吃饭。年龄的妹妹指着那帮人说:“就是他们调戏我的。”她话音刚落,阿龙一个人冲过去见人就打,把那帮人打得东躲西逃,锅翻台倒,满地是饭菜。等我和年龄、越南仔赶到时,那伙人逃得没了踪影。

阿龙打架非常有气势,出拳很有力度,动作快,遇到事情不怯场,说出手就出手。有一年,他跟我去广州,刚下车不久,在车站天桥上遇到小偷扒他的钱,他发现后把行李递给我。我走前面不知道小偷偷他钱的事,感觉奇怪,无缘无故的他怎么叫我拿起了行李。只见他转身向六七米开外的一个青年走去。可能那小偷没偷成钱,也就站在那里不动。只见阿龙走到那青年面前举拳就打。谁知这是个团伙作案的小偷集团,刹时呼拉一下从四面八方冲出*个小偷,拦着阿龙前面堵着他,凶神恶煞地指着他问:“你想干什么?”阿龙也不搭话,硬要冲过去打那小偷,那帮小偷就推他。阿龙连警告的话也没说一句,起手对着最近的一个小偷照头就是一拳,把那家伙打得倒在几米远的地方。

我一看这种情况,把行李扔过一边,找了两块砖头,跑过去对准一个家伙的脖子与肩膀处就是一下,把那家伙打得好象醉鬼一样,东倒西歪站不稳。阿龙冲过来从我手上抢过一块砖头,见哪个小偷凶就追哪个打,打得那帮小偷逃的逃,躲的躲。有两个被我和阿龙追到从车站汽车的出口逃进了汽车站里。我和阿龙想追进去,守出口的保安却不让我们进。

阿龙最适合打群架,敢硬碰硬,不怕死,对方再多人都很难制伏他,因为要放倒他,对方前面的那几个肯定会被他捅掉,有几个人愿去做那几个冤大头呢?

他脾气古怪暴燥,本地姑娘都不敢嫁他,后来还是越南仔给他找了一个越南姑娘做老婆。几年后,他老婆也受不了他的经常打骂,连儿子都不要跑回了越南。他自从跟我做上朋友以后就不再欺负农场人了,偷鸡模狗那一套也不干了,因为他知道我最反感朋友做那些事情。

他老婆被他打跑后,我说了他一顿,希望他能做点正经事。他很听我的话,后来开了一家小食馆,找了一个本地姑娘做老婆,人也变得很勤快顾家了,对老婆也很好。作为生死朋友,看到他的变化我甚感开心。在以后的岁月里,我结识了四五十个像年龄、阿龙这样的生死朋友,他们分散在全国各地,都有一份工作,或做生意。我们虽然有些四五年也没见一面,一年半载才通一次电话,但彼此都牵挂着对方,友情已经深深渗入了对方的血液里,想想都感觉无比幸福。

说起和阿龙打小偷的事,又让我想起和年龄一起抓小偷的一件事。有一次,应该是一九九三年吧,他跟我去深圳,在客车上,我两一直吹牛聊天,正聊得欢时,突然我感觉后裤袋动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后裤袋给小偷割破了,但钱包还没被拿走。可能是小偷拉我钱包时被我及时发现了,所以没偷成。我转头看见两个青年坐在我们后面的座位上一副不是他们做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他们干的。

我说:“你们为什么割烂我的裤子?”那两个小偷傲气地说:“谁割你的裤子了,你不要乱说呀!”我说:“你们坐我后排不是你们割的是谁?”那两个小偷指着我说:“你再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说:“你割烂我的裤子偷我的钱,我说你不行吗?我告诉你,你得赔回裤子给我。”坐我正后面的那个家伙说:“我赔个卵给你,你要不要。”说着,往我身上吐了两口口水。”

我火了,从裤袋里掏出弹簧小刀对那两个小偷说:“你们死定了!”年龄反应过来也从裤袋里拿出弹簧小刀。那两个小偷手脚快,瞬间从包里抽出两把长刀。我和年龄跳上座位,指着那两个小偷大叫:“放下你们的刀!”

那两个小偷也跳上座位,挥舞长刀对着我们叫嚷:“你们快放下刀。”

突然,从前车厢又冲出三个手拿长刀的小偷同伙赶过来帮手,我转身对付那三个家伙,年龄对付这两个家伙。

我们用刀对着小偷大叫:“放下刀,放下刀,把刀丢掉,丢掉刀先。”那帮小偷也用刀对着我们叫嚷:“你们放下刀,快放下刀。”车上的旅客吓得魂飞魄散,都逃到车的前面,车上鬼哭狼嚎,乱成一锅粥。

眼看在狭窄的客车上就要发生一场想逃也没法逃、想躲也没法躲的生死大战。我和年龄的弹簧小刀都是出门拿来防身用的,刀刃、刀柄也就十五公分左右长。那些小偷拿的都是准备打架的长刀,刀刃、刀柄有三十多公分到四十公分长。对方人多、家伙好,车上空间小又挤满了人,如果对方拿刀砍来也没地方躲闪,只能硬碰硬,胆搏胆地迎上去。双方你叫我吼,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司机见状可能吓破了胆,赶紧刹车把车停了下来。坐我正后位割我裤袋的家伙没等车停稳,就从车窗跳了下去。我连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追那小偷,年龄也跟着我跳下车去追。我跳车的时候左脚板大拇指往上,也就是脚掌连接大脚指的那根骨头的中间处的骨头当场就断了,当时也没感觉有什么痛,只感觉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一样。我追了三百多米,追到那小偷的前面,拦着他。他回头想跑,年龄又拦着他。

我们把小偷夹在中间,指着他拼命叫:“丢掉刀,你快丢下刀,你丢不丢!”那小偷吓得脸都青了,没点血色,口里不停地说:“大家都是出门人,放了我吧!”我和年龄一手拿刀,一只手指着他不停大叫:“你放下刀再说,你丢掉刀再说!”我见那小偷刀太长,怕逼急了他会狗跳墙,挥刀乱砍乱捅,一个不小心我们分分钟会中招。我想逼他放下长刀再慢慢泡制他,从他的脸上看他的意志快崩溃了。

但那小偷硬没把刀丢掉,只是口里求饶,突然往我右边跑向水田,跟着跳进水田里向对面逃。我一看火得无法控制自己,这时他想逃走我哪会放过他,我跟着跳进水田追上去,不用说年龄也跟着跳下水田追上去。

我一跳进水田里麻烦事就来了,因为我从来出门都是穿着有鞋带的皮鞋,目的是预防有什么突发事发生,鞋子不容易掉。那水田刚插完秧没几天,稀泥很深,我脚一进到稀泥里,鞋子进满了稀泥和水,要把脚拔出来十分困难。我脚掌断的那根骨头开始发痛了,我用力拔脚,那骨折处就痛得要命。年龄穿的是没有鞋带的皮鞋,一跳进田里水和稀泥吸着他的皮鞋,他一拔腿只拔出了脚,立马变成了光脚。赤脚在田里跑就快多了。那小偷嗑嗑碰碰地向另一边田边跑,年龄追到田中心就追上了小偷,他把小偷按在田里,两人就在田里打滚。不久我追了上来,那小偷手里的长刀还抓在手上,拼命乱砍乱捅。

年龄胆量一流,但毕竟不是出来混的,一般你没动到他身上的肉,他是不会回击的,只求控制着对方就行了。我追上来一看火得要命,我举拳就对准那小偷的脑门崩下去,那小偷抬手对着我月复部就是一刀。他的刀是匕首型的尖长刀,可砍可刺。我的鞋子里满是水和泥浆,因鞋带绑得紧紧的,我把脚从泥里拉出来就是没法丢掉鞋子,而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又不可能有时间去解鞋带,鞋子灌满了水和泥浆,我要移动脚步非常困难。我想拔腿躲闪,但就是没法把腿从泥里拉出来,反而骨折的位置痛得我差点晕过去。为了活命,赶紧向后仰倒在田里,弄得满头都是泥水,无法睁开双眼。

那小偷毫不手软,猛扑过来举刀对着我又要捅,年龄伸手拉着那家伙的后衣领向后拉。我从田里爬起来,只见那小偷转身拿刀向年龄乱捅。这样搞下去我两随时有被他捅掉的可能,我怒火三丈高,大叫一声:“做掉他!”举起弹簧刀对准那小偷的肩膀处就是一刀,只听“咣”的一声响,刀刃缩进了刀柄里,跟着刀柄就破碎了。

我的弹簧刀是一按扭就弹出来的那种。我以前认为这种刀的刀刃伸缩方便,谁知这一用差点要了我的命。如果刚才在车上动手发生这种情况,那就死路一条了。那小偷挥舞着刀乱刺乱砍,我一把抓住小偷抓刀的手,伸头张嘴对准小偷拿刀的手腕一口咬下去,接着用力一拧,把小偷的刀抢了过来。这时年龄抓住小偷的头往泥里摁,拼命往那小偷头上送拳,小偷的头都被泥水淹没了,四肢乱蹬乱踢,依依哦哦闷叫着。

我和年龄举起刀柄对准那小偷的上身连捶了二三十下,那小偷的四个同伙跳进田里,两人一伙分两个方向向我们冲来,其中一伙两个都是拿长刀,另一伙有一个手里拿着长刀,一个手里抓着一根一米半左右的长棍,那条长棍有手臂那么粗,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那几个家伙下田前就把鞋子月兑掉了,再加上刚才没帮上手,体力很好,向我们冲来的速度很快。我手指着拿长棍的那两个小偷对年龄大喊道:“先做掉这两个再说。”我和年龄一左一右对着那两个小偷迎了上去,我脚移动不方便,落在年龄后面。双方距离大约三米远时,拿长棍的家伙把长棍一扔往回就逃,拿长刀的一看掉头也逃命去了。我和年龄转身就向另外一个方向扑来的小偷扑去。那两个小偷怕死,见我和年龄迎面扑过去,有*米远的距离就掉头跑了。

我转头看刚才被打的小偷,他在田里磕磕碰碰地向田边爬去,我那时打得都失去了控制和理智,对着年龄大叫:“冲上去做他惨惨的。”年龄却走过来扶住我,没去追那受伤的小偷,气得我吐血。

我大骂了年龄一番:“我们出来外面不惹事、不欺负人,但遇着别人硬惹我们,我们能忍就忍,忍无可忍就反击他,反击要看环境,对方人多势众不留情,我们反击一定要狠。像这件事要是在车上打起来,对方人多家伙又比我们强,手慢一点、软一点,分分钟连命都没有,在这种环境下反击一定要狠点才行。”年龄听了点头答道:“知道了。”

我又说:“今天要是阿龙跟着我,那个小偷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的脚骨头断了,实在没办法去追他,否则我肯定追上去再给他个几十拳。他妈的,本想叫他们赔回裤子钱就算了,他还撒野,喊他扔掉刀喊了半天他都不肯扔,在田里还对我们乱砍乱捅。他手上拿着长刀,还有四个同伙随时赶过来帮忙,怎么跟他谈?他娘的,我最火的就是他居然拿刀对着我月复部就捅,不是老子反应快向后趟躲过这一刀,现在可能不在这里在太平间了,妈的,不拿刀捅他算给面子他了。”

年龄听了连连跺脚大叫后悔死了,他说:“我当时见我们也没被小偷捅到,也没往他性质恶劣那方面想,心想打得他也快断气了,也够皮了,如果当时他要是捅到我们两个人,我就非捅死他不可。”哎!老实人就是老实人,想东西跟江湖中人的想法就是天壤之别,给人捅中了恐怕连人都没有了。

我的脚痛得要命,我伸手进泥土里把鞋带解开,把脚拉出来,鞋子也不要了,一瘸一拐地向公路方向的田边走去。我和年龄全身上下都是泥浆,衣服也因打斗激烈烂了几个地方,脚上光光像个乞丐一样。

我们连拦了好几辆客车都没见停,大概是司机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不知是什么路数,不想赚我们的钱。后来拦了两辆摩托车,摩托车司机停下看了看也不想搭我们,我一看不加钱不行了,就对他们说:“我们给双倍钱你们,你们走不走?”那两个人听了马上同意了。

我和年龄坐摩托车去到前面六七公里远的一个渡口,在渡口跟客车司机磨尽了嘴皮,说我们是去鱼塘抓鱼模虾才弄成这样的,我们是良民,不是什么坏人,那客车司机才让我们坐车。去到车站,我和年龄到处找那个司机,年龄眼尖指着不远处的客车说:“就是这辆车把我们的行李拉走的。”我和年龄走过去,只见那个司机在客车上,打开发动机盖在修车。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你把我的行李拉走了,你有没有给我保管好了?”司机说:“什么行李?我没看到。”我一听火了,大叫道:“老子是买了票的。现在公路上到处都张贴着打击车匪、路霸的标语,你不单不帮我们打击车匪、路霸,还停车让他们跑了,又不理我们开车走了,你走了也就罢了,但最起码也得给我保管好行李才行,现在我的行李被你整没了,你不赔回我的损失,我就揍扁你。”那司机大声辩解说:“我不知道你们的行李在车上。”双方一个要赔一个说不赔,吵到了车站保卫科,后又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人问清了情况,拔了一下我的手机号码,但手机关着,那时的手机开通到手要两万多元。最后派出所从中调解,司机赔了八千元给我。

亏就亏了,也没办法,那司机的命跟我们一样黑,也不见了钱。我和年龄从派出所出来后,找了一间商场去买衣服和鞋子,售货小姐见我们这样都觉得好奇怪。买好衣服我和年龄在试衣间就把衣服给换了。出了试衣间,我见两个售货小姐跟着尾老叫我们买多几件衣服,有心逗她们,就把手上的脏衣服往她们怀里送,笑着说:“小姐,我送几件衣服给你们。”那两个姑娘“哇”的一声尖叫着躲得远远的,见我好说就笑着说:“你要送就送些新的给我们。”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赌坛风云—还你一个真实的老千世界最新章节 | 赌坛风云—还你一个真实的老千世界全文阅读 | 赌坛风云—还你一个真实的老千世界全集阅读